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不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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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敢不爱我-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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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儿也正在担心这事儿,舅舅身居内务府总管大臣,位高权重,难免招来是非。」穆廷小心应对,揣测着她是在替索克赖刺探他的口风,还是真的完全不知情。
「他们根本是在嫉妒咱们索家在朝中的势力,廷儿,他可是你亲舅舅,你得帮帮他才好。当今皇上还年轻,耳根子软,听了那些闲言闲语,万一信了,那可怎么办?」侧福晋好声好气的游说。
穆廷微微一揖,像个听话的好儿子。「既然是额娘交代的,孩儿当然会照办了。」
「那一切就拜托你了。」要是索家倒了,她也就失去撑腰的靠山,往后在王府里就更势单力孤了。
送走她们,确定脚步声离开了颐和院,他迅速的闩上门,回身搀起还跪在地上的蕥儿,将她置于座椅上,满眼怜惜的审视她的惨状。
「很痛吧?」
望进他无奈自责的眼底,她轻轻的摇头,因为肉体的痛楚并不可怕,只要他把她放在心上就够了。
他一脸想笑又想哭。「都肿成这样还不痛?我去拿药过来帮妳擦。」待冰凉的药草香拂面而来,蕥儿顿时觉得原来的肿痛真的消除了不少。「我那一巴掌太用力了,但为了取信于她,我不能放水,为了我,就再忍一阵子。」相信用不了太久的。
蕥儿偎在他胸口上,仰起涂着草药的小脸,虽然困惑,不过那双黑不溜丢的眸子仍是盈满信任,看得他心头火热。
心弦一动,他朝她俯下头颅,覆上红红的小嘴。
她先是又羞又紧张的想挣开他,但穆廷却搂得更紧了,蕥儿只得怯怯的闭上眼皮,睫毛还不安的微微抖动。
穆廷扬高嘴角加深了这个吻,感受到绵绵的情意在心中翻涌而出。已经好久好久,他不曾真正的动情过,和女人交媾只是为了达到某种目的,做完之后只剩下自我厌恶,只有她让他重新活了过来。
「噗!」
当两人分开,觑见他脸上沾满了一块块绿色药膏,蕥儿喷笑出来,指着他的鼻子,笑得双肩颤抖不止。
用手指刮了一下自己的脸,这才发现她在笑什么。穆廷玩心一起,作势要往蕥儿身上抹,吓得她拔腿就跑。
「不要跑!」
她笑得脸颊抽疼,不断地绕着桌子跑给他追。
「好哇!看妳往哪儿跑。」
见她终于笑逐颜开,穆廷追得更是起劲,两人玩得像无忧无虑的孩子。
''

蕥儿……
这几天总是睡得很浅眠的蕥儿陡地掀开眼睑。
月桂姊姊?这是月桂姊姊的声音,她不会听错的。
蕥儿,快点过来!我有话要跟妳说……
月桂姊姊在叫她?蕥儿不假思索的掀开被子下床,穿上了鞋,看同房的婢女浑然未觉,依然呼呼大睡,她不敢点灯,只能摸黑的走出房门。
其实这几天她一直在等,等月桂姊姊来找她,就算再害怕,可是她知道月桂姊姊不会害她的,因为她对她那么好,所以就算她变成了鬼,她也想再见她一面,亲口问问她为什么要寻短?就算能力不够,她还是很想尽最后一份力量。
她用两手揪着胸前的衣服,在月色中奔跑着。
月桂姊姊,等等我,我来了……
蕥儿,快来……
我来了!月桂姊姊……
蕥儿一路循着声音跑进了西阁,原本应该闷热的气温彷佛在一瞬间下降了几度,让她打了个冷颤。
月桂姊姊,妳在哪里?
