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夫人生活手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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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夫人生活手札-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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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玉珠哪管得了那么多,逃得了一时便是一时,等缓过这当口,他不再那么斤斤计较了,她再挑了不刺耳的话说与他听就是,反正他想再怪起她来,那萎过的怒气也比不得刚才了。

    可这一次,狄禹祥没那么好说话了,等萧玉珠紧紧缠住他的腰,声音都哼得不成调子了,他不动了就是不动,哪怕她搂着他的脖子,身子柔软无骨地往他身上缠,他满头大汗都蹭在了紧紧贴着他的她脸上,他也咬紧了牙,撑着身子在她嘴边重重地咬了下她的嘴,恨恨地说了声不听话又问她,“说不说?”

    “夫君。”黑夜中,萧玉珠大胆了些,见他在这时候还非要问她,她喊他的声音都带了哭腔。

    “哭也没用。”狄禹祥甚是冷酷地道,他褪去了这段时间对她似小孩子般的粘缠,整个人又变得强势了起来。

    “大郎……”这次,萧玉珠真是被他只磨不往里进的姿势折磨得哭出了声来。

    “说不说?”

    “呜呜……”

    “告诉你了,哭没用。”

    “呜呜。”这一次,萧玉珠没抵住攻势,在他一字一句的他问她答后,她不仅把自己的话说了,哥哥的话说了,连亲爹给她备私房钱的事也说了出来。

    她一次卖了仨,别说父兄,连自己也搭了进去,却把狄禹祥气得直抽气,在一连番大力的撞击发*泄了之后,他气得直捶了床好几下,没再怜惜她身娇体弱,把她抱了起来坐到了身上,随意把被子往她身上一裹,这一次,他使了全力,直逼得萧玉珠哭着说再也不敢了,随后他又去了外屋拿了笔墨过来,让她亲手写了保证不敢自私回娘家,保证不经过他的同意收娘家的物什,保证以后有话只跟他说不许自己瞎想的三保契约书……

    萧玉珠流着眼泪抽着鼻子写了文书,画了押还印了手印,眼泪汪汪地看着他出去收契约书,等他回来,见她流着泪看起来甚是楚楚可怜地看着他,已铁了心肠的狄禹祥别过脸,根本不看她,擦她擦她脸上的泪的时候他还闭着眼睛,一副眼不见为净的表情。

    虽说他如此绝情,但还是去厨房打了热水来,亲手替她擦了全湿的身子,还有点手忙脚乱地去箱笼里找了新的被子出来,换了先前的。

    狄禹祥还有力气下地,萧玉珠按完印后,先前被磨了好一阵的她哭得脑袋都发蒙了,她软着身体趴在那,等身上换了干净被子的时候,她都只抬了抬眼皮,又抽泣了一声,勉强地看了他一眼。

    等他重上了床,抱紧了她后,萧玉珠又哭着呜咽了一声,再行保证,“大郎,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狄禹祥此时心里正想着明天定要把契约书藏到隐密处,不可能让她找着,听到她保证,他抱着她微微笑了一下,轻拍了拍她的背用话安抚她,“知道了,好好睡罢,没事了。”

    萧玉珠得了话,这才安心地闭了眼,也不再想那么多,昏睡了过去。

    等隔天早上,一大早狄禹祥就出了门,萧玉珠咬着牙想了想,翻了他放重要物什的盒子,见里面有着几封家信和一些孤本,没见到她亲手写的那封丢脸的契约,当下就一屁股坐在了身边的凳子上,这下她想都不用想的就知道,她家大郎这一大早出去,肯定是拿了东西走的。

    昨晚她临睡前的那句认输话,看来没让他放松,他防着她防得紧呢。

    因此,萧玉珠真真是欲哭无泪,以及想到了日后她若是行错一步,就要被他挟约而制,到时她还得再回想一遍昨晚的那羞得死人的情形,这可叫她怎么活?

