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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宫变就这样结束了,表面上看,国师取得了最大的胜利,但这毕竟是不光彩的事,国师再厉害也不能大张旗鼓的宣布自己登基,否则崆峒原本就声名狼藉,这件事情一旦捅出去,就会引起各地暴乱,到时候以他的身体状况根本没办法解决。
吉凌眼珠子一转,顿时向国师建议道:“师傅,皇帝已死,现在是人心最动荡的时刻,还是立刻推举新帝登基才最要紧啊!”
“哦?那你觉得谁做这个皇帝更合适?”国师心中已经有了计较,但还是乐此不疲的考验吉凌。
吉凌嘿嘿一笑,“自然是那个不足十岁,生母地位低下的小皇子更容易控制!”
每一次考验,吉凌的表现都十分令人满意,国师现在的心情真是好极了,“嗯,就是他吧,立刻让人拟好旨意,然后命大臣们进宫为皇帝守灵。”
“对了,出了这么大的事,摄政王那边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让人去查的结果怎么样了?”国师又问道。
吉凌微微垂下了头,“师傅,刚刚得来消息,摄政王一行人已经趁乱逃出了宫,弟子估计着他恐怕早就不想继续呆在皇宫,也许最开始传来的叛军作乱也是摄政王的搞的鬼,目的就是吸引我们的注意力,然后趁乱逃跑。”
这话说的半真半假,国师一琢磨也是这么个理儿,摄政王那家伙在与不在都无所谓,根本无法撼动他的地位,只不过那老小子倒是聪明,知道皇帝时日不多又不想和自己对上,就先跑了。
“算了,不必理会他,眼下还是帮助小皇子登基最重要。”
国师拿出了假的皇帝遗诏,以迅雷之势推举小皇子登基,把控住了朝政大权,成为了名副其实的大国师摄政王,这个消息迅速传到了各个城池,当然也包括天罪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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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正把自己精彩的布置说给霜柒等人听,苏越就秘密的将皇城的消息传递了过来,信中详细记录了宫变的细节,大家看后唏嘘不已,因为完全和摄政王所料相差无几,真是神了!
安宗远倒是很纳闷儿,苏越明明是他的人,怎么就给摄政王传消息了呢?
对此,摄政王的解释是,自从上一次狩猎场见过苏越后,他就让人查了一番,顺藤摸瓜的查出了苏越和安宗远单独联系的这条线,所以就假传了密信,利用了一番。
霜柒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苏越的身份幸好是被美人爹发现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摄政王从来不知谦虚为何物,得瑟得说道:“嘿嘿嘿,本尊这些年虽然没什么建树,但是情报工作还是做得很好的,女儿女婿还得多多加强啊!”
“岳父大人教诲的是!小婿定当谨记。”王爷拍起马屁来也是驾轻就熟,把美人爹说高兴了,看谁敢打扰他和小狗儿夜里歇息。
安宗远则是老脸微红,女儿的养父和女婿怎么看起来有些不似正常人?性格这么跳脱呢?
“对了爹,皇城已经被国师控制住,恐怕他很快就会对天罪城采取行动,咱们该怎么应对?”霜柒顿了顿又道:“而且就这么看着他为所欲为?苏越既然是咱们的人,为何不在他同金龙死士相斗重伤时补上一刀,他岂不就不能继续蹦跶了?”
摄政王语重心长的解释道:“小柒啊,你还是太心急了,爹不止一次说过,崆峒派是成立了近千年的大门派,树大根深,如果不能一次性的连根拔起,明天春天一到,树根又会重新发芽,千万不要觉得如今他们的风评不好就沾沾自喜乱了分寸。”
霜柒点了点头,她确实明白这个道理,可惜总是觉得不够痛快,究竟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彻底解决?
看出了霜柒心中的疑惑,摄政王却依旧装出一副神棍的样子,“快了,就要快了,爹给国师准备的礼物可不止这些!”
