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定了。
46.
过了两天,宝福打电话找我,说晚上去海景别墅区。
我纳闷儿,本是我和满哥的事情,不知道怎么就换了他。
老实说,我对满哥比较信任,觉得他平时少言寡语,但是见多识广,比较稳重。而宝福主要是善于巴结小狐狸,我看他没有什么真本事。
但是既然他约我,那就肯定是小狐狸的吩咐,也许,满哥另有事情。
晚上,我们在酒楼喝酒,差不多十二点刚过,就离开了酒楼,宝福开车,我们一起到了海景别墅区。
海景别墅区是随便出入的,保安只是拦截小商贩和要饭的乞丐,不让他们进入这片豪华的别墅区,其他车辆并不登记,随便出入。
即便这样,宝福也是提前换了假车牌号,以免闭路电视录了像认出我们。
我们把车子停在离郝大伟那栋房子很远的地方,然后走林荫路避开灯光,慢慢接近他的别墅。
房子很豪华,足有三百多平米,米色的外墙皮,外边草坪近房子处,种了不少果树,我们就隐在树影里透过窗户观察,看到郝大伟和他的女秘书在看电视。
宝福试着打开后门,但是里边插住了,没有弄开,又试了几扇窗户,终于找到一扇没有插死的,我们就从这扇窗户爬了进去。
事先准备好的头套,好像抢劫银行的劫匪。
主要是我们两个人绝对不能出声,任何人出声,都会被他认出来。
我们在跳层的楼梯底下静静等候,等着他们上楼休息。
小狐狸嘱咐过,一定要等他们关灯以后动手。
很焦躁地等了一个小时,他们终于关了一楼大客厅的投影电视,郝大伟从沙发上横抱起小秘书,一边亲吻调笑,一边往楼上走。
我摸了摸刀子,真不知道这东西在人的脸上划开一道口子,是什么感觉,禁不住手有点抖。
就在这时,郝大伟的手机响了,他在楼梯转弯处放下小秘书,接听这个电话,从他不耐烦地口气,很可能对方是要他马上过去什么地方。
郝大伟一边骂骂咧咧的下楼,一边朝沙发走去,我们看到,原来他洗了澡脱下的衣服,就散乱地扔在沙发上,显然是要重新穿上就出去。
我偷偷看了楼上一眼,那女的已经自己上楼了,就想过去从背后捂他。
宝福拦住我,用极低的声音说:“他还在用手机通着话。”
于是,我就停住没有动。
意想不到的是,郝大伟关了手机,走到一楼客厅的一道门前拍门,叫他的司机起来。
原来,他的司机没有回家,在一楼客厅的这间卧室睡下了。
这要是鲁莽,惊动了里边的司机,非炸了不可。
司机在里边答应着,就开门出来了。
我看着宝福那蒙住头脸的怪怪的面罩,宝福掏出了手枪,想了一下,悄声说:“算了,再找机会吧。”
我们眼看着郝大伟脱掉睡衣,换上衣服和司机走出了大门。
不一会儿,旁边的车房门响,汽车发动,接着,他们的车子走远了。
我又出汗了。
一紧张就满脸汗,何况蒙着这么个不伦不类的面罩。
宝福走到落地窗前,掀起紫绒窗帘看了看外边,然后就急匆匆轻手轻脚上楼了。
我想,他可能是朝保险柜去的,也可能是朝那个女孩去的。
这很危险,我们和这女秘书一起吃饭很多次了,虽然没有怎么说过话,但是相当熟悉,你换了衣服也好,蒙着头罩也好,只要出一点响声就会被她认出来。
原本是商量好出其不意袭击郝大伟的,那没有问题,几秒钟之内他就会失去知觉,根本无暇顾及是谁做他。
但是,现在宝福这个混蛋要干什么,找保险箱?
你不逼问女秘书,怎么拿到钥匙,知道密码?
