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姐到了。”
方天几乎是连滚带爬的下了车,脸色苍白的看着眼前这栋破旧大板楼,矮三层红瓦坡屋顶,狭窄的楼道,一进三开,公共厨房厕所,典型六、七十年代大型工矿企业模版式建筑。
“轻点上楼,别吵了别人。”说着英姐脱掉高跟鞋轻手轻脚的向上摸去。
“几楼呀?”方天跟在后面犹豫着。“嘘。”英姐做了个禁声的手势,“跟上就是,三楼。”
黑暗中方天几次被挂在墙上的单车或摆在楼道中间的杂物撞到,时时发出西西梭梭的抽气声,引起英姐的几声笑。“到了。”英姐站在张木门前对方天说,手在包里翻钥匙;听见后面‘咯哒’一响,对门出来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婆,昏黄的灯光从门里透出,怕只40瓦吧,方天心想。
“是大丫头呀,”老人家说:“听见外面响,人老了耳背听不清,开门看看,别是哪个要饭的,惦记着我厨房里的腊肉。”
英姐有些尴尬地回过头说:“不是的,龙姐姐。”
“哦,你妈还好吗?”
“我妈死了好几年了。”
“我还是去看看我的腊肉,那是留给我孙的,别让他们拿走了。”老人家嘟嘟噜噜地走进厨房。
英姐忙打开门,两人飞快的溜进去。软软地靠在门上;英姐哽咽着说:“这就是他的妻子。”月光下,方天清楚地看见一颗眼泪从她脸上滑了下来,想说点什么,却又无从说起,只艾艾的站在一边。“前年,他孙子和几个同学去河边游泳淹死了,儿子媳妇离了婚,她就患上失心疯,每天守着那几块腊肉,说要等孙子回家吃,还非要挂在厨房里,要她收进去也不肯,哎,越怕见鬼就越见鬼。”方天四周打量着这一进一厅的房子,一张四四方方纯木饭桌,几条靠背凳,墙角依了个土漆两屉柜,上面放个老式收音机,里进被挂布帘挡住了。方天琢磨着,里面有没有床和洗浴设备,看样子情况不是太妙哦。
“你走吧。”
方天惊诧地回过头,看见英姐递过张小卡片,不是现金,不是支票,他猜测着接过一看,心里一声惨叫,我要你的名片干什么。
杨英姿。
这不就是那个那个吗!怎么?不是说她已经扶正哪位先辈了吗?难道,她是出来偷腥?带着满脑袋疑惑和失望走了出来,走道中没看见患失心疯的龙老太,但厨房灯还是亮的,不敢去挑战自己的勇气,匆匆下楼,不顾司机奇诧的眼神,狂奔而去。
好容易拦部的士,到家时,方天摸着仅剩的几个硬币,感慨自己何苦来由,抬眼望向自家的窗户,漆黑一片,放了点心,索性破罐子破摔,坐在楼脚下的夜宵摊子上吃个牛肉粉,末了还对老板喊声:“4个锅饺,打包带走。”心道,老子也出钱潇洒一回。
朦胧间,仿佛外面有钥匙响,跳起来赤着脚把门打开。李倩摇摆不定地站在门口,一只手拿着钥匙,另一手去抡头上的几缕散乱头发,醉红的脸,高挺的胸膛。方天暗骂一声,同样是半醉的女人,一个是让他脑冲血,一个让他海绵体冲血。
“你回来了。”
李倩没回他,摇摇晃晃走进来,踢掉高跟鞋,娇媚的对他说:“帮我把裙子的拉练拉开。”
