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
他们可以有选择地打击敌人，而敌人却不能对他的部队，造成伤害。毛三来没想到的是，他小队的火铳声，如同捅了马蜂窝，使得对峙两方大营都有了大动作。
破奴军大帅张平安在听见火铳声后，摸黑翻身下床。一双脚他准确地，踏入靴中；临睡前在木凳上摆放好的一体式盔甲，瞬间套好。他扣上腰带，戴上头盔，抓起腰刀，跑出房门。
一眼就看到站岗孩儿兵有些惊慌的眼神，张平安撇了撇嘴：“屁孩子！有我在，慌什么！”
他说完就往楼下走，看到古新也跑到作战室。欣慰地点头暗赞：老子改进的盔甲就是好。无数次紧急集合，终于让这些菜鸟，变老兵了！
“古新，啥情况？鞑子过湖偷袭了？”
古新摇摇头，一脸无奈：“应该不会是大的偷袭。听火铳声，是咱们安排的巡逻部队，在和鞑子交火。从声音上判断，火铳声不时很多，说明是小股部队在行动！”
他们正说着话，一个孩儿兵前来报告：“报告大帅！古参谋长！亲兵营乙队千总杜叶河派人报告，是他巡逻部队发现湖面有鞑子，具体情况不明。他按参谋部战前指示，带乙队出发侦查战场情况，同时接应巡逻小队！”
张平安点点头，对前来报告的孩儿兵挥挥手：“知道了，有情况随时来报！你去找人给我烧壶奶茶来。”
正在值班的女参谋朱茵，马上为张大帅倒了碗奶茶。张平安微笑着接过奶茶，对朱茵点头致谢。随即转脸对古新道：“我估计没啥大事！”
话音未落，在指挥所外观察的亲兵，前来汇报：“大帅！对面鞑子从营地出来了。举火把在对岸列阵！”
听到这儿，张平安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不用紧张，鞑子这时候才从大营出来。说明他们更本就不打算进攻，只是接应他们吃亏的部队！你继续观察就是了！虚张声势也搞得太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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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中星光依然微弱，毛三来带部队越打越有信心。他最先攻击在他们身后的鞑子。在毛三来的带领下，破怒军士兵只需对准黑影，一通乱射，就能打翻一木筏敌人。
敌人的哀嚎，就是最好的目标指示。追着、追着毛三来感到有些不对劲，鞑子的轻弓箭变成了威力巨大的狼牙大箭。
毛三来突然醒悟，他们追击的太远，已经接近鞑子弓箭射程范围。他举手命令停止追击时，一杆长箭从他手臂下窜过，瞬时把他没盔甲防护的内臂划出一道血口。
毛三来突觉手臂一凉，就知道他挂彩了。他顾不上包扎伤口，马上命令小船转向。可他还是晚了一点，密集的箭雨，给他小队造成十人受伤的后果。
当他离开鞑子弓箭射程后，他命令手下点燃火把，准备抓捕俘虏。因为，破奴军历来重视情报，凡有价值的俘虏，能为参战的官兵，带来军功。
毛三来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俘虏集中到两个木排上，得意洋洋地往回走。哪知他一到岸边，就被他的千总杜叶河一鞭子抽飞了头盔。
“狗日的毛三来，老子批准你用小船是防守用的，这事还在总参谋部备了案。你个狗东西，居然无命令出击！老子被你害惨了！”
杜叶河的怒骂，吓瘫了毛三来。破怒军军纪森严，无令出击是要杀头的。分管千总还要被大帅鞭挞。
半晌过后，毛三来有些会过神，他结结巴巴地问杜叶河：“千总，你可得救救我啊！你是知道的，这仗一打起了，谁也收不住啊！”
