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黑暴- 第102部分

　　　　为避免定奴城和即将要出击的刘冲部，不必要的的伤亡。他不得不下命令：“命令！定奴城点燃水雷。同时命令：刘冲部按计划出击。告诉刘冲，我要他在最短的时间内，把这股明奸部队消灭！”

　　　　接到命令的传令亲兵，先是点燃号炮，随后马上用旗语，向鲁德银进攻营地打出旗语。

　　　　三声震耳欲聋的的号炮响过后，约一炷香的功夫。进攻营地，冲出刘冲部排列整齐的队伍。

　　　　刘冲部八千人的部队，在出营后排出一个双品字的进攻队形。盾牌手居前，保护他们身后的五千火铳手。

　　　　刘冲部的目标很明确，就是要从定奴城的西面直接穿过。直插镶黄旗汉军的身后，把这股敌军往进攻营地赶。让进攻营地留守的弩炮部队，彻底把这股敌人打散。然后再缩小包围圈，干净利落地全歼这股敌军。

　　　　就在刘冲部坚定地往定奴城西进攻的过程中，破奴军主帅张平安，脸色有些不好看。他发现自己还是忽视了一个细节，破奴军整队行进时，要是百人方阵，是由带队的把总吹哨音，调整部队的步伐。千人队方阵则是由副千总吹哨。

　　　　刘冲这个双品字进攻队形，由于部队出发前后不一。带队千总吹出的哨音，也不仅相同。老兵还好一点，他们听惯了自己千总的哨音，分得清那是自己千总的哨音，而新兵就有些换乱了，使得部队在行进中，出现了一定得混乱。

　　　　好在有老兵带着，在老兵的指导下，这些新兵根据老兵的步伐，很快调整了有些慌乱的脚步。

　　　　看到这里张平安暗自庆幸，要不是刘冲早有准备，就阵型混乱这一点，还不知道要死多少人。这个失误的责任不在下面，是他这个统帅的全责。

　　　　他把面甲往头顶一推，对身边的古新道：“古新啊，我看我还是犯了错。张汉曾经跟我建议过：破奴军行军时用鼓打点调整步调，我没听进去。还是他说得有道理。如今是来不急了，只有等战后改进吧！”

　　　　古新微笑着点点头，并没回话。他早看出来了，张大帅是对今天的战役结果没上心。作为破奴军的参谋长，他知道水雷的埋藏地点，更知道水雷的威力。只要水雷爆炸，女真对定奴城的进攻，就没悬念。

　　　　张大帅这种只关心刘冲部进攻队形的态度，就很能说明问题。古新十分清楚，女真进攻白山指挥所，为何不敢用攻城塔。除了地形不适合外，由于上次女真炮队的覆灭，水雷爆炸后，彻底改变了湖面的平滑结构。使得整个湖面坑坑洼洼，根本就不能通行体积庞大的攻城塔。

　　　　就在古新胡思乱想时，一连串巨大的爆炸，在定奴城东面响起。银白色的湖面，先是鼓出一个个光泡，然后半圆型的冲击波横扫湖面。湖底黑色的淤泥，向上冲出十丈高。裹挟着如石的冰块，砸向地面。

　　　　高大坚固的攻城塔，瞬间被震翻。推行攻城塔进军的士兵，不是被倒下的攻城塔砸死、砸伤，就是被爆炸产生的冲击波脱光了甲胄、衣服。或是被震裂内脏，倒地翻滚苟延残喘。

　　　　炸裂的湖面冰层，形成了一个三里左右宽大的断裂带。黑色的裂口吞噬着沿途一切，被爆炸掀起的坚冰，砸乱了女真汉军旗进攻部队阵型。当女真部队慌乱逃跑时，引发了大规模踩踏，许多被冰石砸伤的明奸，遭遇到二次伤害。

　　　　随着明奸们逃离阵位，停歇下来的炸点周围，布满头破血流缺胳膊少腿哀嚎的明奸伤兵。爆炸产生的巨大冲击波，顺带还掀翻了鞑子进攻阵型前面的不少盾车。寒冷刺骨的湖水打湿了伤兵身上的衣甲，在严寒的冬日，滴水成冰的白山下，结冰的衣甲让他们失去了救治的希望。