    萧玉珠想得呆了,坐在外屋的凳子上回想着昨晚的光景,羞得耳光都冒火,都听不到长南在院子里一声声叫着娘的声音。

    **

    狄禹祥出了门去,先去店铺找了狄轼,问了一下这几日店铺的生意。

    这几日布店的生意比年前还要好上一些,因过完年,姑娘家都得了压岁的银子,不论是那粗布还是苏安上等的绸布,都有人来买,京中许多的人家里,也有那夫人要打发来拜年的亲戚,来买布的也更是多得很。

    酒铺的生意倒是要比过年前的那几天要差了些。

    狄禹祥以往都是在堂兄和堂侄打点的这两个店铺问问情况就走,店铺扎帐的事,他都是交由了堂兄与妻子说的,但这天他找了狄轼去了堂铺后面,跟狄轼要了帐薄看,又跟狄轼说帐薄借用几天,他拿去有用,过几天就还。

    狄轼不解,“弟媳妇那有呢。”

    “她的是她的,”狄禹祥怕堂兄误会,坦言道,“我这个是拿去给我岳父看的。”

    狄荔是个聪明人,一句话就知道他的大概意思,当下就点头,“拿去拿去,让亲家老爷见了,也知道弟媳妇在我们狄家也是能过得好的。”

    狄禹祥感激地朝堂兄作了个揖,道了谢,事罢他去了酒铺拎了几坛酒,去了几个常来往的书生家,与他们喝了半日,又推了他们留的午膳,带着一身酒气往家里赶去。

    途中经过一家书肆,他让狄丁停了车,下马车买了一本两页封在一起当一边书封的线装书回来,在马车往家里赶的时候,他把带在身上的那张契约纸小心翼翼地从贴身处拿了出来,把那张薄薄的纸小心地压在了两页之间的空隙,又用跟店家讨的米糊笨手笨脚地把书封的两边都用米糊粘了,压得紧紧的,他怕看出是新糊的封,他举着书一路换着边吹着,想把糊着的边隙吹干一点,看不出什么异样来。

    饶是如此,他进家门的时候,书也没自己拿着,让狄丁先带着进屋,等晚上用完晚膳的时候再送到他手里来,他到时再把这本太学放到她不会动的书箱子里就好。

    狄禹祥就不信他这番声东击西,调虎离山又重入虎穴之计,还不能骗过他家里那位极喜不动声色解决问题的妻子。

    见到他回来,这一次换她眼巴巴地看着他,狄禹祥故作淡然潇洒了,见她殷切地为他洗手更衣,狄禹祥极常平常地让她服伺,也没给她一个笑,用态度向她表示他气还没全歇着呢。

    狄禹祥爱理不理了萧玉珠两天,萧玉珠也是没法了,这天早上她准备要去老太太住的那边宅子,她自己做了早膳,一家人用完早膳后,她把长南交给了他带,有点怯懦讨好地朝他笑,“我想午膳的时候回来,不在那边用饭,你过不过来接我回家啊?”

    狄禹祥正抱着儿子放肩上坐着,看到她朝他怯怯地笑,他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也没说话。

    萧玉珠还以为他气没歇呢,觉得来日方长,她讨好他也不急于这一时,施了一礼就要走。

    哪想出了门,她上了马车,看到他抱着长南也上来了,她不由吃了一惊,“不是说你们不去吗?”

    “是不去,”狄禹祥把长南放膝盖会着,懒懒道,“我带长南去见外祖,不成?”

    萧玉珠当下讪笑,“成,哪有不成之理。”

    “嗯,这两日没见着岳父大人,我也想跟岳父大人好好说下话,”狄禹祥说到这顿了顿,随后一派云淡风轻之势轻描淡写地道,“顺便跟他说说家中的一些境况,也好让他放心,以后莫再那么担心你在我身边过不好了。”

    萧玉珠一听,知道他小心眼的毛病根本没好上一点丁点,差点叹出气来。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三更完。

    大家晚安。

第76章() 
萧玉珠着实怪担心的;但她也没有好法子;马车到了父兄所住的北宅;她只能看着狄禹祥抱了长南下车。

    她本来想跟着进去,也好跟父亲问过安;但狄禹祥拦了她,“早点去罢,等会接你回来一起到岳父大人这用膳。”

