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神态不太对,媚眼如丝,慵懒而酥软的模样。没有平时的清冷傲然。他摸着下巴,谨慎地猜测思索着——这时候要是乘人之危地偷偷摸一把那柔嫩的背部,她是会发出轻吟,像猫儿般眯着一双媚眼寻求他的触摸,还是转眼清醒,抽出长剑来毙了他?
“他们要我去色诱那个男人,”红绡激动地说道,费尽力气地从绣榻上撑起身子,双眸闪亮地看着他,眼睛里充满了愤怒。“我恨不得亲手杀了那个十恶不赦的该死日帝,而主人竟要我去色诱他?”她太过激动,没有发现这个动作让薄纱滑下了手臂,露出大片白嫩的肩膀。
白皙的肌肤看来十分柔软,秀丽的锁骨看来格外诱人,兜儿的系带绕到颈后,遮住她胸前的明媚春光,在淡紫色的缎质兜儿之下,柔软的丰盈因为愤怒的喘息而起伏着。
“是啊!那家伙真是该死。”皇甫觉赞叹地摇摇头,看似赞同她的话,其实是正丰感谢上苍赐予他这么美好的景色。
他根本不在乎这个美人儿口里正在激烈地咒骂着他,口口声声说要把他碎尸万段。反正他一向被人骂是昏君,早就习以为常,他比较在意的,是她话里另外两个字。
色诱?沈宽打算让她来色诱他啊?这可真是个难得的大礼呢!他几乎可以因为这样,而原谅沈宽的死罪。
他嘴角的邪笑加深,俊朗的眉目看来更加危险,高大的身躯在绣榻前缓慢地坐了下来,勾起她一缕黑亮的长发,放在口中缓慢啃咬着。
红绡瞪着他,看着他的举止,心头闪过某种异样的刺激。当他啃咬着她的黑发,她的双手不由自主地轻轻颤抖。他看着她的模样,像是他饥肠辘辘,而她碰巧就是一盘佳肴。
香气缭绕,让她身上那股原本若有似无的芬芳更加浓烈。他看见她手上紧抱着那个香炉,袅袅白烟从里面透了出来。他眼中神色略微一变,伸手准备取过来。
“走开,”她不悦地说道,扯回被他咬住的那绺头发,被薰香弄得有些头疼,却又舍不得放开。这薰香让她好奇怪,她愈闻愈是迷乱。
看见皇甫觉要来抢香炉,她想也不想地张口就咬,雪白的牙咬上他黝黑的肌肤。
“你真饿了吗?别饥不择食,这里有晚膳,这么咬着我,会疼呢!”他轻笑一声,任由她咬着,手腕处传来些许痛楚,他完全不当一回事。
反而是贴紧他肌肤的柔润双唇、以及她口中的濡湿软热,让他的胸口一紧。那么销魂的触感,简直是一种折磨。
他的手轻薄地游走,在柔软的娇躯上移动,来到她的手腕,按住了脉门,察看薰香究竟对她造成了什么影响。
“放开我。”她口齿不清地说,皱着秀眉想要挣开他的手。
“容我说一句,该先放开的是你吧?”他慢慢把手举起,她却仍紧咬着不放,甚至在绣榻上半跪起身子,秋水似的眸子晶亮地看着他。
他轻轻晃了晃手,她跟着晃动,还是不松口。
柔软的黑发散在肩膀上,她因为薰香的药效而神智迷离,丧失了寻常的冷静判断。
皇甫觉按着她的脉门,察觉出的确这炉薰香有异,她体内的气息全乱了,凝在一处难以纾解。
这脾气如火的美人,突然间性格变得这么奇特,应该跟这炉薰香脱不了关系。知道这种薰香会让她变得这么有趣,他真该找到来源,多拿一些回宫里摆着。不过有趣归有趣,他倒是挺舍不得她那烈火似的性子。
“薰香是谁拿来的?”他端起她的下颚问道,左手徐徐运气,将真气灌入她的体内。
