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违,当面虽应了二嫂,当二嫂一转背,便一溜烟跑到绝世城里面去了。”李鸿艳瞪了申振一眼,道:“八妹这句话倒不可不防。”申振笑道:“我要给二嫂消除疑忌,你反倒推波助澜,搬弄是非,这样一来,二嫂可非用绳子把我捆住不可。”李鸿艳似有所悟地道:“这倒是一个不错的办法。”众人听了,不禁笑了起来,将刚才的愁闷气息一扫而空。
严春芳问道:“那我们怎么救宇儿?”冷艳艳问道:“绝世城的地形有谁熟悉?”申振道:“一个月前我追捕一个汪洋大盗,曾从那里经过,对绝世城的情形也知道一些。它完全是一座城堡的建设,城墙坚厚,高约二十丈,城墙上有人把守,若想进城,凭我们的轻功也不易翻越城墙。我当时求见潜城主,但是他不予接见,所以城里面的情形我一无所知。”严春芳鼻子一哼道:“稀罕见他么?那么大的架子。”转头一看,众人都默然无语。既然城内的情形一无所知,那还有什么好办法呢?过了良久,严春芳见众人仍然一言不发,跟杜文明对望了一眼,便问道:“想到办法了没有?”李洪才道:“不是正在想嘛!”严春芳瞪了他一眼,道:“我又没有问你,要你多嘴。”李洪才怒道:“我偏要说。”严春芳道:“你说你的,我又不听。”李洪才鼻子一哼,又垂头沉思。严春芳也沉吟不语,想了好长一段时间,头都想痛了,还是没有什么想出办法,不耐烦地道:“不用想了,依我看,不如我们一起闯进去算了。”李洪才恼她刚才对自己无礼,便接口道:“要去你一个人去,我们不去。”严春芳道:“我又没有叫你,我是说除了你之外的人硬闯进去。”李洪才鼻子一哼道:“你以为他们都和你一样笨,会做那样的傻事么?你去问问看,三哥、八姐他们是不是会同你一起硬闯。”
严春芳正待反驳,申振已微笑道:“春芳不要争了,硬闯确实不行。”李洪才得意地望着严春芳,严春芳鼻子一耸,便不再说话。那三护法道:“申帮主,我看你那天对付群雄的身法奥妙之极,依我看不如你施展轻功潜入绝世城,把杜少公子救出来不就行了吗?”那大护法立即喝道:“你胡说什么?”那三护法吓得缩头。申振微笑道:“晚辈的轻功虽然还过得去,但是绝世城高手如云,单是一个潜修子晚辈已然不敌,何况他们人多势众,晚辈哪里讨得了好处?晚辈若是进去了,恐怕就出不来了。”三护法小声嘀咕道:“那个潜修子又那么厉害吗?”大护法恰好听见,喝道:“如果不厉害,你倒去斗斗看。”那三护法嘀咕道:“去就去,看绝世城是不是你们认为的龙潭虎穴。”心中暗暗打定主意。李鸿艳听申振说出那些话,知道是故意说给自己听的,便没有再叮嘱他。众人用过饭后,闲谈了片刻,只是众人想不到办法救杜宇,气氛未免有些沉闷,便纷纷回房。
严春芳与李洪才回到房间,她因刚才被李洪才挖苦了一顿,因此一直自己做着自己的事情,不理会李洪才。李洪才笑嘻嘻地跟她说话,开始严春芳不理不睬,后来李洪才说了好多笑话,又扮鬼脸,严春芳被哄得开开心心的,跟他和好。只是心中的那个疙瘩始终难解,但她闷在心中,并不说出来。今日因赶路累了,李洪才没有阅读剑谱,洗刷过后,便上床睡了。严春芳待他睡着,取出自己早就准备好了的夜行衣,取下佩剑,蹑手蹑脚的出了房间,展开轻功,翻过墙壁。