“哦?还有什么,快说快说!”在霜柒的一再央求下,摄政王总算讲了出来。
就在小皇帝登基的第二天,百姓间又流传了一则谣言,说国师与老皇帝决裂,并亲手杀死老皇帝,但是老皇帝早就猜到了自己的命运,事先拟好了传位诏书要将皇位传给太子,可惜被国师识破,他便假传圣旨推举最小的皇子继位,独揽国政大权,甚至还有传言说摄政王也被国师软禁,以养病为由禁止其上朝。
国师气得够呛,粉碎谣言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一个健康的摄政王出现在朝堂,可偏偏他已经溜走,而且他的容貌过于惊艳,易容术神马的根本行不通。
最糟糕的是太子也在宫变当天不知所踪,国师派出了不少人马暗地追杀都无果,但三日之后太子竟然突然出现在了天贵城,由孟鹏飞、吕翔、许虎等人推举为新帝,与朝廷分庭抗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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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4 大结局(4)正文终篇()
太子以‘清君侧’之名起兵,随后得到了许多城池的响应,因天贵城地处北方,皇城天佑城地理位置偏南,两方势力形成了南北对峙的局面。
太子举起义旗的第二日,身处天罪城的太上皇亲弟仁良王也响应了号召,拒不接受新帝登基,加入了清君侧之战。
而朱二狗钦差和天罪城城主等人随即公开了真实身份,讨伐国师杀害安家满门忠烈的罪行,舆论一时间被推上了风口浪尖。
大战一触即发,空气中到处弥漫着火药味儿。
安宗远父子这些年来积攒了不少家底,盔甲武器足够一城的官兵使用,为了使劳动力得到最大的利用价值,连城中被关押的罪犯也利用了起来,凡是响应号召自愿入伍者,待战争结束依军功抵消刑罚。
也就是说曾经被宣判一辈子老死天罪城的人都有了一线生机,日后可以回到祖籍重新做人,甚至能在新朝做个小军官。
一时间大家的情绪都十分高涨,连身有残疾的罪犯都想尽一份力,把供应部的差事抢占一空。
如家现任家主如明玉也摒弃了皇商身份,转而将大量武器、粮食提供给起义军,后勤有了保障,十天不到的时间,起义军就连拿数城,战战大捷。
与此同时,地处南方的几个城主因不满国师的政策,暗地里投靠了起义军,将攻防规划图泄露出来,后院起火的朝廷大军接连失利,丢掉了保护皇城的几道天险和战略要地。
除夕夜,在几路大军的合围之下,皇城城破,起义军直奔皇宫,一路上没有对百姓的生活造成太大影响,得到了民众的广泛拥戴。
…
皇宫内,自从上一次同皇帝的金龙死士一战后,国师的脸色一直不太好,连续卧床了数日,加上连日来的节节失利,心情更是差到了极点。
“咳咳,吉凌,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国师手拿罗盘,刚刚算了一卦,卦象十分不好,他有些着急了。
其实虽然身在皇宫,但是他能够清楚的听到不远处的厮杀声,敌人越来越近了。
城中的守军不多,与起义军对抗的几乎都是各个城池赶往皇城的崆峒派弟子,而这些人如果在江湖上还能大展身手,面对训练有素的士兵倒是落了下风,否则也不会连连失利。
吉凌正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打斗声,估计着崆峒派的弟子快死绝了,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笑意,不过一想到身后还躺着国师,便将表情隐藏起来。
“师傅,外面正打得激烈,不过师傅放心,师兄他们一定能阻挡起义军。”
国师摇了摇头,怎么连吉凌都开始自欺欺人了,不过能在这个时候陪在他身边不离不弃的人,他怎么都没办法发火。
“快,扶为师起来,皇宫早晚都保不住了,咱们立刻出宫,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国师挣扎了几下想要下床,无奈脚步虚浮根本使不上力,“吉凌,你来背为师!今日若躲过此劫,崆峒派的下一任掌门定然非你莫属!”
吉凌眯了眯眼,还下一任掌门呢,以为他稀罕?
