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夫人生活手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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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夫人生活手札- 第1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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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兄长从京到狄家来过年;本身就是拉了自己面子;自己有空,且身份也不弱,在别人家这等事,也只有兄嫂才会无所谓。

    萧玉珠知道,这一切皆是因有她。

    “你不知道吗?”刹那,萧知远吊起眼爱理不理地说了一句,随即恍然大悟地道,“哦,你是个大忙人,成天忙这忙那,还哪知道你兄长爱练不练武这等小事。”

    这话酸得暮小小都有些受不了,在一旁揉着脑袋头疼地道,“快管管,妹妹,你快替我管管,这都多大的人了。”

    萧玉珠笑着“诶”了一声,看向兄长的眼睛满是笑意,她小声地道,“定是练的罢,您从小就是个坚韧的人,认定的事一点也不愿意改,一日不练心里就会闹得慌。”

    “哼哼,算你还知道。”就算有妻子嘲笑,萧知远也还是一点不懂脸薄为何物,还哼哼了两声。

    “我都知道,我都记在心里。”萧玉珠探出手,抓着他宽大的衣袖过来,慢慢地为他抚平上面那一小点的褶纹,此时嘴边的笑意淡了,嘴里的话却显得厚重了起来,“可能就是知道再怎么轻待你,再怎么忽视你,我还是你的妹妹,你最疼爱的人,所以才有持无恐,做什么都不怕你会怪我。”

    萧知远听了这话一愣,鼻子微微泛酸,过了一会他嘀咕着道,“随你怎样,你知道就好,我以后不会找妹夫喝酒了。”

    萧玉珠朝他感激一笑,但也没有就此离去,又跟他说了好一会儿话,把家里的事大的小的都与他提了一点,也不是要他与她拿主意,而是让他知道,在他不知道的时间里,她在夫家的日子是怎么过的。

    她一直都知道,只要她过得好,兄长其实是不在意那么多的,没有什么比她过得好更重要。

    **

    狄禹祥知道舅兄不会再找他麻烦后,苦笑着摇了摇头,与妻子狐疑道,“你许了他什么好处?”

    舅兄这么多年还是如此性情,一来跟他本身性格有关,二来,跟舅嫂和他这妻子的默默认同也不无关系。

    她们都觉得他没什么不好,他更是不觉得他性格有什么可改之处,虽然因为年岁渐长这表面功夫越会做,但私下的霸道蛮横,却与当年还是不相上下的,一点也没有变得平和些。

    萧玉珠对他的怀疑也是好笑,问他,“定要给什么好处才会答应?”

    “要不呢?”狄禹祥反问。

    萧玉珠想了想,她确实答应了兄长在他们在狄家的这段时日,隔三岔五陪兄长下会棋,聊会话,但这不是兄长提起的,而是她主动说的。

    “是我答应要多陪他一会的。”萧玉珠老实道。

    “还不都是一样。”狄禹祥嗤之以鼻。

    看狄大人小鼻子小眼睛的,萧玉珠默了一会,才带着笑小声地问他,“大郎可是记仇了?”

    妻子的声音很柔,即使是取笑,也带着众多的爱意,狄禹祥被她问得不好意思了起来,他摸了摸鼻子,也是很有点心不甘情不愿地道,“他老找我麻烦。”

    “这是因他跟你一样,舍不得为难我,他只好为难与我最亲近的你了。”萧玉珠笑叹了一口气。

    狄禹祥忍不住过气抱了她,亲了她发间一口,一会喟叹道,“算了,随他。”

    就冲着她这十年如一日的温柔体贴,他为她受一点刁难又如何。

    他娶了她这么多年,也早明白舅兄看似无意为之的事,其实也是在敲打他,让他规矩老实些。

    狄禹祥也有些无奈都这么多年了,舅兄还不忘记做此举动。

    不过从另一方面也可说明,她依旧还是当初那个能让人放在心上的人。

    不是什么人都值得被别人如此疼爱的。

    **

    临近过年,日子最不好过的当属狄长怡了,家里抬了各种好吃的回来,五湖四海的瓜果点心都被兄长们抬回来抬好祖母,母亲与舅母,而这些里头,她便是连个果子也不能得,她母亲是下了狠心了,谁给她点吃的,她就冶谁。

