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黑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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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黑暴- 第3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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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七章千里战场万里血之杀机重重(八)() 
破奴军统帅张平安在额斯热格草原帅帐内经过数日思考,向大明许义安发出急报。命令许义安再次回到南直隶,联络海上豪杰郑一官,让郑一官船队把物资运到奴儿干都司。命令大明宣慰使司驻京衙门经历宋美新回破奴城,命令银广聚银楼掌柜褚天寿与许义安一起去南直隶;暂时关闭京师张家庄货场,由情报处副统领郑泰,主持京师所有事宜。

    至于对皇帝和朝廷的态度上,张平安给出的方略是,不争辩、不奏报,任由袁崇焕和皇帝去折腾。对待勋贵们和京师大营的官兵,依旧是有钱大家赚。由郑泰联络曹化淳通报破奴侯张平安的态度,破奴侯可以给他曹化淳面子不找事儿,但朝廷最近也别给破奴城宣慰使司下任何公文。即便是朝廷给破奴城宣慰使司下公文,也没有人接手转交。因为,破奴城宣慰使司经历宋美新回破奴城述职,破奴侯府管事前往南直隶照顾破奴侯在南方的买卖。

    十二天后,大明内廷秉笔太监曹化淳接到郑泰的私信后也是一阵苦笑,崇祯皇帝还是年轻过于轻信袁崇焕的大话,作为一个皇帝做事不留后路,绝对是为帝者最忌讳的事情。郑泰在私信里原话转述了破奴侯张平安的指令,曹化淳还是看出了破奴侯没说出的话,那就是破奴城宣慰使司不但不接受大明朝廷的公文,大明在宣慰使司的官员也将不会向朝廷上报任何奏章。

    破奴城宣慰使司这次因为断绝榷场,全面远离大明,年轻的崇祯皇帝算是给自己平白树立了一个敌人。好在破奴侯书信里没有言及造反,可曹化淳看来,破奴侯想造反已经有了潜在地理由。有政治头脑的曹化淳当然能看到其中的危险,破奴侯在先帝天启皇帝面前还是很听话,连把控朝政的阉党都知道尽量去满足破奴侯张平安对金钱地渴望。

    这下倒好,蓟辽督师袁崇焕几句虚无地许诺,就把崇祯皇帝带入险境。虽然破奴侯张平安对大明的承诺基本不会走样,可谁知道破奴侯会不会因利益受损而变卦。不久崇祯皇帝又下诏,让所有在外征收税银的太监回宫,就是因为东林官员们指责这些征收税银的太监尽干些与民争利的事情。随着崇祯皇帝裁撤各地税监,内廷的用度出现了紧张。

    大明内廷内侍和宫女数万人每月开销都是一个极大的数目,作为蓟辽督师的袁崇焕,更是用五年平辽要是由于粮饷不济,达不成目标的责任不在他,袁崇焕用此威胁,逼迫朝廷出银出粮。这一来,大明军饷的九成到了袁崇焕手里,其他各边欠饷就成为必然。为保障辽东边关用度,朝廷甚至挪用了京师大营官军的银饷,这下,连京师各营将士都对袁崇焕恨之入骨。

    虽然张大帅有令不与袁崇焕正面冲突,可郑泰咽不下这口恶气。他召集一帮勋贵家人,大量收购粮食,由于漕运把握在破奴军手中,漕运价格抬升也就是破奴城宣慰使司驻京衙门一句话的事,活生生地把京师粮价升高了一倍有余。京师粮价就是北直隶风向标,京师粮价上涨带动了周边粮价快速上涨。本来北方大旱粮食减产,山西和陕西灾民没有吃食,这就给了闯王高迎祥再次起兵一个最有力契机。

    。。。。。。。。。

    破奴军侦缉处都统领许义安在出发时就命令留守在南直隶的宣慰使司衙门,按照张大帅指令发货。可海上豪杰郑一官却想乘机抬高运价,这就让许义安无法忍受。本来崇祯皇帝和袁崇焕给破奴城宣慰使司出了一个又一个难题,封闭榷场等于在破奴军后背下刀子,连郑一官都想在这个时候趁火打劫,许义安当然不会坐以待毙,反击就成为必然。

