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将军,你在张大帅身边干啥差事?”
“喂马!”
“除了喂马呢?”
“我看你迷糊了吧?除了喂马当然还得吃饭、拉屎、睡觉!连这都不知道,我看你比我还迷糊!”
“小迷糊”的反问让琼古里宜尔哈即将陷入抓狂,急切间他的手差点送铡刀口中。好在琼古里宜尔哈琼反应够快,他很快找到了新的话题:“我看你们破奴军都在往北面聚集,打蒙古林丹汗你们张大帅可真下功夫。”
“林丹汗算个球!打他这个窝囊废还用得着我家张大帅亲自出手?蒙古林丹汗的大军连你们女真人都不如,我大帅把你们汗王努尔哈赤都在战场给宰了,林丹汗也有那一天!说句实话,宰你们汗王努尔哈赤那天我就在大帅身边,我家大帅刀法了得,一刀过去楞没见一丝血痕,过了好半晌喷出的血柱冲飞了努尔哈赤的脑袋。我得个乖乖,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神奇地刀法!”
“小迷糊”说书般地讲诉,听得琼古里宜尔哈心里直淌血。他还不敢打断“小迷糊”的话头,只能等“小迷糊”感慨完才能继续接话:“既然你们张大帅这么厉害也有害怕的人?”
“你说清楚!谁害怕了?我们大帅不屑去跟那些手下败将打仗,只不过罗斯人的火铳与我们破奴军的火铳不相上下。我家大帅想亲自验证一下,到底是我破奴军火铳强还是罗斯人的火铳厉害。”
这么半天才探听到如此重要的消息,琼古里宜尔哈心中轻舒一口气。为应证这个惊人消息的真实性,琼古里宜尔哈追问了一句:“罗斯人多少大军,居然能引起你们张大帅的亲征?”
“我们张大帅对于数万人的小战没啥兴趣,罗斯人可能有二十来万。关键是跟随罗斯人的突厥人,差不多有百余万人,要不然我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张大帅,才不会不远千里跑到这里亲自指挥作战。”
在他们聊天的过程中,今晚喂马的饲料也准备停当。琼古里宜尔哈今天收获颇丰,琼古里宜尔哈完成了汗王皇太极交给他的差事。随后,琼古里宜尔哈一面收拾铡刀清扫地面,一边借天色已晚要回去睡觉为由与“小迷糊”道别。当琼古里宜尔哈走出马圈三步,突然回头向“小迷糊”问道:“小将军,咱们今晚聊了这么久,还不知道你怎么称呼呢?”
“呵!呵!呵!我姓郭,我家大帅亲自给我取了个名字,叫,郭德纲!”
两人道别后,郭德纲在黑夜里得意地扬起了眉。破奴军主帅张平安能给“小迷糊”取这么个喜剧的名字,就是张平安经过数月的观察,才发觉郭德纲是破奴军中扮猪吃虎的高手。连他这个辨人高手,都对郭德纲的装傻充愣的行为熟视无睹了数月。直到哈森苏木战役后,张平安无意间发觉郭德纲把战马和骡马混编并对箱车进行编号管理,提高了亲卫营和参谋部收拆扎营时间。直到这时,张平安才开始关注郭德纲这个“小迷糊”。
张平安此人最喜欢这种面带猪像心中嘹亮的主儿,当他发觉郭德纲有这方面潜质时,把他调入破奴军情报处见习。为给大清汗王皇太极下套,情报处专门布下这个局。监视大清使团的亲卫营将士,都是情报处行动队人员充任。这帮人的眼神一个个跟恶狼似的,看谁都不会感到舒服。情报处在这帮恶狼中放上郭德纲这么一个小红帽,如同万紫千红中难得一抹绿色。至于郭德纲透露的谍报皇太极的细作能相信多少,就得靠更多的佐证了证实其真实性。
随着大清使团步入平安城地域,随处可见的破奴军军营,到处都是不同旗帜下训练的战兵。在春季农忙季节,破奴军骑兵将士在吐绿田野间穿梭,每隔一里都设有一处督察小队,监督破奴军骑兵战马不得啃食田间嫩苗。平安城的耕种时间比破奴城晚上十几天,田地里到处都是百姓们忙碌地身影。许多脖颈处带有项圈的奴隶,和他们的主人一道为出头麦苗除草、施肥。大清使团正使苏充阿,也从平安城百姓劳作的方式上,看出该地与破奴城有很大不同。
