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黑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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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黑暴- 第5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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纬挡皇手星逍眩鸵а赖歉呱狭酥富诱笪弧>倌克耐闹齑葻R即便是不懂军事,也看出黑甲破奴军处于绝对优势地位。

    金雕岭处于整个战场的中心位置,其视野宽阔山下百里战场尽收眼底。朱慈烺看到数十个平坦开阔地带簇拥着无数人群,而这些被包围的人群四周尽是黑甲骑兵,只有不同颜色的战旗才能区分出破奴军和仆从军细微差别,朱慈烺大致可以看出这是破奴军以优势兵力将敌军分割。山下人群与其说是敌军,而天空中回荡的女人和孩子哭喊声暴露出所谓敌军的真实身份,看样子山下这些敌人绝大多数人只是些孩子和女人。心地善良的朱慈烺看到此情此景多少有些不忍,他转回头向华国公张平安询问道:“华国公,这山下可是些妇孺,咱们难道是要对付这些手无寸铁的女人、孩子?”

    太子朱慈烺带有责备的问话,引来张平安正色回答:“太子心地淳厚着实令臣敬佩,只是这建奴乃是金国后人。数百年前曾攻破大宋都城俘获徽、钦二帝,皇宫嫔妃、公主、宫女掳掠为娼妓,直教偌大的大宋江山沦陷过半,靖康之耻乃是所有汉人的耻辱。完颜一族数次南侵,杀宋人数以百万记。我神宗皇帝在世时,努尔哈赤借口七大恨起兵谋反,随后,建奴占辽东入关内劫掠,杀大明官军、百姓亦不下百万。我大明为应对建奴入寇,十余年间损耗钱粮数千万,造成了现今流寇遍地,建奴祸害大明乃是国仇!臣父母皆惨死于建奴之手,臣幼时因此沦为蒙古人奴隶,此乃家恨!为大明能传承千秋万代,臣是要彻底铲除危害大明的这支建奴外族。”

    张平安言语果决没有丝毫退让的余地,太子朱慈烺面色苍白还是心有不甘地指着东南一处人群道:“华国公,这里差不多有二十多万人吧,能否给孤王一些面子留下少许无辜的孩子?”

    “呵!呵!没想到太子也是怜香惜玉之人,好!臣即刻下令留下二千女人交于太子充实东宫!”张平安谈笑间定下基调,他给太子朱慈烺面子放过二千女真女人。

    华国公张平安的回答将太子逼入墙角,双方基本上失去了回旋余地。朱慈烺来辽东名义上是代父亲征,大明京城遭到流寇围困,父皇和母皇生命危在旦夕,朱慈烺要是在辽东战场上收受美女,将对他名声涂抹上不忠不孝的人生污点。被张平安逼入绝境的朱慈烺听完赶忙摆手:“华国公此言差矣!此事是孤王的口误,华国公该如何做就放手干吧,孤王不再插手战事!”

    听完朱慈烺的回答张平安心中暗乐,太子人年轻缺乏历练,他能轻易地将太子玩弄于股掌之间。在表面上张平安还是非常尊重太子朱慈烺,他先是拱手感谢太子成全他报国仇家恨,随即下达帅令:“来人呀!传令各部按照参谋部部署行事。本国公就一句话,宁杀勿纵,不留一个俘虏!”

    伴随着金雕岭上三声号炮,悠长的牛角号鸣回荡在群山之间。在得到军令后各部进入战场还需要一段时间,华国公张平安邀请太子入座。为彰显太子朱慈烺的特殊地位,指挥帅台分成了三层,最高的主位高大椅子由朱慈烺独坐,他身边椅子边摆放着点心的本色茶几,华国公张平安和杨涟分坐左右下首。在他们身后有一堵毛毡构建的二丈高半月型风挡,用以遮蔽略带凉气的春风。只是杨涟地位比张平安要低,他的座位虽然在右侧却前移半丈,表露其在破奴军的地位。参谋长古新在前马扎上书信各种命令,上首三人轻松交谈,作战参谋搬来三个高倍望远镜摆在他们面前,由华国公张平安讲解望远镜的用法。很明显,帅台观战的位置主要是观看东南这场,这里聚集着大量的女真妇孺老弱。一阵激昂战鼓声从东面传来,惊雷般沉闷马蹄声伴随着滚滚烟尘出现在正东山谷。

