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欠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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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欠你的-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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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负责就算了!”她转身奔往大殿的方向,心底告诉自己一点也不稀罕,但眼眶却热了起来。

是呀,她个性又野又直,不像其他皇族千金那般羞怯娴淑,她喜欢就说,爱上了就表明,不懂得含蓄为何物,原以为他会懂得,会喜爱她的率直,她甚至还为了他破例梳妆打扮、穿上自己最不擅长的宫装襦裙呢,结果只是她自己在自作多情而已。

才跑没几步,忽地她被强大的力量给拉进了怀抱里,进而身子一轻,有若腾云驾雾般地飘了起来。

飘?她真的在飘,脚离开了地,因为赫啸风将她打横抱起,脚往地上一点,轻松地带她往檐上飞了去。

她惊呼,双手反射性地搂紧他的肩,她再好面子也不至于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尤其是毫无预警之下,更是惊得只能死命抱住他。

她被包在充满男性体温的怀抱里,心也跟著热了起来。

他想做什么?带著她跃上一处更高于一处的屋檐,风在耳边呼啸,就像他的名字一样,啸风,困住了她的人,也困住了她的心。

她闭上眼,感觉他带著自己乘风行云,几乎上了云端。

终于,耳边的风声停了,取而代之是他低沉温厚的嗓音。

“到了。”

到了?到哪里?嫦娥的月宫吗?

那张芙蓉脸蛋自他怀里抬起,缓缓睁开了眼。

天呀……

她瞠目结舌呆愕了好半晌,一望无际的长安皇城尽入眼底,她是听说他轻功极好,但没料到会好到这地步,因为此刻他俩所在之处不是普通的高,是非常高,极度高,高到可以把皇城东西南北全纳入一幅画里,而她则高居在上,俯瞰大地。

“这是哪里?”她一颗心莫名地激动著。

“皇宫的塔楼屋顶。”

难怪可以总览全皇城,万家灯火通明,内城和外城,东南西北四大城门的岗哨,热闹的玄武大街,全在她眼下,从没想过登高望远可以让人心如此海阔天空,她也从没见过如此美丽的夜景。

“喜欢吗?”温柔的低语自耳畔响起。

她眺望远处的目光收回,改而凝视近在眼前的他,发现那双眼少了以往的深沉冷漠,而是闪著炙热狂野的光芒。

她内心欣喜,但表面上装酷,不想再这么轻易地便宜他了。

“连个招呼都不打,就突然带人家飞到这么高的地方,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哼!”

没错,她在拿乔,故意大牌给他看,虽然看夜景这招很浪漫,也很有创意,但还不够让她有面子。

“你不喜欢?”

“哼。”她喜欢得要死,但偏不说。

“我从没带其他女人上来这里过,你是第一个。”

他称“我”,而不是称“卑职”,表示他放下了身分尊卑地位贵贱,纯粹以一个男人的口吻来跟一位心仪的女人说话。

“哼。”她翘著嘴,没带过女人,说不定带过男人啊,讲一大堆废话有什么用,她想听的又不是这个。

赫啸风扬起一抹会意的微笑,鹰眸一敛,不再浪费唇舌,以最直接的方式,在她嘟唇上烙下热烫的吻。

第七章

她心儿在狂跳,心下在尖叫,闭上眼,任由那灼烫狂霸的火舌在她唇里肆无忌惮,他的唇比她想像的软,探进的火舌也狂野得销魂,同他的人那般强悍,但不冰冷,而是热情的、坚决的,她听得到彼此的心跳及紊乱的呼吸,而这令她狂喜,表示自己可以让他失控,可以令他弃械投降,褪除冷静的表相,显现真情真意的真面目。

他的确没让她失望,好比天上的黑鹰掠食金丝雀一般,他展现了他的狩猎本性,给予她一个粗蛮的深吻。

时间仿佛停驻,直到她意识到自己几乎没气时,他才放过她,让她得以大口地喘息,伴随著一点情难自禁的呻吟。

她整张脸是红的,毋须用言语说明,赫啸风已经用行动告诉她内心的情意了,反正两者都是用嘴巴,但后者更好。

“如果公主还想用匕首刺我一刀,现在正是机会。”他轻道,语气里的调情味十足。

“取笑我,刚才那一刀你活该,没刺死算你命大。”她皱著鼻子说,小手住他胸膛上捶了一记,当然是轻打,才舍不得加重力道。

“感谢公主手下留情。”

