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染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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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染江山- 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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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听后哼了一声,道:“那好,朕就告诉你罢,朕的侄子刘琦乃是天纵之才,睿智果敢,才德兼备,乃是不世出的人才,你是否愿意帮他?”

    完,俯首下去,紧紧盯着王向佐,等他开口。

    王向佐听到这句话心中一惊,不啻五雷轰,悚然大惊,一脸不可思议,他猛地抬头看着皇帝,张开了口,却不出话来,只是怔怔的看着皇帝。

    皇帝迎着他的目光,微叹一声,道:“你追随朕多年,想来我这么做的用意,你应该是知道的。”

    王向佐犹豫许久之后,终于垂首于地,回道:“老臣明白,陛下若有差遣,臣定万死不辞!”

    皇帝了头,声音愈加柔和,道:“好,好,好,不愧是朕的肱骨之臣,江山社稷,天下苍生,朕希望你能够事事听我安排。”

    王向佐身子一震,叩首答应下来。

    皇帝微微一笑,道:“好,朕还是与从前一般信你!”

    王向佐垂首于地,半晌回道:“臣谢皇上恩宠!臣定为皇上,为刘琦殿下尽忠,为江山社稷天下百姓,肝脑涂地!”

    皇帝听后了头,淡淡道:“再过几日,朕将下旨整顿军务,眼下帝**队太过分散,大多陈列边境,甚至”到这里,他的声音突然加大,看着王向佐道:“还有军队秘密卫国,为英王效力!”

    王向佐身子一震,头垂的更低了。

    皇帝双眸深处寒意更重,但面上却露出淡淡笑容,抬了抬手,缓缓道:“地上寒气太重,你也并非年轻时候,起来吧,免得冻坏了身子,朕还指望你助朕稳固江山呢。”

    王向佐应了一声,依言站起。

第二百七十八章() 
不知从何时开始,洛京城内又降大雪,从天空上方飘落而来的雪花在片刻间就占领了这座大陆上最雄伟的城池。

    整个城市中,放眼望去,只见无处不白,街道之上早已被皑皑白雪逐层铺满,没有一点落脚之地。

    因为这突然而来的大雪,耽误了多少人的行程,延迟了多少人的计划,天下局势是否会因为这场大雪而变得有所不同?

    这座天下各国密探的城市里,此时此刻,在白雪飘落的天气中,又会经历怎样的变故?

    洛京城内一片沉寂,人们纷纷躲入家中,在炭火中吟诗赏雪,或者与家人拥抱切齿御寒。

    而在此时,汉帝国皇宫,寝宫内。

    皇帝正安静的坐在寝宫桌前外大雪纷飞,良久,才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对一直站在自己身边的王向佐道:

    “你也知道,眼下帝国境内除了定**团二十万人和洛京城禁卫军五万人之外,连一支像样的军队都没有,这绝非长久之计,现在帝国周边局势复杂,强敌环伺,哼,只怕就连卫国那个,朕的亲生儿子,英王刘秀殿下,都对洛京虎视眈眈,因此朕必须早作准备,以防不测,这数次蜀汉大战,燕卫之战,从战场上受伤的士兵,溃卒,同时从各地重新征召入伍的新兵,整合起来,人数决计不少,”说到这里,他突然顿了顿,指着身侧的椅子道:“坐吧。”

    王向佐听后一愣,片刻后才躬身行礼回道:“老臣……老臣谢陛下!”

    说完,再施一礼,坐了下去。

    皇帝待他坐好之后,才点了点头,缓缓开口说道:

    “现在帝国内满朝文武中,三大权臣内,如今朕最信任的就是你了,”说着他摆了摆手,不让王向佐客套,接着道:“你便替朕去做这件至关紧要的事!”

    王向佐紧咬牙关,嘴唇哆嗦,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是重重点头。

    皇帝色,微叹一声,道:“其实朕心里清楚,这等大事劳心费神,况且你岁数也大,朕本不想再让你去,但遍观朝廷,朕最信任的人,终究还是你啊!”

    “咚!”,皇帝话音刚落,王向佐忽然在年老的皇帝面前跪了下来,匍匐在他的脚下,泣声道:“老臣有罪,老臣有罪!”