她在心里叫着。
就在这当口,眼前的这座院落忽然烛火一闪一闪的,蕥儿受到神秘力量的牵引,一步步爬上了阶梯,走到门前,伸手推开它……
映入眼帘的画面让蕥儿几乎要尖叫--

「动作快一点!」玉萍紧张兮兮的催促。
侍卫阿莽泰将白绫抛上横梁,然后在下方打了个死结。「这样就可以了。」
「好了,快把人弄上去。」她指着昏例在地上的月桂说。
当阿莽泰将月桂抱起来,原先以为已迷昏的女人居然有了苏醒过来的征兆,吓得他赶紧趁她还无法反抗时,把她的头吊在成环状的白绫上。
月桂的双眼因极度的惊恐而瞪大,不停的蹭动悬空的双脚,两手捉住白绫,试图将死结打开,纤弱的身子在半空中颤动……再颤动……直到完全不动为止……

蕥儿张大小口,从喉头深处发出多年不曾用过的声音。「不要……」她本能的的扑上去救人,却只抱到空气而已。
怔怔的看着空荡荡的双手,她不禁掩面痛哭,、总算明白了,原来月桂姊姊引她来这儿的目的,就是要让她知道自己不是自尽,而是被人害死的。
呜……呜……
婉柔凄美的哭声让蕥儿停止了啜泣,回头一看,果然见到墙角站了个模糊的白色纤影,正哀伤的泪睇着她。
小口一张一阖,试着抓回往日原有的声音。
「月……月……月桂……」蕥儿不想再逃避了,以为从此不说话,就可以平平静静的过日子,不会再被人当作妖怪,可是她必须替月桂姊姊申冤,不能让她死得不明不白,「姊……姊……」
第六章
「锵!」的一声,盘子没有拿好,摔碎在地上。
蕥儿慌张的蹲下身,想把碎片捡起来,结果指腹不小心划过,渗出几滴血珠。穆廷见了,将她的手指凑到嘴里吸吮,直到不再流血。
「怎么今天心不在焉的?」
她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如果害死月桂姊姊的凶手是玉萍和阿莽泰,那么必定和侧福晋脱下了干系,而侧福晋是贝勒爷的额娘,就算知道了,他会愿意帮月桂姊申冤吗?她想了一夜,还是无法确定。
穆廷轻捏了一下她的脸,「怎么?真的有心事?」
对他摇了摇头。
「真的吗?」明明就有,为什么不肯说呢?
她点头,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碗盘,走出了颐和院。
在往膳房的路上,蕥儿想了很多,还是决定先跟萨朗商量,把昨晚的事告诉他,然后再来研究接下来该怎么走,她不能让月桂姊姊枉死。
「小哑巴,还不快来帮忙洗碗。」
不管定到哪里,老是有人借机使唤她做事,以往蕥儿不想惹事,总是默默承受,可是这次不行,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办。
蕥儿压根不理会她们,转身就走。
「……妳要去哪里?!」
没听见叫声,她在长廊上快步走着,越走越快,最后干脆用跑的,心想,萨大哥应该值完班了,她得尽快找到他才行。
当她来到前院,老远就看见显然瘦了一大圈的萨朗和其它侍卫交接完工作,正要下去休息,蕥儿顾不得其它人的目光,上前抓住他的手臂。
他愣了一下,「蕥儿?」
神情急切的蕥儿将他拉走。
「蕥儿,妳怎么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萨朗对她突兀的举动感到不明所以,不过还是跟着她走。
总算找到一处没有人打扰的角落,也不怕有人听见,蕥儿的神色才较为镇定,放开他的手臂。
萨朗又问了一次。「蕥儿?」
确定真的四下无人,她深吸了口气,然后微张小嘴,「萨……萨大哥……」昨晚说了一会儿的话,才让舌头恢复了些灵活度,现在方能顺利的发声。
「蕥儿,妳会说话?」他震惊的问。虽然有些不流利,但是确实发出声音了,也让人听懂她在说什么。
她腼腆一笑,「对,对不起,萨大哥……」会假扮哑巴也是不得已的。
「原来妳会说话,为什么要假装呢?」他很是纳闷。