“杨……杨先生……”丰沛的真气由手腕处传来,稍微驱离了脑中的迷雾,她眯起眼睛看着他,缓慢地松开口,口中有些干渴,柔软的丁香小舌轻舔着红唇,那神态反而更加娇媚。
皇甫觉暗暗呻吟一声,怀疑等不及沈宽把她送进宫里,自己会在这里就迫不及待要了她。这销魂的美丽礼物,注定该是属于他的……
沈宽还真是厉害,完全知悉他的弱点,知道他抗拒不了这个美丽的女人。这份大礼还没送进宫,他就差点想在此地拆起礼物了。
他稍稍一弹指,打开了香炉,白烟霎时四窜,闷烧着的烟雾更加浓烈。
红绡本能地避开头,软弱地躲在他的身后,他身上男性的麝香取代了薰香的气味,奇异地让她舒服了一些。他所灌输的真气,也让她的神智逐渐清醒,那些香气在此时竟让她有种想呕吐的冲动。
皇甫觉看着炉内的药材,勾起嘴角笑着。“这些药材可不简单,要不是处心积虑,怕还搜集不到呢!”他转过头来,对着她微笑,觉得她将醒未醒的模样很有趣。
“熄掉,我好难受。”她皱着眉头,推开他靠近的脸庞。
男性的灼热呼吸吹拂在她的肌肤上,带来热烫而麻痒的奇怪感觉,说不上舒服,却让她的四肢更加软弱。
他耸了耸肩膀,将香炉扔进了湖里。咚的一声,冒着白烟的香炉落进了黑暗的湖水,激起一圈涟漪,随即消失不见,里面的珍贵香料全都喂鱼去了。
“他们要你闻这种薰香有多久了?”他的手抚着她的背部,轻轻地拍抚着,无意间流露出温柔的举止。
红绡侧身想避开他的触摸,但是身体却仍旧软弱。他的掌心好烫,她闪躲着,却无论如何都避不开来,她就像是一只无助的小动物,已经落在他的手中,无处可逃,只能任他摆布着。
“从小就闻惯了,只是……这一次的分量加重了……”她不舒服地咳着,夜里冷冷的空气灌入胸口。
“那些人太心急了。”皇甫觉淡淡地说道,按住她雪白颈间的一处穴道,看看她体内的气息是否恢复正常;她肌肤柔嫩,摸来像是最好的丝缎。“那些薰香里有不少有趣的东西,还有一味功效极强的媚药,寻常女人闻了肯定会禁受不住的。你是打小就闻惯了,又有武功护身,自制力比平常人高一些,否则这种分量的薰香可是会让女人们发狂的。”他嘴角带着笑,掌心顺着她曲线柔和的颈部往下滑去。
“媚药?!”红绡倒抽一口气,迅速地推开他,退到了绣榻的边缘,瞪大眼睛看着他。
那些薰香里有媚药?她完全不敢置信,脸色变得苍白。她从小就闻惯的薰香里竟会有媚药的成份,沈宽让她闻这种香气是为了什么?
皇甫觉高大的身躯斜躺在绣榻上,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勾着唇浅笑着。
“那些薰香会染在你的身上,渗入你的肌肤,等到你与男人交欢时,那个男人闻到你肌肤中透出的香气,会变得更加迫不及待。”他撑着头,目光滑过她的身躯。“其实,这媚药倒是多余的,你这么美丽,有哪个男人抗拒得了?”
她握紧双手,全身颤抖着,明白了沈宽的用意。“主人……原来一直打算将我献给日帝……”她喃喃自语着。她一直知道,沈宽有着巨大的野心与理想,长年的处心积虑,想将日帝拉下龙椅取而代之。那么,为何要让她闻着包含媚药的薰香,急切地想让日帝享用她?
她不能明白,让日帝得到她,能为聚贤庄带来什么帮助?