他在破奴城地域看到田地里劳作的都是脖颈处有项圈的奴隶,而那些破奴城百姓们则是在自家农田空地上搭建起帐篷,悠闲地监督奴隶干活。据说破奴城百姓家没有不养奴隶的家庭,而出任监督手握皮鞭的监工,则是各家最听话的奴隶。为保障奴隶不得跟他们的主人顶撞,破奴城督察队还在各个地块巡逻,维护破奴城百姓们的利益不受奴隶造反威胁。苏充阿还看到,更多的色目奴隶在修建灌溉水渠,他大概其能猜到这是奴隶来自遥远的畏兀尔人。
平安城位于呼伦湖与贝尔湖两个大湖之间靠西的位置,这里的地域水源丰沛本是放牧的好地方。自打破奴军占据了这里,汉人喜欢耕种的习惯也改变了这里的地貌。苏充阿举目四望,数万顷良田望不到边际,密如蛛网而又极为规整的罐渠,浇灌着干渴的大地。就在苏充阿还在感慨,这里的良田能养活多少人时,远在争胜堡的破奴军统帅张平安,正一脸慈祥地怀抱着一个半岁大的婴儿召开高层军议。
第七百二十六章草原雷暴之连环杀(四)()
破奴军在平安城地域里的破奴军各战兵营主将们,都被张大帅召集到争胜堡参加军议。与以往严肃的会场有些不同的是,今天张大帅是抱着孩子参加议事。张平安怀里的婴儿是大明来的女人房仙奴为他生的儿子,可大明这个时代人对抗疾病的能力还是不行,以张平安在这里这么高地位的人,破奴城医署数位高手也没治好房仙奴一次外寒入侵心肺。在张平安看来,房仙奴所患不过是一个再普通地感冒,没成想半个月不到就要了房仙奴的命。
留下了一儿一女没娘的孩子,让常年在外带兵打仗的张平安对此很是愧疚。对于房仙奴这个女人,张平安除了给他一个诰命的身份外,说难听一点就是有营业执照地炮友。平常张平安几乎与房仙奴有过多地交流,顶多是晚上肉体上交流后,问问房仙奴的家事,说说情话。在肉体交流后照顾女人心思上,张平安还是一个合格地炮友。房仙奴临死前,恳请张平安善待他们的孩子,房仙奴深知在帅府谁也不知道今后将要发生什么可怕之事。
侯门深似海,房仙奴这个来自大明南直隶的女人,非常清楚官宦人家一个没娘的孩子将会生活地很艰难。对于房仙奴的最后请求,张平安答应下来没有一丝犹豫。他向房仙奴保证,把房仙奴早前生的女儿改名张仙儿,招张黎的长子为女婿。要是张黎的长子不幸夭折,就拿胡明的长子做替补,张平安这个保证让临死前的房仙奴拼尽最后一点气力跪在床上给张平安磕头感谢。张平安的承诺令房仙奴可以安心地闭眼。在房仙奴看来,张黎的长子将继承其父所有功勋,只要破奴军还在,张仙儿一辈子都有一个平稳地保障。
至于儿子张尚仁,房仙奴到没有太多担忧。毕竟张平安最喜欢孩子,而且张尚仁自从出生后就与张平安特别投缘。所以,张平安只要是不办公事,就抱着张尚仁到处游玩。张尚仁有了张平安的宠爱,破奴军控制的地域内还没有敢加害张尚仁的坏人。房仙奴的自信来自于张平安做事、做人非常有远见,任何敢于伤害他孩子的人,张平安一定会让他的敌人先去见阎王。随着房仙奴的离去,张平安给予了这个女人死后最大的哀荣,有张平安做主给予房仙奴厚葬。
房仙奴的尸首由平安城运至破奴城,暂时停灵在英雄冢东侧娘娘庙里,待张平安回到破奴城后亲自下葬。张平安深刻理解这个时代人们对丧葬地高度重视,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张平安按这个时代的风俗习惯发送了房仙奴。而张尚仁更是得到了张平安更加贴心地呵护。这不,破奴军和破奴城各大衙门当家人聚集一堂,张大帅在会议前依旧在哄孩子。
“老大,你看我儿子都当你上门女婿了,我家丫头挺水灵的,给张尚仁做媳妇倒是门当户对。过几天我把小子和丫头领到帅府认认门,顺道找王庆和领月饷!”在张黎看来,房仙奴是张大帅的小妾,虽然房仙奴有朝廷诰命身份,在大家看来其地位远不如张平安正室秦香怡。