她的轻功很是不弱,这一翻身,根本无声无息,便是有人在侧,也难发现。严春芳刚刚翻过墙壁,便看到右手边越出一人。那人黑巾蒙面,黑衣着身扮。严春芳见那人的轻身身法,瞧出对方是冷艳艳随身的三护法。严春芳暗自诧异,暗想:“她半夜出来干什么?难不成是知道我去绝世城,所以有意跟着我?”她此时一心想去绝世城,最怕别人发现自己的踪迹,因此不管遇到何人,只要是自己认识的,无不以为是来追自己回去的。她有了此想法,立即俯低身子,躲在一片黑暗之中,静观三护法所欲何为。哪知那三护法左右望了一眼,便朝前奔去。严春芳仔细一看,正是去绝世城的路径。严春芳满怀诧异,便展开轻功,悄无声息地跟了下去。
两人一前一后,跑了三四里,严春芳见那三护法立定身子,朝客栈方向哼了一声,,转身便奔。严春芳见了,确定那三护法不是来追赶她,便展开轻功,赶到那三护法的背后,伸手在那三护法的肩头轻轻一拍,问道:“喂,你干什么去?”三护法一惊,豁然转身,凝神蓄势,戒备甚严。见是严春芳,问道:“是你,你来干什么?”严春芳道:“是我先问你的。”三护法说道:“不说算了,各走各的。”转身即走。严春芳笑道:“你不跟我说,我也猜得到,我回去告诉八姐去。”三护法慌忙转身说道:“不要告诉宫主,若是让我大姐知道了,我就惨了。”严春芳笑道:“不让我说也可以,你得告诉你是到哪里去。”三护法道:“好啦!告诉你就是了,我告诉你,你别告诉别人。”顿了顿道:“我是气不过我大姐,她把那个潜修子说得那么厉害,我偏不相信,我要去看看,那潜修子到底有多大的本事。”严春芳道:“原来你也是到绝世城。你说的也是,我也是气不过才哥哥说的,准备闯一下绝世城,出来后气气他们。”
三护法道:“啊哈,你也是去绝世城,那我们一起吧!”严春芳喜道:“好呀!”两人便一起赶往绝世城。严春芳见三护法拿着一条长长的绳子,问道:“你拿着绳子干什么?”三护法嘿嘿笑了一声,有点不好意思。说道:“我听申帮主那绝世城有二十余丈,我怕自己跃不上去,所以带条绳子,到时好借力攀上城墙。”严春芳一路上见到那三护法的身法,知道她所言不虚,笑道:“啊哈,原来是这样。”三护法道:“等一下,你如果也上不了,我借绳子给你用。”严春芳笑道:“好啊!”心中暗想:“谁要用你的绳子,等一下要你大吃一惊。”见三护法的一身黑衣,脸上又蒙有黑巾,又问道:“对了,我问你一个问题可不可以?”三护法道:“有什么问题尽管问便是。”严春芳道:“你和你两个姐姐怎么总是穿一身黑衣,蒙着一个黑面巾,难道不难受么?”三护法幽幽叹了一口气道:“岂止是我们三个,我四妹也是这样打扮。”严春芳问道:“那是为什么呀!”三护法道:“这是大姐的规定,是为了使我们不与认识的人见面,可以忘记以前的事情。这其中的缘由大姐不准我们告诉别人,所以我不能跟你讲。”说着有叹了一口气。严春芳见她意兴珊澜,知道提到了她的伤心之事,虽然心中十分好奇,但是没有继续追问。笑道:“你到绝世城是想找那个潜修子打架么?”三护法道:“是呀!我要打败他给大姐看。大姐一直对我凶得很,好像以为我没本事,我偏偏要做一件事证明给她看。”严春芳道:“若是你打不过那个潜修子怎么办?不是更是说你没有本事吗?”