    皇帝叹了口气,站起身来,走到王向佐面前,嘴里叹道:“起来罢!你私自调遣兵马入卫以助刘秀,这么做也是怕卫国被燕军所迫,乃是帝国江山社稷,朕应该感到欣慰才是。”

    说完,亲手将王向佐扶了起来,但他眼中寒意彻骨,又哪有半分“欣慰”之意了。

    待王向佐起身,皇帝这才悠悠叹道:

    “朕之所以让你负责此事,一来,你是朕最信任的人;二来,在朝廷文武大臣中,论军中声望你是威望最高的人,也是目前唯一能够让朕的三个儿子都忌惮而想要争取的人物,你也知道,他们三人一己私利,罔顾社稷,无法无天,先后杀了百主和亚恒,而后在国内深植势力,现如今刘钊和刘锐虽然被朕以雷霆手段软禁起来,但朝中已遍布其党羽,朕一时动不得他们,只能徐徐图之,但偏偏刘秀又在卫国站稳脚跟,时时刻刻虎视眈眈,妄图对洛京图谋不轨,长此下去,朕必顾此失彼,现朝中无人可以节制二王党羽,亦无人可向东行以除掉刘秀之威胁,帝国此时实在是危险之极!”说到这里,皇帝忽然苦笑一声,道:

    “你是知道的,朕当时之所以放刘秀东行卫国,的确是无力钳制他了,朕这身子,怕是活不了多久了,我若一死,恐怕满朝文武势力就会彻底分裂,哪怕是你也无力稳定局势,遑论刘琦!朕倒不是说朕的三个不孝子一定会反,但这权势太大而无人节制时,任谁也难以控制自己的野心,哪怕让整个帝国随其陪葬,也在所不惜!”

    王向佐伏在地面,他的容貌,但皇帝仍清清楚楚的听到他的声音:“罪臣为陛下,为刘琦殿下,为大汉江山,为帝国百姓,必定竭尽所能,死而后已。”

    皇帝的目光一闪,眸中冷意稍减,轻叹一声,弯腰把王向佐扶了起来,只见他皱纹纵横的苍老的脸上,早已经泪流满面,一点沙场上威风凛凛的样子也见不到了,皇帝在心中叹了口气,正待安慰几句,忽的胸口一窒,全身抖了一下,最后身子竟然不由自主的剧烈咳嗽起来,声音变得嘶哑,喘息之中,“哇”的一声,竟生生喷了一口鲜血出来。

    王向佐大吃一惊,不想皇帝竟然病重如此,扶着皇帝的双手不由自主颤抖起来,他呆愣在那,神色慌张,不知自己该作什么,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要出事了!”

    又是一阵咳嗽声音传来,王向佐颤抖的手扶住皇帝,慌乱中就要张口大喊御医进来,但话未出口,就被皇帝拉着他的袖子拦住了。

    王向佐此刻连嘴唇都有些发白了,只见皇帝整张脸上再无一丝血气,依然在剧烈咳嗽,仿佛压抑许久的老态再也不受控制般,尽皆显露出来,那个在不久之前还中气十足的皇帝,此时此刻就像是一个老旧残破的风箱,依旧辛苦的发出声音,痛苦不堪的工作着。

    许久,皇帝才缓缓平静下来,仿佛身体里的病魔发作了许久,也累了。

    “陛下!”王向佐叫了一声之后便哽咽起来,再也说不出话来。

    皇帝在王向佐搀扶下,喘息了许久,直到呼吸慢慢平复下来才缓缓开口道:“久病成医,朕现在不等他们开口就知道他们会怎么说,每次都是那几句话,开那几万药,朕自己都会”

    王向佐低下头去。

    皇帝目光中冷意渐渐消散,若不是身上气势依旧,一眼若一个普通老人,他又轻咳一声才淡淡笑道:

    “你也不要太难过,朕福大命硬,岂会那么容易就死去?现在刘琦毫无根基,朕很不放心,若他不坐稳太子之位,大汉帝国不能转危为安,朕是不会心安的。”

    王向佐听后不知该如何回答,只是垂首不语,静静的站着,君臣二人,就在炭火熊熊的寝宫内带着一丝莫名的凄凉之意,默默地相对叹息。

    就这样过了半晌,皇帝才收拾心情,眯起了眼,在漫天风雪中南方的天空仿佛又出现了那几张令人厌恶的老脸,熟悉而可恶。

    “若不是有刘琦,现在帝国就被你们几个出离国的老家伙给占了吧。”