“师傅,您身子不适,不宜劳累赶路,还是躺下歇息吧!”其实吉凌心里已经很不耐烦了,陪着这老家伙演了这么久的戏,要不是马上就要结束了不能失败在最后一里路上,他早就甩手不干了!
国师对这个突然变得不听话的弟子十分不满,他已经算出了今天也许就是自己的死期,可是他只要真神不灭,即便肉身被毁也无所谓,只要找到适合的身体,他还能卷土重来,但是前提就是必须离开皇宫不能被起义军抓到,这个吉凌怎么这么愚钝,听不出他的弦外之音?
要不是他的伤势越来越严重,还用求着他来背?
国师猛烈的咳嗽了好几声,突然想到了一个十分严肃的问题,当时与金龙死士激战后,他明明只有两处较为严重的外伤,内伤也不是很严重,为何最近几日越来越力不从心?
难道是有人给他下毒!
国师一想到这个可能,身子猛地打了个寒颤,这些日子能够近身服侍他的人也就是吉凌了,难道是他搞的鬼?
可是如果他是起义军的人,为何不一刀结果了他?难道他知道自己的秘密?
怀疑的种子一旦发芽,就不可能回到曾经,国师看向吉凌的眼神也带着淡淡的探究,如果真的是他搞的鬼,他该怎么办?
就在这时,刚刚还十分激烈的打斗声突然变弱了,没过多久,所有声音都停了下来,皇宫里诡异的寂静。
吉凌心头一喜,一定是苏越大哥带着禁卫军里应外合,将最后一只残余的崆峒势力剿灭了,也就是说他终于不用再装模作样了!
吉凌身心愉悦的伸了个懒腰,这几天在国师面前装孙子装的太憋屈,终于可以活回自己了。
国师自然发觉了吉凌的与众不同,整个人眯起了危险的眼睛,“你究竟是什么人!”
吉凌半睁着眼,瞥了国师一眼,“唉,既然都到了这个地步,也就没必要装了,我是谁的人,你不是早就猜到了吗?还多此一问干嘛?愚蠢!”
说完,吉凌慢悠悠的掏出早就藏在袖子里的小瓷瓶,将里面的液体倒在干净的手帕上,一丝不苟的将脸上的易容擦掉,露出了一张秀气的真容。
“怎么,被大爷的美貌吸引得移不开眼了?也不看看爷究竟是谁的人!”假吉凌得瑟的勾起唇角,“哦对了,国师大人可能到现在都没弄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吧?本大爷其实是摄政王的人啦!”
提到摄政王,国师的脸色又白了一分,摄政王此人的确奇葩,他的手下无一不俊美,此人的样貌倒是符合他筛选属下的标准。
假吉凌的性格也比较跳脱,一看国师那张蠢货脸就觉得倒胃口,“傻了不成,眼珠子都不会转了,你已经中了毒,就别想着能从这里逃出去了,就乖乖等着主子来要你的命吧。”
说完,他自己大摇大摆的坐到了国师床对面的椅子上,翘着二郎腿等待起义军。
国师自己也是个用药的高手,可是他到现在都不知道究竟哪里出了错,又中了什么毒。
可是外面的情况应该很不利,他要想逃命必须解决掉吉凌!
眸中闪过一抹阴狠,国师将手探进枕套,迅速抽出一把短剑,将全身内力调动起来,朝吉凌刺去。
吉凌只挑了挑眉,优雅的跳了起来闪到一边,就听一声巨响,他先前坐着的椅子被砍成了粉末,而国师也因为力竭摔倒在地,双腿不好使的他只能在原地挣扎,可是没动几下,他浑身都使不上力,虚弱的倒在地上。
“啧啧,就你这智商究竟怎么当的大国师啊?听不出来刚刚是我在故意激你吗?现在好了,你最后那点力气得到了释放,肯定能老老实实的待着了。”假吉凌笑眯眯的鼓了鼓掌,紧接着,门外就传来了整齐的脚步声,“嘿,主子来了,大爷前去迎接一下!”