三护法摸摸后脑勺,道:“这个我倒没有想到,哎呀!反正他的武功不会那么厉害,多半是别人吹捧出来的,很多人都是名不副实的。即便是打不赢他,至少也应该是个平手。”心中对自己这个想法却没有半点信心。她心中没底,便对严春芳有点生气,暗想:“你怎么乱说话?你怎么就知道我打不过他?”严春芳察颜辨色,知道她心里的想法,暗中冷哼一声道:“还不服气呢!到时打输了,看你服不服。”两人对对方有了意见,顿时难以有话可说,便继续赶路,不过一炷香时间便到了绝世城前面的一从树林外缘。两人仔细一看,只见面前一个雄伟高大的城池。城墙坚厚,大约有二十多丈,与申振所说的丝毫不差。三护法不由暗自庆幸自己带了绳子。再看墙头却只有两个人手持火把巡逻。
两人溜到墙角。那三护法将绳头打了一个圈,便准备往上面抛去。严春芳见了,慌忙叫道:“喂,上面有人呢!”三护法道:“不要紧,你看我的。”奋力将绳子抛起,那绳子便如脱弦疾箭,朝上面窜去,去势不因高度增加而衰减多少。严春芳见了,暗中对她的深厚内力大感佩服。那绳子有三十丈长,三护法一手虚握绳子,待绳子到了墙头,她才猛然用劲抓紧。右手一抖,绳子像活蛇一样,绳头向左边拐去。恰好那巡逻的两人之中一人正在转身,绳头正好点中那人的胸口,那人闷哼一声,软倒在地。右手边那人似乎是吓着了,呆在当地,愕然无语。三护法右手抖动,那绳头又向右边拐去,那人不及喊叫便被点中了穴道。严春芳见三护法绳长如许,还能轻而易举地点中别人的穴道,对她深厚内力和精奇的手法钦佩之极,不自禁喝了一声彩。三护法道:“这有什么了不起,若是我大姐,就是距离再远,他也能点中对方的穴道。”
严春芳听她语气颇有自得之意,十分不喜,暗想:“什么呀!我三哥一个抵你们四个。”但是她没有说出来,以免起了纷争,使自己此次的行动功败垂成。严春芳暗想:“我内力虽不如你,轻功也不如你么?咱们走着瞧好了!”那三护法轻轻向下一拉,那个圈子不偏不倚,正好落在一个石柱子上面。三护法拉了拉绳子,确定已经套牢,这才对严春芳道:“我先上去,等一会儿你再上。”严春芳含笑点点头。三护法便向上攀爬。她的轻身身法虽然薄弱,但是借着绳子之力,攀爬之时却是十分迅速,不一会儿便爬到了十多丈高。就在这时只觉耳边风声呼呼,便听到严春芳银铃般的格格笑声。三护法停住身子,朝上面看去,只见严春芳身子落下,接着足尖在城墙之上轻轻一点,身子便腾空而起,拔高两三多丈,并幻起层层人影。双脚此起彼落,人影重叠,严春芳如一阵风一样奔上墙头。三护法大为惊叹,但是她也不甘落后,双手互用,竭尽全力攀爬,虽然如此,但是仍是慢了很多。当她伴着些微喘气上了墙头之时,严春芳早就等候多时了。
三护法道:“你的轻功真不错,比我二姐还好。”严春芳听了,不发一言,却是满脸笑容,十分得意。三护法见了,暗想:“你的轻功也未必高得过我家宫主,得意什么?”收起绳子,道:“我们进城吧!”严春芳道:“这里还有两个人呢!等一下有人来看见了怎么办?你真是糊涂。”那三护法怒气暗生,她本是准备把把这两个藏起来的,可是听到严春芳后一句话,便一扭头,道:“看见就看见,我们是来挑战的,不是干偷偷摸摸的勾当。”转身便走。严春芳把这两个人拖到一个隐蔽的地方藏好,抬头看三护法已经将绳子系在另一个石柱子上面溜了下去。她想起三护法刚才说的话,也不禁有气,暗想:“我是来干偷偷摸摸的勾当么?我可是来显威风的。哼,你还是说说你自己吧!你若是光明正大的挑战,为什么起先要点倒这两个人,又偷偷入城,而不站在城头高呼,让潜修子出来?你走你的,我走我的,我非要跟着你不可么?”便转身从另一个方向下了城墙。
