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定很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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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定很爱你-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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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就这样一直唠唠叨叨地自言自语,好似杭佚哲一直坐在她的身边,更好象画中所有的地方他们俩都是一起去的,过去五个月他陪在她的身边,与她一同遭遇过往,从不曾离开。任武焰炀怎么叫她喊她问她,都不跟他说一句话。

    好象……好象她根本不认识他,她的世界里就只有杭佚哲一人。

    这情形和三年前那件事发生的时候一模一样,甚至更为严重。难道同样的情形再次发生了?

    武焰炀被吓到了,他完全被这突发状况吓呆了。焰鹤离开家去采风的时候,精神状况明明很好,回来的那天也完全正常,除了比正常人瘦了一些,完全看不出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怎么会一夜过来就变成这样?难道说……难道说她早就……早就……

    武焰炀不敢再耽误,第一时间找到了为焰鹤治疗的专业医生--屈步。他在电话中就跟屈步医生大致说了焰鹤发病的原因、过程,等屈步进入画室见到焰鹤,所有的情况都清楚了。

    “焰鹤!焰鹤,你还认识我吗?”

    屈步试着拍了拍她的肩膀,焰鹤相当配合地转过身朝他望去,她试着张了张嘴,很快又转过身对着面前的画面,彷佛没见过他一般。

    根据武焰炀的描述的经过,屈步瞥见了旁边那张《爱火》,他不动声色地挪开那张画板,挪到自己的身后。

    两个男人站在焰鹤的身后静等着她的反应,他们没有等很久,在焰鹤再度转身对画中的杭佚哲说话的时候,他们不想看到的结果爆发了。

    “杭佚哲!杭佚哲,你去哪儿了?你怎么可以丢下焰鹤不管?不要啊!你不能丢下焰鹤,焰鹤失去了爸妈,不能再失去你。你明明是爱焰鹤的,为什么不承认呢?我看得出来,你爱焰鹤,你不要不说话啊!你说话,说你爱焰鹤……”

    她不断地咆哮、喊叫,已经失去了最后残留的理智。

    屈步将画板放在她的身后,悄悄地拉着武焰炀退了出去。他作为专业医生尚未开口,武焰炀已经沉不住气了。

    “我该怎么办?她怎么会突然一下就犯病了?怎么会这样?我到底该怎么办?”

    他抓住屈步的手像握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天知道他已经完全没了主意,“我不想送她去住院,那等于限制她的自由,我不要她像我母亲那样凄惨地死在医院里。屈步!屈步,我们这么多年的朋友了,你帮帮我吧!我求你了!”

    “去找画中的男人,”这是屈步给他的建议,“药物方面的治疗固然不能停,但心理治疗更重要。她现在已经认不得你和我了,也许画中的那个男人是惟一能让她清醒过来的药物。否则再严重下去,你只能把她送进医院。”

    难道惟一的办法就是让杭佚哲回到焰鹤的生命中吗?武焰炀不知道该不该用这个办法,如果不是杭佚哲的出现,焰鹤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她几乎已经好了,不该这么快就发病的,潜意识里,他恨透了杭佚哲,可是若不找他来解铃,焰鹤的状况会不会更严重?

    从五年前起,屈步就担任武家的家庭医生,焰鹤的病情他是一步步看过来的。甚至于焰鹤母亲最终的结局也是他亲眼见证,他无法眼睁睁地看着焰鹤走上她母亲的道路,“为了焰鹤,你就试试吧!”

    “我就不信,没有他,我还救不了我的妹妹。”武焰炀放下狠话,又忍不住从门缝中偷看焰鹤的情况。

    她找到了她的杭佚哲,双臂紧拥着《爱火》,她满脸沉醉的容颜,脸颊上散发着近似发狂的喜悦。看着她,看着她对着《爱火》喃喃诉说真情,武焰炀所有的原则随之瓦解。

    为了焰鹤!他将要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焰鹤,为了他惟一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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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乍见武焰炀,杭佚哲吃了一惊,他已经如他所愿跟火烈鸟完全断绝了往来,他又来找他做什么?