　　　　古新初看了一下炸点，他预计只有六成水雷爆炸。即便这样，参与进攻的攻城塔，基本一个不剩。只是被炸死的女真明奸部队，没有张大帅预想的多。张大帅曾经预言，要炸死一万鞑子，结果只有三千多站不起来，还有一二千人掉入湖水不见了踪影。

　　　　明奸部队用于掩护的盾车，由于走在最前面尽管有部分被爆炸冲击波掀翻，总体来说损失并不算严重。不过这盾车如今也起不了多大用，因为明奸后续进攻部队，全傻傻地呆在原地，既不逃跑，也不敢进攻。他们害怕破奴军还有更多的水雷没用。

　　　　进攻镶黄旗汉军的刘冲部队，也被这巨大的爆炸暂时惊得停下脚步。好在刘冲的反应比较快，他不管不顾地催促部队，加快行军步伐，赶到预定阵位，完成张大帅制定的战役目标。

　　　　带领镶黄旗汉军的女真梅勒额真宜齐芬涅贺，原本信心十足。只要对面女真大营推来的盾车和攻城塔一到位，他就可以用盾车保护他的后方，不受破奴军白山后面敌营部队的攻击。还可以利用盾车，让攻城塔接近定奴城西门。

　　　　这样就可在定奴城地势最为平缓的西面，发起进攻，抵消定奴城东、北、南方向上险要地形。

　　　　大汗和几个贝勒，为这次进攻做了充足的准备。他的这只奇兵，是主攻，其他方向上都是佯动。虽然，这一连串的巨大爆炸声是怎么回事，他还不清楚，由于定奴城挡住了他的视线，但他心里隐约感觉到不妙。

　　　　宜齐芬涅贺还没从这爆炸声中清醒，就看到破奴军向定奴城西门压过来。开始他并没往坏处想，由于刘冲部的行军方向是他要进攻的地方。宜齐芬涅贺认为，这只部队是为保护定奴城西门而进行的防御手段。

　　　　但当宜齐芬涅贺看到这只部队并没有在定奴城西门，做防守状，而是兵分两路，一路堵住了他朝东会大营的去路，另一路继续朝他身后挺进。

　　　　宜齐芬涅贺见此心中一惊，破奴军这种战术让他心里有些没底。但有一点他清楚，刚才定奴城东面的一系列爆炸。与破奴军炸毁女真联军炮队时的爆炸十分相似。

　　　　宜齐芬涅贺从十四岁就跟随努尔哈赤打仗，特别是他参与了女真与破奴军之间的每一场战斗，对破奴军的战法很是熟悉。他也从努尔哈赤身边的白甲亲兵，逐步被提拔为统领汉军镶黄旗的梅勒额真。

　　　　他判断破奴军故技重施，引爆了湖里的水雷，把大汗要给他的支援全部阻隔。宜齐芬涅贺十分清楚破奴军的战力，别看准备进攻他的破奴军，人数上不如他的部队。

　　　　但从破奴军火铳配置上看，这只八千人的破奴军战兵营，居然有一半，不，比一半还多的士兵，都是配备了火铳的战兵。其他破奴军士兵，都是出于保护火铳兵的目的，使用战刀盾牌或长矛，紧密地围绕在军阵的四周。

第二百一十三章百万围攻攻防战（四）（）　
按他对破奴军的了解，破奴军战兵营都该配备弩炮，怎么没看到这只部队的弩炮？好在宜齐芬涅贺久经战场，他很快就明白了对手的作战意图。

　　　　对面的破奴军是没有弩炮，因为和他作战的破奴军根本就用不着。只要他主动进攻这只破奴军，那他就会就会遭受到定奴城弩炮的攻击。

　　　　女真联军军官都清楚破奴军弩炮的射程，顺风的情况下，破奴军弩炮射程不小于三里。如今他的部队站在上风口，会抵消部分破奴军弩炮射程的威力。正是如此，他才放心大胆地把部队，排在定奴城三里外的战场。

　　　　所以他不敢进攻刘冲部定奴城西门外的部队，宜齐芬涅贺知道破奴军给他留了两个口子，一个是西面的山区，一个是南面破奴军大营。

　　　　他不敢往西门的山区走，那里明眼就能看到陡峭的山脊，别说一万人上山撤退，就是人正常爬都不见得爬上去。他这一万多战兵穿着盔甲，拿着武器别说爬不上去，就算爬上去了也都放羊般没了队形。一只队形不整的军队，对上破奴军其结果只能是失败。