“你个狗日的一边去,啥好事都被你占齐了,我家女儿可比你闺女漂亮多了。虽然比尚仁大三岁,可也是抱金砖的好年纪。我家丫头要是能嫁给尚仁,你闺女就是做妾的命!”胡明在这种场合从来就不甘寂寞,抢风头历来是他的强项,更何况胡明的闺女是赵蕊所生,家事身份自然比张黎家小妾生的丫头要强。
“你们两滚刀肉使劲掐吧!反正帅府最近穷得很,你们家小子、闺女来帅府,每人交十个金币的伙食银子!”张平安一边与破奴军中两个有名的滚刀肉胡侃,一边把张尚仁交于参谋部女参谋,让她送出作战室让孩子奶娘带回帅府。其实,张平安从心里感激张黎和胡明两个滚刀肉,他们俩用插科打诨地耍笑言语,化解张平安内心阴霾。虽然这两人动机不纯,但出发点还是好的。
张大帅送走孩子的举动,让与会的将领和官员们领会到正式军议即将开始。如今军议大家伙吵吵闹闹的日子已经不见踪影,都是张大帅霸气侧漏地进行安排。只不过张大帅还保留了布置完后大家提问的权利,让大家建议军事布置上的不足之处。今天张大帅还是独坐放置大幅地图的讲台正中央,他身边放有茶水点心,一根长教鞭立放于茶几后方。
“今日破奴军主要战兵营将领都汇集在此,民事衙门总理陈良、法务衙门执政杨涟先生和副总理张虎洲与会。至于没有来到的将领们以及民事衙门其他官员,随后由参谋部下达会议文报。今次军议的主题是,破奴军下一步进攻方向,还有如何突破重大军需物资的补给。先由参谋长古新讲解各战兵营调防位置,我随后再讲物资补给问题!”
张大帅的开场白很是简洁,说完他起身让开中间位置。五六个张大帅贴身亲卫快速把张大帅桌椅搬到讲台侧面,方便古新和标图参谋在地图上作业。从右侧上讲台的古新,手中拿着一根长教鞭,跟着他的是三个标图参谋,其中一人扛高木梯,另俩抬着一筐标图用各色布条。
“诸位,根据张大帅指令,参谋部就下一步对敌作战进行布置。我翰难河卫北部,是罗斯人和突厥人联军。情报处根据前线山地部队田鹏部抓捕的敌方斥候审讯得到知,罗斯人主力大军已达十五万人,而突厥人部落组成的大军初步估计为六十万人。着重说明一下,这谍报里没有包含老弱妇孺。大家都是跟草原民族打过多年交到的人,都知晓草原民族老弱和妇孺可都能张弓搭箭的人,其危险性一点也不比战兵差多少。”
古新说到这儿,停顿了一下观察了手下参谋标图的速度,看到起北面标示并未完成,他就把重点放在了西面林丹汗大军身上。
“北面地图还得标注一阵,今天军议不准记录,诸位同僚请收起你们的纸笔。我破奴军撤离额斯热格草原后,林丹汗只派遣了五万大军收复失地。从这点上看林丹汗是被我破奴军打怕了,就这点人马我怀疑林丹汗是在试探我破奴军的底线。林丹汗大军的构成诸位十分清楚,我就不再重复。”
古新再次转头看到地图标示完成,手中教鞭指向北海(现今贝加尔湖)解释道:“罗斯人和突厥人联军主要驻防在这里方圆数万里的范围,据拷问的俘虏得知,这几年他们不来进攻我平安城有两个方面的原因,一是我山地部队上次在色楞河中部一战把罗斯人揍得太狠,他们在没有把握的前提下不敢轻易与我开战,另一方面的原因是他们的火药出了问题。罗斯人打仗与我破奴军颇为相似都是以火器为主,他们的火药来自于数万里之外,一旦火药受潮几乎没有再战的勇气。”
说完,古新走到讲台前,双手横握教鞭道:“大帅找人多次验证过罗斯人用的火药,发现他们的火药配方与大明制式火药几乎一样。这种火药会在长途运输后火药出现分层,为了保障在战争中火药能及时供给,罗斯人正从后方运原料在北海东南制作。据情报处估计,罗斯人应该在明年下半年才能保障其大军火药供给。我破奴军则是要利用这个空档,争取打掉罗斯人火药制作工坊,寻求与罗斯联军决战的最佳时机。由于调防战兵营涉及作战方略隐秘,就不在今天解说了,随后列位以破奴军参谋部调兵文书为准!”