她痴迷地望著他的笑脸,原来他可以这般开怀地笑,没有当值时的棺材脸,而是亲切的、温和的。

不知不觉地,她的手放在他脸上,纤细的指腹轻触他脸部的刚硬线条,她想了解他,了解这个她爱上的男人,同时也渴望他爱著自己,不因身分,没有礼制的羁绊,而是一名男子对一名女子的爱。

她很明白,除了面貌的姣好,她没有一般女子可以吸引男人的筹码,她的琴弹得不好,但枪耍得不错;舞技像鸭子跳舞,但骑射一流;个性称不上娴淑,但绝不做作;叫她在纸上作画,还不如下一局车马炮。

她唯一不输任何人的,就是一颗真诚炽热的心,如果她爱上一个人,她会愿意为对方放弃公主的荣华富贵,与他游走天涯海角永不悔,即使粗茶淡饭也甘之如饴,真的!她愿意!唯一求的,便是对方也以此回报真心,那么她这一生也死而无憾了。

赫啸风任由她的手在自己的脸上摸索,凝视她璀璨的星眸,发现那里头除了羞涩,还潜藏著大胆的好奇及冒险的渴望,她的眼神比任何一位女子都灵慧迷人,不只是因为美丽,而是自信。

与她接触的每一次都有新鲜事,富正义感的她,顽皮时的她,打鬼主意的她,舞刀弄枪的她,甚至是偷亲他的她,总是展现著她自身的魅力,令他无法移开眼,完全被吸引过去。

“现在你不负责不行了。”她笑得像花般娇美,为他展现女子的妩媚。

“公主有令,卑职尊命。”

她知道他在逗她,但她不愿意听到这话。

“我希望自己在你眼里,不是一个公主,而是一个平凡的女子,你我没有地位之分,我更讨厌那些繁杂琐碎的宫礼,所以私底下,你别叫我公主,也别自称卑职,少了那些称谓,我还是我,你也还是你,我要的是心,你……懂我的意思吗?”

他的眼神更为幽深,握住放在自己脸上的柔荑,移到唇前亲吻,专注的眼神未曾移开过片刻。

“你肯放下自尊地位,向我示爱,我除了回报感激,亦有满心的情意。”

听到他的话,让她好开心,因为他没有笑她厚颜,还承认他也爱她,打从她出生到现在,从没像今夜这么快乐过,交心的感觉令她顿觉生命的价值在于此,就是找到一个懂她、欣赏她、且不会压抑她的伴侣。

“公主……”

她的食指压上他的嘴,轻声更正道:“蓉儿,我的小名。”

“蓉儿。”赫啸风的眼神更为温柔了。

她的脸往他怀里倚偎,像只小猫对他撒娇。“我喜欢你这么唤我,啸风。”

“啸风何德何能,受蓉儿垂青,深感老天垂幸。”

她抬起脸,黛眉微拧,抗议道:“说话可不可以不要那么文诌诌的,你也知道我个性较直率,平日最讨厌那些咬文嚼字的士大夫,喜欢就喜欢,爱就爱,我喜欢你先前和我拌嘴的那种谓调。”

他低下脸,与她的容颜拉近了距离。“你想看真正的我?我怕你会后悔,因为真正的我是很狂野不羁的。”

“那就狂野不羁让我瞧,我要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赫啸风,只为我一人痴狂的赫啸风。”

“我只怕你消受不起。”他的声音十分温柔,目光却热烫得灼人。

他在暗示她,面对她,他可以是君子,一旦跨过君子那条线后,他不保证自己可以克制。

她明白他的意思,也懂他眼里的火光代表著什么,从来不晓得原来这人也是懂得调情的,仿佛一头猛兽在狩猎前一刻的沉静,害得她心儿怦然一跳,一直想知道他的心意,想引燃他的热情,一旦达到了目的,她反而怯缩了,因为这样的他充满危险的气息,教人招架不住。

