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黑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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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黑暴- 第1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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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十分匆忙,因为漕帮整队耗时过久,漕帮整队用于照亮的火把依次熄灭。各分舵管事连忙派人去镇子里取火把材料,刚有点形的队列又混乱起来。

    柳青山没有急于发动对漕帮的进攻,因为,在柳青山眼里与漕帮这种江湖人物打仗用不着太过上心。漕帮混乱的列阵表明,他们连大明官军都不如,更比不上山西山贼。柳青山参与过巡剿山西山贼的战斗,他认为山西山贼至少还有逃跑的经验,漕帮连怎么在战场上逃跑都没有学会。柳青山所要做的就是坚决执行张大帅的命令:消灭漕帮骨干,铲除漕帮首脑。

    在柳青山的指挥下,二千破奴军山地部队在白洋河镇东面河堤下列阵,东面列出三个层次分明的标准骑兵横队,北面三个骑兵纵队。五百破奴军重甲骑兵分成五个百人队,列阵于主力部队南面,东面骑兵横队后方,五十门弩炮对准了码头漕帮云集的船队。

    鉴于破奴军部队等待的时间太长,柳青山今晚发出的第一道命令:“对着码头所有停靠船只开炮,绝不能让一只漕船跑掉!”

    破奴军弩炮炮弹在夜空中拖着火花砸向一里外码头漕船,随着炮弹爆炸火光亮起,一百余艘大漕船冒起冲天大火。一轮轮开花弹飞向漕船,码头上的火势更大了,连摆渡用的小快船、舢板也没能逃过破奴军开花弹的蹂躏,四处飞溅的火花点燃了漕船边的小船,留守码头上的漕帮水手为躲避这冲天的火焰,不顾冰冷刺骨的河水纷纷跳入水中。

    看到破奴军张大帅发明的新式开花弹,柳青山内心暗自感叹,张大帅只是把开花弹火药中硝石比例增加,炮弹爆炸燃烧就堪比“白磷弹”燃烧效果,张大帅真神人也!要是破奴军统帅张平安在此,看到破奴军今晚的战场布置,一定会把许义安、柳青山、王华他们骂得狗血喷头。

第三百零四章破奴狐狼入关之先打个劫(五)() 
柳青山对白洋河战场的布置,在张平安眼中就是一个绝户战法,不给敌人留生存的希望,就会引得对手拼死抵抗。对于一直强调减少破奴军伤亡的张大帅来说,绝对是不可接受的。好在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张大帅是不会对千里之外的战场指手画脚。

    王华做的战场谋划中,打击漕帮的重点在漕帮白虎、青龙两个总舵护卫堂三千打手身上,许义安谍报中也把这两个堂列为破奴军打击重中之重。因为,漕帮总舵就是靠这两个堂的打手维护漕帮帮规帮纪,他们的武器也漕帮中是最好的。尽管这二个堂武器精良,他们也没有一个打手佩戴盔甲。

    在大明朝民间武装要是有盔甲,势必会被朝廷认定有潜在谋反的可能。所以,在漕帮阵型左右翼督战的白虎、青龙两堂兄弟个个手持钢刀却没有一人着甲,这就给了柳青山轻视漕帮的理由。

    眼见漕船被破奴军开花弹消灭殆尽,漕帮众人失去了逃跑的唯一途径,许多意志薄弱的帮众开始害怕地哭泣。想想也是,漕帮普通帮众只是在运河上讨口谋生的普通百姓,平常见了官府小吏都害怕得要命,这要和杀气腾腾的破奴军打仗,他们心里更多得是怯弱。

    列阵的破奴军骑兵,个个都是久经战事生死拼杀过的老兵,在破奴军中没杀过人根本就不能称为战兵。所以,破奴军沉默地军阵里自然而然流露出浓浓杀气,这骇人的杀气逼迫漕帮众人腿脚发软。在战场上压制敌方敢战勇气,一直都是破奴军取胜的法宝之一,破奴军张大帅更是把心理战用到了极致。

    按张大帅作战要求,对付弱势敌人,无需口喊战号提升己方士气,用无声的沉默压迫敌军脆弱的心理防线,达到兵法上不战而屈人之兵地目的才为上策。所以,列阵的破奴军军阵中仅仅能听见战马嘶鸣声。