无数的疑问在脑海中回荡,她只觉得心乱,猜不出沈宽这么做,到底有什么目的。她缓慢地靠上绣枕。药效还没有全部退去,软绵的身躯是使不上力气。
“在想些什么?”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灼热的气息与体温也转眼包围了她。
红绡陡然一震,迅速地睁大眼睛,却看见皇甫觉不知何时已经来到眼前,那高大的身躯逼近了她,双手撑在她的两旁,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那双带着邪气的黑眸里有着不怀好意的笑。
“不关你的事,给我滚下船去!”她咬着牙说道,想要推开他。不安的气氛充斥在她心中,她直觉地知道,这个男人对她来说危险过头了。
他握住她伸出的双手,顺势一拉就将她扯进怀里,灼热结实的胸膛隔着布料,熨烫着她娇嫩的肌肤。
“啧啧!我怎么能下船呢?还有正事没办呢!”他微笑着,端起她的下颚。
“什么正事?”她用力想甩开他的手,无奈他就是不放开。
问题才脱口而出,她就有些后悔不该发问。这个该死的男人,哪里还会做什么正事?愈是跟他独处下去,她的清白就愈有危险。
他逼近她的脸庞,以指尖揉擦着柔嫩的肌肤,笑得坏极了。“你闻了这么久的媚药,虚火正旺,没一个人来替解解春情,今夜肯定睡得不好,不是太可怜了吗?不如,就让我来代劳吧。”
红绡愤怒地瞪大眼睛,没有想到他会这么厚颜无耻。
“不,你休——”
话还没有说完,皇甫觉的唇已经准确地找到了她的,同时占有了柔软的红唇,趁着她抗议的瞬间,灵活的舌窜入她的口中,缠住那香嫩的小舌……
第四章
寂静的湖面上,听得见虫鸣,以及穆红绡在挣扎时发出的闷闷叫声。
“住……唔……”她挣扎着,但他的箝制却像铜墙铁壁,让她挣脱不开,灼热的舌在她口中纠缠。
他竟然吻了她!她惊骇得无法呼吸,柔软的红唇被他彻底占有,霸道灵活的舌探入,窃取她口中的蜜津。他持续地加深了这个吻,肆意而狂妄,烫热的舌模仿着男女交欢的奇妙舞步,吻得她全身无力。
她的手脚仍旧无力,体内的气息被他导引着,如今全部都乱了。“住手!”她好不容易挣脱了些许,语气中泄漏了惊慌。
“办不到。”他微微一笑,随即继续吻上她。男性的强壮臂膀揽住她的纤腰,把她扯上了宽阔的胸膛。
灼热的肌肤及气息包围着她,关于他的一切,全都热烫得像是火焰,包括他双腿之间,如今正抵住她最娇嫩一处款摆厮磨的巨大欲望,都有着惊人的高温——
这就是为什么当他开玩笑地告诉岳昉,心中既有的月后人选时,脑袋里只能闪过她名字的原因吗?或许从望入那双眼眸的瞬间,他就已经确定了,两人是该相属的。
“你疯了吗?我不是你的,我是日帝的礼物。”红绡口不择言地说道,抗拒着他的拥抱。
“我知道,你是日帝的礼物。”他莫测高深地重复她的话,嘴角扬起一抹笑,像是洞悉只有他才知道的秘密。“只是,你不是口口声声说那个日帝该死,说你多么不情愿去色诱他,比起那个昏君,我算是一个比较好的选择吧?有不少销魂有趣事儿,我可以很有耐心地教会你。请相信,我绝对是一个不错的夫子。”他丝毫不知羞耻地说道。
“胡说,谁会……谁会选择你……”他的一席话,听得她的粉颊通红,不知是因为愤怒或是羞怯。
“除了我,怕是没有人能够碰你了。红绡,你只该是属于我的。”听见她想要选择别的男人,他眼中的笑意难得地消失了,埋藏在血液深处的霸道本性抬头,他逼近了她的俏脸,神色认真到有些凶恶。
红绡呼吸一窒,这时才有些察觉,他的本性其实跟那漫不经心的笑容无关。他眼中闪烁的认真,比恶意的调戏更加让她害怕,她宁可他是存心戏弄她的。
这个恶名昭彰的浪子,向来都用这种眼神去欺骗女人吗?她的心跳愈来愈快,像是失去曲调的琴声,变得一片凌乱。
她不曾见过,有哪个男人用这种眼神看着一个女人的,在妓院中多年,她懂得分辨男人眼神中的恶意,如今,她能够确定,这双黑眸里没有羞辱她的意思。
那么,那双黑眸里的灼热与认真,又代表着什么?
她没有勇气去一探究竟。
“我说过了,我是碰不得的。”她即将装扮妥当,择日送进王宫里,哪里可能属于他?