    “武先生是代替令妹送作品过来的吗?”

    “你的眼中就只有钱和名吗?”武焰炀握紧拳头,努力压制住心底的冲动。他不想跟他说废话,焰鹤也禁不起耽误,他直接说明来意,“跟我回家,焰鹤要见你。”

    精明的杭佚哲从武焰炀不寻常的气息中立刻感觉到了不正常,“武小姐要见我?有事吗?”

    她疯了,为了你疯了。这事够不够大?“你哪来的废话?等你见着她,不就知道了吗?”武焰炀说着就伸出手想要拉他。

    杭佚哲先一步甩开他的手,向后退了一大步,“武先生,请你不要强人所难。当初是你要我离令妹远一点的,我很识趣地按照您的吩咐做到了。如今你又要我去找武小姐,这一反一复,简直把人当猴耍,难道我连理由都不能知道吗?”

    “理由?你要什么样的理由?”武焰炀怒目圆瞪,他不懂焰鹤为什么会为了这样一个自私自利,世故老成的男人变成现在这副样子?“就冲着焰鹤为了你付出的许多,你难道连去看她一眼都不愿意吗?”

    不是不愿意,是不想再有所纠缠。正因为她对他的爱太过炙热、疯狂,烧得他只想逃,所以他才不愿意去看她。

    “如果不是必须,我让杜经理去看她吧!如今,杜经理才是她的代理人。”言下之意,她已经跟我完全没有关系了。

    武焰炀大口大口地呼吸,在心中不断地告诉自己--我不能有事,我不能坐牢,如果我走错一步,就再也不能照顾焰鹤,她需要我,失去了爸妈,我是她惟一可以依靠的人,我不能犯罪……但是,他实在忍无可忍。

    握起拳头,他恶狠狠地给他一拳,“这一拳不是我打你,是我替焰鹤送给你的。”

    杭佚哲压根没有躲闪,结结实实地挨了下来,“法律没有规定必须接受他人的爱,我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他的确没错,无法爱上焰鹤不是他的错,可是爱上她却极力住抑自己就是他的不对,“杭佚哲,焰鹤天赋异禀,她能看透人的心思,甚至能比对方本人更早地看透。如果你看过她的《爱火》,你就该明白她画中的你分明是爱她的,至少不是完全无情……你先别急着否定,等我把话说完!”

    武焰炀手一拦,挡下了杭佚哲否定的言语,“如果我猜得不错,你是以最理智的思维模式认定不该爱上焰鹤,所以你才离她远远的,对吗?”

    杭佚哲不说话,刻意地低头不让武焰炀看到他的反应。他不得不承认武焰炀说对了其中的一部分,他的确是出于理性的目的强烈拒绝了焰鹤的感情,也是因为自己理性的排斥,坚决不跟她再有任何形式的联系。至于其它的原因,连他自己都判断不清。

    该说的、不该说的,在武焰炀看来都已经说了,不能再耽误时间,他拖着杭佚哲就向外走。

    但杭佚哲再度甩开了他的挟持,他发现这对兄妹出奇的相似,都喜欢强人所难,“再让我考虑考虑,我明天给你答复。”

    连去见焰鹤,他都要考虑?他到底是不是男人啊?武焰炀忍不住吼了起来:“没时间了!真的没时间了!再拖下去焰鹤会和母亲走上同一条道路,她会完蛋的,你明白吗?”

    杭佚哲倒抽一口气,神经绷得更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疯了!”

