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唐律军人在没有执行军务时是没有长兵器和盔甲的,只有战前或被派往执行任务时才会发放,出纳军械是由北衙军器监掌管。他们形成有效战斗力之前缺的就是这个东西。
甲坊署承造的一万五千副各规格新甲已快完工了,在贺季真的监督管理下果然在三月内兑现。
而政事堂早已确定了对突厥发动战争的国策,在没有改变之前他们一直都在计划准备,从哪些地方调兵、调粮、各级协调的官员都已内定。
前期准备已经成熟,但东风还没来,东风便是太平公主的态度。如果她不放兵权给薛崇训,军中又多有他的党羽,势必造成内部矛盾,如唐军本身都不稳,恐怕就是输多赢少的局面。连薛崇训都摸不透她的想法,她既没有表态,也没有作出相应的调整比如取消新军的组建。
这时边关传来急报,突厥兵主力北去进攻铁勒九姓去了。这个消息另长安朝廷有些吃惊,本来唐军都磨刀霍霍要调兵开战了不料突厥这会儿还跑去打别人……同时也说明游牧骑兵动员起来确实比中原快,长安忙活了半天还没调拢军队,突厥人就很快聚集大军出动。
户部尚书刘安拿这件事上疏,突厥人定会故技重施,以干涉我朝内政为名劫掠攻击边关各州,唯有趁其北方有患之时调兵讨伐才是有利时机。
太平公主很快在紫宸殿召集大臣议事,薛崇训也得到了召见。因为上次薛崇训说盟主那事儿和太平公主吵了起来,闹了别扭,他便和大臣们一块儿进殿,没有先去独见太平。
不过太平公主一进紫宸殿就用目光四顾找到了他站的位置,她坐到上位后便抬起长袖轻轻一挥:“都免礼。第一次从安东都护派去瀚海(铁勒)的唐使,被突厥人杀害了?”
她问这句话的时候看着薛崇训的,薛崇训便站出来愤愤道:“据报突厥人杀害唐使李天书的手段极其残忍,将其活活剥腹取肠而死,只因唐使将与铁勒拔曳固盟约的国书吃掉了。此等作法完全无视朝廷威仪,轻视狂妄之心昭然若揭!”
太平公主面不改色道:“李天书忠心可嘉,以死捍卫气节,朝廷应追封他为安东都护并妥善抚恤萌封其子。”她说罢神色一变,不怒自威,“突厥杀我使臣,今番又率兵攻击大唐之番邦,与叛逆无异。崇训何在?”
薛崇训心下预感良好,急忙躬身道:“儿臣在。”
太平公主当机立断道:“你即可调各地兵马联合北方羁州各军奉召伐逆,斩默啜传首长安。政事堂及各级官吏,应调整国策保证军需补给、壮丁民夫,我与今上静候捷报。”
薛崇训大喜过望,与大臣们纷纷接旨应了下来。看来太平公主的魄力仍在,今天这事儿决定得毫不拖泥带水,薛崇训此时的心中是一片顺坦。
紫宸殿的议事没一会儿就散了,他想着“盟主”之事母亲还没表态,本欲随后去承香殿再探探口风,不过转念一想:我已经先说出来了,母亲既然没有明确下令禁止,那往后该怎么办就怎么办,直到她明确表态再作打算。
他出了大明宫还没到中午,直接就回到亲王国召集幕僚先说了宫里发生的事,然后赶着分派事情。闲了几个月突然之间大伙都忙碌起来。
此时杜暹的新军正驻扎在长安城外的武功县训练,听说用竹竿代替长兵,在腰间挂石头以代替盔甲重量。薛崇训第一件事就是派人去甲坊署通知他们准备甲胄兵器,随时调用;然后再派人去武功县催要将士名册卷宗(甲胄有大小型号)。他吩咐完这两件事后,又打算亲自去军营中一趟。便传李逵勇集合飞虎团卫队出行。
“兵部会调其他各路军队向三城进发,届时我只要率神策军及新军二万从关中北上与之汇合,接受兵权后便可对突厥开战。”薛崇训踌躇满志地对众人说。
