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黑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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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黑暴- 第7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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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仅仅从敌方船队的表现来看,对方主将绝不是一个庸才,他已经判明了中华军的作战意图。既然敌方已经看穿了己方图谋,提督张森也就顺势展开第一波攻击。待奥斯曼帆船进入中华军铁甲船重炮射程之内,三艘帆船前甲板上三门重炮进行了首次炮击。中华军铁甲船重炮与其他帆船重炮都一样几乎都是鸡肋般角色,尽管主炮手都是经验丰富的老兵,任谁都对这次炮击抱有多少希望。如此远的距离又在颠簸的海面上炮击,打不打的到敌船全凭运气。位于“平安”主船左面的“平沙”号铁甲船运气爆棚,一发十二斤开花弹打在奥斯曼三桅帆船南侧海面二丈,形成近失弹气浪连同高飞的水柱把敌船侧甲板撕开了一个半丈大洞口。仅仅一瞬间奥斯曼受伤帆船就在航行中打横,受气浪冲击帆船左右摇摆进而造成漏洞处扩大。急于自救的奥斯曼三桅帆船,在第一时间主动退出战场抢修受伤战船。

    看到友船重炮建功提督张森很是羡慕,他下令旗语手祝贺“平沙”铁甲船首战告捷。中华军鸡肋重炮的好运也就到此为止,“平安”、“平洲”两艘铁甲船重炮几乎都射偏,只在海面上激出一道道骇人水柱。不过中华军铁甲炮船打出的重炮还是把对手吓得不轻,奥斯曼船队从密集队形变得更加松散。随着双方帆船接近,而两方主将都想抢占上风口,本来对冲的双方渐渐并排朝北方航行。随着双方战船接近,提督张森这时下令在帆船两侧放下沙袋减缓敌炮弹带来的伤害。这防弹沙袋不敢提早捆绑于帆船两侧,主要还是害怕影响战船的航行速度。就在这时,相隔五里的距离奥斯曼船队侧面火炮率先开炮,中华军战船左侧前方瞬间被敌方火炮掀起的弹柱挡住视线。好语气不仅仅在中华军一方,奥斯曼发射的实心弹就砸在“平安”号铁甲船左侧。

    这发实心弹正好打在“平安”号左舷水线处还避开了防弹沙袋,奥斯曼人的实心弹虽然没有击穿铁甲,巨大的冲击力在金锉声中震飞了固定铁甲的铆钉,还震裂了铁甲后方的厚木船甲板。“平安”船仓内水手发现船壁渗水,五个水手赶忙抓起木板堵住用顶杆固定,并马上进行紧急抢修。身为主将的张森并不关心这些细枝末节,他对自己的主船抗击打能力很有信心。奥斯曼船队急于开炮也表明敌方底气不足,因为大多数炮弹在中华军船队侧舷数十丈外掉入海中,说明敌军火炮射程并不足以对中华军构成威胁。双方五里的距离已经进入了中华军火炮射程之内,可提督张森依然隐忍没有下令还击。张森默默地注视着敌方排成竖列战船,心中默默算计着炮击的最佳时机。中华军火炮虽然优良,射击精度远高于对手,多年海战的经验告诉他中华军海战炮击的最佳距离是三至四里。当然了,离敌船越近打击的效果越好,其承受对手还击的风险也大。

    随着双方航海队列越靠越近,算准时机的张森在敌再次发炮前终于下达了依次攻击命令。位于中华军阵列打头的铁甲船“平洲”号首先开炮,帆船上下三层火炮依次炸响,宛如地狱恶龙喷射出死亡之火。白色硝烟将“平洲”炮船笼罩,与之相对应的是奥斯曼三桅帆船包裹于水火之中,倒伏的桅杆碎裂飞卷的绳索预示着这场炮战的成果。但见水雾渐去,奥斯曼引以为傲的三桅帆船,此时成为一摊渐渐下沉的废物堆。围绕在这堆木头为主的破烂帆船周围,是跳海自救的奥斯曼水手惊恐地喊叫声,许多水手为争夺一块漂浮的木板而挥拳相向。冬季的爱琴海水温不高,落入大海的人绝不会熬过半个时辰,奥斯曼水师争抢漂浮的木片无外乎表现出人性求生的欲望中,极为丑陋且现实的一面。一击而中的“平洲”号绝不恋战,它急速右转让出攻击阵位给身后哨船。中华军水师这种阵法借鉴了陆战磨盘阵法经验,水师炮船火炮击中于两面侧舷。