…
大门外,苏越已经带着太子、摄政王、霜柒和王爷等人来到此处。
吉凌恭敬的朝摄政王鞠了一躬,“主子,国师就在里面,还有一口气没死呢!”
摄政王这才摘掉了头上像塑料布一样的东西,珍惜的梳理着一头黑亮的秀发,他真是太讨厌战争了,到处乌烟瘴气,弄得他发型都凌乱了,皮肤都粗糙了!
“哼,一个快要死的人还舔着脸占用了这么华美的宫殿,还不把他拖出来给太子请罪!”
吉凌领命,再次进屋,像拖死狗一样将国师拖了出来。
太子眼含怒气,紧紧握住手中还滴着血的宝剑,“大国师,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啊!”
“呵呵,成王败寇而已。”国师嘲讽的笑了笑,“怎么,太子殿下为何还不动手,难道你不想为自己的父亲报仇吗?”
太子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但并没有被一心求死的国师激怒,“哼,事到如今你还想骗人,你是要激怒我将你一刀毙命?想得美!”
太子转过头向摄政王点头示意了一下,“摄政王叔叔,要不是你事先告诉侄儿这妖孽不会那么容易死,侄儿恐怕就要上当了!”
摄政王无所谓的摆了摆手,还在惋惜他华美的袖口上不知何时沾了一个小米粒大小的血珠,“太子不必多礼,本尊这不也是不想让恶人得逞吗?小柒啊,你快点行动把他收了吧!”
霜柒点了点头,对美人爹爱美的奇葩举动视若无睹,从怀中掏出了那面导致她兄妹二人神奇穿越的小镜子。
当美人爹告诉她国师肉身死后灵魂经过多年修炼可以取代其他人继续生存这件事,以及如何破解次秘术的方法时,她深深的感觉到自己所生存的世界真是太玄幻了。
当小镜子出现在众人面前时,最吃惊的莫过于国师。
这面镜子原本是他的,在两年前丢失,没想到居然会在朱二狗,哦不,是安霜柒的手中,果然是天要亡他啊!
“你活了百来年,如果努力做好事,没人会理会你,可你偏偏恶贯满盈,今天就让魔镜收了你吧!”
霜柒掏出小刀,想要划破手指,以便之后的行动,王爷却不忍心她手上破个口子,直接没收了小刀,拿出了一枚银针,轻轻刺入霜柒的指尖,令一滴血珠冒了出来。
如果不是时间不对,王爷连这一点点小口子都不希望出现在霜柒身上,可惜小狗儿的‘亲戚’还没来,只好用新鲜的血液了。
霜柒哭笑不得的安慰了王爷一番,出点血而已,又不是受伤。
她将那滴血珠滴到小镜子上,血珠迅速被镜面吸收,发出一阵耀眼的光芒,霜柒感觉内力一阵剧烈的波动,但转瞬间就恢复了过来,身体非但没有任何不适,反而内力更加精进了。
霜柒按照美人爹交给自己的方法催动镜子,一道白光直直射向国师,只见国师的面孔一阵扭曲,仿佛有类似灵魂一样的东西吸入了镜中,随后国师的肉身迅速衰老衰败,镜子也恢复了正常。
太子等人也早就被告知神镜的奇妙,虽然心里有准备,但亲眼见到后仍然十分震惊,纷纷下跪叩拜。
王爷可没工夫管那破镜子究竟怎么回事儿,正小心翼翼的裹了裹霜柒指尖上的伤口,还不嫌费事的撒了点金疮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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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的灵魂会永久禁锢在魔镜中,再也无法转世祸害世人。
起义军大获全胜,太子在众人推举下登基,改国号为大元,年仅八岁的幼帝是新皇的弟弟,因年纪小,又是在国师的胁迫下登基为傀儡,所以并未遭到株连,仍旧居住在皇宫,待其成年后赐封亲王开府另居。
安家一案得到平反,安宗远继承父亲的安国侯称号,安晟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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