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再咬一口原本的刺梨。咬呀!快咬呀!”看昕曜迟迟不肯再咬一口刺梨,永宁不得不在一旁鼓励着。
看他终于咬了口刺梨,永宁连忙又问:“是不是变甜了?”
“号!”昕曜肯定的回答。
“这时候不是回答‘号’,如果我问是不是,你认为我对就该说‘是’,还有对不对也一样,你该回答‘对’,懂了吗?”
“嗯……懂。”昕曜不太肯定的看着永宁。
“哇!不错嘛!举一反三喔!”永宁高兴的说,“走,我带你去看几个比较有趣的东西。”
任随永宁牵着手走的昕曜,感受到天上的太阳光照射,温暖而且让他浑身充满力量,昕曜感觉到自己在转变,而且是朝良性改变。
他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不过阳光的照拂让他感到有股“复苏”的力量,而且亲切,每当他微仰着头注视着太阳时,这种感觉更加深刻。
“你看!”永宁高兴的叫着。
在他思考的同时,永宁已带他来到离山洞约十丈远的地方,兴奋的指着地上的植物。
“这种植物叫‘跳舞草’,每根叶柄上有三片叶子,一大两小。像现在这种朝霞映红大地的早晨,大叶子会伸展开来,另外那两小片叶子会上下跳动,像不像是少女在翩翩起舞?”永宁高兴的指着地上高约两尺的植物道,“下午,大叶耷拉下来,小叶子仍然会不停地跳动,如果你对着他讲话或是唱歌,小叶子同样会跳动,是不是很有趣?”
在昕曜还没回答时,已经有人抢先答道:“是很有趣,不过你若是和我在一起,那会更有趣。”
永宁在听到声音时,就知道说话的正是泸沽湖的共工之孙——洪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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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是你?你来做什么?”永宁警戒的盯着洪沽,以防脾气暴躁的他,会做出任何伤害或破坏的举动,“这个时间来做友好访问,也未免太早了些吧?”
“你……”洪沽没想到永宁竟会当着陌生人面前数落他、调佩他,气得涨红了脸。
“小心,你快现出原形了,尤其是那头难看的朱发也愈来愈红。”永宁不在乎的继续调侃。
洪沽眯着细长的眼睛,不怀好意的看着昕曜,问:“他,就是你所挑选的‘阿注’人选?”
“多谢关心。”永宁看洪沽怒极反笑,心中警戒更为加深。
“我当然关心。”洪沽用同样的语调道,“就算不能成为你的‘永久阿注’,若能成为临时……呃,那也有无不可。”
“不管是哪一种阿注,别忘了,都得经我点头答应才成。”永宁强压住怒气,冷静和平的道。
“或许你可以考虑一下我的神勇。”洪沽强横的暗示道:“动辄壅塞百川,掀起洪水,我可是有无比巨大的气魄。”
“你这是威胁。”永宁力持平静的口吻道,不让洪沽知道自己正受他的言词威胁而生气。
“我只是提醒。再说,”洪沽将目光放在至今还未开口的昕曜道:“如果他就是你理想中阿注的人选,或许你该重新考虑一下比较好。”
“不劳费心。”永宁动气的反讥回去。
“从我们谈话至今,他还没开口说过一句,既没显示出他爱你的程度,也没保护你的意思,这种阿注,不要也罢。”洪沽得意的睨视着昕曜。
“我想你大概忘了一件事,我是狮子山的主神,纵使他是我的阿注,也不能怀疑这一点,进而越权。再者,别说是我,就连全狮子山的子民,仍以妇女为主,是女人在当家主事。这么说。你该懂了吧?”她不能让洪沽知道昕曜只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凡夫俗子,更别提他现在手无寸铁的情况。
“看你如此护着他,我想我懂你的意思了。”洪沽心中另有主意,退而道:“既然你是山神,我是水伯,又是领邑连接的邻居,你何不把今天所发生的一切暂时忘掉?”