    特别是海战强调的是多门火炮覆盖炮击战法,一旦船舷的一面弹药射完不可能马上装填新弹药,而恰恰这个时候就是炮船最为虚弱的时刻。为避免出现火炮弹药射击完毕后出现的短暂火力虚弱期,就得想办法弥补这个帆船天生缺陷。结果水师将领们发现陆战用磨盘阵法,可以轻易解决掉这个难题。那就是领头帆船攻击完毕后让出阵位交由身后帆船继续攻击,而发射完弹药的帆船反对敌船队进行转向并航行至长蛇阵的队尾。这样一来,帆船未发射弹药的船舷朝向敌方,还可以起到警戒防御的作用,打完炮弹一面的船舷借此空挡完成炮弹的在此装填。冬季海战水手们最害怕自己战船受损,一旦帆船沉没落海的水手浸泡在冰冷的海水中绝活不过三刻时辰。随着奥斯曼六艘帆船在与中华军炮战中成为碎片,污浊的海面上漂浮着大片的破碎的甲板和木桶,断裂的绳索纠缠奥斯曼落水水手沉入海底。

    落海的奥斯曼水手们最先想到的是向友邻帆船大声求救,希望友船能减缓速度伸出援助之手。然而,中华军水师犀利火炮将海面打得如同沸腾的开水,带着尖啸的炮弹遇到海水阻拦顿时爆发。一道道开花弹成为的水柱在蔚蓝的海面装饰成为死亡花园,盛开的气浪花朵中含有红色血腥。奥斯曼帆船每一次被中华军火炮开花弹击中,就能从船体裹挟出成片的碎片和破烂人肉。在随时都有被中华军火炮轰击的情况下,奥斯曼帆船不敢减缓速度对落水的水手进行援救。看着一艘艘从身旁不远驶离的友船,还在海水中挣扎的奥斯曼水手们从挥手呼救变成了咒骂。自顾不暇的奥斯曼帆船穿行于弹柱间,他们也开始对中华军帆船进行还击。紧张的战事让奥斯曼人选择忘记落海袍泽,对于他们来说突出重围能继续活下去才是他们拼命作战的动力。战场上武器和帆船巨大的差距使得奥斯曼水师上下都意识到,中华军水师战船的强大并不是靠勇气可以扭转,要想自己活命就要抛弃自尊让同胞去送死,这其中以奥斯曼船队主将莫尔契表现得最为突出。

    海战一开始奥斯曼主将莫尔契就下令所有三桅帆船在前迎战,而他自己的主船则隐藏于阵型中间位置,按照莫尔契的说法是便于居中指挥作战。身为奥斯曼水师主将的莫尔契明目张胆地怯战,下面各战船的将领最初也没有反应过来,他们还是按照军令与中华军水师死拼。当奥斯曼七艘三桅帆船和二艘双桅帆船被中华军击中沉没,他们的主将莫尔契的战船依旧是朝东北抢占上风口。熟悉海战规制的奥斯曼将领们渐渐觉察出不对劲,莫尔契躲在后方不顾兄弟们苦战,借助航速快让海战能力弱的货船落在后方,摆明了是要独自逃离凶险万分的战场。奥斯曼各战船的将领们算是看明白了,主将莫尔契是要把大家伙丢给敌人好独自逃跑。这下好了,奥斯曼水师船队主力帆船将领们不再听从主船发出的指令,纷纷按照各自的想法从混杂中脱身。

    现实太过残酷,面对漂浮在海面污物中等死的同胞,幸存的奥斯曼水手们虽然很同情但更理解本船将领临战脱逃的苦心。本来中华军中路水师在提督张森的带领下采用磨盘战法打得顺风顺水,但奥斯曼船队不顾队形一窝蜂地朝东北冲去,令保持阵型轰击的中华军船队所有人顿时傻了眼。奥斯曼主力战船船队偏离交火战场,留下航速慢的货船着实让人气恼。生气不能解决问题,面对这种乱局提督张森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拆散队形让中华军分别追击奥斯曼战船。现在提督张森把希望寄托在中华军水师右翼船队身上,要是带领右翼的副提督车世顺能抓住战机阻拦逃离敌军,将为中路船队赢得追击时间。于是,提督张森下令“平安”战船施放总攻的烟花信号,命令中华军左右翼船队全面出击。