她困难地吞了吞口水,终于给他盯得垂下视线逃避,却不晓得自己的临阵退缩,反而更激起他的掠夺,她才稍微低下头,便被他烙下的唇毫无预警地夺去了吻,动作既快又霸气,连给她低呼的机会都没有。

这个吻不同于先前的温柔浅尝,而是勇猛和占有的,他正让她了解,真正的他是炙灼如火又狂猛如豹的,冷漠只是一种假象,他的掠夺燃起她全身的热度,他点起的火苗自她的唇、耳,延烧到柔滑细致的颈项。

她原本身上就只著一件外衣,包裹不住她外衣底下的神秘美丽,一只手轻易从襟口探入,握住她左边的尖挺饱满,也是离心脏最近的位置,她感到自己恍若被握住了心跳和呼吸。

这一刻多么的疯狂!他们在皇宫的最高处,做著最心惊动魄的事,仿佛这世上只剩他俩,她的身子瘫软在他的怀抱里,在他的吮啃逗弄下心荡神驰……

她看过一些书,上头有画男女相欢之事,只是没说到会让人头脑昏沉,全身像火烧,还有一股说不出的感觉在她体内骚动不安,令她难受,却无法抗拒。

他的大掌几乎巡过她每一寸肌肤,他的唇也在她身上烙下属于他的痕印,他燃烧的灼热仿佛要焚毁了她,令她不由得逸出一丝乞求的呢喃,在乞求什么,她不明白,只希望他拥紧自己,让她有种归属的感觉。

在最后一丝理智淹没前,他低叹了一声,心中明白有些界线是不能逾越的,有些火是不能玩,起码不是现在,因为他必须保护她,在尚未提亲前,他必须考虑到她的名节。

若非她是公主,他一定会立刻要了她,但她是,公主的贞节和名誉比他个人的情欲更重要。

他的唇突然离开她,将她圈抱住,改而抚摸她的青丝,心疼这个已然被他挑逗得红潮满颊、心律不整且娇弱无助的蓉儿,他可爱的公主啊……

“啸风?”

“嘘——”他低哑的声音温柔地在她耳边安抚。“我想要你,但不是今晚,那会亵渎了你,我会耐心等到迎娶你的那一天,洞房花烛夜时,就是我索取权利的时候了,到那时……我会得到全部的你,连一根头发都不放过。”最后几个字几近灼热的粗哑,令她人一羞,将脸埋进他胸膛,似是首肯了。

他在安抚她的同时,也等于在安抚他自己,因为他可是用了最大的耐力,在克制著身下的欲火。

“我会向皇上请求赐婚,等我。”他低语。

怀中的佳人倚偎得更紧,轻轻允诺。“我等你……”

星空下,云端上,两颗交付的心紧密地结合在一起,一吻定今生,许下承诺,将未来许给了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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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扬的琴音中,飘著香墨的味道。

一名画师正坐于案前,面前的案上摊开著画轴,桌案旁有宫婢为他蘸墨。

画师全神贯注地在画轴上勾勒线条,下笔小心翼翼,因为他此刻描绘的对象,可是笔墨难以形容的美人哪!

以线描画并不难,难的是以形写神,除了画工技巧要高超之外,被画的对象是否合作也很重要。

“这……”画师擦了下额上的冷汗,陪著苦笑,卑微地央求。“公主殿下,可否展眉一笑?”

端坐在软绣榻上的李云蓉,难得像个公主般规规矩矩地安坐著不动,静不下来的她,为了方便行动,总是一袭劲装打扮,不像其他公主后妃那般以抚琴诵诗为雅兴,她则偏爱舞剑、对奕,心血来潮时定要骑马射箭为乐。

此刻的她,梳了个飞仙髻,画了个拂云眉,在额心点了个梅花印,唇瓣上则涂了个淡红心的唇色,让她本就生得倾国倾城的美貌,益发娇柔美艳。

她手执织罗扇,穿著时下最流行的襦裙,上襦是金缕蹙绣的大袖衣,外披宫锦袄子,及腰的袖长飘渺如仙,衣料是织造精美的镜花绫,下半身则是金泥簇蝶裙,裙长曳地,宽大的翻花领口,让人得以窥见她甚少示人的纤颈以及粉嫩的半胸。