只是那带着甜味的丹药,倒也让红绡迫到了舌尖。她红唇一张,柔软的舌尖轻弹,有样学样地将那庆药弹回皇甫觉的口中,不肯吞下来路不明的东西。
皇甫觉的唇始终紧贴着她,感到被弹回口中的丹药时,缓缓对她扬了扬眉,神态仍是不疾不徐。
“不喜欢我的吻吗?怎么凝起内劲来了?是因为我刚刚吻得不够好,虚火消不下去,所以愤恨地想杀我吗?”他伸手扣住她纤细的双手,跟着用力一抬,让她的双足离了地。
红绡咬着唇,双眼直视他闪着淡淡邪笑的眸子。
“该死的你,喂我什么鬼东西?”美丽的双眸中,除了迷蒙的神色外,又添了抹怒气,让眼神明亮了许多。
“喂你什么?我会害你吗?我当然不是喂你毒药,而是能让你更加美丽娇媚的良丹妙药。”
那无赖一般的邪笑,让她冲动得想要挖出他的双眼,奈何整个人被他圈得死紧,好不容易凝聚的些微功力也让他一掌散去。论起内力,她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加上薰香的效力尚未褪去,她仍是瘫软无力,只能瞪着他的笑脸,任由他占尽便宜。
“这么瞪着我,是在指责我刚刚的吻不够销魂吗?”看着红绡默不出声,他不断地说着,很是自得其乐。“还是,你嫌我只是亲亲你而已,却不做得更多,所以才在生闷气?”这回,他连唇都贴回了她的嘴上。
“你这个不要脸的——”她愤怒极了,听不下他继续胡说八道,被逼得张口想骂人。
但是,红唇才一张开,原本只是轻轻贴合她柔嫩双唇的薄唇,随即加重压力,迅速地将丹药再度弹入她口中。
红绡试图再度运劲逼药,但是他不肯结束这个太过煽情深入的吻,丹药早已在她口中化了开来,微甜的药液都滑入她的喉中。
她听不到回答,抬头望去,那双带着邪气的眼眸,如今却充斥着火炬,紧紧逼视着她,仿佛准备将她彻底吞噬。那双黑眸,看得她心头一跳。
皇甫觉以指尖滑过唇上,回味着她的滋味。呼吸失去了平日的沉稳,口中似乎还能尝到她的甜美。他没想到,原本是要让她吞下丹药的一吻,竟会如此销魂,让他失去了理智。
这倒是前所未有的事情,从有记忆以来,从没有人能让他松懈防备,真正地失去控制。这个小女人,对他到底有着什么样的影响力?
或许,他会有时间好好地找寻到这个问题的答案。
他再度微笑,拉回她软弱的娇躯,看着她戒慎的小脸,缓缓在她的耳边低语。
“我喂你的,是我的独门良药,会让女人娇吟低喊的求欢散。”他刻意胡说,转移她的注意力。
这药十分难得,而他却舍得把这药用在她身上。从第一次见面握住她手腕的那一瞬起,他就察觉到她的体质异于常人,如宝儿所猜测的,这些丹药是要来解红绡体内的异象。
“该死的,你喂我吃春药!”红绡气愤难当,将他的胡言乱语信以为真,拼尽了余力,用力地将脚一踢,意图教训这个无耻淫徒。但脚才踢了过去,男性的掌就已经握住了那白藕般的莲足。
“怎么?还念念不忘日前的感受,想让我重温你这棉软滑嫩的莲足吗?”他调戏着她,还伸出舌来轻轻舔着她的粉颊。她连生气的样子也这么美,他几乎可以看上一辈子都不厌倦。
“无耻的淫徒!”她气得大骂,不断地挣扎着,意图挣脱开他。
她先前怎么还会以为他眼里的神色,是对女人的一种认真?噢!她可以确定的,是他的确跟那些寻常男人不同,他比那些男人恶劣下流上几千几百倍。那些江湖传说果然是真的,花墨蝶果真是最无耻的淫贼。
“别再乱动了,我可不是圣人。再说,你继续这么扭下去,不论哪个男人都会变成淫贼的。“他徐缓地说道,口气有些转变。
只是稍稍用力,她眼前的景物陡然一花,人就被抛了出去,如陀螺般转了几圈,跌入了一堆软垫。
“啊!“她惊呼一声,在被抛出的同时,有一股柔劲环着她周身,稳稳地保护着她。
“吃了药,就要乖乖躺着,好让那药在你的血脉中运行,不然,药的功效可要大打折扣了。“皇甫觉伸手制着她的肩头,让她直不起身,指掌下滑嫩的肌肤,让他心神一动。
一高大的身躯没有贴上前去,只是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
他深深叹了一口气,看着眼前的美人儿,只觉得可惜极了。现在还不是时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