才要回答,忽然进出来第三者的声音让蕥儿瞬间白了脸。
「本贝勒也很想知道。」
「贝勒爷?!」萨朗越过她的肩头望去,不由得低声叫道。
蕥儿转过身去,觎见站在背后的修长身影,那张俊美的脸庞此时充满敌意、愤怒和不信任,心口不禁一沉……
如果他没有察觉不对劲,暗地里跟踪她的话,不晓得会被骗到何时?穆廷觉得自己真是聪明一世、胡涂一时,居然被个小丫头给耍得团团转。
「怎么不说下去?」
他声音中的冰冷让蕥儿如鲠在喉。
萨朗尝试开口替她解围。「贝勒爷,小的以为蕥儿一定有她的理由,请给她一个解释的机会。」
「好,本贝勒向来大方,当然会给她解释的机会。」他眸光泛冷的瞅向僵立在原地的蕥儿。「本贝勒在等着呢!」
小嘴一张一阖,千头万绪,不知该从何说起。
「我……」
穆廷脸色阴郁,凌厉的眼光彷佛要将她万箭穿心。
「还不从实招来!」
「我、我不是……故意要骗……你……」蕥儿眼眶发红,努力想表达心中的歉意。「我……」其中的曲折不是一时说得清的。
胸口的怒火翻腾,让他几欲发狂的想杀了她,再也控制不住,一把扣住她的手腕,硬是将她拖离。「跟我走!」
「贝勒爷,你要带蕥儿去哪里?」萨朗碍于身分,不能阻止他的行为,可是真怕蕥儿有生命危险。
他冷酷的回头低喝。「你也不要命了吗?」
蕥儿回头对萨朗直摇头,意思是要他别管她了。
见两人眼波交流、默契十足,看得穆廷更是妒恨交织。
「走!」
根本赶不上他的步伐,蕥儿踉跄了好几次都差点跌倒,只能面白如纸的努力跟上。她知道不该骗他,只是当时她以为自己这一辈子都不会再开口说话了,却没想到会演变成这个局面。
「涂总管!涂总管!」
穆廷怒极攻心,理智尽失的大叫。
闻声赶来的涂总管见到眼前的状况,又是诧异又是惶恐。
「贝勒爷,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这丫头哪里冒犯到贝勒爷了?」
他恶狠狠的将蕥儿摔在地上,「把她给我关起来,除了水,不准给她吃任何东西,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许放她出来!」
「呃,喳!」
再也不看她一眼,穆廷忿然的拂袖离去,如果此刻不走,他怕自己真的会在愤怒之下杀了她。
抚着擦破皮的手肘,蕥儿噙着泪,幽幽的看着他的背影。
''

抱着膝盖,蕥儿痴痴的看着柴房的门,等着贝勒爷恢复冷静之后放她出去,那么她愿意将一切都告诉他,即便会被当作妖怪她也认了,她只想让他知道,她不是故意要欺骗他的。
难道这辈子她真的都不能再开口说话了吗?否则也不会才开口就惹出这么大的麻烦?可是月桂姊姊的冤屈该怎么办?总要有人帮她才行。
喀啦!
门闩被人由外面打开,她急忙站起身来,可是再见到来人不是自己想见的人时,脸上透着浓浓的失望。
一脸不甘愿的婢女提了茶水进来,顺便帮她点上桌上的烛火。「干嘛?不欢迎我?要不是总管要我来,我还不想来呢!」
蕥儿窝回墙边,对她的嘲讽不予理会。
「我是不知道妳犯了什么错,惹得贝勒爷发这么大的脾气,妳就在这儿好好反省,等贝勒爷从宫里回来,说不定就轮到咱们其中一个去伺候他,妳就再回膳房去好了。」
听到这里,蕥儿倏地跳起来抓着她,一阵比手画脚。
贝勒爷进宫去了?什么时候回来?
「我看不懂妳在比什么!」婢女悻幸然的推开她,转身就出去了,听到门闩再度关上,蕥儿想叫住她已经太迟了,不禁垮下肩头。她忘了自己可以说话了,只是习惯用手势表达。
他一定误会了,误会她是故意装哑巴来接近他的,她忘了他是个疑心病很重的人,身处在敬谨亲王府这样尔虞我诈的环境中,什么亲人,什么手足,都是假的,只有权势地位才是真的,所以,他很难真正去相信一个人,结果就因为这小小的谎言,让他寒透了心。
不!蕥儿使劲的敲打木门,不管是摇还是踢,只想引来注意,她必须亲自跟贝勒爷解释这个天大的误会。
求求你们让我出去!让我出去!