    早就在外围备战的破奴军火铳军阵也从山头下到谷底,上百个神射手小队开始射杀女真人群中的牲畜。对于人群中带有武器的任何人,神射手都不会放过,断断续续的火铳声对应的就是女真人群有人倒地。在神射手小队后方十丈的位置,打着战旗的骑兵将一面面高大战旗插入地面,每个旗手相隔百十丈。太子朱慈烺看到这里很是新奇,没经历过太多战事的他搞不明白这些旗手的作用。很快,太子朱慈烺就看到了答案,只见烟尘窜出的一队队黑甲骑兵们,摘下骑矛下马在旗手一侧列队。太子朱慈烺通过高倍望远镜观察到,入阵破奴军手中长矛与他看到亲卫营骑兵使用的骑矛有很大不同。亲卫营骑兵所用骑矛细长无长缨,而正在列队的破奴军长矛粗而长,矛尖下有白色长缨。

    根据人和长矛之间的大小对照,朱慈烺推测列队破奴军手中长矛要比亲卫营的骑矛长半丈。一直在前方击杀敌人的神射手小队,开始收拾武器聚集在每个长矛军阵中间,组成了三排火铳小方阵。也就一个时辰的功夫,三层破奴军长矛军阵排列成型。这里指挥作战的是都统领黄伟,他嘴里咒骂着这帮新兵动作太慢,要不是张大帅在山上盯着,黄伟肯定要用马鞭抽人。破奴军历来是战场列阵快而闻名,今天入阵花费了一个时辰足以令坐镇指挥的都统领黄伟含羞。双重军阵后方,红盔督察骑兵入列,他们是在监督这帮新兵战场胆怯。这场对战女真妇孺的最后战役,是破奴军新兵见血的好机会。只要没见过血的孩儿兵和辅兵中选出的战兵都将用敌人鲜血,铸就自己合格战兵之路。

    检验这帮新兵是否敢长矛见血,就看这些新兵长矛上白色长缨变成红色,任何战场胆怯都会被淘汰出战兵行列甚至在战场被就地斩杀。入关作战破奴军主帅张平安是不会让外族仆从军跟随作战,他是不希望外族人屠戮自己的同胞。长矛军阵中几乎是一个老兵配二个辅兵,八至十个孩儿兵构成一个小队,由老兵进行前线监督。虽然这场没有悬念,都统领黄伟还是将本部战兵分成四个骑兵军阵,防备战场上可能出现的意外。而在金雕岭帅台观战的太子朱慈烺,对山下破奴军军阵有些困惑。在朱慈烺看来,新入阵的破奴军长矛军阵人数在数万,用双层方阵围困数十万女真百姓远远看起来包围圈很是单薄。坐在下首喝茶的张平安似乎看出了太子的疑惑也没有吱声,他要事实教育朱慈烺打仗也是有学问的。

    随着破奴军踏着整齐的步伐举矛前行,太子朱慈烺对破奴军军阵疑惑随着包围圈的压缩得到解惑。朱慈烺眼里破奴军在离敌三十丈时,如林长矛在战鼓声中成片倒下,冒着寒光的二尺长矛逼近女真百姓人群。随着破奴军收紧包围圈,女真人群宛如平静湖水煮开,一圈又一圈的人浪在破奴军若隐若现的银光中来回荡漾。这个时代人大都迷信,新兵最为恐惧就是被杀之人变成厉鬼找他们算账。好在破奴军配备一模一样的银色面甲,很好地解决了破奴军新兵内心障碍。都统领黄伟在破奴军前方军阵离敌五十丈时,在马上振臂高呼:“大帅有令!宁杀勿纵,不留一个俘虏!”

    “传大帅令:宁杀勿纵,不留一个俘虏!”都统领黄伟的高呼,得到了军阵中红盔督察高声传递。

    这时,从女真人群中飞来零散的箭矢,身穿复合盔甲的破奴军将士们,迎着扑面而来的箭矢接近敌阵,他们向敌人刺出长矛。

第一千零七十四章乌云蔽日之国殇(八)() 
破奴军对待仇敌是不会存在任何怜悯,四面围攻的破奴军用最血腥的长矛刺杀,展现他们不顾一切复仇地渴望。其实最想复仇的不是前线那些孩儿兵,而是略带遗憾保护他们圈外的战兵。要不是破奴军主帅强力压制,这些才上战场的新兵们,根本没有机会夺取这最后军功。破奴军把总和基层伍长们,几乎是家家都与建奴有血海深仇,他们双眼冒着火嫉妒且羡慕地看着新兵。头一次用长矛刺人的破奴军新兵们,他们不但能感受到长矛入肉时柔软的迟滞感,还看到了鲜血在眼前喷溅。第一排战兵们出矛刺杀后,他们在军官天鹅哨声中退矛侧身,随即,从他们身边挤过的第二排战兵整齐出矛。许多新兵几乎是闭眼刺杀,因紧张有几个人长矛没能及时拔出。