第一千三百七十五章 帝国荣光照耀四海(十一)() 
中华军主将战船上空爆裂的烟花绚烂而美丽,只是在晴空万里阳光明媚的海面上根本就不显眼。已经抢占了有利阵位的中华军水师右翼船队,连眼神最好站得最高的观察哨都没看清主船发出的烟花信号。身为中华军水师右翼船队主将的副提督车世顺,他一直都在时刻关注南方战场敌方船队的每一次细小变化。车世顺船队东南方炮声隆隆,白色硝烟似云似雾遮蔽了视野。这如火如荼的交战使得车世顺血脉喷张,是个有上进心的将领都会被战事所吸引,战场就是他们进阶上攀的动力源泉。虽然副提督车世顺想急于投入战斗,他并未失去一方主将应有的冷静,他将本部战船排成箭字阵型挂半帆缓缓靠近奥斯曼宽大的船队北方。按道理中华军右翼船队顺风攻击,奥斯曼船队应该列阵迎战,可奥斯曼船队却在这时分散队形不管不顾地向东北全速航行。

    奥斯曼船队一百多艘各式帆船根本就不顾惜自己的侧翼暴露在中华军船队面前,他们好像置危险于身外只想突出中华军包围圈。奥斯曼船队突然散阵把海战经验丰富的车世顺给搞蒙了,他高度怀疑这是奥斯曼主将为中华军右翼船队进攻设下的陷阱。半帆航行中的中华军水师右翼船队依旧保持完整队形,好半天副提督车世顺才搞明白敌军的真实意图。奥斯曼船队要是设有圈套,至少会在中心位置留有数艘三桅帆船稳定阵脚。可奥斯曼所有炮船在航行中不仅挂满帆,还在航速最快时用上了船桨。通过手中望远镜,车世顺看到奥斯曼炮船像是一只只长满脚的蜈蚣,飞速地爬行于弹雨海浪间。靠人力划桨短距离在海面冲刺是要比风力航行快上一些,但这种航海方式在现在风帆为主的航行时代基本上被淘汰。

    中华帝国南部海疆曾经猖獗一时的海盗,也多采用用奴隶桨手划行接近商船进行劫掠。在中华帝国日益强大的水师多次打击下,中华帝国沿海的海盗已经难觅其踪。加上中华帝国商船都有火炮和火枪,海盗不久不能讨得了便宜往往还损失惨重。特别是海盗劫掠航海商船严重威胁到帝国几家大海商的利益,帝国海商出钱出船,会同帝国南海船队仅仅用了一年时间剿灭了所有海盗。而当下战场奥斯曼水师战船,在面对自己船队侧翼威胁时并未主动迎战,而是帆浆并用向东北冲去,副提督车世顺判断奥斯曼人很有可能是要突围。想到这儿,车世顺下令,不必理会奥斯曼船队航行慢的货船全力打击敌方战船。借助风向优势的车世顺船队挂满帆全速航行,军令一下整个船队犹如一把尖刀插向奥斯曼逃跑船队中路。进攻的海螺声直冲云天,高速航行的中华军帆船随处可见水手们忙碌地在桅杆上下攀爬释放船帆,并用绳索将其固定于船甲板黄铜铆钉。

    炮手们则根据军官的指令调整火炮炮击角度,几个副炮手则围绕自己的火炮打开火药包为火炮装填弹药。要想让奥斯曼突围的速度慢下来,就需要对其航道进行封锁,车世顺船队各帆船上的重炮就在此刻发挥了作用。虽然中华军水师帆船上的重炮被称为鸡肋炮,干点骚扰的活儿还是挺称职。十余发开花弹打在奥斯曼船队中迸发出的高大水柱,让逃跑中奥斯曼航行帆船感到恐惧。尽管奥斯曼主将莫尔契下达了迎击车世顺船队的军令,可莫尔契自己避战的行为导致其威信荡然无存,他的军令在其他奥斯曼将领眼中就是一个屁。自顾自逃跑的奥斯曼各战船虽然被车世顺船队打出的重炮吓得不轻,也没有一艘帆船主动掩护主力侧翼,这就造成中华军帆船可以无顾忌地快速接近。海面上奥斯曼船队白色帆船穿行于飞落的弹雨间,弹柱引发的冲击波甚至折断帆船侧舷伸出的长长船桨,而船舱内的桨手则被桨尾冲击力砸断了胸骨。