    萧玉珠只好应了一声,眼睁睁地看了夫君儿子进了父亲的门。

    萧元通被萧知远称身子不适;免得冲撞了老太太,就接到了小宅住,没让萧元通跟老太太住在一块。

    自知道父亲不用跟祖母住在一起,萧玉珠也心安了不少;父亲已经在老太太眼皮子底下谨小慎微地活了那么多年,现下该让他松口气了。

    至于某些事情,就让他的儿女来办就是。

    现在兄长在,她也在,萧玉珠是万不会让老实的父亲再去看老太太的脸色,猜度她的心思了。

    车子从北面转到西面,去了萧老太太所住的西宅,那处宅子大,但也因太大,京中坐不下这么大的格局,那大西宅的落处已近京郊。

    马车跑过去,也要得一个来时辰。

    萧玉珠在车上闭目养神了好一会,到了西宅,是兄长留在院子里的婆子领了她进屋,等到了老太太的屋里,萧玉婵已经到了。

    见到她,萧玉婵起了身,朝她福了一礼,“见过姐姐。”

    萧玉珠微笑着朝她点了点头,受了礼后走到了萧老太君的面前,朝她福了一礼,笑道,“玉珠给老太君请安来了。”

    “好,好,好。”萧老太君一连道了三个好,笑眯眯地看着萧玉珠和蔼可亲地道,“今个儿十二了罢?我可算是把你盼来了,我还以为等不到你来看我这个老太婆呢。”

    话是和气话,但句句都带着刺,萧玉珠也不遑多让,微笑着回道,“哥哥说老太君病了,让我莫过来打扰您,免得惊了您,所以我一听您病好了,就告了家中夫君,过来瞧您了,还望您莫见怪,现下玉珠看着了您,看着您老气色好,就跟没病过一样,玉珠也就放心了。”

    萧老太君讽萧玉珠不孝不来看老祖母,萧玉珠讽老太太装病作怪,两人笑眯眯地嘴上间的一来一往,就已斗过一个回和。

    萧玉婵在旁低着头听着,嘴边含着的笑容看似羞涩,实则冰冷。

    看着是名门望族的这一家子,实则烂到根了,老的根本没有什么慈爱之心,至于她眼前的那个小的,也精怪得得不像个她这个年龄的人,她以前真是个傻的,自为以谁人什么心思都能看透三分,可眼前的这两个,都是她出嫁过了生不如死的这几年,如今才算是看透了半分,能听透几分她们话中的意思。

    她们的心,不知道是什么长的,一个个就像个冷血人。

    “是啊……”萧老太君呵呵笑了两声,笑容没变,伸过手来就要握萧玉珠,萧玉珠被她温热的手拉住那一刻,就好像被毒蛇缠上了身。

    她嘴边笑意更甜了,笑意吟吟地看着萧老太君。

    萧老太君握着她的手拍了两下,慈爱地道,“你看着气色也好,我听说你哥哥啊,就跟以前那样地疼爱你,对你百依百顺,什么好东西都往你家里送,瞧瞧,这不,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的,脸色极好。”

    萧玉珠听得“噗嗤”一声,笑出声来,看看自己被萧老太君拉着,从衣袖里露出一截的细手腕,再看看自己的细腰,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紧接着笑道,“老太君,你可真把我给吓着了,我还以为自己真胖了呢,吓得刚才心都快忘了跳了。”

    说着,她后怕地拍了拍胸,朝萧老太君又娇笑了数声。

    “我看是胖了一点,比以前胖,是不是,柳婆?”萧老太君眼睛往后瞧了一眼。

    那柳婆子应了一声,有些害怕地看了萧玉珠一眼,见老太太在等着她说话,她又怕得罪老主子,就小声地答了一句,“大小姐看着是比以前丰满了一点。”

    萧老太君满意地点了下头,朝萧玉珠笑着道,“你看,还是胖了一点的,你啊,别怪祖母大过年的不跟你说好话,你现下怎么说都是举人夫人了,用不了多久,等你哥哥给你夫君谋了官职差事,怎么说你也是个官夫人了,依他的才能相貌,难免就要多几个人才能伺候得下来,你也注意着自身一点,莫让那些后来的妹妹们比下去了。”