见他拱手为礼,似乎颇为真诚,但是永宁就是无法相信他,但为了狮子山所有的村民,她只能颔首道:“我只当刚刚的一切谈话,皆是洪沽水伯对永宁的关心与抬爱。”
“告辞。”洪沽见目的达成,拱手为福道别消失不见。
“看来我得先警告咪依才行,若洪沽真想……唉!”永宁担心的叹息。
“永宁。”昕曜感受到永宁身上有股担忧的电波射出,遂开口问。
“我只是替咪依担心,她的领邑离泸沽湖最近,若洪沽想掀起祸乱,第一个遭殃的就是她和那个地方的村民。”永宁自然而然的解释,根本没想到昕曜或许根本听不懂其中含义。
“咪依?是女山神?”昕曜自然而然的问,可是听在永宁耳中,却令她感到讶异不已。
“呃,没错。”永宁好奇的看着昕曜,究竟是什么外在因素造成昕曜本身的问题,他复原的速度真的快得让她讶异。
“现在?”昕曜不知道永宁为何用这种眼光看他,难道看人就该如此吗?
当昕曜如此想时,他的眼神自然模仿成永宁的模样而不自知:可是永宁却清楚的看到他的转变,此时她也才意识到连他说话的语调都和自己“类似”。
永宁现在几乎可以肯定自己的猜测没有错,只不过她不知道这种情形会持续多久,而她对他影响又有多深?若当初救他的人像洪沽,那……
“现在?”昕曜看到永宁似乎并无反应,干脆学善叱叫:“呼——呼——呼——”
“啊!”永宁终于从思绪中惊醒。
“现在?”昕曜仍维持刚刚的眼神,第三次重复“现在”这两个字。
“呃,现在?”永宁张着眼睛不解的重复,当她看到昕曜现在的表情,铁定是自己脸上的表情时,忍不住大笑出声,不过她也了解刚刚昕曜所想表达的意思,“现在,继续刚刚我们的介绍罗!”
“好!”昕曜直觉的知道她似乎想教自己一东西,在
他混沌不清的脑中,似乎有个解不开的谜题,他急于藉助外力来澄清。
“跟我来。”永宁带着昕曜往东边走去,来到高约两、二公尺的灌木,‘看到毒木’,那棵树有剧烈毒汁,村民有时会用于制作弩箭叶,有见血封喉的功能,一旦射中野兽,只要几秒钟,野兽便会倒地死亡。”
“我呢?”昕曜突然问。
“你?”永宁差点意会不过来昕曜的意思,随即领悟道:“你是问,如果射在你身上?”
“对!”昕曜立即点头。
“只怕你也会中毒而亡。”永宁即刻慎重叮咛道:“记住,离那棵树远一点,看到村民打猎时别贸然出现,以免村民误射。”
“好!”听曜点头答应。
“我再带你去别的地方看一看。”永宁一手牵着昕曜的手,一边帮他介绍狮子山的周围环境,与狮子山的种种一切。
同时,永宁也清楚的注意到两人的不同,她,或许是拥有法力与掌理狮子山的权力,才与众不同。
但他,昕曜,却是阳刚气势磅礴,不容永宁忽视。
一个上午逛下来,昕曜不像一般大病初愈的人,急需休息补充体力,只见他精神反而有愈来愈强盛的趋势,若不是永宁需要开始一天的巡视工作,或许两人还会继续逛下去。
“昕曜,我还有工作得做,你和善叱先回去。”永宁用叶子吹出哨音,不一会儿善叱立即出现在眼前,“善叱,回洞口守着。”
善叱原本领命而驰,但却又回转跑到永宁面前,眼睛看着昕曜。、
“哭!哭!”善叱疑惑的指指昕曜。
“放心,昕曜会跟你一起回去。”永宁立即答道,正想呼唤乘黄坐骑,偏又听到善叱激动的叫着。
“叱!叱!呼呼!”