    父亲也很严肃地确认了她的话。

    虽然父亲的话在长怡看来完全作不得准,她拿眼睛多瞄父亲几眼,父亲就会举手投降,再难也会为她与母亲争取轻罚,但母亲的轻罚即使说来是轻,长怡也有些吃不消——她即使是多贪一个果子,也得去书房把与果子有关的诗词篇幅摘录一册出来,且不能重复。

    谁要是敢救她,母亲说了,谁敢为她求一句话,往后她就与那人一个月不讲话。

    兄长们对此惩罚都有些为难不已,这母亲要是不搭理他们,就是他们的不孝了,遂一个一个来跟长怡叮嘱,望她赶紧把这身肉减点下来,到时他们也好为她在母亲跟前讲话。

    靠哥哥们是靠不住了,长怡也只得过起了苦行僧的日子。

    狄家过年甚忙,夏初莲作为新媳妇,每天要忙家里的事,还要给大小长辈每日例行请安,因日子顺心顺意,她倒是越忙越精神,相比之下,每天捂着肚子的长怡就是个小苦瓜,每天那馋兮兮盯着点心盘子的眼看得夏初莲心疼不已,但作为新媳妇,她是家中最不敢违抗婆婆话的人,只能对她这个小姑子怪心疼不已。

    夏初莲嫁进来不久,她身边夏家的人也只留下了两个,婆母给她说了话,让她这些日子注意着点家里的下人,有看上的,过年之后就调到她身边,让她调*教,日后这些人就是跟他们去南海的家人了。

    长南听过母亲之意后,与夏初莲道,“选年轻一些的,老一点的跟母亲时日久了,她会舍不得。”

    夏初莲应了诺,她半垂着头,不是很敢正视她这个丈夫。

    成亲这些日子来,他待她也算是关心疼爱,但夏初莲也知道,他也在冷眼旁观她——他的心思,比起她父亲那辈人来,不见得更好猜些。

    儿媳很美,大儿与儿媳却有些相敬如宾,狄禹祥作为父亲对此淡定不已,狄增身为祖父也知这对孙儿孙媳妇之间的相处,对此还有些满意,觉得狄家家风就是从不受美色盅惑,心术正的孙辈以后更是前途无量。

    但暮小小私下与小姑子说起来的时候却是有些诧异,道,“这食色性也,咱们长南是不是太沉得住气了,像初莲这等的姑娘可不多见。”

    这夫妻初婚,正是燕尔之际,哪像他忙得过去无异,头几天还算好,脸上还有些娶了新媳妇的喜气,这几天却是忙得不见人影了。

    “他就这性子,”萧玉珠对此也是唏嘘,“他身边最信任的那几个人,皆是跟了他七**十年来着,才被他委以重用,我只是没想到他这性子用到媳妇身上也如此。”

    “唉。”暮小小还是头一次知道大外甥情爱不开窍到这种地步。

    “这其实有些像他父亲……”萧玉珠低声与亲嫂解释,“脑子冷静,算不上大坏处。”

    “如今看来,小时候看着最为沉稳的长生长息还是最像公子哥的。”暮小小也是好笑,“长福更是个滑头,小时候看着那么乖,大了就像泥鳅谁也捉不住。”

    说到为了新二媳妇置药莆开药庄一掷千金的二儿,还有不顾名声也要娶抛头露面的商家女的三儿,萧玉珠嘴边的笑是挡也挡不住,道,“再是兄弟,也是有不同之处,不能个个都相同。”

    “家里的东西,你们就这么交给四兄弟了?”对于小姑子的宽心,暮小小也是有些小佩服。

    算她这么经过权势富贵,没有恋眷反而想得开放得了手的,当属难得。

    “总是要给他们的,现在给他们,有了好后盾,他们更能施得开拳脚,”萧玉珠淡道,“就算是失败了,他们还小,只要长着脑袋,心性还在,我就不会愁他们的将来以后,没什么是输不起的。”