“啊呸！老子救你，谁救我！”杜叶河余怒未消，但毛三来是他手下最得力的把总。何况他们主队出击，他这个千总也觉得有道理。他还是准备亲自去张大帅那里领罪，并为毛三来说情。但军法无情，就看张大帅怎么判了。
白山指挥所大帅的书房内，烛光摇动。破奴军主帅张平安，端坐在书桌后，手里转动着炭笔，一脸平静地听完杜叶河军情汇报。古新带领记录参谋随侍左右。
听完汇报后，点点头做出裁定：“毛三来违抗军令，斩立决！杜叶河御下不力，禁闭一个时辰，受鞭刑二十下！”
毛三来一听张大帅的处罚决定，当即冷汗就从头上冒了出来。他跟随张大帅时间不短，十分清楚大帅的为人，你要是怂了，肯定死的更惨。
于是毛三来强压内心的恐慌，面色苍白地给张平安敬了礼。果然，张大帅从书桌后站了起来，双眉上挑，对着他们竖起的大拇指：“很好，是我的兵！命令！”
大帅书房内在听见张平安说出命令二字后，全部立正。
“亲兵营第二千总队把总毛三来，不惧强敌，勇于出击。功过相抵，免于死罪！但军法无情，鞭打五下！禁闭一个时辰！此战大涨我破奴军威风！为此毛三来晋升为第二千总队副千总，奖破奴军一等银质勋章一枚。所有参战士兵记功一次，奖破奴军二等银质勋章！千总杜叶河，指挥有功，改判鞭打五下，取消禁闭。提升其为二等千总，奖破奴军一等银质勋章！望你们再接再厉，在今后的战斗中，再立功勋！”
第一百八十五章百万围攻敌至（六）（）
军功奖励制度，是破奴军大帅张平安治军法宝之一。在战前，他汇总以前制定的制度，修改并细化了军功奖励制度。他把军功和奖励挂钩，创建了金银铜三级九档勋章制度。
为照顾破奴军讲资历的传统，张平安还制定了三级十八等军官升迁，六级士兵升级制度。
毛三来本已面色苍白的脸，听完张大帅的命令后，立刻兴奋地涨得通红。啪的一个立正，毛三来举手敬礼：“谢大帅栽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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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古林丹汗大军的到来，得到破奴军张大帅的空前重视。他把白山指挥所的事情交给李晨坐镇，自己则带领古新和总参谋部的部分参谋，前往于广才驻防的平戎城。
同时他发出命令，陈良暂管破奴城日常事务。让破奴城守将陈挣、卢象升、武天兴前往平戎城，与他回合。驻防铁锁城的刘冲部，则被张大帅充作护卫部队，随其本部出发。
张平安到了平戎城，并没有入城，而是在平戎城北十五里一处三十丈高的小山扎营。他主要目的是，在这个平原的制高点上，观察蒙古联军的动向。
刘冲跟随张大帅时日不短，所以他部队扎营也很有特点。他借西北高，东南低的地形。围绕张大帅观察的小山，把大营筑成断翅雁形营寨。也就是半个雁形阵大营。
破奴军成军已久，张平安已久不再亲自管扎营这等事务。他带领陈挣他们，从帅帐出来，看见刘冲扎营阵法奇特，也是暗自称赞：如果说他是狐狼，刘冲就是破怒军另一头狐狼。
刘冲部队大营就是他发明大斜面进攻的新变种。因为，该地如不仔细看，就会被认为是个平原。其实刘冲部大营南面，地势略低，有一四平方洼地。
敌人要是进攻，一旦被赶入这片洼地，就很难脱身。已刘冲部队的战力，三四万蒙古鞑子，绝对不是他部队的对手。
虽然刘冲部队作为全军的总预备队，火铳配置是破奴军中最低的。一万三千人的战兵部队，才有四千把火铳，不到主力战兵部队的一半。对付蒙古部队还是绰绰有余。
张平安正想着，刘冲骑马来到他面前，翻身下马后，立正敬礼：“大帅！我部扎营完毕，请训示！”
