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莎的水晶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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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莎的水晶鞋-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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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这本子很熟悉,好象在哪里见过,可一时半会却想不出来。孟皎小心翼翼的翻开了那本子,映入他眼帘的是这样的几个字“亲爱的正覃……”。

    孟皎看到这亲切的昵称,竟然不住的好笑,这竟然是写给汪老师的日记本。他轻轻的扭过头朝休息室里面看过去,汪正覃正和家人聊的火热。孟皎知道偷看别人的日记不合适,但他的好奇心还是让他继续的看了下去。

    “我想着,我就是个灰姑娘吧。华丽的衣裳轻覆身体,我站在你金碧辉煌的殿堂上旋转。你的温柔目光洒落在我身上,我亲爱的你正对我绽放着微笑。你是我梦中期盼的王子,在我生命的枯燥之时骑着矫健的战马,给我带来幸福的吻;你是我生命的全部,让我沉浸于在你的爱河里,甘愿付出。

    我的王子,你为何在午夜的钟声后放逐我一个人悄然的离去,让我在痛苦的思念中孤独的忍受黑暗的轮回。你的情话还游荡在我的耳边,我的唇还残留着你柔情的体温,你怎么舍得,怎么舍得。

    破碎的星空化成流星为我送行,伤感的泪滴凝结成光亮的水晶。我知道我是一个灰姑娘,但我相信我一定会找到我期待的爱情,某年某月某一天,守护着属于你我的约定,待我穿上那只属于我的水晶鞋,在华丽的宫殿翩翩起舞……”

    孟皎记得这好象是童话故事里的一段独白,灰姑娘在里面演绎了一段美丽的爱情。读到这孟皎竟莫名的开始羡慕起汪老师来,没想到一向本分的汪老师竟然也有这样一段凄美的爱情,而且这婚外的恋情是如此的浪漫,真是人不可貌相。想到这里,孟皎决定不再偷看下去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别人的隐私还是少理为妙。他轻轻的合上了那黄色的日记本,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日记合上的一霎那,他的心里却有一种奇怪的感觉。看着那日记本,他感觉自己仿佛陷入了一片沼泽,那嘻皮的史努比似乎在鬼魅的向他眨着眼睛。

    突然孟皎领悟到了什么,他象失去了理智一样又猛的翻开了日记本……

    正如他猜测的那样,孟皎震惊了,他站在桌前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每篇日记的结尾处,都签着一个他想到但不敢面对的名字,那名字好想烙印一样重重的烙在孟皎的心上。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真的是她?孟皎深深的眨了眨眼睛,他感觉这一切就好想做梦一样,可眼前的一切的确是个残酷的事实。

    那的确是她的字体,孟皎对那涓涓的字迹早已经很熟悉;那也很象她说话的语气,就好象在孟皎的身边轻轻的耳语着“我怀了你的孩子……”;

    孟皎不敢再看,不敢再想下去,他震颤的双手催促着内心的愤怒,那绵绵的情话刺的他体无完肤,他的心碎了。

    汪正覃的办公桌上堆满了各种书籍,或许流连于那已故文人的洒脱,书籍中有许多是三毛的作品。但摆在所有书本最上面的,却是一本已经打开了的日记,也许是本童话集吧,那里面写满了一个灰姑娘对王子的思念和她们憧憬的恋情。段末,在每篇日记的落款处,都写着一个现代灰姑娘的名字……爱你的丽莎。