    ·精彩内容载入中·
第七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我母亲的娘家有精神病史,这种病具有遗传性,在上一代中,遗传这种病的人是我母亲。”武焰炀的双手交叠在一起,紧紧地按在膝盖上。回忆过去对他来说意味着重新经历一遍痛苦,上天注定他必须背着两个人的痛苦上路,不准逃避。

    “母亲年轻的时候遇见了我父亲,他们彼此相爱,母亲娘家的人刻意隐瞒了家族精神病史,就这样将她嫁了出去。结婚后她的精神状态一直很正常,我父亲也没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直到我出生。”

    后来听姑姑说,他出生没多久母亲就发病了。父亲是从那时候才知道母亲有这种病,他也曾气愤地跑去找母亲的娘家人理论,也想过要将她送进精神病院,再也不管。更想过等到她恢复正常行为能力,就与她离婚。

    种种残酷却理所应当的想法最终都在爱的面前黯然失色--母亲爱父亲。狂热地爱着。她的爱烧毁了父亲的理智,父亲情愿陪着她一同疯狂。

    要下地狱?

    好吧!咱们一起。

    小小年纪的他有时候会看到母亲依偎在父亲的怀中,她的脸被大半的头发遮住了,父亲拥着她,吻着她,在她的耳畔说着那两句经久不衰的台词。

    他后来才知道,民俗中疯子死后是要下地狱的,他们注定得不到幸福,一生只能活在自己的疯狂世界

    中。上帝说,他们不配得到幸福,所以他们无论是生是死都活在地狱的最底层。凭什么?凭什么他们生来就该接受这样的命运,凭什么他们就该下地狱,就该没有爱与被爱的权利?

    比起其它身患这种病的女人,母亲是幸福的。父亲爱她,所以他们有了第二个孩子,他的妹妹--焰鹤。

    听说母亲娘家的这种病大多遗传在女孩身上,父亲格外注重焰鹤的精神状态和行为模式。在焰鹤成长的前十六年根本没看出任何不正常的地方,她就像所有同年龄的孩子一样,一样地生活,一样地活在天堂顶端。

    若真要说到有什么不同的,大概是她异于常人的观察力。她总是能准确地观察出旁人的心思,哪怕你隐藏得再好,好到自己都不曾察觉,她都能从你脸上的每个纹路中寻觅出来。

    没有人去在意她的能力,只当她是小女孩天生心思细腻,直到三年前--那一年父亲因交通意外去世,家庭末日就此到来。

    二十多年不曾犯病的母亲一夜之间像变了个人。她像个疯子……不!她就是个疯子,她疯狂地寻找父亲的身影,完全不分白天黑夜。她嘴里心里念叨着的就只有父亲的名字,她彻底地疯了。

    那段时间武焰炀成天忙着照顾母亲,又要打理父亲留下来的公司,他根本没有时间关心焰鹤,更没注意到她情绪的变化。直到那天,焰鹤在学校里……

    “她班上有个女生认识我母亲的主治医生,那个女生在去医院的过程中知道了我母亲的病情。女生之间说说笑笑,那女孩就当着焰鹤的面说我母亲是疯子。她不是故意的,我知道她不是故意的。在正常人的心目中,精神不正常的人总是可怕又遭受厌弃的角色。她那样说并没有错,可是焰鹤却再也受不了了。”

    她的情绪在那一天全线瓦解,她疯狂地在班上发了一通脾气,回家后还是正常的。可就在同一天,母亲因为体力透支严重,身体各器官提前衰退,丢下他们兄妹俩随父亲而去。

    站在母亲的病床前,焰鹤开始变得有些呆。送走母亲的灵柩,她的精神彻底地崩溃,她不认识每天存在于她身边的人,甚至不认识照顾她多年的彭妈妈,每天只活在爸妈仍存在的世界里,成了彻头彻尾的疯子。

    和这次不同的是,那时候她还认识他这个相依为命的哥哥,她没有忘了他,而现在她连他也忘了,也不在乎了吗?

    “三年前她因为犯病而退学,在医生的指导下,我给她买了全套的画具,这才发现她竟然颇有绘画天赋,而且无师自通。她开始了画画生涯,惟有画画能让她心情平静,也惟有画画能让她找回自己。”

    事实证明,天才和疯子只是一线之隔。她是画画的天才,她也是生活中的疯子。

    “后来焰鹤在画画的过程中渐渐找回了自己,神志也逐渐清醒过来,只是在清醒的过程中,她开始学会遗忘,忘记她在疯狂状态下的一举一动,忘记她的……脆弱与无助。”

    这一次变成杭佚哲双手紧握闷头坐在沙发上,两个男人像两尊沉默的雕像竖在失落的边缘--谁也拯救不了谁!