    柳青山看到漕帮最精锐的帮众在大阵两翼,他开始调整阵型。随着蒙古长调在传令兵嘴里唱起,南面重甲骑兵分出一队,无视漕帮乱糟糟的军阵从他们面前快速通过;东面军阵山地部队轻骑兵则分出二队向南填补空缺,北面轻骑兵纵队分出一队加强东部阵型。

    用蒙古长调歌曲调动部队,是破奴军参谋长古新的创造。他发现蒙古死兵冲阵用蒙古长调歌曲发出口令,非常适合小规模战争需求,经过军演成功后得到了破奴军统帅张平安高度赞扬。破奴军军官长期在草原作战基本都懂蒙古话,而且,蒙古长调穿透力极强能传递得老远的地方。所以,这种传递命令的方式,成为破奴军山地部队首选。

    白文涛看到破奴军眼花缭乱地调整军阵深感恐惧,这说明对面的破奴军根本没把漕帮一万多人放在眼里,而且,破奴军重甲骑兵的战马甚是高大雄健,奔跑起来非常地平稳。见过世面的白文涛知道,破奴军重甲骑兵用得是西域跑马。(作者注:普通马匹奔跑起来,四蹄分别着地。所谓跑马就是马匹左前腿与右后腿的马蹄同时着地,反之亦然;这种马奔跑起来非常地平稳,只有通过训练马匹才能成为跑马。)破奴军用这么多西域战马来剿灭漕帮,表明破奴伯消灭漕帮的决心。

    当往北去的破奴军重甲骑兵一到战位,柳青山开始命令所有骑兵警戒,他要让漕帮主动进攻后再反击。柳青山这样做,不是他看得起漕帮,而是怕天色太黑给破奴军带来不必要的死伤。收到命令的破奴军山地部队开始从背上取下火铳,检查火铳弹药是否安装到位。

    漕帮帮主白文涛尽管不懂军事,也能看出破奴军骑兵排成进攻队形,他紧张地命令漕帮兄弟们戒备,等待破奴军的进攻。就这样双方对峙了一个多时辰,谁也没有进攻的打算,这下彻底把白文涛给搞糊涂了,他就没弄明白破奴军要搞什么鬼名堂。

    从子时到寅时,即将交战的双方除了更换火把照明外,基本没动作。破奴军这边是想等天亮,漕帮则是因为害怕而不敢动。柳青山老于战事,他十分清楚这样傻等下去早晚会被漕帮看穿他玩的障眼法。于是,柳青山在卯时刚至就派小队骑兵骚扰漕帮队形,本已疲惫不堪的漕帮青壮打起精神发出呐喊为自己打气。

    直到天光放亮,破奴军能完全看清敌方队形时,柳青山终于发出了总攻的命令。当蒙古长调再次从传令兵口中唱起,破奴军两翼的重甲骑兵手举长矛拉下骷髅面甲,开始打马慢跑为马冲刺热身。在激昂歌声鼓励之下,重甲骑兵之间拉开半丈间距,前后骑兵之间错落有致地弥补军阵空挡。破奴军重甲骑兵冲阵队形主要有二种,一种是密集队形,一种向这次一样的松散队形。

    松散队形主要针对较弱敌人,主要是减少重甲骑兵的伤亡。当重甲骑兵的马速达到最高时,带队军官在冲刺军阵中吹响了天鹅号音,听到号音命令的重甲骑兵左手平矛虚夹腋下,右手拔出马鞍桥前战刀紧握。军官急促号音再次响起,冲阵重甲骑兵发出冲天怒吼:“杀!杀!杀!”

    破奴军重甲骑兵骇人的阵势,冲天的嗜血杀气,令漕帮百姓兵瞬间胆寒。漕帮万人大阵出现了巨大波澜,如同死水中丢入巨石掀起巨浪,外圈漕帮帮众被吓得往内圈挤离圈的人则往外推,漕帮相互推挤间不时发出因被踩踏而痛苦地喊叫,似圆似方的漕帮阵型此刻成了一大坨牛屎。

    百丈的距离重甲骑兵瞬息而至,漕帮白虎、青龙二堂打手拿钢刀,对战破奴军重甲骑兵的长矛其结果只能被扎成透心凉,慌乱绝望中打手们忘记了刀法路数只是一味地舞圆手里钢刀,想借此劈开破奴军刺过来的长矛。破奴军重甲骑兵的长矛只是一次性地刺杀武器,当长矛刺过之后哭喊之声不绝于耳,重甲骑兵左手拔出马鞍桥备用战刀,由上而下劈砍马下之敌。

