《大穿越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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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穿越时代- 第2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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耍话闳吮暇苟级許OS更加熟悉),一边站在山顶无聊地吹口哨。

    正在这时,却看见船长王铁锤拿着一个饭盒,献宝似的端了上来,“……李老弟,我这边刚好搞到点儿新鲜吃食,刚烤好的,你趁热尝尝看吧。”

    “……这什么玩意?能吃么?”

    李维瞧着饭盒里那些带着烤焦痕迹的白色圆片,迟疑着拿起一片放进嘴里,慢慢咀嚼,“……嗯,稍微有点酸,但还是挺甜的,不错不错,不过……你这面包里头兑进去太多淀粉了吧?”

    “……这可不是面包哟!”船长有些得意地乐了,卖弄地说:“……不过有一样你还真是说中了,这东西的名字里头还真的带着面包俩字——面包果!”

    “……面包果?”李维有些发愣地眨了眨眼睛。

    “……对,面包树结的果子,面包果。”王铁锤一边说着,一边从身后拎出一颗挺大的青色果实,若非果皮上面坑坑洼洼的,粗看上去倒是挺像是柚子。只见船长将面包果放在一块石头上,抄起一把匕首将之一分为二,立刻露出了里面白色的粉瓤,“……怎么样!是个好东西吧!”

    “……确实是好东西!你从哪儿发现的?数量多吗?”

    李维顿时有些兴奋了,在澳洲披荆斩棘的这一年来,他还真是没吃上什么好东西。李维自己倒也罢了,问题是他老婆赵娜还在哺乳期,迫切需要补充营养。看着老婆天天吃臭熏熏的袋鼠肉,吃得三番五次恶心呕吐,整个人都瘦了一圈儿,李维感到心中真是一阵阵的抽搐。

    即使在东岸国探险队抵达之后,“澳洲众”从他们手里得到了一批面粉,但因为吃饭的嘴太多的缘故,在新播种的谷物和土豆收获之前,还是没法保证顿顿面食,依然要时不时捏着鼻子吃袋鼠肉。至于糕点零嘴则更是无处去弄——如今有了这面包果可以换换口味,想来老婆也能开心一下了吧!

    “……就在对面那座山后头的树林里,总共发现了十几棵面包树。再远的地方还没来得及去打探,我估计少不了……”王铁锤随意地答道,只是他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就听见那顶安放无线电台设备的小帐篷里传出一阵震天的欢呼,李维和王铁锤对视一眼,立即转身就往无线电帐篷飞奔而去。

    “……怎么样?对面有动静了?”李维刚刚一把掀起帐帘,就高声喝问道。

    “……有回应了!有回应了!快看!”一个戴着圆圆眼镜的小胖子兴奋地蹦跶着,把李维往桌边拉,只见一台安装了转码程序、充当接收端的笔记本电脑屏幕上,赫然显示出一行醒目的信息:

    “……你们是谁?请通报你们的所属单位和位置?”

    下面则是“中远星”号无线电操作员的答复:

    “……我们来自二十一世纪的中国!我们正在澳洲!”

    眼看着在牺牲了一条人命之后,总算是收到了“华美国”的无线电信号,李维不由得松了口气。

    但是,在又耐心等待了足足一刻钟之后,电脑屏幕上却显示出了一行内容出乎意料的回复:

    “……这里是海南岛临高县的最高元老院,欢迎你们来到十七世纪的地球……”

    于是,帐中众人全都变得风中凌乱了——海南岛?临高县?元老院?这些词组合起来是什么意思?!

    殊不知,在无线电波另一端的那些人,此时同样也是一片鸡飞狗跳、风中凌乱:

    “……上帝啊!怎么还真有一群“澳洲人”穿过来了?早知道这样就不应该自称什么‘澳洲人’了!这下可好,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已经跟欧洲人接触过,这些家伙可不会想到要帮咱们圆谎!万一两边没对好资料,或者澳洲那边不肯配合的话。咱们之前那套‘澳宋立国’的说辞,弄不好就全都要穿帮成笑料了……哎呀!我都说了些什么啊?得赶快通报执委会和文主席才对!”