    他们是他们夫妻二人教出来的,不信他们,就等于不信他们自己一样,在决定给儿子们放权的这段时日,萧玉珠未曾犹豫过片刻,即使做了决定,在她来说,她已经深信她的儿子们已是雄鹰,该带着他们的资本在这世道翱翔了。

    “嗯。”暮小小点头,心间也是明白,按小姑子的性子,定也是为外甥们想了后路可退了,她也无须担心太多。

    她顿了一下,没把话说明白,只是含蓄地道,“有事,也与你兄长说一声,不要怕麻烦。”

    萧玉珠点头,微笑道,“我何曾怕过。”

    暮小小当下也是失笑不已。

    **

    这时前院,一个大冕过来与狄家贺喜的官员接到了大冕那边递过来的消息,当即决定不再久留,要起程回大冕。

    这位曾姓官员是狄禹祥的学生,前来与狄禹祥告别,告知了珍王妃产下一男一女龙凤胎的消息,而珍王这时病危。

    珍王病危,这事让狄禹祥诧异不已,当下也顾不得其它,与舅兄商量了一下,也不管现在京中的动静,他们已写信去请了暮家人。

    这厢,晚上晚归的长南也同时得了珍王的信,打开一看,连披风都未解的他急步向父母的院子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更。

    第二更不出意外在晚上。

第241章 最新更新() 
珍王这些年只与长南有关系;狄禹祥已不与珍王来往,长南对此曾有疑问过;但父辈不说;他也未曾问过;心下也有几许猜测。

    但这等时候;想来就是父亲,也不会袖手旁观了。

    狄禹祥接过信看过后;才知珍王病重是其一;王妃有危险才是其二。

    王妃怀孕本是铤而走险之事;这么多年珍王妃未曾怀孕过,突然有孕珍王也甚是奇怪,等查出真相后,事情也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

    让珍王妃怀孕的是一方秘方,而此秘方,是当年沦落至行乞的萧玉兔,而秘方是兰家所出,此秘方因过于危险已被宫中禁止,而兰家是开国皇后的贴身侍女,所知秘方颇多,而珍王妃为了怀孕,与堂妹达成了交易。

    而珍王妃在产下子女后,珍王不仅多了两个身带巨毒的儿女,而珍王妃也危在旦夕,此次珍王给长南来信,是希望长南这里派去两百亲兵过去。

    世子萧佑的两队亲兵前去办事路中遇险,皆半死亡,皆半失踪,而珍王府因王妃之前的疏漏现在正在排查内奸中,占去了人手,珍王的亲兵也调去了一半给世子用,但现在珍王要派人送小公子和小小姐去暮山医病,人手不够,需长南这边急快调去人马,这也是狄家为何如此之快收到大冕消息的原因。

    狄禹祥看过信,对过字迹和信符后,当即拍板,让长南去挑最强壮的精兵,连夜训话,让人赶去大冕。

    这边,狄禹祥也让妻子准备家中的良材奇药,他亲自操笔写好药性,打包好让人一并带过去。

    事出突然,狄禹祥也顾不得与珍王的那些芥蒂,在生死之前的非常时刻他已顾不得避嫌,要知珍王堪称是他的伯乐,要是无事,他们还能维持着那假装无事的君子之交,一旦有事,过去情义就显得格外突出,狄禹祥做不到袖手旁观。

    另,狄禹祥写信与大谷与大冕皆凡能助他一臂之力之人,让他们尽力帮着珍王府度过这次的难关,另也写信与两地的商人,但凡珍王府用得上他们一时,希他们伸出相助之手。

    狄禹祥这次连夜写了差不多二十封信出去,一直到欲要天明才毕,探子与精兵踏着晨光急马而去,带去了狄禹祥在大冕大谷所有的影响力。

    这事,狄禹祥无法瞒住妻子,萧玉珠在知道珍王爷夫妇和新生公子小姐皆大病,危在旦夕后,也没有多问什么,等丈夫写完信,她也没问,让他用完膳,守着他睡下后,才去了兄嫂处,说了这事。

    萧知远听了,眉头死皱,语气厌恶不已,“怎地这般糊涂?”