    如今新任福建巡抚胡玉成,正是破奴城宣慰使司的老朋友。作为东林在南直隶的干将,胡玉成仕途一直很稳。破奴城宣慰使司在南直隶打的第一仗,就是从魏国公手中解救了胡玉成,最后在许义安金钱攻击下,胡玉成不但被魏国公下条子放到了破奴城宣慰使司衙门,还在魏国公的举荐下出任南京兵部右侍郎。别看魏国公与胡玉成以前矛盾很深,可他们之间再深地成见只要能用钱解决的,都不是问题。

    破奴城宣慰使司恰恰是南直隶最有钱的衙门,魏国公跟随破奴城宣慰使司衙门赚得装银子的库房都加盖了四间,如今魏国公府正在修建另外两间装银子的库房。因此,魏国公府财神爷许义安上门造访,魏国公府门房跑得比谁都快。魏国公徐弘基亲自出面迎接:“啊呀兄弟,你这趟去京师时日可不短,可想死老哥我了!破奴侯被阉党余孽迫害,我等南直隶老兄弟们准备上奏折弹劾袁崇焕那个杂碎!”

    许义安怎么会不知道南直隶这帮勋贵此刻害怕的是什么,袁崇焕封闭破奴城宣慰使司榷场,受伤害的不仅仅是破奴军,这帮勋贵的损失也不比张大帅少。破奴军所有军资,基本上是被南直隶勋贵们给包圆了。这交易榷场一封闭,破奴城宣慰使司不要货,他们囤积的物资卖给谁去。特别是是丝绸,破奴军要的是素色丝绸这种低端货,魏国公家和其他勋贵家开设的二十多个丝绸作坊,占了破奴城宣慰使司购买量的五成,这帮勋贵眼见着投入的银子要打了水漂任谁都会着急。

    “徐兄别急,咱们进屋慢慢聊!”

    两人一面寒暄一面谦让地往客厅走,到了客厅许义安悠闲地喝着茶,徐弘基一看这架势,立刻把许义安让进了书房密谈。许义安从怀里取出破奴侯张平安的书信递给魏国公道:“破奴侯说,写信也就是问候一下。还是面谈比较顺畅!这次袁崇焕封闭了榷场,我破奴侯也不是没有防备,我破奴城宣慰使司采购的数量不会改变,只不过换了一种运送方式而已!”

    正如许义安所说,破奴侯张平安的书信,只是一些问候地话语,仅仅在在信的最后重申了破奴军购买物资的承诺。当许义安告诉魏国公徐弘基准备走海路时,徐弘基大惊失色。这个时代走海路并不安全,经常遇到风浪不说还有海盗,即便是破奴军可以纵横草原,海上的风险不言而喻。只不过破奴侯这也算是被逼无奈,封闭了陆上榷场走海路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随着交谈地深入,徐弘基听到郑一官居然想趁火打劫抬高运价,不由得勃然大怒。魏国公深知,破奴侯手下一帮人做买卖精明地很。郑一官要是抬高运价,许义安就只能是压低收购价。郑一官一个海贼居然敢从勋贵嘴里夺食,他的胆子还真不是一般大。

    “兄弟,咱们俩就别绕弯子了,我一看你上门就知道早有定论。说吧,想怎么办!”

    “大哥,这个郑一官在福建泉州势力颇大。不过,在陆地上这帮海贼就是一群癞皮狗,收拾他们容易地很!你也知道,福建巡抚是咱们地人,我想派破奴城宣慰使司护卫,扣押郑一官家眷。可毕竟有我们有二三千人去福建,这要是太招摇就比较麻烦了。如果是被袁崇焕那条老狗闻到什么味,我不是给破奴侯招惹麻烦吗?所以。”

    许义安话虽然没说完,魏国公徐弘基就当下明白他想干什么。破奴侯张平安手底下就没几个好鸟,许义安这那里是去扣押郑一官的家眷,明明就是跑到福建去绑票。可破奴城宣慰使司这个行动,是为整个南直隶勋贵们谋福利,既然郑一官要与南直隶勋贵们作对,就让他瞧瞧谁才是这方霸主。于是魏国公徐弘基向南京兵部下了一个条子,意思是南直隶官军需要演练,调五千官军去浙江承宣布政司庆元剿灭山贼。