329。第329章 、崇祯四年的二十七个瞬间(二十)

    第二十章、崇祯四年的二十七个瞬间(二十)

    第二十个瞬间:临高死亡日记

    ——将时间再次推进到崇祯四年深秋,明末顶级驴客徐霞客造访临高的时候。

    “……嘟、嘟、嘟、嘟、嘟、嘟、嘟——”

    伴随着一长一短连续七声尖锐高亢的嘹亮汽笛,临高县的东门市迎来了又一个熙熙攘攘的黎明。

    过去的几年里,生活在东门市的劳动人民们,已经习惯了根据每一天的汽笛声来起居作息。

    伴随着汽笛声,成群结队的穿着蓝粗布衣服的工人出现在道路上,就像潮水似的挤满了整个东门市。路边的早点小吃摊也早已准备好了迎接生意,一个个卖力的吆喝起来,让清晨的街市迅速变得嘈杂无比。

    路边一处茶摊上,刚刚用过早点的徐霞客,正手捧一碗甜豆浆,饶有兴致地观察着街头的市井百态、来来往往的各色人等:只见其中既有本地的土著,也有外来的商贩,有穷有富,都在各自奔走忙碌。更有许多穿着蓝色、灰色和土黄色的“对襟小褂”,留着和尚短发的“髡人”,粗粗一看数量还真不少。但仔细一听,从口音上却分辨得出他们大多来自两广和福建——这大约就是《髡事指录》上所谓的“假髡”了。

    临高具体有多少“真髡”,迄今无从考证,有说数千的,也有说数百的,总之应该不满万人。但是假髡的数量,根据徐霞客的亲眼观察,却至少有数万。其中有头戴带檐帽,腰里束了皮带,挂着短剑的“伏波军”士兵;戴着藤盔帽,穿着蓝布衣,敞胸挽袖的的工匠;戴草帽,挽起裤腿的的农民,还有衣着整洁,穿戴得一丝不苟的书办。这髡人的书办里面还有三六九等,上等的叫做‘干部’,主要特征是上衣有四个口袋。若是一般的书办,就只有下面的两个口袋。其它还有许多花样,就不是徐霞客这个外人可以弄懂的了。

    无论临高的“澳洲真髡”有多少,但他们有着鬼斧神工的大本事,却绝对是真的。

    自从抵达临高这个“澳洲人巢穴”以来,徐霞客就一直是在不断地大开眼界,各种匪夷所思的新奇见闻接踵而来:玻璃镜、火轮车、大铁船、海边成片的盐田,巨大坚固的风车和水坝,整齐干净的街市,每天鸣叫的响亮汽笛,亮如白昼的路灯夜景,还有就是“东门市电影院”里神乎其神的“澳洲影戏”。

    ——但凡来过临高的外地人,很少没有去看过“澳洲影戏”的,这几乎是“临高游”的必备项目。

    记得徐霞客和他族兄当初第一次去看电影的时候,还以为这不过是自己在杭州街头已经见识过的“拉澳片”而已,没想到里面却是黑乎乎的,只看见墙上挂着一张巨大白布。正当两人疑惑不解的时候,黑乎乎的房子里忽然一亮,随着一声汽笛的呼啸,墙壁上猛地冒出来一辆火车,喷着白气正朝自己呼啸而来,吓得徐霞客和他族兄当即惨叫一声,从座椅上滚下来,连滚带爬的往外逃去……然后在一片哄然大笑之中,他们才愕然得知,自己看到的不过是“影戏”而已。那火车则只是幕布上的光影。不过,这光影是如此的活灵活现,不管是他看过的皮影戏还是“澳片”,都完全不能与之相比――这简直就和真的一模一样嘛!