    不知道什么时候从休息室里跑出了一个天真的孩子,烫着黄色的发卷,穿着格子的短裙。

    她跑出来的时候双手空空,她蹦蹦跳跳回去的时候,手里面多了一个黄色的日记本。

    “妈妈,我好喜欢这只史努比”孩子兴奋的对妈妈嚷着。

    孟皎一个人失落的走出了汪老师的办公室,所有的愤怒、痛苦与嫉妒全部象光环一样围着他的大脑,挥之不去。他试图从这样的一个低谷中将自己抽身出来,他努力了,但没有做到。他拖着一身疲惫,迈着拖拉的步子犹如一具行尸般在拥挤的走廊里穿行,与那些熟悉或是陌生的同学插身而过。他的面前不少熟悉的面孔在友好的向他挥着手,他看到了,却没有任何的表示。此刻他的脑海里只想着一个人,他迫切的需要在她的口中得到一些验证,他想清楚的听到她亲口告诉自己“你看错了”,他无法忍受自己这么久以来承受的欺骗,他怎么也无法将可爱的丽莎同那些第三者、二奶之类的称谓联系到一起,他不敢想像自己曾伤感的竟是别人的孩子,他好想获悉事情的全部,可事实真的如他所希望的吗?他不敢有丝毫的肯定,他知道,在解开这一切谜团之前他已经输给了自己。

    阶梯教室里根本没有多少人,也许这是上天的安排,一群同学围坐在角落里嬉笑着调侃,丽莎也在其中。当看见孟皎蹒跚的走了进来,丽莎微笑着抬起了头,孟皎轻轻的向她招了招手,示意她出来,然后转身走出了教室。

    “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白?生病了吗?”出了教室的丽莎看到孟皎憔悴的样子,不由的发出一连串的疑问,可孟皎似乎一句也没听进去,他搭耸着脑袋似乎内心中在做着激烈的争斗,良久,他终于下了决心。

    “你为什么要骗我?”

    “什么?我骗你?骗你什么了?”丽莎似乎对他的提问很迷惑,她不知道孟皎这到底是怎么了。

    “欺骗了我的感情?”孟皎说着抬起头,眼睛里燃烧着一股熊熊的怒火,他凝视着丽莎的眼睛,似乎要在她的眼睛里找到这问题的答案。

    丽莎的脸上闪过了一丝惊慌,她开始明白孟皎指的是什么了,心里怀着一种难以名状的惭愧无法去直面孟皎的眼睛。

    “你……怎么会知道?”丽莎没有全盘托出的意思,她仍不死心,试探着孟皎的底线,她不想在别人面前毫无保留的被人一览无余。

    “你自己做了什么,你最清楚,你和姓汪的关系,难道能瞒一辈子吗?”孟皎的口气很沉重。

    “我……我只把他当哥哥”

    “哥哥?呵呵,天底下竟会有如此荒谬的解释!不要告诉我你们之间的暧昧是兄妹情深……让他妈的哥哥见鬼去吧”孟皎有些失控了,他怒不可竭的挥起了拳头,两到眉毛如两道利剑深深交刺在一起,丽莎的推搪把他刺的流血了,他只感觉此刻仿佛有个人在无情的割着他脆弱的心灵,那喷溅的鲜血如失控的泉涌般迅速蔓延他整个身体。

    他的脸涨的通红,那是血液淹没了他大脑的缘故,让他变得混乱,让他迷失在一个无尽的黑暗之中。

    “我隐瞒你,是怕你知道了会伤心,我承认自己很欣赏他的气质,他对我的关心、对我的爱护、对我的理解是别人所不及的,我之所以……”

    “够了……”孟皎彻底的爆发了,那响亮的怒吼惊动了走廊里其它的同学惊奇朝这边望了过来。

    “对不起孟皎……”

    “别说了,我求你别说了,我真的想不到……丽莎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孟皎的语气缓和了许多,他卑微的神情好想在向别人乞讨着答案一样,没有了尊严。

    “你……你问吧”

    “那孩子……是我的吗?你究竟爱过我吗?”

    丽莎的眼睛里泛着晶莹的泪花,她楚楚可怜的面孔再一次呈现在孟皎的面前,她微微的咬着嘴唇点了点头,“那孩子是我们的,我真的很爱你,我很爱你孟皎”说完,她止不住的哭了出来。

    孟皎是个男人,他什么都不怕,但他仍然无法抵得过丽莎的眼泪。面对那泣不成声的丽莎,他又能说什么呢,他怎么能忍心再看着她难过呢?他明白他终究无法战胜内心的自己,他承认自己的失败,但败的是那样的磊落。

    “对不起,我想我们都需要冷静一下了……对不起丽莎”