一对梨形玉兔跳了出来,他轻轻揭掉乳贴,搓揉着腥红的乳珠,大嘴贴至她耳边轻咬着耳垂,“呢,”李倩瘫在他怀中,“先帮人家脱了衣服洗个澡。”方天双手顺着柔美的曲线滑了下去,指头熟练的在腰间一弹,丁字裤自然散开落在地板上,晶莹肉体发散出一股异香,方天知道这是她动情了的气息。双手大力把她按在墙上,左脚踢向防盗门,可惜怎么也差了点,逗得李倩一阵轻笑,不得不松开她去关门。
“乒”方天一回头浴室门果然关了。失去了野战的机会,只得乖乖上床等。十来分钟对他就象十年样难熬,一丝不挂的他在被窝里,听着哗啦哗啦的水响,是热血沸腾了又再沸腾,终于等到了他期盼已久的寂静。要出来了,他心想,脑海里回味地是刚学来的三十六个姿势,‘单手扶墙’可惜刚才失去了个绝好的机会,‘犀牛望月’这个难度是不是大了点,对那个的长度要求也太变态了点,注释下写着18厘米下请勿尝试,虽然没量过,但自己的东西自己清楚,多半会要半途而废,那就丢脸大了。
胡思乱想着,李倩裹着小白羊的浴巾,踏着水晶拖鞋走了进来,走到床边时,方天脚一拌,李倩娇呼着跌进他怀中,双臂紧紧的掐住纤腰,两手大力的在紧绷的屁股上抓搓,好小没生养过的就是好。粗野地把她往床上一摔,撕下浴巾做饿虎扑羊状,把她压在身下,李倩做势挣扎扭动着,更让方天欲火高烧,用力撕开她的两腿,挺腰插入,里面早就淫水横流,不过如此不经前戏的野蛮动作,还是出乎李倩的预料,让她半真半假的尖叫出来,那从喉咙里发出的浪叫,激发起方天更大兴趣,加快抽动的频率,连续几下恨恨的顶在花心上,让李倩觉得他今晚额外不同,比以往威猛许多,只能紧紧的咬住牙关,不让自己说出告饶的话来。方天一见,这次胜利有望,将腰一沉,把龙头狠狠顶住花心,活学活用,锦绣楼三十六式中的第七式,海底磨针,摇得李倩死去活来,飘飘若仙,不管三七二十一,放声呻吟起来,明天隔壁同事臭就臭去,现在快活了再说。方天动作越来越猛,分身也越来越硬,刺激地李倩的花径痉斥地将一股股花蜜汹涌喷出。方天得意将分身抽出,笑问着:“要不要呀!”李倩不停的挺动着腰肢,空虚的感觉让她疯狂,嘴里不停的说着:“要呀,再用力,用力顶哦。”方天见目的达到,将分身一压,滋的声流了进去。李倩两条长长的腿把他的腰死死盘住,喘息着说:“你再也没机会逃走了。”方天正中下怀,再也不压抑龙头带来的快感,不断的换着方向,上下左右的在花壁上摩擦,激烈地快感让她觉得分身在不断变大,终于李倩大叫一声:“不要!”屁股一扭,白色的精液喷了一床。
方天沮丧的倒在她身边,李倩游到他怀里歉然说:“我们不是说好了暂时不要孩子吗?”
方天吐了口气,把她揽紧:“我,现在都30岁了,还不要,将来别人都以为我们带孙子哦。”
李倩默默地点点头,象是下定什么决心。却又望望窗外,幽幽地说:“要是生个孩子,你凭什么养他呀?”方天一时为之气节,翻过去不理他。李倩坐起来,拿过条毛巾擦拭着下身,完了顺便丢给他。他苦笑着说算了,心想明天还要向她要钱,今晚再提这事不是找死,搂过她说:“来,我来猜你现在想什么?”李倩一颤,娇柔地将手向他扇去,被他抓个正着,笑道:“猜对了吗?”