    然而,在这各式各样目不暇接的精彩见闻背后,徐霞客也深刻地感受到了“澳洲人”的勃勃野心——琼州各县虽然还有大明的官府衙门存在,但早已成了摆设,变成了“明皮澳心”的局面。无论是市井百姓、缙绅富户,都已经是只知澳洲“元老院”,不知有朝廷。其割据称王之心昭然欲揭,只差竖起旗帜造反了。

    更有甚者,从徐霞客的见识来看,髡人对入伙的人都要进行“净化”,而“净化”的核心就是“剃发易服”--如果想要直接在髡人的手下吃饭,“净化”是必须的条件。一路行来,不论是髡贼的官府、保甲、商铺还是作坊……里面从上到下各色人等都是如此,与关外建奴那些留金钱鼠尾的“包衣奴才”倒是颇有类似之处——同样要剃发易服。“剃发易服”之后的百姓,被髡人称为“归化民”,这个名词让徐霞客听得很不舒服:“归化”?什么“归化”?尔等莫非是把我天朝子民当成蛮夷了么?!到底谁才是海外蛮夷啊?!!

    不过,琼州的髡人毕竟要比关外建奴仁厚一些,对于不是直接在他们手底下挣饭吃的普通百姓,看样子倒是悉听尊便,没有关外建奴“留发不留头”的凶残严令,所以大街上剃发易服的归化民固然不少,留着大明衣冠的百姓也还有很多,但这样也已经很可怕了——如今距离“澳洲人”登岸才短短几年啊!

    而且,以徐霞客的所见所闻,他从来没听说过有大明百姓愿意主动出关去给女真人当奴才的,所以建奴基本上都要靠侵入中原、掳掠人口来补充劳动力,即使这样,辽东汉民依然连年逃亡个不停。

    但在临高这边,分明并没有受到什么逼迫,每天主动前来投奔“澳洲首长”的外地穷苦百姓却依然是络绎不绝。街上行人无论是髡人装束的,还是留着大明衣冠的,面容气色都很是不错,从来没有见到那种鹑衣百结的极穷苦之人——显然不同于江南那边缙绅富商穷奢极欲、纸醉金迷,贫民百姓食不果腹、衣不遮体的剧烈反差。在临高这里,富户的享用固然不错,即使是普通百姓的日子也很是过得去。

    面对着这样“人心归髡”的局面,徐霞客不禁喟然长叹:这琼州一府,看来已然不再为大明所有了!

    奇怪的是,面对这个现实,他居然很是心平气和,几乎没有听闻辽东全境陷落,后金兵临帝都之时的忧愤和悲痛。最起码,这些澳洲髡人还自称是华夏苗裔,没有视百姓如奴仆猪狗一般,还做了许多造福百姓的实事。老百姓在髡人的统治下过的日子,比在辽东建奴的治下要好得多――甚至比在大明治下的绝大部分地区也好得多,大明朝廷对它的百姓同样毫不仁慈。官吏缙绅只知道自己的荣华富贵,对百姓的死活和疆土的沦丧毫不在意。所以才会有这许多拖家带口的百姓来到临高,因为他们已经被贫困和饥饿折磨的失去了胆小谨慎,愿意去任何一个能够许诺他们吃饱饭的地方,而临高的澳洲人显然是做到了这一条!

    但要说徐霞客对于“澳洲人”的强势崛起并无什么芥蒂,那倒也并非如此——比如说,在昨日参观过澳洲人的学校之后,徐霞客就对其很是不解和诟病……想到这里,他忍不住放下了碗筷,从袖子里摸出了一本因为翻阅过多而已经有些破损和污渍的《髡事指录》,再次翻到了《髡人治学》一节:

    “……髡人虽自澳洲来,其先宋室孑遗也。虽处荒蛮,未忘根本,亦有诗书经史。然久在化外,文气薄弱,受诸夷沾染,道统渐疏。是故文字虽如华夏,独书写多以俗体,行文俚俗,文告亦然。

    髡人据临高,并办学校,其之办学,独收贫户子女,从者勿须束脩,且给衣食,故贫家多乐附学也。其学也,不教诗书典籍,以识字为先,而后及术数之学,澳洲秘术之本也。稍长,则教之以诸杂学,称物理、化学。子书经史,反成别种,稍稍涉猎而已。如是学成结业,称毕业。

    髡人无科举,亦不重文字,学子毕业即用为假髡,供其驱使奔走,其自幼耳濡目染,皆澳洲学也,言行与真髡无异,较之寻常假髡,尤为得力,髡人所置官吏,亦多出其中。故入其学者先多为贫户,后则缙绅富商皆有入学,至有士子弃学就髡者……”