一脸笑意的张平安，指着他的营地，开口表扬刘冲：“你个鬼东西，心眼不少啊！不错！不错！”
说完转头对身边的卢象升道：“建斗！看明白没有？”
卢象升对着张大帅点点头：“看明白了，刘统领这是准备实施侧翼进攻战法。全军主力在右，把敌人赶入这个低地全歼之！”
“可以啊建斗！才几天你就明白了破怒军战法精髓。从这点上来看，你可以出师了！”
张大帅的赞扬，让卢象升很是高兴，他连忙谦虚地表示：“大帅过誉了，这是大帅教导有方，职下只学到些皮毛！”
“建斗太谦虚了，战场之上别扯无用的。你看这些人有谁谦虚过！你也要学他们，打仗时有啥就说啥。该争的就争，该骂的就骂。谦虚来谦虚去，战机早过了！”
张平安内心知道，卢象升在作战方面已经被他同化。现如今，他要从行为方式上同化卢象升。只要卢象升这方面被同化，他今后回到大明就会成为异类，卢象升从心底里会把他的遭遇，与破怒军进行比较。
随后卢象升会发现，要实现他统兵的理想，只有在破怒军最为舒心。大明官场出出碰壁后，破怒军将是他最后的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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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凛冽，微波荡漾的湖面，已结出薄薄冰晶。天空中乌云渐浓，北风越吹越急。
吃罢早饭，破奴军主帅张平安一身黑甲，头戴黑盔，慵懒地盘坐在虎皮帅椅上，喝着奶茶。
为方便观察，他命人在帅椅前架好望远镜，并在身边小桌上摆好点心。张平安这样做派，让他身旁的卢象升感慨万千。
卢象升很明白张大帅为何要这样做。这等安抚军心的手段，大明最知兵的孙阁老，在这方面恐怕也比不上张大帅。
北风扑面，风声中隐隐含有雷声。随着雷鸣滚动，大地也为之颤抖。可张平安这时却脸带笑容，命人把奶茶换成绿茶。
随后他指着对面，和古新探讨其地图的绘制：“我说古新呀，这里好像看不远啊。这边地势太低看不远，你得想想办法才行！”
“大帅你就放心吧！我和于统领交流过，平戎城地势高，我在那里建一个观察哨，绘图没问题！”
古新提到于广才，张平安转脸笑着问于广才：“我说广才，你娶媳妇都不告诉我一声，啥意思？怕我没钱随份子？”
张平安脱离战事，问起他家事的于广才赶紧起身赔罪：“这不是战事紧，还没办酒席，就定了个亲。打完仗我一定请大帅主婚！”
“别，别，别。老子都没成亲，咋能给你主婚，这事建斗来办！”张平安连连摆手推辞。
他侧身转向卢象升：“战后我提议朝廷，给破奴军统领和民事衙门官员家属册封诰命的事情。你来写奏章，朝廷不能让咱们破奴军流血又流泪。要是那样的话，大明一旦有事，我可真不管了！”
“放心吧大帅，这事我一定办好！我相信朝廷会答应的。”卢象升很高兴张平安在意朝廷对待破奴军的态度。他非常清楚，只要破奴军能存活下来，朝廷才不会吝啬这些虚名。
就在他们聊天时，远处天际出现无数个黑影。被破奴军火烧过的黑色草原，掩饰了黑影的行踪。
伴随着如雷的马蹄声，蒙古林丹汗主力部队，终于显现。旌旗似云如海，战马嘶鸣刺耳。
百万战马卷起黑色沙尘云雾，随风飘过湖面，笼罩整个破奴军大营。早有准备的张平安戴上了口罩，并把白色的透明轻纱轻覆脸庞。
大约过了一个半时辰，黑雾渐消，蒙古联军露出真容。张平安取下面纱，轻轻掸了掸望远镜镜片，仔细观察敌阵。
看着、看着，张平安有了一丝异样，对面鞑子按千人为阵，分三层大阵，层层叠叠数百队，排成一个面积百余里的超大鱼鳞阵。
张平安没弄明白，他心中暗想：林丹汗要干什么，难道他今天就要进攻吗？连渡河工具都没准备，蒙古人是准备拿人来填湖吗？