    由于中华军铁甲船体量大,其在海面上航行的速度远不如灵活的哨船。副提督车世顺追击伊始还保持阵型完整,随着奥斯曼船队炮船玩命逃跑,他不得不下令解散阵型让哨船先行冲击搅乱敌方航行的路线。狼是中华军的图腾,狼群猎食动物的行为为中华军打仗提供了灵感。因而,中华军作战时沿用狼群战法在追击战中,分割敌人从蚕食弱小直至消灭对手就成为其惯用手段。追击中的车世顺船队的哨船就采用狼群战法,他们不求一次就击毁奥斯曼帆船,主要是让其受伤减慢航行速度。一旦敌船被中华军哨船火炮击伤,哨船立刻向前追逐其他帆船,而这艘受损奥斯曼就交给火力强大的铁甲船来完成最后的击杀。中华军哨船速度远快于奥斯曼帆船,他们两两配合左右夹击一艘奥斯曼帆船。别看奥斯曼帆船长着蜈蚣腿,他们依旧是跑不过中华军哨船。人力划桨是个体力活,是不可能无限制划行数十里,奥斯曼帆船在经过全力冲刺后桨手的体力渐渐消耗殆尽。

    眼看着敌人帆船从两侧接近,奥斯曼落在船队后方的战船不得不开火炮击。要说奥斯曼三桅帆船的火力和泰西各国帆船比较起来还是差上不少,奥斯曼人火炮铸造上远比不过泰西强国。使用滑膛炮的奥斯曼三桅帆船有两层跑甲板,其火炮数量也不过三十多门。中华军战船使用线膛炮尚且在海战中准确性不足,奥斯曼滑膛炮是离中华军帆船二里开外这火炮实心弹出炮膛后飞到什么地方,就是老炮手都不见得清楚。中华军水师显然清楚这一情况,他们一般离奥斯曼帆船侧面二里至三里,就是要利用中华军火炮射程远的优势打击敌船。奥斯曼帆船航行中转向会被中华军观察哨看得一清二楚,也使得哨船管带可以根据战况随时调整航向。也就是奥斯曼帆船被欺负后想调整航向靠近中华军反击,都会被中华军哨船灵活化解掉。海战有时候比陆战要残酷,哪怕是中华军帆船坚固,也不一定全是一边倒的战斗。

    处于进攻态势的中华军帆船,是不能在船舷两侧挂载防弹沙袋,这沙袋防御实弹的效果不错却也会减缓航行速度。尽管奥斯曼帆船上火炮准确性不高,中华军哨船还是挨了不少敌方炮弹。特别是高大的主帆上或圆或长的破洞,显示了他们的对手火炮威力强大。中华军帆船主帆全是硬帆,利于在航行中快速调整方向,但硬帆有一个缺点就是损毁后不易更换。在追逐战中,二艘中华军哨船主风帆上固定绳索被敌实心弹打断,使得这两艘哨船的速度减缓。在中华军火炮最佳射击距离内开炮,又是两艘战船交叉火力轰击,几乎是每一轮炮击都能取得战果。与实心弹仅靠冲击力带来损害不同,中华军开花弹窜入敌帆船后发生爆炸往往会损毁船体结构,哪怕是没有引起弹药殉爆也能在敌帆船上撕裂一个大洞。要是开花弹在船舷水线部位或者船尾炸开,这艘奥斯曼帆船立刻失去航行能力。

    面对失去速度的奥斯曼帆船,中华军哨船一般是放弃攻击转头寻找下一个受害者。这就跟草原狼群猎食黄羊的行为差不多,让受伤的猎物失血过多慢慢死去狼群可以攻击其他黄羊,一次狩猎可以获取更多食物。与狼群唯一的区别在于,这场海战中华军后方留有一头猛虎,副提督车世顺的座船“平顺”铁甲帆船。作为海战中的百兽之王,“平顺”号铁甲船在完成最后击杀时极为挑食,那些全瘫痪在海面慢慢下沉的奥斯曼帆船它根本就不予理会,只选择还有还手能力的敌方战船。中华军水师铁甲帆船可以说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帆船,奥斯曼三桅帆船在它面前就如同一个未成年的孩子,一排火炮下去敌船就会散着烟花沉入海底。至于比三桅帆船更小的双桅帆船,“平顺”铁甲船有时会直接碾压其中部船体,快刀般坚硬的船首在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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