这个混蛋,要惹祸的。
我犹豫了一下,只听到楼上卧室里发出了那女秘书的一声轻微的叫声,但是立刻就像断了线的风筝,被遮断了。
我站在楼梯口,焦躁地听着上边的动静,终于忍不住上去看个究竟。
房间的灯显然是被关掉了,只有墙壁踢脚板处镶嵌的微弱的地灯亮着。
一到卧室门前,就看到宝福按着那女秘书像个大虾米似地跪在席梦思床上,这家伙撩开人家的睡衣,正在发狠地从后边施暴。
我没有制止他,这孙子现在疯了,像一头发情的野兽,也许会掏出枪来对着我。
我突然想撒尿。
生理反应。
于是,我慢慢转身,推开旁边的卫生间门,进去在抽水马桶前掏出弟弟。
靠,硬得像棍子,哪里尿得出来。
我站在那里,突然想起一个笑话,完全是大脑失去控制地胡思乱想的结果。
詹姆斯喜欢打赌,旅行至某镇听说一间修车行的老板也有此好,于是驱车前往。
店外空场,停着各种豪华汽车,于是他向老板夸赞:“生意不错,这么多需要修理的汽车。”
“哦,不,这都是我打赌赢来的汽车。”
“那么,您怎样打赌呢?”
“很简单,我五岁的儿子做三件事情,您能够模仿,就可以从这里任选一辆汽车开走,反之,抱歉,请把您的汽车留下。”
“我懂了,他小脑袋钻过很窄的栅栏,我确实无法模仿。”
“不会那样不近情理的。这三件事情,通常您是可以做到的,但是我不信您现在可以做到。”
“那么,我很想试试。”
进入房间,一个裸体女郎坐在椅子上。小儿子过去亲吻她。詹姆斯一笑,也彬彬有礼地亲吻了女郎。小儿子摸了她的咪咪。詹姆斯也动作优雅地抚摸了女郎的咪咪。
接下来,小儿子做了第三件事情,把弟弟掏出来拧成了螺丝转。
詹姆斯楞了片刻,礼貌地说道:“好的,我正好要买新车,这辆车子留下吧。”
老板微笑着说道:“您走好,欢迎下次光临本镇。”
也许,我待了很短的时间,只有一分钟,但是,我觉得待了很长的时间。
想过这个不太好笑的笑话以后,我才勉强能够将弟弟收进裤裆。
我走出卫生间,慢慢走下楼梯,在最低一级坐下来。
这种罪恶的入室行径,就这样轻易地发生了。
温柔知道了会怎么看我?
她不惊讶,我都不奇怪。
温情呢?
她一直以为我们无论酒楼也好,药店也好,都是正经生意,她不知道我会像今晚一样进入别人的房间。
我们三个一直生活在一起,此前不久,我们是一样的人,但是短短几个月时间,小狐狸彻底改变了我。
想到这些,我真的是不寒而栗。
人离罪恶有多远?
不远,只有一步。
我脑袋乱乱的,胀痛无比。
我们出来,上了车子,摘掉面罩,往别墅区外边开。
我的心情很沉重,担心宝福已经为了灭口杀掉了女秘书。
宝福以轻松的口气说:“为什么?玩玩算了,杀她干什么?”
我松了口气,至少,现在我还没有卷入一桩强奸杀人案里。
没有想到的是,宝福吹着口哨说:“这个漂亮妞儿,先前还躲躲闪闪的,好像受了多大委曲,挺他妈压抑地哭泣,没几分钟,她就主动做,真他妈贱货。”
我说:“她很可能认出你来的。”
宝福说:“不可能,我一声不响,黑乎乎的,只有地灯的光亮,她根本弄不清楚是什么人,大概除了保命,顾不上去想其它的事情。”
我没有说话,也不知道说什么。
47.