如此天仙绝色的美人儿,真是坐也娇,行也娇,见之令人魂魄销,本该是天香国色的唯美景致,但……

画师频频擦著冷汗,明明是大白昼的,他却有如身在阴曹地府冷飕飕之感,只因他描绘的人,此刻正吊著眼珠子,露出大半的眼白,阴沉沉的脸色,活似死人上吊的表情。

“笑?”李云蓉瞪著画师,那燃著不耐的怒火,直教他吓得抖颤。“坐在这里像个死人不能动,本公主笑得出来才怪。”她现在可是一肚子火,皇宫贵族人人喜爱让技术高超的宫廷画师描下自个儿的画像,她却不爱,坐著不能动对她而言无异是一种酷刑,她之所以坐在这里当个木头,还不是因为皇兄下令,要画师为她绘一幅画像。

闷!闷死人了!

别说画师汗颜,随侍在旁的掬香和蔻儿,也一个头两个大。

“公主啊,您就笑一笑,好让画师早点完成皇命吧。”

李云蓉睨了掬香一眼,勉为其难地弯起唇角,露出的却是恶鬼索命的凄厉冷笑,害得画师手一僵,画笔也掉到地上。

“公主,别闹了啦~~”掬香被她搞得哭笑不得。

冷敛的蔻儿较了解公主的脾性,说出的话可就没那么软,而是一针见血。“若是画得不好,皇上下令再画一幅,公主这死人就得当两次。”

这话果真奏效,就见李云蓉表情微微抽搐,下一会儿,便执起织罗扇,端庄娴雅地摆出仙姿,漾出一抹足以令男人销魂的妩媚笑意,画师瞧了,当下立刻提笔,忙将这欲羞还笑百媚娇的人间美景落在画纸上。

终于,好不容易完成了画像,画师匆匆告辞,带著画轴向皇上覆命去。

“折腾死我了!”李云蓉伸了个大懒腰,甩甩发麻的臂膀,转转腰骨,女儿家的娇柔不复见,摆出的是男儿率性的举止动作。

她一点也不喜欢穿金戴银,如果可以,她宁愿生为男儿身,那么她就可以大摇大摆地出宫去了,而非受制于这富丽堂皇,却处处受限的金丝笼。

“来人,帮我把这身累赘的衣服卸下!”

“哎呀,好不容易打扮好,别换下呀。”掬香抗议,她们可是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说服公主穿上宫装。

一旁的奶娘也劝道:“是呀,公主要是平日穿这样多好,而非胡服骑装,那些妃子一天到晚争奇斗艳,哪争得过咱们的公主,要我说,公主才是皇城第一美人哩。”瞧著公主这身高贵的打扮,他们所有奴才可是比公主本人还高兴,只要她们的公主愿意穿上襦裙,也可以这般倾国倾城。

不少王侯将相作诗词送来表达对公主的爱慕之意,可流水有意,落花无情,公主顶多以骑射对奕会友,从没对哪位男子示好过,她们伺候公主多年,明白她的心性,寻常男子公主是看不上眼的。

“这衣服有什么好,走路不方便,又碍事。”她还是偏爱劲装的打扮。

“公主,你贵为金枝玉叶,要是让人瞧见你这粗蛮的举止,谁敢上门提亲呀。”奶娘禁不住摇头。

“奶娘,这皇城里的王侯将臣,早知本公主娇蛮的性子了,毋须他们瞧见或探听,每年的狩猎日,我哪一次不是猎装皮靴打扮,施展粗鲁的举止。”李云蓉毫不在意地说道,语气中的快意显现出她不想嫁人的意愿。

“其他公主早在及笄之年便由皇上婚配许人,公主都十八了,怎么皇上还不为您婚配呢?”奶娘有些焦急地问,她最大的心愿,便是瞧著一手带大的公主能嫁予皇亲贵族。

“那是因为皇兄知道我不想嫁人,他才不会逼我呢!”

“公主想当一辈子的老姑婆?”奶妈直摇头。

“我知道公主为何不想嫁人。”掬香以袖掩嘴笑道,神秘兮兮的模样,仿佛看透了公主的心思。

“喔?”李云蓉眉儿微挑,接过婢女奉上的桂花露,在鼻下盘旋闻香,媚眼儿则瞧向掬香那信心满满的表情。“你倒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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