    这话,怎么说都不像是一个祖母能说的话,萧玉珠这一下,脸真正地冷了下来,看着她变了脸色,萧老太君脸上的笑意却加深了。

    她就等着她发作……

    萧玉珠看着老神在在的慈祥老太太,她知道这老太太正等着她发脾气,这些话就算是脾气再好的人,也是断然忍不下。

    萧玉婵站在一边,这时她拿帕挡了嘴,低着头往她们看来……

    她也想看仔细了,看她这大姐姐是怎么把这场面不失脸面地对付过去。

    **

    “祖母,”萧玉珠如萧老太君所料的那样冷了脸,口气也冰冷了,只是她说出的话却不如萧老太君所料,萧玉珠没有发脾气,而是字字如秤砣一样地打在了萧老太君的胸口,“您住的地方已快越过当朝太后娘娘了,现下,您连哥哥的公事都要管,莫不是下一会,您就要住到宫中去,替了这天下的主子替他管了这天下事了?”

    “你……”萧老太君万万没料到她竟敢说这等大逆不道的狠话,萧玉珠这丫头完全不是个平日口说得出狠话的人,且她那口中的人是她,她吓得倒喝了口冷气,差点没昏死过去,饶是如此,她也被吓得身子晃了晃,等不到回过神来,她死死抓着萧玉珠的手,手指甲掐进了她的手掌里,厉声道,“我什么时候管你哥哥的公事了?你今日不给我说清楚了,你这等污蔑你可怜的老祖母,我往日便是再疼你,也要治你个不尊不孝之罪……”

    “没有管哥哥的公事?”萧玉珠被她掐得手掌出了血,脸上也只一片讶异,“那,您怎么说哥哥要给我夫君谋差事了?先前我哥哥可说了,他就算是当了官,他也不可能为我家大郎谋一官半职的,让他好好读书,靠自己的本事考上功名,那才是真正为国为民为圣上分忧,他话可是说在了前头,所以如若不是您依仗自己是老祖母的身份命令他,他怎地会突然要为我家大郎谋职了?”

    “你这巧舌如簧的丫头……”萧老太君气得剧烈地咳嗽了起来,“你岂可如此胡说八道?我哪有做过此事,你这是污蔑,污蔑,来人,来人给我找我长孙来,让他来看一看,他妹妹现在是,是……”

    她话没说完,又咳得上气不接下气。

    萧玉珠趁势挣开了手,桂花这时候扑过来要为她擦手上冒出来的血,被萧玉珠阻了。

    她回头朝桂花凌厉地瞥了一眼,扑过来的桂花脚步便顿住了,她一句“退下”后,她就速速地退了下去。

    萧玉珠抬眼,伸掌翻看了一下手心手背,老太太用力太大,手心一个,手背四个指甲都掐进了她的肉里,都出了血,她没打算止血,任那些小小的血迹流出来,等它们凝结成痕。

    呆会,她是要带伤痕去见人的,所以,越可怖越好。

    “是不是污蔑,祖母心知肚明。”在萧老太君一副快要被气死,就要呼天喊地说冤之际,说时迟这时快,萧玉珠快快地朝她福了下礼,“既然老祖宗这么不喜欢见着玉珠,玉珠不想气着你,就且退下了,您老保重身子。”

    说着,她转过身急步出了门,不管身后萧老太君厉声大叫“站住”,还是那柳婆子和丫环在叫着“大小姐”。

    她一走出门,得令赶上来要拉她的柳婆子欲要扯她的衣袖,但刚伸出手,就被站在门口的护卫一把拉住,随手一推,肥胖的老婆子倒在了地上。

    “我的老天爷啊,这是怎么地了?”老婆子被大力推到地上撞得全身都发疼,拍着打哭喊了起来。

    那紧随而来的萧玉婵视而不见地越过她,急步往萧玉珠赶去。

    萧玉珠走得甚快,她失态地小跑了几十步才跟上了她,见她左右两边都有护卫跟在走廊下方的两边跟着,怕自己去拉她就会有如柳婆子一样的下场,她也没太靠近萧玉珠,只紧跟在后方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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