    “没能上完高中是焰鹤一生的遗憾,所以她那天去了飞扬中学,遇见了你。是你将她再度推进了疯狂边缘,而她自动自发地跳进去,连犹豫都没有……连犹豫都没有……”

    三十六岁的杭佚哲全身都在颤抖,他该理智地控制自己飞奔的情绪,他该理性地将这段话当成陌生人的故事来听,他该闭上耳朵闭上心将徘徊推出门外。

    他真的这么做了,“你还想说什么?”

    这就是他的反应,他该有的反应吗?武焰炀简直不敢相信,他真的是人吗?为什么他可以平静得像座没接电源的机器?

    所有的一切他都交代清楚了,现在所要求的只是他的回答,“焰鹤已经不认识我了,她每天抱着《爱火》,每天每刻跟画中的你说话。除了你,我想她不可能认识任何人,现在能救她的就只有你了,跟我去见见她吧!”

    见他以沉默作答,武焰炀干脆说白了:“只要你肯去,只要你能让焰鹤恢复正常,你要什么我都给你。要钱吗?你可以选择按小时记费,底价你开。还是,你想要……”

    “我什么也不要。”杭佚哲背对着他,茫然,不!应该是匆忙地宣布自己的决定,“不管你开什么价,不管你怎样决定,我都不会跟你回去见她。”

    他怎么可以这样?他怎么可以完全漠视一个正当青春年华的女孩的一生?他到底是不是人?该下地狱的人不是疯子,是他!他比疯子更可怕!

    他还能怎样?去看她,去看她是怎样因为他的理智而疯狂?看他如何毁了一个正当青春年华的女孩?该下地狱的人不是焰鹤,是他!他比疯子更可怕!

    走到这一步,武焰炀不再跟他客气,他郑重其事地再确定一遍:“你真的不去?”

    “不去!”他更加认真地回答他。

    武焰炀彻底冷了心,“好!好好好!”他一连四个“好”,在心中下了最狠的决定。

    你不仁休怪我不义,焰鹤会搞成现在这样杭佚哲多少需要负点责任,最起码开始的时候他不该招惹她。走到今天这一步,他想不付出代价,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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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干什么?你们干什么?放开我!快点放开我你们这是绑架!绑架--你们知道吗?赶紧放我回家,否则……否则我要……”

    “你要喊你爸教训我们吗?”武焰炀冷笑着穿过大厅走到孩子的面前,“你就是杭佚哲的儿子--杭宁?”至少比他老子有脾气,有个性。

    杭宁放学途中遭遇了一帮土匪,二话不说就将他扛进了车里,任他叫喊、踢打都不管用。他就这样被绑进了这里,瞧这儿房子大、装修豪华,连摆设都挺值钱,主人应该不缺钱才对啊!没事干绑架他做什么?他老爸要钱不多,要命一条,拿不出多少钱换他的一条小命的。

    “你绑我来这里到底要什么?现在就开价吧!我来估价,要是我老爸还能付得起就勉强凑合凑合拿东西或钱换人。要是你开了天价,依我看我老爸根本付不起,你还是早点儿放了我,也算替你省点口粮。”

    这小子倒是挺爽快,比起杭佚哲更对武焰炀的胃口,“我开出的价,你老爸绝对付得起。只要你老爸肯来这里,你就可以安全回家。”他没有无耻到拿孩子开刀,会出此下策完全是被杭佚哲逼出来的,而且,这可不是绑架,他只是要杭佚哲心甘情愿地来见焰鹤。

    “你现在可以打电话给你老爸,要他来武家接你。”

    武家?杭宁立刻反应过来,“你不会是武焰鹤的哥哥吧?”

    “你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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