严春芳从未到过绝世城,不识绝世城的路径,下了城墙,茫然四顾,只见四周蒙蒙幢幢,到处都是这一块、那一块的黑影,只有远处几个火把移动,根本照不了这里,想是有人巡逻,到底该何去何从,却是茫然不知。严春芳转头见右手边一个茅屋内灯火闪烁,暗想:“那里有人,我且过去看看,或许能够找到一些线索也说不一定。”便展开轻身功夫朝那个茅屋奔去。这里无人巡视,根本无须躲藏。但是严春芳怕屋内所住是绝世城的一流高手,手脚甚是利索,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赶到茅屋外面,恰好这边有一个窗户,严春芳轻手轻脚的走到窗户下面,刚刚到时,便听到里面传来一声深深的叹息。严春芳听这声音十分苍老,好像里面是一个老者在内。严春芳慢慢抬头,举目望去,只见里面摆设简单,只有一个竹床,床前面的一块石阶上面放着几双草鞋。旁边一个桌子,桌子上面一灯如豆,在微风之中摇拽不定,使得屋内影子斑驳,好像有恶魔张牙舞爪一般。竹床上坐着一个老者,这个老者身躯笔直,腰板硬朗,无丝毫衰老的迹象,只是一头的白发,才能知道他是一个老人。这人背对着严春芳,严春芳暗自欢喜,将身子挺直了一些,省得半蹲半坐,十分难受。
那老者又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没有想到老子纵横江湖半世,无人不惧、无人不畏,到头来却对一个小孩子束手无策,真是可笑。若是传了出去,叫老子的颜面何存?”严春芳听了,不禁心中怦怦直跳,暗想:“是潜修子。”她在跟潜修子抢夺杜宇听到过他的声音,其后数次争斗,也听到过潜修子说话,因此识得他的声音。严春芳暗中冷哼一声道:“这人好不狂妄,什么无人不惧,我们就不怕你。”转念一想:“他刚才说对一个小孩束手无策,这小孩是谁?是宇儿么?”潜修子叹道:“他今天当着那么多下属对我破口大骂,言辞粗野,令我大失颜面,真是气死老子了。老子该怎么办呢?老子又不能杀他,若是传出老子杀一个小孩,老子的面子往哪里搁?何况老子也不是轻易杀人的。这小孩太可恶,老子好心好意,要收他为徒,他竟敢对老子这样无礼,他骨骼虽佳,是练武的好料子,可是老子就这样受他凌辱么?”严春芳暗想:“他原来是想收宇儿为徒,搞得我们一直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潜修子又叹了一口气道:“听说这小孩的父母已经追来,他的父母不足为惧,可是他的亲戚倒是不少。听说其中一个叫申振的,是丐帮帮主,武功很是不弱,上次较量一次,虽不是正式交手,但是他接我多招,丝毫不显败象,这份武功确实不容轻视,加上他的一大堆亲戚,老子恐怕不是对手。老子城中的人数虽然不少,但是哪有这样一些人,怪都怪老子执教不严,太纵容他们了。”顿了顿道:“老子这是怎么了,怎么怪起自己起来了?老子纵横半世,连空灵都另眼相看,还会出错么?老子这么大年纪,吃的米比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吃的饭还多,见识会比他们低?真是可笑。”严春芳听了,鼻子一哼,随即想起自己身在敌城,大意不得,慌忙展开轻功,躲到旁边的一个拐角处。潜修子的内力何等深厚,严春芳一哼又十分响亮,他自是听得清清楚楚的,猛然喝道:“是谁?”转身便从窗户处跃将了出来。可是此时严春芳已经躲入拐角处,潜修子自是看不见。他举目四顾,除了远处火把明亮,有几个人小声交谈,近处微风低拂树梢,发出沙沙的声音,哪里还有别的声音。潜修子自言自语道:“这几日被那小孩气得头晕目眩,以致神志不清,竟然疑神疑鬼的。”叹一口气,回转入内。
严春芳再也不敢偷听,朝他耸耸鼻子,转身离开。她先是轻手轻脚,到了三丈外,方展开轻功奔驰。严春芳奔了离那个茅屋老远的时候方才停住。她低头沉思,暗想:“原来潜修子是要收宇儿做徒弟。可是他为什么不直讲呢?害得我们从边疆追到这里,还日日担心受怕,二嫂虽然外表看上去似乎一点事也没有,其实内心急得要命,若是我早就急疯了,这潜修子当真害人不浅。”他不知道潜修子为人最是心高气傲,他以为若是与别人商量事情便是丢了自己的面子,当日看到杜宇,怕啰里啰唆一大堆,自己会不耐烦,动手伤了人,索性丢下一句话,便抢人走了。他一生未婚,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