    风从窗户中吹来,将他这句话吹得粉碎王向佐一个字也没有听清楚。

    皇帝在低声说了这一句之后就又陷入了沉默。

    良久,他才收回目光,在一旁垂首沉默的王向佐一眼,道:“你之前派兵卫境之事,朕既往不咎,但如今卫燕之战已经结束,朕限你十日之内将军队秘密调回帝都,不能让人知道,包括总督罗霍还有太傅张玉良,至于拓拔野和征兵之事,也要劳你多加费心了。”

    王向佐目光闪动,躬身回道:“是,陛下!”

    皇帝摆了摆手,道:“这几日就辛苦你了,去吧。”

    王向佐点了点头,再次行了一礼,躬身退了出去。

    帝国骠骑大将军的背影渐渐消失在门外,待他的脚步走得远了,屋子中顿时陷入了一片沉寂之中,皇帝站立半晌之后,才摇了摇头来到桌前坐下,端起早已凉透了的茶水抿了一口,眯着眼请沉思一会之后,突然开口道:“听了这么久,也该闷了,你出来吧。”

    在皇帝龙榻后边,是一扇巨大豪华的山水写意屏风,皇帝话音刚落,就从屏风后面走出来一个瘦削但却高大的年轻人,只见他皮肤有种病态的白皙,好像一直生活在黑暗中从来没有接触过阳光那般人骇然的白色,只是相貌极其英俊,掩盖了他的缺点,年轻人眉宇间隐隐有王霸之气,细倒是和皇帝长得有几分相似。

    如果王向佐没走的话一定会惊叫出声,因为就在皇帝身边,这个年轻人居然在腰间还佩戴着长剑。

    他从屏风后面走出以后,先是整理了衣服,然后才走到皇帝身前,略施一礼,微笑叫道:“父皇。”

    皇帝脸上露出难道的和蔼笑容,对年轻人招了招手,道:“琦儿你觉得王向佐这次会为朕忠心办事么?”

    刘琦笑着走上前来,给皇帝添了一杯水之后,在皇帝身边坐下,回道:“儿臣觉得王向佐这次应该不会再和刘秀眉来眼去,不过保险,儿臣也做了一些事情,力保万无一失。”

    皇帝并不问他做了什么事,而是淡淡笑了笑,道:“琦儿,你是这个帝国将来的继承人不假,朕也一直在暗中替你培植势力,但你毕竟根基不稳,羽翼不丰,可别在这个时候出了差错,以至功亏一篑啊!”

    刘琦目光一闪,低头应道:“是,儿臣知错了。”

    皇帝端起茶杯缓缓抿了几口,抬头对刘琦道:“哦?怎么说?”

    刘琦面露愧疚惶恐之色,低头回道:“父皇,儿臣不该擅自做主,毕竟这天下还是父皇的天下,这朝廷还是父皇的朝廷,这百姓,还是父皇的百姓,儿臣绝无本分染指之心,只是想做点事情给父皇您让您知道儿臣并非庸才无用之人。”

    皇帝听他说的这么直白,先是一愣,片刻后神色恢复如常,但对刘琦的话却不置可否,只是面无表情的己手上的茶盏,杯中袅袅升起的雾气。

    “儿臣这么做,是因为父皇宅心仁厚,一定会念及旧情而不让儿臣动手。”

    皇帝眉头一皱。

    刘琦道:“父皇,您也知道,现在朝中并非只有王向佐一人可用,而且在三大权臣中,他的地位甚至还不如老太傅张玉良,遑论总督罗霍,所以刘秀假兵入卫之事,并非就有王向佐一人主事。”

    皇帝听后沉默了许久,好半晌才缓缓道:“哦?那你都做了什么事情?”