苏晋好像松了一口气的样子附和道:“王爷期待已久的大功业,今日总算可以一展抱负了。”他此前还担心自己一时冲动说出的计谋会惹来祸事,更有可能被当作替罪羊,今日他才放下了担心觉得自己好像太多虑。
《文》其他人也纷纷祝贺道:“愿晋王旗开得胜,早传捷报。”
《人》过得一会儿李逵勇来报,飞虎团已准备完毕。薛崇训便向幕僚们告辞,穿着早上的朝服就出门去了。马夫庞二赶车来接他,他此时的心情有些激动,便不坐车直接上马带着一群骑兵大摇大摆地从街上呼啸而过。
《书》新军训练的驻地便是以前神策军搭建的军营,后来神策军的驻地搬到了长安城南,杜暹等便把将士安置到了那里。武功属于京师郊县,骑马的话今天日落之前就能赶到。(文*冇*人-冇…书-屋-W-R-S-H-U)
《屋》武功县令率官吏出城夹道相迎,但薛崇训没管这帮小官,一群铁甲骑兵直接从大道疾驰而过没有作丝毫停留,只给他们一阵尘土,不过县令仍然躬身侍立道旁直到骑兵远去。
过得一会儿薛崇训便在大路上遇到了杜暹及部将数十人,大伙合军一处继续向兵营跑马。不过当薛崇训到了地方后,第一印象有些不太好;过得片刻也就释然:只见那些兵马身上都绑的是竹子木甲及石头,手里拿的是竹竿,而且没有旗帜,当然和战阵上铁甲如云的场面比稍显不足,但细观之下队列整齐军纪良好确是让人满意。
薛崇训回头问杜暹:“没有旗帜是因没有名号的缘故?”
杜暹抱拳道:“回晋王,正是如此。这批人马是从各地军中挑选的,来源不一应该有个新的名号,只是以前忙于操练整编无暇顾及此事。”
李逵勇立刻搭腔道:“神策军不也是薛郎取的名儿,他们也该让薛郎取个哩。”
杜暹这才恍然,心说两军都是薛氏嫡系部队,让薛崇训命名的意义重大,急忙便说:“晋王精通文武,今日正好赠将士一个旗号。”
其实薛崇训之前也没顾得想这事儿,又是临场发挥,他沉吟片刻说道:“咱们组建新军的目的是为了打突厥。突厥人对我大唐边关‘同胞’烧杀劫掠无恶不作,连同各族也深受其残暴之害,北方一片水深火热黑暗野蛮;而我大唐健儿顺应天命奉召讨逆,兵戈杀伐却是为了给各族百姓带去文明之光……有了,‘明光军’如何?”
名字不过就是个代号,本身并不重要,重要的只要是薛崇训命名就好。于是杜暹根本不假思索张口就赞,连赞了两个“好”字之后才琢磨着说:“明光不仅是给蛮夷之地带去教化之光,又正契合‘明光铠’的字眼,咱们的骑兵不正是身穿明光铠么?”
薛崇训听罢便挥起佩刀对众军大声喊道:“兄弟们名号‘明光’,只要明光铠能到达的地方,便能剪灭黑暗野蛮带去文明之光!明光军的名声即将远达四海,汉家礼仪将普照宇内!”
他的情绪立刻煽动起了众军的热血,或许将士们也是出于对上峰本能的尊敬,很快大家都呐喊起来。可是万众一心只是号称,人们的喊声很难一直,呐喊中有人在喊“薛郎”、有人在欢呼“万岁”……结果一听就好像在喊“薛郎万岁”一样。
万岁、万寿无疆等形容的人只有一个那便是天子。这么一个意外,让杜暹及部将都面面相觑,又无法阻拦。大约一万人都在那里呼喊,谁也没办法马上制止。就在这时,部将们看向薛崇训时,却见他坦然受之的模样并没觉得什么不对。
薛崇训今日的表现有些忘形了,他扬扬得意地对部将们说:“咱们是正义之师,从一开局就奠定了胜仗的基本,建功立业就在当今之时,愿诸位共勉。”
部将们纷纷抱拳道:“臣等愿追随王爷左右杀敌立功。”