    这几个人临阵失误立刻遭到老兵的斥责,而后阵中督战的督察立刻下马挤过军阵将这几人拖出前阵。破奴军军纪冷酷无情,这几个新兵遭到了当场斩杀。督察杀完几个怯懦新兵后,高声怒喝道:“军法无情,临战退缩者杀无赦!”

    战场上破奴军任何时候是不允许出现懦弱之人,老兵们都清楚,一个逃兵能裹挟数个战兵逃离,进而引发整支大军溃败。虽然这些年来破奴军在战场上见到都是敌军溃逃,只要破奴军松懈军纪说不定下一个就轮到自己头上。斩杀战场上软弱新兵,对整支大军还是非常有教育意义,后面上阵的破奴军新兵们忍受着对鲜血的恐惧,他们一次次出矛刺杀女真人群。远在金雕岭观战的破奴军主帅张平安,看到督察临战斩杀新兵不禁皱起眉头。承平许久的破奴城和平安城金狼营里的孩子们,越来越不如早期的孩儿兵,看来还是见血过少引起的后患。张平安暗自记下这事,他打算战后多让金狼营里的孩儿兵们多见见血。破奴军盔甲中有战兵的姓名和所属部队番号,几个被杀的新兵战后将被追究带兵将领的责任。

    至少带兵千总和把总会被鞭挞,带领这几个人的老兵不但会受鞭刑还会关入蛇窟。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带队的老兵不再对手下新兵仁慈,但凡新兵出矛慢了一点,老兵就会从腰上借下短木棍使劲抽打。老兵们宁愿被敌人箭矢杀死,也不愿意战后关蛇窟。有了老兵们的激励,新兵们出矛速度快其精准度也越来越高。强忍着内心恐惧的长矛新兵们,每一次出矛都会发出“杀!”字怒吼,而老兵只希望新兵不退缩,新兵们的喊杀声被他们无视。年纪大的女人们主动走到外圈,她们将孙儿往最内层推,她们将用血肉之躯化解破奴军对孩子的屠杀。保护孩子是人的天性,眼看着四面围拢过来的破奴军出矛刺杀所有人。走投无路的女真女人们将幼儿交给大一点的孩子,他们拿起了男人留在家的武器,投入到与破奴军战斗中。

    杀过人后的心情总是与以往不一样,破奴军新兵许多是忍受不住刺鼻血腥将饭食吐了出来。只是他们脸上面甲阻碍了呕吐物喷出,只能是顺着面甲缝隙往外流淌。被自己呕吐酸腐气刺激得流泪的破奴军新兵,只能用女真人鲜血冲洗面甲,新兵们一次次血腥反胃呕吐渐渐被督察斩杀恐惧所阻吓。破奴军长矛兵前排军阵刺杀半个时辰后,第二排军阵上前进行替换。很快干渴土地因血水变得粘稠湿滑,许多新兵跌倒在路上,他们相互搀扶着从泥水中重新抓起长矛,咬牙投入战斗。这次上阵新兵多为崇祯十年以后被破奴军收养的孩儿兵,他们虽然在金狼营杀羊宰牛却是人生第一次杀人。特别是对战拿起武器的女人和孩子,这让不少新兵下不去狠手。

    毕竟校场训练和真实战场区别极大,拿刀抵抗的女人被破奴军刺杀后,她们的孩子要么哭喊着扑到母亲身边抱着哭喊求饶,要么抓起母亲手中武器跟破奴军拼命。这让许多的破奴军新兵无法对孩子继续下手,特别是那些坐在母亲血泊中哭泣的六七岁孩子,引起了同病相怜新兵们的共鸣。他们中许多人也是亲眼看到自己的母亲饿死在自己面前,此情此境令绝大多数新兵想起了自己的亲人。很多破奴军新兵不再躲避来自女真女人们刀劈,他们想借战伤离开这并不道义的战场。让破奴军新兵们没有想到的是,破奴军复合盔甲坚实异常,女人们力气小又没有作战经验,女真女人的战刀往往砍在破奴军盔甲上不能伤及半分。而这个女人很快就被后排老兵或者辅兵刺杀,累得这些有经验老兵像一个个驼背虾米。