又过了几天,我从车站接货回来,小狐狸给我电话,招呼我到酒楼一起吃饭。
我上了二楼一个包间,推门进去,吓了我一跳,小狐狸和郝大伟、那个女秘书,还有建行的一个副行长,几个人正在嘻嘻哈哈地喝酒,满哥和宝福这个时候也是向来可以入座的,宝福正在不依不饶地非得让女秘书把那杯酒干掉,看来是他们碰了杯宝福先干了,女秘书打算耍赖不喝。
她知道不知道那晚上是谁呀?
也许,这永远是个谜。
但是,当她用那鲜嫩的红唇贴着杯子,将满满的一杯金六福酒一饮而尽时,大家都拍掌叫好。
尤其是郝大伟和宝福,乐得像吃了蜜蜂屎。
人生如戏,如此一幕。
48.
温情最近的身体状况比较好。
这天,轮到温情休息,温柔就建议我们两个人陪她去海边玩一天。
我没意见,这阵子累惨了,也想轻松一天。
温情乐得像小孩子,说:“真的,咱们到海边吃东西吧,我今天真的很想吃一大堆东西。”
由于肾不好,温情长期以来不能吃太咸的食品,原来穷,也吃不起什么好东西,现在有钱了,她也一直是很注意饮食,那些海鲜之类与她无缘。
很可怜啊。
温柔看着我说:“别乐极生悲,吃坏了,你劝着点她。”
我说:“她也得听啊。”
到了海滨,她们姐妹都跑去租了泳衣到淋浴室换上,又租了两个救生圈,下海了。
我在沙滩上,找颗椰子树底下坐着,给她们看着衣服。
她们小的时候在家乡的小池塘里游过泳,按她们家乡的说法,叫作洗澡。
游泳叫洗澡,很容易误会呀。
那洗澡呢,叫什么?
温柔看我不怀好意,说:“去你的,河马你坏。”
结果,我没有打听到四川人管洗澡叫什么。
北京人泡池子、广东人冲凉以外,好像全国都知道蒸桑拿,其它的洗澡叫法,就不得而知了。
我是大城市长大的孩子,洗澡就是洗澡,淋浴就是淋浴,没有别的说法。
我坐在沙滩上,看着她们在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的众多嬉戏者中开心地玩,也胡思乱想着。
我一直以来没有太注意看过温情,她总是一张蜡黄的小脸,看上去比妹妹还要小似的,尽管平时讲话的口气,永远是她管着温柔。
现在,她穿着吊带泳衣,腰上套着救生圈,在那里抓挠着游水,那动作很可笑,就是我们的家乡叫作“狗刨儿”的游法,双臂不是像青蛙一样舒展开来划水,而是从前往后交替抓挠,滑稽极了。
她们不敢往深处去,就在站起来海水刚过腰的地方,温情站起来用手去梳理浸湿的头发,她的泳衣不很合适,有点大,这时沉下来,从侧面看,硕大的乳房几乎露出来,就差乳头将将掩在泳衣里。
这要是露点,可够现眼的。
但是,我不好意思提醒她,一喊,反倒把很多人的注意力引向了她。
我这也真是闲极无聊,怎么没事观赏起温情来了,要是温柔和我结了婚,人家是大姨子啊。
最近,学坏多了。
不过,也不能怪我,你说温情瘦骨嶙峋的,简直是“魔鬼身材”,但是,她的胸部居然一点也不比温柔小。
邪了,川妹子个子普遍都不很高,但是就是胸大,真会长。
我向来不喜欢胸小的女孩儿,平得像飞机场的话,就算脸蛋儿再漂亮,我觉得也缺少女人味儿。
温情、温柔,还有小狐狸,人家就是会长,胸围绝对够相当尺寸。
不过,温情的我不知道,温柔和小狐狸,我是有肌肤之亲,所以就有个比较。
小狐狸没戏,她的乳房确实很大,但是软软的,全靠乳罩托着,穿衣服也很有型,但是,洗了澡往沙发上一躺,完蛋,瘫得像一堆泥。还撒娇让我帮她按摩,妈的手感不好。