他们的背后,正好夕阳最后的光辉洒向大地,人和物都明明生光。
第八十八章 酒后
到明光军营地走了一趟回来,薛崇训便在亲王国设宴欢饮,仗还没开打他们就弄得像在庆祝胜利一样了。显然大家的情绪都很高涨,特别是薛崇训身边的一帮武将,认为此战必胜立功晋升的机会又来了。
亲王国前殿一改往日安静有序的情形,变得热闹非凡,丝竹管弦之声唱歌之声中夹杂着粗嗓门的嚷嚷,只见奴婢们端着佳肴酒坛来来往往,大白天的便是一片歌舞升平的景象。薛崇训也很久没有这样肆意欢饮,加上列宴的都是一些熟人,心情一好就和众人一块儿胡闹,他敲着鼓唱大风歌可惜中间词儿唱错,五音更是走得离谱,有的幕僚已顾不上许多忍不住哈哈大笑,薛崇训也不以为意。
薛崇训的酒量本就不怎么好,虽然这酒的度数应该不高,可一喝喝到下午他已是酩酊大醉。隐隐约约中听见李逵勇的声音“好诗、好诗”,薛崇训心里还有点明白,笑骂了一声“李逵勇这小子就知道说这句”。
然后他就觉得自己被推推攘攘地上了马车,好像是要回家了,喝醉了还不回家干嘛?人酒醉后大多数情况下心里还是有意识的,只不过没那么清醒罢了。
他觉得脸脖发烫,便随手一撩掀开旁边的一道帘子,顿时一阵细小的雨点飘到脸上,凉丝丝的感觉犹如冰点一般,原来这时的雨已经这么冷了。
随从们把他弄回晋王府,府上的家人少不得又是一阵忙活,孙氏见他这么一副模样便对三娘说道:“你一直跟在薛郎身边也不劝劝,怎么能喝成这样?”
三娘无语应答,干脆站在那里一声不吭。
这时大伙把他弄到椅子上,孙氏又招呼人去弄醒酒汤。他身上的外衣已经被酒菜给弄污了,两个近侍又脱他的衣服。就在这时薛崇训睁开眼睛看见了孙氏,在酒精的兴奋作用下,顿觉她粉白的脖子十分诱人,又将目光望向她的胸脯,涨|鼓鼓的形状让他咕噜吞了一口口水。薛崇训当然认出这个女人是自己的岳母孙氏了,他心里有些意识,但和平常比起来自然考虑不了太多……如果孙氏和他一直保持着辈份关系,他就算酒醉了也不敢乱想,可事实并非如此。
孙氏正在他面前晃来晃去,薛崇训便瞅准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拉了一把。孙氏吃了一惊,这时房间里有好多人,包括陪着薛崇训去宴会上又回来的杜心梅,还有其他妻妾近侍。孙氏便急忙缩手想摆脱,不料一时没能摆脱,胸口马上一阵热乎,薛崇训这家伙竟然把手摸到她的胸上了。
“薛郎喝醉了,还不快把他拉开!”孙氏脸上一红,窘急嚷道。
薛崇训道:“我知道你是谁……”话还没说完,孙氏急忙打断了他:“你快放开,谁叫你喝那么多酒的?”
大家一看郎君拉住了自己的长辈动手动脚那还像什么话,得了孙氏的话众人便七手八脚地拉扯他们想弄开,可在场的都是些贵妇和小丫头,那手劲实在不够。只有三娘恐怕比她们厉害点,可是三娘却面无表情地站在旁边一动不动,压根就没打算管,懒得理薛崇训怎么胡|搞。众人慌忙之下也没想到三娘,便在薛崇训身边拉扯成一团,平日知书达礼的世家已闹得不成样子。
就在这时不知谁总算想起了三娘,说了一句:“三娘不是会武艺么,怎么没来帮忙?”孙氏这才回头没好气地说:“你还站着干什么,快来把他拉开!”
三娘听罢才不慌不忙地走上去,伸出一个手指头在薛崇训腋|下轻轻一|戳,孙氏一下子就挣脱开了。裴娘董氏等平日和三娘关系不错的奴儿顿时对她报以崇拜的目光。
却不料薛崇训却恼怒起来:“你们干甚?谁敢拦着我,天下的妇人,我想搞谁就搞谁!都给我让开!”