第一百八十六章百万围攻敌至（七）（）
张平安眼离望远镜，疑惑了半天，不经意地他笑了。林丹汗这是在向他展示军威呢。
张平安阴笑着骂了一句：“蠢货！”
然后他转头教育观阵的所有统领：“你们都看见了！搞这么大阵仗示威，有屁用！晚上还得回去扎营，咱们以后千万不准这么干！”
于广才有些疑惑地问：“大帅，咱们怎么办？”
张平安瞟了一眼陈挣和卢象升，见他们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心中暗叹：人和人就是不一样，于广才就是一将才。他带本部人马执行既定任务或许还行，要是带人多了，肯定要出事。
“就一个，等！我们等得起，林丹汗就一定等不起。我还是那个策略，对付蒙古林丹汗部队，还是一个字：熬！只要熬到他们粮食不足时，就是我们胜利的一天！”
卢象升又举起望远镜，看了一眼。放下望远镜，随即赞同道：“大帅言之有理，我预计蒙古鞑子最早的进攻是试探性的。最艰难的战斗是在他们即将断粮时，他们进攻越疯狂，就说明他们快没粮了！这时，离他们退兵也就不远了！”
“建斗分析的很对，但有一点我要补充。我预估鞑子有二次大规模进攻，一次是在他们炮灰部队缺粮时；另一次应该是在他们要退兵时。只要挡住这两次进攻，胜利就一定属于我们。”
说着张平安用手一指对面：“对面敌阵是很吓人，你们要仔细观察，就会发现。鞑子第一层军阵，三百多千人队，应该是他们的精锐主力。但他们盔甲居然皮甲居多，注意他们的弓箭箭杆短，就说明这批部队装备水平有限。
第二层三百多千人队，衣甲杂乱，表明这些部队是杂牌部队，也许他们是第一批进攻炮灰。再看第三层部队，我想才是林丹汗最重要的部队。
虽然太远看不清楚，但该部队队形相教前面两层大军更为整齐。就是说明他们有一定军事素养。我没看到火炮和火铳，只能说林丹汗根本不重视这两样东西。他能打赢我们破奴军，那才真出奇了！
我还是那句话：战略上要藐视敌人，战术上要重视敌人。虽然，破奴军训练装备远超蒙古鞑子，你们也看到了，鞑子的人数上占绝对优势。万不可大意啊！切记！切记！”
陈挣起身代表防御集团的部队表态：“军法无情，战时谁要是违反军规条例，就别怪我手黑。请大帅放心，我就是命丢在破奴城墙上，也不会让鞑子踏入破奴城半步！”
“不，你们都不能死！打仗时一定要灵活应对，这点建斗应该比你强。战役开始后，你要多听建斗的建议，千万不能意气用事！更不能因为建斗来破怒军晚而歧视他。你们要是精诚合作，不怕打不过鞑子。你们要是意见不合，那才是破奴城最大的威胁！”
“大帅，这点请你放心，建斗高才我深感佩服。不会出现你担心的情况！”陈挣的承诺让张平安心里踏实不少。
正如卢象升早前所料，林丹汗的蒙古联军，在示威完后，陆续撤离主战场。除了约七八万部队在镇奴城防备女真联军外，只在平戎城湖西留下三十余万人的监视部队。
张平安带着陈挣、卢象升和武天兴，回到破奴城。古新被张大帅派到黄伟把守镇奴城，观察敌军动态。刘冲部也从临时营寨撤离，回到铁锁城。
回到帅府大门的张平安突觉有些尴尬，他不知道该怎样面对如歌。毕竟是他食言，杀了吕正文。他是一时痛快了，可痛快后的麻烦也随之而来。
他硬着头皮走进帅府，一眼看到帅府八卦新闻发言人朱燕，正满脸喜色地看着他。张平安有些疑惑，对着朱燕的肚子上下打量一番后，赶忙追问：“这也太快了吧！陈良比龙秀才还厉害，这么快你就有了？”
朱燕听后一脸羞红，啐道：“呸！谁说我有了！”
哪知张平安听后一脸坏笑：“嘿嘿嘿！我就是说嘛，老陈的枪锈了这么久，那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