　　　　从东面撤退倒是捷径，可以直接回女真联军大营。他知道不能随便走这方向，因为，破奴军不会给他这个机会。他没有骑兵，全是步兵。定奴城与白山之间目测来看只有五六里的距离，他会受到来自破奴军定奴与白山两面弩炮的围攻。

　　　　破奴军弩炮的厉害，宜齐芬涅贺是见识过的，到时能跑出去多少人，他心里没底。有一点他明白，刚才的大爆炸把他部队往东走的路给堵死了。

　　　　想清楚战场态势的他，没有丝毫犹豫，宜齐芬涅贺马上调整布置，命令部队转向。他要集中所有的部队，从他们埋伏的地域，也就是定奴城北面突围。

　　　　这个女真还是以冷兵器为主的时代，战场调整部署，哪能这么容易。就在他命令部队乱哄哄转向时。刘冲部四千进攻部队，已经穿插到位。彻底封死了女真汉军镶黄旗的退路。

　　　　远在白山观战的张平安，见刘冲部穿插到位，心里的一块石头算落了下来。他甚至有些遗憾，没看到他想象中大斜面进攻的攻防战。让他失去了了解这战法弱点的机会。

　　　　“狗日的！也不知道打一下？”张平安眼望定奴城西战场，嘴里不干不净地骂道。

　　　　“大帅！你真把明奸部队当破奴军了？他们的问题是：还没开打，就被咱们打掉了援军。再者说，这带队的鞑子反应并不慢，主要问题还是出在他们的训练上。他们的队列阵型的转换速度和破奴军一样快，哪我们还打个啥？”

　　　　古新这个不大不小的马屁，让张平安很受用。不过他只是白了一眼古新：“你个屁孩子，一天到晚跟龙涛混，居然在我面前拍马屁。小心我。”

　　　　张平安话还没说完，他就被刘冲部进攻持续的火铳声打断。他根本就没看东面黑压压的女真进攻部队，因为，这些女真人及明奸部队，还没从刚才的打击中清醒过来。

　　　　刘冲部队的火铳兵，在穿插到位后，排出了长长的四排阵线。张平安一看就明白了刘冲的用意。前面三排是破奴军经典三段击战法。手持盾牌战刀的盾牌手，在队伍的最前面，为火铳手竖起了一道盾墙。最后一排火铳手，是刘冲的预备队，当敌人冲破前面的阵型后，给予适当的支援。

　　　　长矛手站在部队的最后，做好了出击准备。当女真部队靠近阵位时，通过近战，迟滞敌人的进攻步伐。

　　　　见状张平安心里暗自摇头，刘冲还是太谨慎。不过这也说明刘冲的大局观不错，并没有因为敌人没有盾车的掩护，而轻视对手。

　　　　破奴军的训练，是张平安亲自抓的。他十分清楚自己部队训练情况，再加上破奴军的弹药采用的一体装药法。破奴军的火铳弹药，使用的是弹头与火药为整体的柱状子弹。在加之火帽的运用，比西方定装火药，少了许多步骤。

　　　　虽说比不上后世金属子弹，但比定装火药强数倍。使用定装火药，必须先用牙咬开火药封口，再把火药用通条压实，再装弹头，用通条把裹着防漏气布的弹头，再次压实。还得用专用火药装在火铳引火槽中，然后才能射击。

　　　　破奴军如今的火铳，根据张平安的设计，只需把柱状子弹，直接用通条压进铳管，在击发口按上火帽，即可射击。

　　　　一个熟练的破奴军火铳老兵，在第二排射击后，基本上已经把打空的火铳装填完毕。三段击已经比较保守了，刘冲还留预备队的做法，显然有些杞人忧天。

　　　　这些都不是张平安张平安张平安关注的重点，他只关心结果。对于这些不妨碍最终结果的战场细节，他也就在战后总结时，讲评一下。

　　　　关注战场的张平安非常满意破奴军火铳的穿透能力，尽管女真明奸部队用盾牌快速推进。在破奴军火铳射击后，这些盾牌就像纸糊的一样，瞬间被铅弹洞穿。盾牌后的敌军，只要被铅弹击中，没一个好的，不是被胸前开个大洞，就是被打飞了胳膊。