    随着前线越来越多的破奴军新兵长矛刺杀动作变形,带队的军官和老兵们顿时急红了眼。军官和老兵们手中短棍已经快控制不住局面时,拔刀斩杀软弱士卒很自然成为其本能反应。这些军官和老兵清楚,他们不可能在战场众目睽睽之下舞弊掩饰自己手下无能举动,别说后方督察不眼瞎,远处还有张大帅亲自观阵。破奴军老兵和军官自然清楚破奴军盔甲软弱所在,他们刀刀刺在盔甲缝隙要害之地。金雕岭观战的太子朱慈烺,从望远镜中看到了奇怪的景象,破奴军不但杀女人,怎么会连自己人也一起杀。满眼惊讶的朱慈烺很快就被这战场血水刺激得再次呕吐,朱慈烺贴身内侍李雨村赶忙拿来铜盆和清水,帮助朱慈烺清理残渣。

    一个作战参谋拿来一封信函交给坐在马扎上的参谋长古新,也就在古新看完他转头看了张平安一眼。很显然,喝茶的张平安看出了这封信函的重要性,他轻轻扫了用望远镜观战的杨涟,也看了看忙着用茶水漱口的朱慈烺。张平安起身走到杨涟身边,轻轻拉了拉杨涟的手臂衣襟小声道:“杨执政,太子身体微恙,能否请太子回帐休息一下。下面这仗还得打上一阵子,要是太子休整好了还可以继续观战。”

    有了张平安的提醒,目光被战场厮杀吸引的杨涟才眼离望远镜转头向上位看去。这一看不得了,太子都吐得昏天黑地他这个忠臣居然没有发现。杨涟嘴上说着老臣有罪,在张平安的安排下陪同太子回到数十丈外太子大帐。眼看着帅台没有了外人,张平安从古新手里抓过急报,这份由曲国政从山海关传来的文报,讲述了吴三桂拿了银子却拖拖拉拉不出兵。看到这里张平安的脸沉了下来,这世界上还真有人敢拿了他的银子不办事。沉思半晌的张平安突然“噗嗤!”一笑,他对着古新安排道:“如此大事怎能不通报太子爷!叫人把这份急报送与太子,请太子写信督促吴三桂出兵。咱们也不能坐等不干事,给曲国政下发急函。让国政带话给吴三桂,他要是在五日内不出兵,老子带兵灭吴三桂九族!哼,想黑老子的银子,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实力。”

    这道带有威胁意味严重的口信,古新都认为吴三桂出兵势在必行。现如今大明实力最强大的军事集团,只剩下了破奴军一家。吴三桂要是连这点大势都看不出来,也不配称为枭雄。但古新还是有些不放心地问道:“老大,要是吴三桂明着出兵,暗地里行军迟缓,这该如何应对?”

    “无所谓了,老子就是要逼吴三桂出兵,还得把这功劳归在太子头上。行了,吴三桂这事就这样了。老子得跟你说一下今天的战事,你看看这仗打得多窝囊,一帮缺少武器的老弱妇孺居然让这帮新兵搞得手忙脚乱想什么样子?想不到我破奴军百战雄狮,居然在建奴妇人手里讨不到好,这就说明咱们在训练上存在重大缺陷。战后,参战之人,上至都统领黄伟下到普通兵卒一律处罚!至于怎么处罚这些人,参谋部明天拿出一个章程来。”很显然,破奴军主帅张平安对金雕岭战事很不满意,他要用血腥手段教育全军,不敢战者必连累袍泽。只要是今日战场表现懦弱之人,将遭到受连累的同伴长期折磨。虽然这种做法对少部分孩儿兵有失公允,但能让大多数人留下深刻记忆。而就在这时,审核组参谋送来侦缉处密函。这封谍报讲述了一个惊人事件,大明京城左安门镇守太监曹化淳派人出城密会闯军。

    这份谍报真实性很高,是侦缉处暗伏在曹化淳身边人传递出的消息。看完这份谍报,张平安拉着古新盘坐在帅台地毯上,商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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