    破奴军重甲骑兵在披甲战马上肆意挥舞,飞溅中鲜血夹杂头颅、肉块四处乱飞,战马撞击人体发出沉闷地轰响,被撞之人无不丢弃武器倒地残喘。破奴军重甲骑兵银色骷髅面甲后嗜血双眼,流露出渴望杀戮地凶残。

    不消二刻时辰漕帮两翼白虎、青龙堂打手队形就被破奴军重甲骑兵打散。紧跟在重甲骑兵后的山地部队轻骑兵,在重甲骑兵打散白虎、青龙二堂打手队形后对散乱奔逃的敌人进行围剿。人退肯定跑不过飞驰地战马,破奴军轻骑兵十人一队在伍长的指挥下,快意地从敌人身后追砍。

    不到半个时辰,漕帮白虎、青龙两堂精锐打手就被破奴军彻底消灭。看到这里,指挥东面主战场的柳青山发出全面总攻的命令。随着东面战场总攻的号炮声响起,南北西三面传来震天的喊杀声。等候在外破奴军山地部队三面出击,似清水入沙快速渗入白洋河镇,在镇内破奴军侦缉处情报员的引领下扑向重要目标。

    漕帮主力一万多人在青龙、白虎二堂打手被全歼后,不可避免地出现了崩溃。但是,他们的后路已经被赶来的破奴军山地部队轻骑兵断绝,他们离开人群百丈之外就会被警戒的破奴军骑兵往回赶,要是有人还敢往外冲,等待他们的只能是被砍飞的脑袋。在破奴军此起彼伏“弃刀不杀!”的命令声中,漕帮众人纷纷丢弃手中武器,按破奴军骑兵要求抱头蹲地。

    许义安带领西面一千破奴军山地部队和侦缉处行动队五百好手,赶到位于白洋河镇中心漕帮总舵时,他们遇到了激烈地抵抗。行动队一百多人刚冲进漕帮大门,就被埋伏在漕帮大院内的八百江湖豪杰包围,这帮江湖好汉个人武艺高强,侦缉处队员基本来自破奴军战兵,个人武艺赶不上苦练十余年的江湖好汉,往往一个回合就被对手放倒血洒当场。

    进门的一百多侦缉处行动队人员不到三刻就没有了动静,指挥行动队的是张大帅亲随把总董和亮,最近才被提拔成三等副千总。他一看到情形不对,立刻阻止了后续队员再次增援。常年跟随张大帅打仗的经验告诉他,一波波小队往里冲正是打仗最忌讳的添油战术,侦缉处行动队个人武技明显不如对手,用己方短处去和敌人擅长的近身搏杀去死拼,绝不是明智的选择。

    董和亮命令所有人拿出火铳向里齐射,正好把往外冲挥舞各种武器的好汉们打得横飞肉绽。在漕帮门口时间不长的拉锯战,上百武艺高强的好汉倒在血泊之中,逼迫里面的江湖豪杰关上了厚实大门。许义安见状,气得直咬牙。随着破奴军几面的增援部队越来越多,许义安命令一千五百破奴军和四百侦缉处行动队队员包围漕帮总舵,其他部队包围漕帮在东面的主力。

    负责现场指挥的董和亮,命令破奴军山地部队拿出弩箭,对漕帮大院内进行无差别箭矢覆盖。

第三百零五章破奴狐狼入关之先打个劫(六)() 
破奴军山地部队和侦缉处行动队都配备弩箭与火铳,董和亮下达无差别箭矢覆盖后,破奴军从箭囊中取出箭矢在军官的命令下,自认吃了大亏的破奴军,向漕帮大院内发出仇恨的箭矢。

    此起彼伏呼啸的箭风声掩盖了院内哭喊声,在弩箭的掩护下,董和亮命令在漕帮关闭的大门放上三个百斤重火药木桶,点燃火药后破奴军将士们就往两侧街道狂奔,他们可都在与女真人决战的战场上见过百斤火药桶爆炸的巨大威力。连奔跑中的许义安也不住埋怨董和亮:“你个狗日的,放一桶火药就得了,回去大院内还能有活口吗?回头再找你算账!”