    “是为的生孩子才与萧玉兔勾结?”暮小小扬了扬眉,也是有些诧异。

    “说是。”萧玉珠没敢肯定,她多年不与萧玉宜来往,平时连封信都不通,已不知道这对夫妇的相处了。

    他们是好是坏,她连点滴风声都未曾耳闻过。

    “应是了,”萧知远眉头拧得紧紧的,“她也求过斐妹子,但珍王爷是个不易有子的,她要生的话不易,都说过不要多生了,珍王爷也没怎么她,怎地这般想不开?”

    女人对孩子总有股执着,而且女人总觉得生的孩子越多,就越能拿捏住孩子们的父亲,这事暮小小与萧玉珠心里清楚明白得很,见萧知远说这话,她们俩都没有多说什么。

    “唉,”暮小小转过话,叹了口气,道,“就是不知道妹夫的人过去,赶得及吗?”

    这古安到大冕,可也是算段不小的路。

    “先让暮家的人过去看着,随后再让人送到暮山上去,珍王应是这样打算的。”若是等人过去再送,哪还来得及,萧知远摇摇头,又道,“这等时候,也就妹夫的人珍王是当即开口当即就能用的,我的也好,还是皇上的,珍王用一次,就是欠次大人情,不好还,而且依妹夫和他过去的交情和妹夫的为人,这事确实还是先来找你们稳妥些。”

    “嗯。”暮小小点头,随即她若有所思地看向一脸平静的小姑子,思索了一会才与萧玉珠道,“妹妹,你知道为何这么些年来,王爷与长南反而联络得多一些吗?”

    “他们是义父义子,联络得多些正常,大郎不想与王爷交往太深,是怕皇上与众臣忌讳。”萧玉珠说完,看向脸带思索的嫂子,她也是有些疑惑地问,“怎么了?”

    她嫂子不是这样想的?有别的疑问?

    “是了,”暮小小笑了,点头道,“如此也好,只要私下的情义未变就是大丈夫。”

    萧玉珠微笑点头,为与珍王爷这些年来生疏了的大郎说话道,“大郎是一直心中念着王爷的好的,这么多年,他即便没有与王爷再有联系,但大冕的事,他能帮得上的,都会透过长南把事情说给王爷听,只是不再与过去那样与王爷亲近了。”

    “妹夫行事历来谨慎。”暮小小夸了一句。

    这时萧知远看了妻了一眼,暮小小就知她不能再说下去了,说多错多,依小姑子那不亚于她丈夫的谨慎,她再多说几句,本来不乱想的人都要多想了。

    珍王爷恋慕小姑子这件事,注定不会有太多人知道,就让此事埋在不可言说的地方,最后随珍王离去罢。

    珍王此次虽说要的是长南的精兵,但去的都是随狄禹祥征战过的老精兵,这些精兵精悍无比,一个士兵能顶普通士兵十个用,用来护卫是绰绰有余了。

    而有了这些人保护安全,再有暮家人医治,珍王很快就能度过这次难关,就是不知道两位生下来的公子小姐易不易治。

    萧玉兔得了珍王妃给的历代易王府传下来的一块免死金牌,这事也有一点棘手。

    萧玉珠把这些事全说给兄嫂听后,萧知远冷哼了一声,“皆是不知死活的东西。”

    “萧玉兔不是被贬庶人,沦为乞人了吗?怎么到大冕去了?”暮小小对此有些不解,“她额人可是烙了罪印的,应是无人敢帮她这等罪人罢?”

    萧玉珠也是不解,便摇了摇头。

    “低下之人也有他们的生存之道……”萧知远淡淡道,心下也能猜出那等女子能走这么多远的路能用什么法子走去,他不愿意她们知道这等事,就别过话另说道,“现在我想知道的是,珍王妃的脑子这么多年是被狗吃了,还是她觉得她生下孩子就能高枕无忧了?现在她生下两个病鬼,珍王是救也不好,不救更不行,多了两个病鬼儿子,简直就是给他添了一辈子都摆脱不了的大麻烦,她还当珍王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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