    孟皎不顾别人鄙夷的眼神,伸出手紧紧的抱了抱丽莎,然后毅然的朝楼下走去。

    孟皎并没有走远,他在楼梯口遇到了张宇,张宇急匆匆的奔跑和孟皎撞了个满怀。

    张宇正气不打一处来,忽见来人是孟皎,他刚要和他开个玩笑,可孟皎的脸色让他知道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情,而且那状况后果很严重,孟皎很生气,于是张宇再一次把到嘴边的话烂在自己的肚子里。

    在上课的铃声响起之前,张宇就这么干站着陪孟皎抽了一颗烟,烟是今早张宇从他老爸那偷拿的长白山,那素有软中华美誉的烟草,燃烧的气息充满了芳香,让人不免沉浸在烟雾弥漫的世界里。张宇不知道究竟出了什么事让这一向无谓的孟皎如此沉默,他可以猜测,但却不可以问,他怕自己的安慰找错了方向,所以干脆他也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揣着一种不解的疑虑不停的看着孟皎,直到一起走回到教室里。

    人坐在教室里,可台上的老师在讲些什么,孟皎一句也没听进去,象丢了魂似的呆坐在教室里目空身边一切生命的存在。此时的丽莎也正趴在桌子上,看那起伏的身躯似乎还在为刚才的一幕难过不已。

    张宇坐在孟皎的旁边,一会看看孟皎,一会瞧瞧丽莎,他感觉自己好想猜到了什么,可仔细一想自己又好象什么都没猜出来。

    这时身后的一个好劲的男生伸出头朝张宇使了个眼色,“这家伙怎么了?”

    “谁知道,这就是爱情,你懂麽?”张宇没好气的回了那家伙一句。

    教室里台上老师卖力的讲书和台下松散的学生们显得格外不协调,可这一切并不影响师生共同的生存,这谁都明白,老师想的或许只是快点完成自己的任务回家带带孩子,或者和老公散散步;而学生们想的只有让这该死的课快点结束。

    砰的一声,教室的后门被突然的打开了,那猛烈的震荡结束了包括老师在内的每个人的遐想。巨大的声响惊动了大家好奇的目光,只见一个充满杀气的女人虎视眈眈的扫视着教室里的每个人。

    “谁叫谢丽莎,给我站出来”她的声音与门响毫不逊色,看得出来她来者不善。

    不少同学被她的一个呼喝把目光转向了丽莎的位置,她们不晓得这悍妇究竟想干什么,丽莎也不知道,她怔怔的从位置上站起身来,“我就是,你有什么事吗?”

    那女人见有人站出来自报了家门,更显得煞气十足,她快速的几步赶到丽莎的面前,不容任何的分说,“啪啪”的就是两记响亮的耳光。

    众人被这出人意料的一幕惊呆了,关系一般的只是愣在原地看热闹,而相识的则早已做出反应,同那女人激烈的争执着,拉扯着。

    丽莎似乎也不甘心这样被这女人莫名其妙的打了耳光,她一边气愤的辱骂着一边也奋力的撕扯着女人的外衣。

    “我求你,有什么事咱回去说,别在这动手动脚的……”

    说话的是汪正覃,好想突然从地下冒出来似的,他紧随着那凶悍的女人的身后,劝着、拉着。

    “你个贱货,让你勾引别人老公,让你当第三者……”女人的话更难听了,但教室里所有的人都明白了发生了什么。

    “老婆你冷静点,消消火,咱们老夫老妻了有什么事回家好好说,还不行吗?当着这么多学生的面,你给我留点情面,好不好”

    “你现在知道丢人了,你早干什么去了?你给我滚开”那女人冲着拉架的汪正覃吼了一嗓子,“你个臭不要脸的女人,我让你说,我让你美……”

    丽莎本来似乎在女人的强硬中有些退却,但看到汪正覃,听到那女人的羞辱,她反倒声历了起来,“我就是喜欢他怎么了?你个女人连自己的男人都管不住,你还配当什么女人,汪老师喜欢的是我,他和你在一起一点感觉都没有你还腆脸来说我……”丽莎的嘴也变得不留情面起来。