　　　　由于破奴军火铳手，瞄准基点集中在人的上半身。所以，被击中大腿的敌人很少。只要被铅弹打中，死绝对是最好的解脱。那些没死的，很多看着自己碗口大的伤口，痛苦地倒地哀嚎。

　　　　特别是被击中腹部的敌军，许多还绝望地丢下手中的武器，把流出的血肉模糊的内脏往肚子里塞。更倒霉的是被打断脊柱了敌军，上半身还能动弹，下半身则没了知觉，连想翻个身都不可能。

　　　　于是在战场上出现了一个奇特的景象，刘冲带领的破奴军火铳兵随着战事顺利，紧张的心情就越放松。破奴军老兵们都知道，新兵上战场成长最快。不管这个新兵在训练场表现多好，第一次上战场都只能发挥出平时战力的一成。

　　　　顺利的战事下，新兵的战力可发挥出五成。所以，破奴军阵位上一片白烟冒起，火铳爆豆般炸响。对面女真汉军旗的明奸们，就会很配合地表演往后倒地的动作。他们的木质盾牌，被铅弹强大的穿透力贯通，四处飞溅的碎木屑扎在他们没有防护的脸上。

　　　　可破奴军的火铳铅弹才是最致命的武器，经过多次训练实验士兵们发现，在破奴城严寒的冬季，破奴军张大帅发明的一体式子弹有个问题。由于野外极寒破奴军火铳的子弹往往装填不进受冷枪口，经过不断摸索，他们每次在冬季战斗前都会在火铳里预先装填一颗子弹。

　　　　火铳射击出第一颗铅弹后，自然加热了枪管，往后再装填铅弹就会非常顺利。这就是在更加寒冷的三九天，破奴军火铳能像平常一样持续有效的射击。在破奴军火铳火铳有效打击下，女真明奸部队的阵线不断向后撤退。

　　　　坐镇破奴军军阵中央指挥的刘冲，也看到了自己用兵的保守。这就向张大帅说得那样，女真部队与破奴军部队之间存在对战争理解的观念问题。破奴军张大帅热衷于发展热兵器，而女真高层由于对大明作战连战连胜，死抱着冷兵器时代铁骑长弓战法。

　　　　对大明军队出现的火器部队，表现出极度不屑。虽然女真人在战争中善于学习对手的战法，也对火炮在战争中的作用有充分的认识。可他们对火铳的认识始终没有重视，以至于在两军短兵对决中，一直处于弱势。

　　　　就拿这只汉军镶黄旗部队，除了四成有盾牌外，更多的是手持长矛的步兵。明奸他们身上披的棉甲，对大明惯用射很短的三眼铳来说，具有一定的防护效果。但对于破奴军大威力，长射程火铳来说，也就顶多是个心理安慰，根本起不了什么有效保护作用。

　　　　明奸战兵的求战意志比大明官兵强很多。因为在明奸心中有个梦，这个美梦就是皇太极贝勒搞得军功授亩之策。这个不被破奴军张大帅看在眼里的政策，却在明奸心中发挥了巨大触动。

　　　　因为，在辽东被女真外族统治下的大明人，他们已经没有回归大明的希望。祖祖辈辈生活在辽东的普通百姓，对自己被奴役的命运已然认命。这时的百姓为生存的更好，就盼望有个青天为他们的生活做主，哪怕这个青天是个外族人，都会被他们接受。所以，女真皇太极贝勒这个军功授亩政策一出台就得到辽东百姓的拥护。因此，破奴军统帅张平安才在这场大战中，一次次地看到了明奸们强悍的战斗力。

　　　　回到当前战场，早前宜齐芬涅贺见突围部队，在离破奴军还有六十丈时，破奴军就开始射击。心里暗自高兴，以为这次有突破破奴军封锁的希望。

　　　　很快宜齐芬涅贺就发现自己的想法大错特错。他看到破奴军并不十分厚实的军阵，发射出持续的火铳子弹。把他的部队军阵，像剥白菜般，一层层地剥下。而且死伤的士卒，倒地后没有一个能再次站立。

第二百一十四章百万围攻攻防战（五）（）　
对于这种单方面的屠杀，宜齐芬涅贺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