第二百七十九章() 
刘琦微微一笑,笑容淡然,根本让人想不到从他嘴里说出的话将会带有疾风暴雨般的力量,他帝,缓缓开口,回道:

    “父皇,儿臣以为,虽然论能力,王向佐乃是一代名将,但论权谋罗霍更胜一筹,而论威望的话,在帝国尚无人能和老太傅张玉良比肩者,如今在帝国境内,人人都以为军政大权落在了张玉良和罗霍二人手中,而不知有王向佐,所以虽然王向佐立下大功无数,但其不会诡诈权谋之术,而且他过去又常年驻守边境,在群臣眼里,他终究还是外人,必不会真心听命于他,所以王向佐对父皇其实没有什么大的用处,父皇费尽心力给儿臣留的帮手和废物无异,当然对于这种情况,父皇也未必能够放心……”

    说到这里,他突然诡异一笑,帝渐渐皱起的眉头,道:

    “不过儿臣以为,既然陛下下定了决心想要栽培王向佐,那就要替他扫清道路,剪除祸根,把对其,对儿臣,对父皇有威胁的人全部除掉,只有这样才能让他全力做事,安心为父皇尽忠效力,这样一来,朝中就没有朋党势力,大臣们才能够一心为皇室效命,我刘家天下才能更加稳固,而且,据儿臣所知,张玉良和罗霍二人和刘秀关系匪浅,若不防范,恐有不测。”

    话音刚落,只听“呛啷”一声,只见皇帝手中的杯子掉到地上,茶水四溢流淌,一股水雾欢腾而起,仿佛离开了杯子的束缚,见到了广袤的天空,便以为自己能够独自翱翔!

    但冷风一过,一切都黯淡下来,如幻影云烟,眨眼即没,仿佛从来都没有来过。

    而杯中的水也渐渐的流淌散开,慢慢的消失不见了。

    窗外冷风肆虐,吹进窗内,皇帝被冷风一激,猛地剧烈咳嗽起来,他一手捂住嘴,一手桌子,仿佛只有这样,才能防止自己也像杯子那般掉落下去摔得粉碎。

    而一旁,刘琦听着皇帝剧烈的咳嗽声,却连眼前的茶杯端起放在鼻子前面,细细的嗅了嗅,然后赞道:“云州百山茶果然名不虚传,即便茶凉水冷,却依旧有扑鼻香气,哎,当皇帝就是好,可以享尽天下荣华富贵,尝遍世间良茶美食。”

    皇帝听到这句话,怔住了,呆住了,僵住了!

    他停止咳嗽,用手扶住胸口,难以置信的己钦点的太子,将来帝国的皇帝,刘琦!

    寝宫内一片死寂,只有刚才刘琦的话像是炸雷过后一般在耳边不停回响:“当皇帝就是好,当皇帝……当皇帝!”

    他缓缓站起,用手指着尚在摇头微笑的刘琦,突然之间大声嘶喊:“你!你……”

    才喊了几个字,竟见一大口鲜血“哇”的一声喷在了半空之中,接着被冷风吹得粉碎,化成血舞随风飘散,洒落地上。

    坐在一旁的刘琦眉头一皱,接着猛地站起,但还是没能躲开,不过片刻之后他一身华美衣裳就被染成了血色。

    他恼怒的帝一眼,随手掏出手帕将衣服擦了擦,见越擦越多,这才无奈的将手帕仍在一边,经在自己面前高大英武的皇帝全身气喘吁吁的扶着桌子,脸上的愤怒渐渐幻化成了笑容。

    他低头帝,从嘴里挤出了两个字,道:

    “父皇。”

    这两个字组成世间最讽刺的词语,在这个词语里面,亲情和权力被扭曲在一起,撕扯不开,牵扯不断。

    但是在刘琦心中,在他眼里,何曾有过这个“父”字?只有一个“皇”吧!

    他微笑着俯身上前,痛苦中呻。吟的皇帝,缓缓开口道:“你别误会,我这声父皇,可不是叫给你听的!”

    说完,他突然放声大笑起来,伴着皇帝痛苦的呻。吟声回荡在大殿之上。

    ……

    宫外。

    洛京城内浑然不知即将天翻地覆的百姓们仍旧躲在家中等候风雪停止,他们在炭火盆前咒骂着令人难受的天气,咒骂着帝国权臣,咒骂着一切,的一切一如往常。

    百姓的生活,总是简单的,他们要的不多,只想能够安稳的活下去。

    在街道上,风雪中,时不时的有巡城军成列而过,他们无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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