    许义安骂声未落,一声巨大的爆炸让许义安他们耳朵瞬间失聪,随之而来的冲击波把奔跑的人们掀翻在地。在他们灰头土脸从地上爬起来,顾不得擦去脸上尘土又赶紧向炸点跑去,生怕有漏网之鱼乘机逃脱。许义安带领一帮蓬头垢面的破奴军赶回漕帮总舵大门口时,心情为之一轻,这场大爆炸冲击波横扫漕帮总舵方圆百丈范围,炸点周围三十丈内房屋顿时炸成一片瓦砾。

    漕帮总舵大院内更是一地血肉模糊残缺不全的尸块,根本就看不到一个完整人形。气得许义安对着董和亮屁股举起了鞭子,好半天许义安才压制住内心怒火,对董和亮破口大骂道:“你个狗屁东西,给老子去找活人!老子要活口!”

    董和亮很有眼力,他赶紧带人在满地瓦砾废墟的院内翻找幸存的活人。功夫不大,他们就听到后院的地下有孩童的哭喊声,经验老道的行动队兄弟们判断漕帮可能有暗道,可董和亮他们怎么也找不到入口。万般无奈之下他们采取了笨办法,用工具挖开有声响的地方。

    挖地五尺,他们刨出了一个一丈见方的大洞,露出了覆盖暗道的砖石。可这砖石太过结实他们怎么也刨不开,董和亮命人去拿火药,他要炸开暗道顶部。一直在一旁监督的许义安这次没客气,他举起马鞭就往董和亮屁股上招呼,急上眼的许义安边打边骂:“操你奶奶的狗东西,老子要活口!要活口!”

    皮糙肉厚的董和亮也不躲闪,陪着笑脸挨打。眼见破奴军中继张黎、胡明之后又一个滚刀肉新鲜出炉,许义安很是无奈,他收起马鞭往坑里一指:“给老子往下挖!”

    随着坑口加大,更多的破奴军加入挖掘的行列。人多力量大,不消半个时辰暗道就挖出一个斗大缺口,董和亮赶紧撤人命令火铳手警戒。好大一阵子,洞口里除了传来沉闷的孩童哭泣声外,没有其他半点动静。许义安点点头示意扩大洞口,被破坏的洞口越来越大,心急的董和亮一手拎一把手铳,带六七个人手持武器就往下跳。

    当董和亮他们跳下去的瞬间,洞里突然哭喊声大作,惊得许义安直冒冷汗。他仔细听了一会儿,洞里传来的全是女人孩童的哭喊声,许义安稍稍安心。就在大家围着洞口心情紧张地往里观望时,董和亮的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许都统!这个暗洞挺大的,里面全是女人孩子还有数不清的箱子,入口被咱们炸塌了,暗道出口就在北侧外街院子里,咱们的兄弟早就在出口等着呢!”

    董和亮的话语刚落,惊得众人目瞪口呆,这漕帮做事也太小心了。这么大几十万人的一个江湖帮派,处心积虑地挖这样隐秘的暗道,难道他们早知道破奴军要来寻仇?作为剿灭漕帮善后总指挥的许义安没有多想,他命令清理暗洞内所有的人,清点暗洞里一切东西。

    负责作战谋划的参谋王华,带领破奴军梳理白洋河镇所有的房屋,绝不放过一个人。王华这一梳理不要紧,居然赶出来一万多人老弱妇孺已经没来得急跑掉贺寿商人,连带着淮扬府桃源县知县张国仁、南京镇守太监崔福泰亲侄儿崔鹤、淮安府知府大公子杨品山随同伺候他们的下人仆役,一个个都被赶到白洋河镇东面与漕帮俘虏汇合。

    作为淮安知府的大公子,杨品山还想抬出他父亲的招牌摆摆谱,哪知破奴军将士眼里只认张大帅以及他们的上官,大明官员在他们眼里就是个屁!杨品山谱没摆成反而挨了顿揍。鼻青脸肿的杨品山就是个样板,崔鹤与桃源知县张国仁默默地跟随百姓队伍向东走去。

    约一个时辰后,许义安带着侦缉处行动队来到白洋河东面平坦田地里与柳青山汇合,董和亮则带人搬来一百多张桌子临时架设了个高台,他还搬来五把椅子一个茶几并在茶几上摆放好茶碗,还在高台上竖起七八个一丈高十字木架。待董和亮准备妥当,许义安和柳青山走上高台,意气风发地坐在椅子上。

    许义安端起茶碗惬意地喝上一口,然后对下面一挥手,破奴军百余大嗓门将士骑马走入人群。看到大嗓门将士到位后,许义安说起了开场白:“破奴军奉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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