说她半老徐娘还不爱听,幸亏没有生过孩子,否则,骂地球吸引力吧,大则大矣,垂则垂矣,嘿嘿,够她老人家郁闷的。
人家温柔,不但天生皮肤白皙,就是乳房,也是硬挺挺的,就算平躺着,也不会完全瘫下去,夸张一点说,立着。
别说是硅胶之类的假乳,也得有钱折腾啊,真正娘生爹养就是这个人种。
胡思乱想,胡思乱想,就弄出事情来了。
一转脸,就看见温柔在水里抓挠上了,看那样子是抽筋了。
我爬起来,顾不得脱衣服,就窜进了海水,总共十几米远,几下子就游到了她身边。
温柔突然站起来了,揪着我的跨栏背心嘻嘻笑,说:“姐,你看人家河马的游泳衣多合身呵,哈哈。”
靠,耍死我了。
温情一边往上提搂她的泳衣,一边说:“行,河马抓到机会英雄救美人,感动的我满脸都是海水。”
你听她那幸灾乐祸的音儿:
害(拉长了)岁……奥√
晕,被打败了。
温柔哈哈笑着,往深处扑腾。
有救生圈,又是齐腰的海水,我激什么动啊,这真是……冒傻气。
全是走神惹的祸。
所以,你在温柔面前,要一万再加一千个小心,她的眼睛,你瞒不过她的。
欣赏未来的大姨子,弄成了落汤鸡,真他妈遭报了。
我喊:“你别往深处去,回头喝了海水。”
温柔就狗刨儿回来,脑袋还扭来扭去的,成心气我。
我……反正也湿了,豁出去了,离她两三米,一个猛子扎进了海水里。
不过,我绕着她游到了她的身后,悄悄上来。
哈哈,可笑极了,温柔正紧张地注视着她自己的前边,她估计我必定会去钻她的裆或抄她的腿。
我偏不。
温情及时通风报信,指着我大喊:“河马在你身后。”
温柔回头大笑,我张大了嘴,真正表演河马状,就又钻进水里。
我转着圈游,打算再出现在另一处,游着游着懵了,碰上了她的腿,抄起来……不对,赶紧放开了,她没有那么肥呀。
我不敢上来,怕遭骂,借着水浑,拼命游远了……这口气憋得我,肺都快炸了。
毕竟,我的绰号是河马,而不是真正的河马。
就算真正的河马,谁听说过下海啊。
海里的是海马。
海马,只有手指头大小。
靠,那就要比弟弟还要袖珍,幸亏我不是那个绰号,否则有点惨。
当我在远处冒上来,抹着脸上的海水悄悄看时,就见一个戴泳帽的老娘们儿双手插腰,时刻准备破口大骂。
温柔和温情都早上了沙滩,坐在那里看着我笑翻了。
我叹了口气,慢吞吞地走上沙滩,抖着湿漉漉的背心和裤衩,向她们走来。
温柔说:“摸摸你的裤兜里,带着钱吗?”
我摸出了一沓子钞票:“还说呢,都湿了。”
姐妹俩齐齐地一指远处临海路边的廉价服装摊:“买衣服去!”
靠,就屁大的功夫,她们的裙子和小褂,连内衣,全他妈被人偷走了。
不错,我平时是抠门儿,一买衣服我就心疼花钱。
弄到这个份上,有脾气吗?
49.
买了衬衫、裙子,连同乳罩、内裤,姐妹两个总算到浴室冲了淡水浴,把租的人家的游泳衣换下来还了,温情就嚷饿了,而且,声称自己挣钱以来,没有请过客,今天一定要请我和温柔吃螃蟹。
我和温柔觉得与她争也没有什么意思,就都答应了。
在海边的市场买了几斤螃蟹,其实一点也不比城里便宜,反而因为旅游的人不懂行情,图新鲜,把价格抬起来了。
海边的棚子里,一拉溜都是加工螃蟹的,买了就上锅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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