不期然的,木门「呀!」的一声,赫然打开来了。
蕥儿惊疑不定看着敞开的门扉,心想,是刚刚门没闩好吗?咽了口唾沫,悄悄的步出柴房,外头空无一人,让她心中一喜,正打算回颐和院去,说不定贝勒爷已经回府了,想不到才走了几步路,就听见风中传来窸窸窣窣的说话声。
由于这间柴房地处王府最偏远的角落,平时很少使用,也不会有人来这儿,所以她觉得格外奇怪。
她拐了个弯,四周忽然起雾了,在薄雾中有数条人影晃动,蕥儿不知不觉的走了过去,想看清对方是些什么人……
隐隐约约的,蕥儿看见两个婢女使尽吃奶的力气,用力拖着锦被包裹住的长条物一路来到水井前,身旁还有个锦衣少妇,可是她看不清她的脸孔,只觉得很眼熟,好像在哪儿见过,就连声音也一样……
「快!把她丢下去!」锦衣少妇娇厉的下令。
婢女合力将长条物往井里头一丢,扑通的水声在今夜听来特别诡谲,依稀还能听见有人在水中挣扎呼救。
蕥儿不自觉的倒退,可脚上不知被什么东西绊到了,发出声响。
「谁?!」
她倒抽了一口气,跌坐在地上。
有张狰狞的女人脸孔从雾中穿透出来,发出鬼魅般的笑声。
「既然被妳发现了,我只有杀了妳……」
「啊--」
惊惧的叫声从口中逸出,蕥儿整个人被吓醒了,胸口剧烈起伏,双眼的焦距也集中了。她发现自己还在柴房里,根本没有出去,桌上的烛火如豆,光线忽明忽暗,让她不寒而栗。
是梦吗?
可这个梦好逼真、好吓人,好像亲身经历过似的。
她怎么会作这样的梦?被扔进井里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救我……救救我……
听到求救声,蕥儿全身寒毛竖起,搓了搓手臂,努力往墙角缩去。「是、是月桂姊姊吗?」可是声音似乎不像。「妳、妳是谁?」
救我……
自从亲眼正视过月桂姊姊的魂魄,还亲口跟她说过话,蕥儿发觉自己对这些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东西」已经不再像以前那般惧怕了,他们会执意的在人间徘徊,想必是有心愿未了,所以才会找上她,因为只有她能看见「他们」。
如果她能帮得上忙,她愿意试试看。
「妳在哪里?」她颤声的问。
我……我在井里……
蕥儿惊喘一声,脸色霎地刷白了。
''

在宫里待了三天,美其名是特地来陪皇上下棋、练武,甚至还一块儿偷溜到外城「察访民情」了一整天。
实际上是躲,穆廷明白自己这么做是在逃避现实,因为他无法接受自己喜爱的女子会隐瞒他这么重要的事,他以为他们之间是互相信赖的,所以当他得知真相时,着实受到很大的伤害。
不过,今天一早他就被皇上赶出宫了,似乎皇上早就看穿他的心并不在宫里……思及至此,穆廷泛出淡淡的笑意,那些倚老卖老的朝中大臣似乎小看了这位年轻皇上,以为可以轻易的掌控他,真是太异想天开了。
回到敬谨亲王府,忽地福至心灵,让他临时改变主意,决定先行到嬿婉阁,才踏进前院,两名守在外头的婢女便慌张失措的上前见礼。
「贝勒爷吉祥!」
穆廷随意的瞄了一下她们,「嗯!侧福晋在休息了吗?」
「呃、嗯!」婢女紧张的绞着巾帕。
他挑了挑俊眉,「是还是不是?」
「不是,奴婢这就进去帮贝勒爷禀报。」另一名婢女反应较为机伶,说着就要冲进去「通风报信」。
不动声色的瞅着两人作贼心虚的反应,穆廷心中有数了,就站在外头等候回复,看他们玩些什么花样。
过了不久,房门总算开了,穆廷意外的瞅着走出来的王府侍卫。
阿莽泰略显慌张的趋前拱手揖礼,把头垂得低低的。
「小的见过贝勒爷。」
「这个时辰你来这儿做什么?」他打开折扇,两眼紧盯着他不放。
彷佛早已预先拟好说词,阿莽泰下假思索的回禀。「回贝勒爷的话,是侧福晋召见小的,要小的送一封信到内务府索大人府里。」
穆廷瞅了他一会儿,「信呢?」
呼吸在瞬间变得急促,咽了一下口水,阿莽泰马上将事先准备好的信件从袖内取了出来,证明自己所言不假。「信在这儿。」
唇角不由得扬起一道邪魅的弧度。「既然是侧福晋交代的,那就快去吧!」无论那信是真是假,他的表现就已透着不寻常。
「喳!」他吁了口气,匆匆的走开。
蓦地,穆廷鼻端嗅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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