孙氏四顾周围,把目光停留在了杜心梅的身上,她一向还是比较喜欢杜心梅的,这个小娘乖巧顺从,而且此时孙氏心里还有一种恶作剧想让这个大家闺秀也跟着自己出出丑,心里才能平衡。孙氏便一把拉过杜心梅推到薛崇训的面前。
先前陪着薛崇训去参加宴会的人就是杜心梅,刚刚回来她还穿着一身大红大紫的低|胸罗裙,胸口洁|白的乳|沟在艳红的衣料衬托下更加艳丽。她的骨骼娇小,却长得不瘦,身上的肉比较丰腴,特别是胸前的两个乳|房比孙氏还要丰满。薛崇训本来就不怎么清醒,一时注意力就被杜心梅的软|胸给吸引了,他伸手一摸并贪婪地把手从杜心梅的低胸领口上给插|了进去,忽然把她的一个乳|房给掏|出来了!杜心梅“呀”地娇|呼了一声,下意识抱臂遮拦,可一时没遮准地儿,只见光洁雪白软软如波的圆东西上的乳|尖犹如一颗熟透了的樱桃,点缀在上面如同礼服一样的颜色,樱桃周围的一圈乳|晕也是娇艳诱|人……
众女人顿时羞得面红耳赤,有的还假装用手捂住眼睛,可惜指缝也开得太大了。
“心梅是王爷的妃子……”孙氏一本正经地强调后才说道,“让她服饰薛郎便可,咱们都回避罢。”
大伙便跟着孙氏慌忙退出起居室,走到门口一个奴婢问道:“醒酒汤要做好了,一会儿给郎君送进去么?”
孙氏没好气地说:“别送了!”
杜心梅本来就是有名分的女人,一等人们都回避了她便不再尴尬。起先还扭扭捏捏挣脱一阵,这会儿就顺从薛崇训让他爱干嘛就干嘛了。薛崇训张嘴去|吸她的乳|尖,她也由着他,还把手轻轻放到了薛崇训的肩膀上,此情此景就像在哺乳一般。其实这玩意就跟菜肴一样,肚子饿的时候光闻到气味就口水长流,真正吃到嘴里后也就是那样。不过薛崇训含住那软软的滑|嫩如玉的肌肤口感还是不错。
倒是杜心梅被吸|允得痒丝丝的,只觉得那点心慌从胸前透过肌肤,直到心坎上了。
她便说:“天儿有些冷了,郎君到床上去罢,我侍候你宽衣。”
此时还是下午时分,天气阴雨蒙蒙的,但窗户上仍然亮堂堂一片,大白天的关起门这样本不太好,不过王侯富贵之家奢靡闲适,倒也不太在意这个,何况在府上没人能管得住薛崇训。
杜心梅搀扶着薛崇训来到床边,身上被他到处乱摸自是由着他了。杜心梅将他弄到床上,帮他脱了靴子,这才低头轻解自己的衣带。不料等她慢吞吞地宽衣解带之后,却听得一阵轻轻的鼾声……薛崇训居然躺在那里很快睡着了。杜心梅不由得一阵幽怨。
这个时辰她自是不想睡觉的,现在留下她一个人光着身子坐在那里,她便没好气地去摇薛崇训唤了几声郎君,但他睡得死死的一点反应都没有了。
“先前那样,现在又这般对人家……”杜心梅皱眉自言自语地埋怨了一声,正想拉开被子给薛崇训盖上,发现他那东西仍然竖着,把白色的亵|裤都撑起了一个帐篷。她便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去……
过了许久杜心梅才气喘吁吁地倒在了薛崇训的胸口上,那东西仍然保持着原状在她的身体里,本来她想再帮他一把的,可是她此时只觉得身上软得一点力气都没有了,累得上气不接下气,也就作罢,没过一会儿她也这样趴在薛崇训的身上睡着了。
又不知睡了多久,杜心梅和薛崇训都被一阵声音弄醒。只见近侍姚婉正尴尬地站在房间里,杜心梅这才发现自己还光着身子趴在薛崇训的身上。姚婉红着脸道:“天气下凉,这几天又下雨,杜妃小心别着凉。”杜心梅忙拉了被子给自己盖上。
薛崇训坐了起来,回头看了一眼旁边枕头上的青丝,杜心梅把头都蒙到被子里了。他大咧咧地光着上身问姚婉:“早上了?”
姚婉道:“还没到吃晚饭的时候,郎君酒醒了?方才孙夫人派我进来叫醒郎君,说宫里来人太平公主殿下召郎君进宫赐宴。”
薛崇训想了想道:“中午才喝多了,晚上又有宴会。”他这时感觉身上不太舒服,下边涨|涨的还黏|糊糊的,心说在家里成日身边一大群女人,我不可能梦|遗的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