    福建新任巡抚胡玉成,这天在衙门书房看着公文,心情愉悦的他正盘算着为他兄弟谋个职位。胡玉成清楚,他之所以能当上福建巡抚,来自于他座师杨涟的举荐。别看推荐他的奏折是魏国公徐弘基所写,官场上历来是下面先谈好最后才上台面任命。在阉党倒台后官场上空缺极多,所以,先有杨涟举荐再由魏国公敲定巡抚职位,阁僚庭推,崇祯皇帝御批也就顺理成章。胡玉成越想越有些得意,他是被阉党第一个抓捕的南直隶东林党人,这就为他后日的高升埋下了伏笔。

    当然,要没有破奴城宣慰使司的保护,他也不能如此惬意地在此喝茶。胡玉成对破奴城宣慰使司的感激不仅在表面上,因为他身上已经贴上了破奴侯地标签,要是胡玉成忘记这个事实今后就没他好日子过。就在胡玉成悠闲自得做白日梦时,从外面走来一个衙役,这个衙役手中拿着一张拜帖。被打断白日梦的胡玉成有些恼怒,可他接过拜帖一看,赶忙整理衣冠一撩官服下摆急匆匆就往大门冲去。

第五百七十八章千里战场万里血之杀机重重(九)() 
大明福建布政司泉州府南面安平城西郑家庄,在竹林的掩映下宛如世外桃源,青山绿水间和谐且安宁。冬日的福建树木青翠,山林里鸟儿叽叽喳喳甚为快乐。郑家庄一道二丈宽的护村河,缓慢地流淌清澈见底的河水。方圆二里的村庄呈椭圆形,外圈房屋如同城墙守卫着村庄的安全。村庄外稻田鱼塘密布,形成了天然屏障。迷宫般村庄道路,会让侵略者望而却步。

    在郑家庄正中一户三进门大院是郑一官的住宅,常年在海上漂泊的郑一官小口品着乌龙茶,眼神柔和地看着三岁多的儿子郑森(作者注:儿时郑成功)摇头晃脑地背千字文。郑一官难得在家享受这种天伦之乐,可他心绪却有些急躁。自从郑一官向破奴城宣慰使司提出往奴儿干都司运货要提高运价以来,破奴城宣慰使司就好像把他给遗忘了。

    郑一官向南京派过细作,据细作回来禀报,南直隶所有勋贵对郑一官涨运价极为震怒。这下得到消息的郑一官有些慌神,南直隶勋贵与北直隶勋贵有很大不同,每家勋贵在南直隶都有很大地势力。别说所有勋贵震怒,就一两个勋贵想整死他郑一官都很容易。至于破奴侯张平安,郑一官现在还是不太怕。一来崇祯皇帝下发明诏封闭大明所有关外榷场,历来以睚眦必报著称的破奴侯,面对皇帝明诏连个屁都不敢放一个。

    二是大明已经封关福建离破奴城数千里之遥,破奴军即便是想来福建也没有条件。况且,安平城离海边不远,他打不过还不能逃吗。渐渐地郑一官放下心来,这张家庄住的六千多人,全都是海上漂地兄弟和他们家眷,官军要没四五千人马别想讨着便宜。福建官军怠战已久,连山里土匪都打不过,就更别想与他们这些海上豪杰对垒。

    初冬的福建令人愉悦,郑一官抬眼向敞开的大门望去,他手下兄弟们有的在磨刀,有的晒着太阳聊天,来往穿梭地人流述说郑家庄的繁华。漂泊在海上很是寂寞,大家都在这难得地休闲时光养精蓄锐。可就在这时,郑家庄最高的碉楼上敲响了急促地锣声,这是大敌来临的警告。郑家庄三处入口涌入大批在庄子外劳作的百姓,他们连手中的农具都没拿哭天喊地往庄子里跑。

    郑一官的兄弟郑鸿逵手里拿着把三尺腰刀,衣冠不整地跑入大院中庭,急匆匆向郑一官道:“大哥,官兵把咱们庄子给围了,咱们带兄弟们打出去吧!”