    总的来说,对于“澳洲人”的学校,民间有着两种截然对立的看法:庶民百姓对于既懂农业又知工商还会打仗,一身本领处处有用的“澳洲首长”们,几乎都是敬若神明,对于他们的学问自然也是捧得很高,小孩若是能有上学的机会,就绝对是举家欢喜。而大部分缙绅士子虽然也承认这些“澳洲学问”的确堪称是经世致用,格物致知之学,但和孔孟之道根本不相干,学这种东西是不能科考的,故而纯属无用——在他们看来,不能应试考科举的学问就是没用的。所以他们不是对“澳洲学问”不屑一顾,就是只派了几个没地位的庶子庶女去澳洲人那边上学,主要还是为了输诚,而不是真心指望他们学会什么东西。

    至于“澳洲人”就是靠着这些不能应试考科举的“无用学问”打败了官兵,占据了临高,席卷了琼州,兵威震慑两广,以后说不得还会赢得天下……他们则基本上没想过这个问题,或者很自信地认为,不管澳洲人眼下再怎么推崇杂学,背离圣人教诲,等到有朝一日得了天下之后,也肯定得要拨乱反正、礼贤下士、迁就他们这些读书人,把科举的内容重新改成四书五经才对——对于此类妄想,徐霞客基本持悲观态度。

    当然,正如任何体制下都有另类人群存在一样,海南岛的士子之中,同样也有放弃八股时文,转而进入澳洲学校,一心“投髡”的。甚至还有外地读书人专门来临高求学“澳洲学问”的。但这眼下似乎还是少数。而且,即使是那些“投髡”的读书人,多半也是抱着“劝其众心向教化,不可一味凭蛮力”的想法,把自己看得好似救世主,却把澳洲人当做“需要拯救”的愚蠢蛮夷来对待……结果自然是不欢而散。

    作为大明第一“驴客”的徐霞客,虽然在明末士林之中也是一个很另类的存在,但对于“澳洲人”不重诗书礼法,企图用“澳洲学问”以夷变夏的做法,心中多少还是有些抵触——自古以来,改朝换代也是常事,不改的是读圣贤书的士人与天子共天下。可澳洲人教的书办的学和圣贤书基本没怎么沾边,偏生却把辖下版图治理得如此的兴旺,面对这样被忽视和冷遇的局面,读圣贤书的士子和缙绅又该如何自处呢?

    带着这样烦乱的心思,徐霞客在今天没有继续在东门市内闲逛,而是去了郊外的云笈观进香散心。

    ——临高本地大名鼎鼎的“澳洲道长”,道号“盗泉子”的张应宸建设的“道教理事会”总部云笈观,位于临高县城以西五公里的永庆观旧址。这是一座始建于宋代的道观,明代洪武年间,曾有道士曾道宁募款重修,弘治年间道观毁于盗寇,正德年间由县丞王锡再次募款重建。当穿越者来到此地之时,距离永庆观的最后一次重建已经过去了差不多一百五十年。道观早已荒废,建筑物只留下石制的建基。

    张应宸选中这里首先是此地的地价便宜,不但比东门市低,比临高县城内也低。其次这里距离县城不算很远,已经修通了道路,交通方便,又相对远离闹市比较清静。此地的房屋地基保存完好,盖房的成本不高。地基上还有不少古树,整修之后是环境相当不错。但由于宗教部门的经费总是不足,张应宸本人又长期在北方传教,所以现在只完成了大殿、办公间、道生宿舍、方丈室、藏经阁等一部分早期工程。

    但即便如此,远离了喧嚣嘈杂的闹市,走在环境清幽的道观庭院里,看着大殿墙壁上老君、张道陵、葛洪、陶弘景、孙思邈等人的半身像(就是学校里那种挂走廊的画),听着观内道生们的齐声朗诵,还是让徐霞客感觉心头为之清净了许多。回头看看道观门外的树荫下,零星散落着不少供人歇脚的石桌石椅,刚才道观里出来的香客,大半都在这边拿出了茶果,悠闲地喝茶聊天,几个老先生正在下棋,也有人玩纸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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