    “丽莎你给我少说两句,你到底说够了没有……啊!”汪正覃尴尬的面对两个女人,手足无措的竟不知道该如何收场,看着丽莎的态度也变得生硬,他有些气愤,气愤的是丽莎竟火上浇油,于是汪正覃忍不住呼喝起丽莎来。

    丽莎没想到汪正覃为了讨好妻子竟然这么厉声的训斥自己,那曾经温柔的对自己说爱她的男人,这个时候却变得如此懦弱、如此窝囊,她含着眼泪哽噎着无法表达自己内心遭受的委屈,她直盯盯的希望从汪正覃的脸上找到一丝忏悔,但看到的却是汪正覃陌生的另一面。丽莎今天才发现在遭遇这突然的变故面前,什么诺言和保证都是临场的台词,自己在别人的眼里只是心里的安慰和虚幻的道具而已。

    就在丽莎愣住的一瞬间,那女人抓住机会抽出右手,狠狠的朝丽莎的脸上扇了过去。

    丽莎可以感受到那拳头袭来呼呼的风响,丽莎似乎在着暴力的面前也没有丝毫躲闪的意思,她闭起眼睛,或许她真的想承受一种痛,一种身体上的痛来缓和她内心中无法掩息的屈辱。可迎面的拳头在半空中却停住了,丽莎久久等不到拳头落在自己的身体上,她疑惑的睁开自己的眼睛,此时她仿佛获得了极大的安慰,脸上竟然哭着笑出声来。

    只见孟皎用自己的身体挡在了丽莎的身前,那悍妇的拳头在在半空中被孟皎死死的握住。

    “骂也骂了,打也打了,你别得寸进尺”孟皎说话的语气带着一种威严。

    “你小子别多管闲事,这轮不到你说话,老娘跟她肯定没完……”女人似乎也不甘示弱,只不过高音似乎走了调,显得格外的刺耳。

    “她是我的女人,你说我该不该管?”

    孟皎的话好像是晴天的一声霹雳,每个人都没想到孟皎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丽莎呆住了,汪正覃也呆住了,甚至那刚才还嚣张跋扈的女人也停了下来。

    “我们走……”不等大家缓过劲儿来,孟皎拉起还木纳着丽莎的手,大步的向外面走去。

    “你们……你们这群……”女人醒了,遭受这样的刺激,她变得有些神经质,变得更加歇斯底里,如骂街的婆娘哭着,喊着,但却没有了可以修饰那些粗口的词语。

    看着孟皎和丽莎的离开,没有人阻拦,人们知觉的从中间闪开了一条路,目送着他们退出了这场滑稽的闹剧。

    “刚才的事情……谢谢你孟皎”站在一栋洋楼的门口,丽莎有些内疚和依依不舍。

    “不用谢我,我只是不忍心看着你遭受任何的伤痛,我是在帮我自己”孟皎看了一眼丽莎身后的房子,房子很漂亮,那雅致的院子里停着一辆白色的帕萨特。

    “我该走了,明天……明天的舞蹈练习……再叫我吧”孟皎支吾的说道,把手里丽莎的背包递了过去。

    “要不要进来坐会”

    “不用了,我晚上还有事情,你自己好好休息吧”

    “孟皎……我”

    “你别胡思乱想了,上去吧,还象以前那样……”

    孟皎的话说的很干脆,没有任何的缠绵之意,他努力的保持着一种轻松的微笑,试图可以感染丽莎的心情,但可能是微笑不能代替心里面的压抑,他的笑的有些不太自然。

    “那……好吧”丽莎似乎很无奈,她接过孟皎手里的背包,推开那黑漆的铁门,朝房子走进去。

    凝望着丽莎那纤瘦的背影直至消失,孟皎不住的问自己“这是怎么了?竟突然之间变成了这样?,究竟是为什么呢?”

    他慢慢的踱步走在别墅院外的石子路上,这里是高级的住在区,虽然已经是下午了,但路上的行人仍然少的可怜,只有不时低沉的引擎从身边飞快的穿过。曾记得多少次孟皎和丽莎两个人亲昵的一起走过这段路,可如今呢,只有自己孤独的在路上徘徊。

    从丽莎家到车站的路并不长,可孟皎感觉自己却走了好久好久,当看着那笨重的公交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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