    郑一官心里顿时一惊,他前几天才孝敬了泉州知府二千两银子,咋一点风声都没收到呢。郑一官把手中茶杯往桌子上一丢,急忙往碉楼跑去,他一边跑一边对郑鸿逵命令道:“兄弟,带人先把庄子大门关上,严查不认识的陌生人,我先去碉楼看看。”

    当郑一官跑到碉楼时,十余丈高碉楼上铜锣声依旧响个不停。待他来到最高处就觉眼前一黑,倒不是郑一官要晕倒,而是看到了满眼黑甲打着官军旗帜的数十个百人军阵。郑一官再傻也看出这是谁的大军,也看到了这只大军背后的力量是何等恐怖。自大明立国以来,朝廷最忌讳外藩打着官军旗号介入大明内部事务。

    破奴军黑甲名声在外,郑家庄外就是破奴军战兵打着官军的旗号。面对如此嚣张的破奴军,郑一官真正感到了害怕。大明南直隶的军队掌握在勋贵手中,要没有这帮勋贵的支持破奴军何以敢进兵千里来到福建郑家庄这个小地方。福建泉州知府收了他这么多孝敬,事前连个屁都不放,这也说明南直隶文官们也和勋贵站在了一起,共同对付他这个小人物。

    在郑一官看来打是死路一条,在陆地上破奴军就没有对手。郑一官虽然没有看到火炮,他也不认为破奴军攻坚不行。果然,郑一官看到有三个破奴军百人军阵接近到寨墙外五十丈,他们没有去攻打防守相对严密的庄门,而是选择了西侧寨墙。约三十个破奴军战兵抬着一个突破护庄河的飞桥,以及二个火药桶,手握盾牌快速接近郑家庄。

    负责掩护的破奴军三个百人火铳军阵,依次进行掩护射击。这个时候的郑家庄海盗们还没从慌乱中醒过神,他们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三个庄门上,破奴军飞桥就架设完毕。二个五十斤火药桶一安放到位就被点燃,这三十人小队拔腿就往回跑。几乎是同时炸响的两个火药桶,把做护墙的六间房屋夷为平地,碎石烂砖飞起老高。

    在碉楼上郑一官赶忙躲在墙壁边,可不少碎石还是砸在没有屋顶的碉楼上,把郑一官的额角砸出一道血口。郑一官没有擦拭头上的血迹,而是再次伸出头观察动静。破奴军似乎没有继续进攻地打算,严密的军阵只是牢牢地围困住郑家庄四周,做出了随时进攻地准备。郑一官看到东面百丈之外数十个码放整齐的火药桶,这么多火药桶足以把郑家庄夷为平地。

    郑家庄外数个距离远近不等的水塘,虽然给敌人进攻造成麻烦,同时也为郑一官他们突围造成了困难。别看郑一官海盗们水性不错,血肉之躯也不可能在水塘里与破奴军火铳对战。刚才郑一官看到了破奴军火铳地厉害,郑家庄结实的砖墙被破奴军火铳铅弹打成了麻脸。不过郑一官从破奴军按兵不动的架势上,也读懂了破奴军不进攻的缘由,那就是破奴军不打算斩尽杀绝。

    既然破奴军没有赶尽杀绝的意图,郑一官只能亲身赴险去认输投降,郑一官暗自打定主意,不管破奴军提出什么条件他都会答应,留下一条命再汇集兄弟们彻底封死破奴军海上通道。心有定论的郑一官也很光棍,他从碉楼下来走向东面庄门,就是看到了有一只三百人马队在此列阵。阵后更有数千匹战马和驮马汇集在三里外,这就说明破奴军主将在这里。

    郑一官来到庄门后,看着门后一帮兄弟们用惊慌地眼神,他接过兄弟郑鸿逵递过来的干净白布擦了擦脸上血迹,把整理了一下身上蓝色丝袍,决然地命人打开大门。郑一官缓步走到破奴军骑兵军阵前,就看到破奴军居然在阵前摆放了一张桌子,虽然这张桌子有些破旧,但桌面被擦拭地极为干净,两把同样破旧的椅子一尘不染。

    与老旧桌椅不匹配的是,桌子上摆放着精美的茶具,身穿黑甲的破奴军主将正是郑一官的老熟人许义安。待郑一官接近,许义安热情起身拱手施礼道:“飞黄兄数月不见风采依旧,兄弟我不远千里拜访贵府,自个点了几个炮仗虽然动静大了点,可喜庆呀!呵呵呵,来,坐!坐!坐下聊!”

    郑一官心里流着血,表面上还不得不回礼道:“许都统说的是,兄弟前些时日偶感风寒说了些糊涂话,还望许都统大人大量不要计较!”

    “飞黄兄说笑了,你一句糊涂话让整个南直隶勋贵们围着你转,不愧为海上霸主!连远在破奴城的破奴侯都被惊动了,命令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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