方天一笑:“当然,你想打我耳光。”
“叭”被她另一个手打个响亮地耳光。
“哈哈,”李倩笑到:“知道了,却没有改变结果,还不如不知道。”无意中的一句话,让方天陷入了沉思。李倩见问了几句没回,也乏了,两人各怀心思的睡着了。
第二天;钟楼刚敲到第七下,方天就爬起来,走进厨房麻利的打好荷包蛋,煮好潲子卤碗面,有心去菜场赶个早市,又怕错过和李倩要钱的机会,犹豫着,听见后面传来水响,原来李倩已经起来了。“怎么这么早。”心里还在措词,随口问着。“哦,今天财税所有个行动要早点去,你这家伙坏死了,差点害我起不了床。”说着就往外走,“我不吃了,你自己吃吧。”方天一听急了,追出去说:“倩,我爸病了,要点钱看病。”李倩眉头微皱,拿出个信用卡说:“你去取3000吧,不够回来再说。”方天喜上眉梢,嘿嘿一笑,心道:妈的,比做鸭强。
第三章
走出医院大门,给同样下岗的老弟、弟媳挂了个电话,接电话的是弟媳,听说方天已经垫付了住院保证金,登时眉挥色舞,忙不叠的答应以后几天老爸就由他们来照顾不劳你和姐姐操心,言下之意就是你照顾好你家的财神就可以了,不禁苦笑,甩甩头看下手表决定还是去菜场拣点落摊货。
穿过两条小巷,来到菜场后门,几个没钱进场的农民沿墙蹲一溜,簸箕上的青菜还翻得稀乱,也没伸个手去捡拾下,方天细细地翻看一番,买了把白菜,还配了几个嵌菜,左右看看见没什么超值货,决定进去找找,顺便还买点肉,家里冰柜里还有点,不过炖汤新鲜的好要有好的心肺便宜的话买点回去,划算着听见有人喊:“天哥哥,天哥哥。”
抬头看远处正是张兰,那卖肉的王麻子对他挤眉弄眼:“厕所西施喊你了,还不快去!”
张兰是菜场收厕所的,凭良心说这妹子长的不错,高挑的个子,细长的腿,又喜欢穿牛仔裤,绷着两瓣屁股在菜场转来转去,引得这些男人们眼珠子跟着她屁股转来转去,刚来的时候王麻子还想过去追她,一天上十几次厕所,害得张兰以为他肾亏,去问隔壁卖豆汁的王老太,传出来笑了菜场的人半个月。不过以方天眼光看来,那鸭蛋脸型虽然没多大问题,就是长了点,比得上做玉兰油广告的了,粗粗的眉毛,大大的嘴巴,性是性感,不过方天还是喜欢看自己老婆那种东方神韵。不知怎么的那张兰就喜欢粘他,第一次来,他正憋得慌,紧赶紧赶的进去,舒服后才发现没带钱,涨红着脸出来说要赊,笑得她前俯后仰。下次再来,还是不肯收他的钱,王麻子正在一边,阴阳怪气地说:“兰妹子,你怕是看上方天了,可惜人家有老婆了,还是市花级的,你这厕花级别的,只配我这麻子。”
张兰羞红了脸,硬着脖子说:“我要认方天做哥哥不行呀?对吗?天哥哥。”方天没办法,只得点头答应,不过也好认了这个便宜大妹子,起码来这解手不要钱,虽说有月票买,但也没着必要哦。
走近去,张兰撅着嘴不理他,艳红的脸逗得方天亲了一下,她见大嘴过来,别了下脸没躲过,羞恼地说:“死天哥,要死了这么逗妹妹,小心我赖定你要做你的小哦。”
方天嘿嘿一笑:“那你的小情人怎么办哦?”心中苦笑,自己都要靠老婆养,还养小老婆,小子都养不起哦。“哎呀,谁理他哦,死皮赖脸的东西。”嘴一扁,“人家和他看了几场电影就自称是人家的男朋友。”
“你不承认,那他就来了哦。”
说曹操曹操到,正门拐进来部单车,车上骑的正是张兰口中死皮赖脸的东西,他是柳市汽车厂的一个技术员,老老实实的小伙子,大热天穿个衬衫、西裤,扣子扣得严严实实。是张兰婶婶做的介绍,起先男孩家还有点嫌弃张兰是农村来的,见了人满意得不得了,父母笑得见牙不见眼,车间里人都妒忌的说:“小胡,找个这么性感的朋友,怕难得守住哦。”心里琢磨着要成了,将来怎么搞顶绿帽子给他戴戴。
“方哥好!”规规矩矩给他问个好,让方天一身别扭,王太太老远就喊:“小胡来得好哦,慢了老婆就被别人拐走了。”方天尴尬的笑笑,刚才没注意被那老太太看见了,说:“是呀,兰兰越长越漂亮了,我都准备休了你大嫂,和你来抢老婆了。”小胡嘿嘿憨笑着也不答声,就瞅着张兰看。方天见他在两人没法说话,就说了一声,走了。
走出菜场大门;听见声急刹;一部东风满载着货物停在他面前。
“方天,方天,”车窗里伸出个脑袋喊他,他一看原来是驾校同学贺什么,名字他不记得去了,去年李倩说要去买部的士给他开,就去考了个驾照,结果没有买就去帮别人开了几个月的晚班,那贺什么的也帮别人开晚班,正好两人一个公司的,所以还有点印象。
他走到车边问:“小贺,什么事哦?”