“又怎么啦?”永宁皱眉。
“责责,责责!”善叱一脸为难的看着昕曜,不表赞同。
“我要去巡山,总不能带着昕曜一起去吧!”永宁还以为善叱已经领命,没想到它仍有意见。
“号!哭哭,责责。”善叱急得上下跳着,并绕着昕曜跑。
“你又怎么啦?平常虽然爱表达意见,可是也没见你那么‘多话’过。”永宁轻叱道。
见主人似乎仍不解它的意思,善叱不再开口,反而用行动表示,只见它用口轻咬着昕曜。
原本还怕善叱会咬伤昕曜,没想到他虽被善叱咬着,但脸上却没有任何痛苦的表情,而且还动也不动的停立在原位。
“我懂了,你是怕昕曜像昨天一样乱跑,你拿他没辙。是不?”永宁的话才说完,立即得到善叱的回答。
“号!”
“对不起,我差点忘了昨天的事。”永宁笑着对善叱道,“你先回去吧!昕曜我会用‘大挪移’的方式送他一程。”
“号!”善叱领命往前奔驰。
“为了安全起见,你还是暂时受到行动限制吧!”永宁抱歉的对着昕曜道。
她一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辞,咒语一毕,将结手印的的手往昕曜身上一指,昕曜立即消失不见,而送走昕曜后的永宁,则若有所思的看着天上的太阳。
“会是他?”永宁还来不及细想,肩膀已被一样东西顶了顶,她转头一看,正是乘黄,“好啦!咱们开始今天的例行工作吧!”
才一眨眼的工夫,昕曜已回到洞中。
“这就是‘大挪移’?从一个地方变到另一个地方。”昕曜自言自语道。
看看洞中,说它只是一个山洞,还不如说是一组山洞,昕曜不确定自己究竟在这里住了多久,但真正意识清楚却是从今天早上开始。
既然他还不知得在这里住多久,索性参观起这组山洞,他注意到这里的特色是,洞中有洞,洞中有天、洞中有河。
像主洞内就有石桌、石凳、石殿,仿佛是置身于地下宫殿般,而最令昕曜佩服的是,这一切都是天然生成,而较内一侧的石床,是天然溶洞分上下两层,正好一明一暗,当那皎洁的一轮满月照入,像是丝丝帷帐的天然装饰着石床四周。
而永宁曾为他介绍沐浴的地方,昕曜仔细观看知道这又是一处天然生成的地方,地热汇集的地方,中为凹石,不烦瓷壁,而流动的水流正好可浮垢自去,不待拦找、更不会有苔污,而整池的水像是皓镜百尺,继芥必呈。
好像……好像……永宁还为这里取了个名字,叫……
“汤谷”?!思及此,昕曜的心似被撞击般,赫然独仃原地。
汤谷?!这个名字似乎有欢笑,也有深沉的哀伤,偏偏
他就是记不起来,为什么?
他像是没有记忆般,但是对一切却有着熟悉感,至少是模糊的熟悉感,像刚刚参观石洞时,所见的一切景致,他清楚的知道永宁并未告诉过他,他却能一一的讲出名称,而且,他自己也可以笃定的说,绝没有错。
他是谁?为什么连名字都是别人替他取的?昕曜,这名字似乎相当适合他,否则永宁不会替他取这个名字;而她,似乎相当博学,至少对这座山很了解,而且还具有法力……
想到“法力”两字,昕曜想起另外一件事,他现在的记忆似乎是从永宁那“转”过来的。
在他思考的同时,不自觉的时光不知过了多久,而当昕曜感到疲惫时,他决定先到“汤谷”浸泡一番,他在那儿,似乎可以感觉到“精力”,就像他今早在外晒了一早上的太阳,仿佛从太阳那得到力量。
永宁例行的巡视工作完毕时,心中才想起必须将今早洪沽来访与威胁告诉咪依,当她才说出“咪依”两字,乘黄早已往咪依的封地跑去。
从乘黄身上滑下时,永宁的脚忍不住的打颤。
“怎么啦?出了什么事?”咪依看到永宁的模样,吓了一大跳。
“没事。”永宁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平定心神,“我没事。”
“那刚刚……”看到永宁怒视着乘黄,咪依立即噤声不语。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是有人要追杀我们?还是火烧屁股?”永宁气得质问乘黄。
乘黄为难的望向咪依又转向永宁,最后认错的低头哀鸣。
“黑底干木,原谅它吧!它……或许只是会错意。”咪依不忍心看乘黄被骂,开口替它求情。
“会错意?它才没会错意,只是‘努力’过头了。”永宁好整以暇的说,脸上丝毫不见刚刚的怒气,“太努力了!”