古新讲完向张平安示意,这是张平安起身走到讲台中央,他倒是没有坐下而是边走边聊:“兄弟们,古新讲了一个大概,我呢也只能讲些初步的打算。大家都知道,我这个人虽然为人和善还心地纯洁,今年我们破奴城宣慰使司地域内要是还没有雨水补充,明年就要饿死人呢。每每想起我破奴城宣慰使司受苦受难地百姓,我是整晚整晚睡不好觉,连夜宵都吃不下去。前些日子,从倭国传来捷报,说是左二丫打了个打胜仗。还抓了十多万能干农活的倭国奴隶,我们破奴城宣慰使司本身人口就不少了,还要来养活这么多奴隶,你们说说看我怎么能喂饱这么人?”
说到动情之处张平安热泪盈眶,可台下那帮老兄弟们,一个个瞪大眼全都做好了看大戏高潮时拍手叫好的准备。自认为是破奴军第一表演帝的张平安,眼见飚戏不成功有些气馁,他也就撕去了伪装:“崇祯皇帝不待见我破奴军不是一天两天了,咱们这么多人要吃要喝总不能饿死。我破奴城宣慰使司百姓不是畜生,不会坐以待毙。当然了,我这个大明破奴侯还是有忠义之心,即便是皇帝看我不顺眼,我也会做一个岳鹏举那样地忠臣!”
第七百二十七章草原雷暴之连环杀(五)()
破奴军主帅张平安把自己与岳飞相提并论,在场的杨涟和卢象升等大明一系官员们恶心地够呛。他们如何听不出张平安的胡言乱语背后的暗示,这么多年以来,张平安哪里有做忠臣地觉悟,他是当着大明官吏的面拐着弯骂崇祯皇帝是宋高宗赵构。杨涟与卢象升都是儒学大家,对宋朝历史都是非常熟悉。岳飞被宋高宗以十二道金牌召回,以莫须有的罪名处死在风波亭。这段历史成就了岳鹏举千古忠臣的美名,陷害忠良的罪名落在了秦桧头上。
熟知历史而又会思考的儒学大家们,何尝不知道秦桧只是宋高宗赵构的替罪羊,只不过事涉皇权,这些大儒无不装聋作哑。张平安自比岳鹏举要做忠臣的话很颇有大义风骨,可他平常行为正邪过半,或许在军事上可以与岳飞能比,但在忠诚大明朝廷一事上来讲,张平安就是个唯利是图地小人。只不过张平安只是借古讽今,其目的张平安通过这种手段,无外乎告诉手下们,崇祯皇帝要逼迫忠良加深破奴军高级将领对大明的反感。
即便是杨涟和卢象升明知道破奴军主帅张平安,潜移默化间积累破奴军统兵将领们对大明的反感,却不知道如何能化解这样的暗示。最为关键的是,崇祯皇帝确实在破奴城宣慰使司遭受大旱时,关闭了能缓解破奴城购买粮食的边关通道。这样一来,不但把破奴军将领们推到了对立面,连原先对大明朝廷颇为尊敬的百姓们,也开始对大明皇帝出言不敬。照这种趋势发展下去,用不了几年破奴城宣慰使司的百姓们就会从最初的失望,渐渐演变成离心离德。
“请破奴侯慎言!皇上关闭榷场或许是受奸臣蛊惑所致,只要破奴侯恪守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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