小贺指了指边上坐的人,说:“接了笔生意,到贵州去,老板要连滚蛋,要是你没事就帮我这个忙,一个星期500块。”
方天沉吟下说:“等我打个电话。”
接过小贺受机拨给李倩,李倩听了一个星期有500块,很高兴地说:“你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去吧。”方天说:“老爸还住在医院都丢给老弟也不好。”
李倩说:“没事我就多跑几趟。”
方天见李倩难得的体贴就对小贺说:“好吧,我回家去接驾照。”
小贺笑道:“算了吧,你个C照有什么用,反正你开晚班,没事别回去了。”
方天犹豫着看着手上的菜,想了想,说声等等,扭头跑进菜场,正看见兰兰和小胡大眼瞪小眼,没理他们把菜往桌子一甩,“今天方哥请客。”就跑了,也没听清张兰嘟噜句什么。
爬进后座,他蒙头就睡,不知过了多久,小贺推醒他,睁开眼睛看见天还大亮着,几个带红袖筒地围着车子,明白怎么回事,左手接过他们递上的收据,右手捏上早就准备好的黑提袋,边开车门边瞄路边招牌,操着口普通话问:“请问你们是棋盘乡政府的吗?”右手的黑包还做扫射状,这些人顿时如被镭射枪打中一般,或捂脸或蒙头或忽然有人喊他般转头大声向远处招呼着走了,一群人做鸟兽状散个干净,方天还作势要追着喊:“同志,同志,你的票。”
上车后笑得几个人肚子都痛了,谈笑着他也没睡了,到前面个小县城停下来吃晚饭。饭桌上,听见隔壁桌子的说,前面涨洪水;几个人心里一沉;货主凑过去问;原来他们几个是前面县城的;早上出来的本来准备赶回去吃晚饭,结果前面的路被洪水淹了,只好折返来这吃晚饭。老板娘听说了,忙打开电视,电视上正在放抗洪公告,放完公告又放几个领导模样的人站在水边说话,邻桌的正看见自己车子返回的镜头,都咋咋唬唬地,这个说没下来打个镜头,那个说早知道县长在就要下去跟他们握个手,还有的说着说着不过瘾还打起手机回家要亲朋戚友开电视看。三个人都心沉到海底,货主是怕耽误了交货,小贺因为已经谈好了价多呆天就亏一天,方天则担心回去晚了老婆说他。老板娘则高兴地一桌桌劝留在他们酒店住,个别犹豫的她还偷偷摸摸地说着什么,基本上外地的都留了下来。货主见今天晚上是走不成了,遂喊老板娘上了瓶邵夫子,三人各怀心事喝得大醉,开了个三人房睡得猪一样,也不管客房电话震天响。第二天早上一打听洪水还没退,小贺和货主就去美容院做按摩、打牌闹了一天,方天没钱没和他们去,小贺说请客也婉拒了,闷闷地在这小城转了天,本来想打个电话回家怎么也打不通,不知道是不上洪水把哪里给断了。第三天,水退了起早就吃了面赶路,谁知道跑了百来公里前面跨山了,货主的脸变得铁青,到处打听终于打听到有条新修的高速公路可以过去,于是找方天商量给他200块钱,买张火车票把他送上火车,方天见老板这趟亏定了不肯要,最后还是小贺送他上火车时硬塞在他口袋里。
到家是晚上9点来钟,到楼脚习惯地抬头看了眼窗户,一片漆黑,看样子李倩又出去应酬去了,长得漂亮点的女干部事情就是比别人多些,领导下来指名要你吃饭,同事生日喊你去唱歌,工商税务来办事你个管财税的副主任更是要到堂。方天叹口气决定先回家洗个澡,睡觉。
钥匙挨到门的瞬间,脑海里浮现出来的画面把他重重击倒,他第一次恨自己为什么可以比别人的世界快三秒,朦胧间两具雪白肢体交缠在一起;上面那不停耸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