“为什么我觉得你像是在取笑我?”永宁一脸无辜的反问。
先前就觉得咪依和乘黄间似乎有些不寻常,今天稍能证实,永宁当然想弄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就先将来访原因暂搁一旁。
“没有……就好。”咪依心虚的往乘黄望去,看到永宁打量探索的目光,连忙收回视线道:“我们进去聊吧!”
永宁随着咪依进入她的“土掌房”,咪依原为彝族,而当上山神后也习惯住在土掌房,只见室内的摆设比永宁还要“华丽”。
咪依喜欢用艳丽的颜色装饰住处,各式的桌巾妆点着房壁与桌子,让屋内充满色彩,也感觉华丽许多。
“要吃些什么?”咪依端庄的问。
“不敢烦劳,有事告之。”永宁顺着咪依的态度强忍心中的笑意道。
“黑底干木,你别吓我,也别折煞我,为什么用这种态度……”咪依诚惶的问。
“问你呀!”永宁面不改色道。
“我……”咪依吓得差点从座位上跌了下来。
虽然永宁平时亲切待人,对她更没主、从之分,可是她终究还是低永宁一阶的山神,或许她何时愈矩都不自知,咪依心中惶恐的回想,脸色则时白时青的变换着,没注意到永宁强忍住笑意的神情……、
“咪依不知,还望干木告之。”咪依头低得更低,一颗心都快跳了出来。
“不知?”永宁故意提高音量,显示心中徒增的不悦。
“咪依……”若不是永宁动作快扶住她,咪依只怕已双膝下跪求饶。
“哎呀!跟你开个玩笑,看你……”永宁又好气又好笑的道。
“开玩笑?”咪依抬头果见永宁笑容满面的看着她,“可是刚刚……”
“我可是看你严正的态度,才学你,哪知,你倒以为我爱耍威严。”永宁不悦的道。
“我……”
“早和你说过,叫我永宁即可,偏要叫我黑底干木,多加‘女神’这两个字,会让我比较快乐吗?哼!”永宁头一甩,状若高傲的不理咪依。
“你呀!吓死人了。”咪依长吁一口气,“害我以为自己是不是随便过头了,连何时愈矩都不知。”咪依瞪了永宁一眼。
“哇!现在可敢瞪我了。”永宁促狭道。
“还说,被你一吓,不知少了多少法力。”咪依埋怨道。
“没法子啦!既然咱们没有减少寿命这回事,减少一些法力也是正常的,谁教你这么不经吓?”永宁戏谑的说着。
“唉!早知道世界上没那种十全十美的人,像你,对我们不摆官架子,我们也就不得不‘偶尔’被捉弄一下,唉!”咪依故意又叹了口气。
“还说,若不是乘黄。”看到咪依故意将头一转,永宁得到暗示知道咪依不想谈此事,她只得暂时放弃,“好啦!不提它。”
看咪依只是迳自玩着衣角,永宁只好提些此行的真正目的。
“今天早上洪沽来找我,说了些恐吓威胁的话,我特地来知会你一声,提早注意他的动静,整个狮子山,就数你离他最近,他若真有所行动,受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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