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爱上你不是我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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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爱上你不是我的错-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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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人并无两样,他们也是家庭的一员、社会的一分子,他们同样在自己的岗位上兢兢业业的贡献着自己的价值。而在另一方面,也就是在爱情方面,他们却悲惨得多。他们只能生活在阴暗的角落里,挣扎在爱与痛的边缘,吞噬自己的尊严,饮泣自己的泪水,永远也逃不出世俗这张巨网。偶尔获得真爱的,往往也以悲剧而告终。这个社会伤害了他们,他们却无力反抗。偶尔有直面淋漓的鲜血的勇士挺身而出,但他们微弱的呐喊很快就淹没在世俗的唾沫当中。其实,与难能可贵的同志间的真爱相比,那些异性之间的爱情倒显得太泛滥太随便了。那些为欲望而活的男男女女,他们的身体就像纯黑的曼陀罗,在欲望都市里的午夜里无遮无拦的开放。这个年代所谓的真爱已经成为遥远的梦想,世界只不过是肉体的巨大集中营,灵魂早已荡然无存。这如同我们没有理由反对男人爱女人一样,要他们的爱对他人和社会不造成伤害就可以了。同性恋也好,异性恋也好,双性恋也好,说到底,只要他们的爱是真爱我们就应该尊重。所以,我觉得在这个时候你不应该一脚就踢开你的涛哥,你可以不接受他,但你不应该遗弃他,你应该继续做一个兄弟应该做的,支持他、鼓励他,让他从绝望的低谷中走出来,勇敢的面对自己的人生,找准自己的位置,如果能让他在生命结束的时候,能为这个社会留下点什么,哪怕是微不足道的,那也就够了。
际军说完这些话就回到了宿舍。留下我一个人继续让冷风吹醒我的头脑。我的脑海终于渐渐清晰起来,我扯开了遮住细节的幕布和挡住和搅乱所有瞬间的黑纱,我看到了一个真实的人生和真实的世界。
今夜我再一次失眠。其实这几天失眠已经成了我的家常便饭,午夜的钟声已敲过好几遍,可我的瞳孔仍然张得老大。我用被子蒙住头,黑暗中我看见两道绿幽幽的光刺向我的双眼,我的双眼立刻鲜血如注。疼痛的感觉钻进我的血管,流遍我的全身,我只好掀开被子,让冷气麻木我的神经。我用音乐麻醉自己,一曲一曲的音乐终于把我引向梦魇。我睡在了地狱里。凌晨三四点钟的时候,我噩梦惊醒,于是我再也睡不着了。我干脆睁大眼睛,望着天花板,想着心事。六点钟的时候,我又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八点钟的时候,自豪又叫醒了我。自豪说,再不起来就要迟到了。我翻了一个身,说,我不想去上课了。自豪说,好吧,你继续睡吧。自豪走了,牧原、际军也磨磨蹭蹭的走了。宿舍里只剩下我一个人躺在床上胡思乱想。忽然,我觉得很对不起自豪,开学这么久了我也记不清我逃过多少次课了,每次都是自豪给我顶着,替我代答。有一次老师点名点到徐亮,自豪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给我答了,后来老师又点到了他,他也答了。老师起了疑心有点了我一次,自豪仍然给我答了,可当老师再一次点自豪时,他就没答了。也就是说自豪牺牲了自己保全了我。自豪是班长,我知道这样做令他很为难,于是我就对自豪说,以后你就不要给我答到了。自豪笑呵呵的说,是兄弟就不要这么说。这点小事算得了什么呢。说真的,要不是一班之长,我也会逃课的。唉,想不到大学里的课比高中还没有意思!
我觉得睡着有点不舒服,于是我艰难的坐了起来,可是我坐起来的时候又忽然感觉头痛欲裂,两眼发黑。我只好闭上眼睛休养生息了一会儿,当我睁开眼睛时常曼就神出鬼没般的站到了我的面前。我正要开口说话,常曼“嘘”了一声,然后小声的告诉我,她是趁楼下阿姨不在的时候偷偷的溜上来的。
我说,你可够大胆的,竟然敢私闯男生宿舍。
还不是为了你么!我看你没来上课,就担心你出了什么事,所以跑来看看。你没事吧?
我说,你又想玩什么把戏啊!我很累,我没心情跟你玩,你还是下去吧,我要睡觉了!
你还为上次的事生气呀!上次是我不对,我向你赔礼道歉还不行么?其实,我也只不过是想试试你对我到底在不在乎,虽然过分了一点,但还是情有可原的嘛!现在我知道了,你还是在乎我的。
我笑出了声,说,世上竟然有你这么傻的女人!
这时候,常曼惊呼道,天,你的脸色好苍白!你不是发烧了吧?
常曼伸过手来抚摸我的额头,哎呀,好烫!肯定是发烧了,去医务室打一针吧!
我拿开常曼的手,自己摸了摸,是很烫,他妈的,准是发烧了!
我说,你先出去,我穿好衣服就来。
常曼赖着不走,害什么臊,你的身体我又不是没看过!
我不耐烦地说,叫你出去就出去!罗嗦什么!
常曼撅着嘴走出了我们的宿舍,但很不幸的是,常曼的后脚还没有带出门,正在过道上巡视的阿姨就揪住了常曼。常曼哭丧着脸向阿姨求饶,阿姨铁面无私,推推搡桑地把常曼弄下了楼,还记下了常曼的名字,扬言要马上把它交给系里,一副不整整常曼誓不罢休的样子。我下了楼,常曼就伏在我身上向我诉苦,一个劲儿的骂阿姨变态,没人性,到了更年期了,一点同情心没有。我说,好啦好啦,骂够了么?骂够了就走吧。待会儿要是有被那个阿姨看见了,那麻烦就更大了!阿姨闲得无聊,拿你开开刀解解闷而已。没事了,走吧。到医务室时我叫常曼去上课,别管我了,我自己会照顾自己的。常曼说,没关系的,今天是吴主任的课,我向他说一声就够了。于是我就猜出常曼与吴主任有着不同寻常的关系,我试探着说,看来你在吴主任的面前架子还挺大的嘛。常曼有点沾沾自喜,那是。我又问,常曼你这团支书也是吴主任给你的吧?常曼满不在乎的说,是啊。当时我的票数是最低的,我才不想当什么团支书呢,我宁愿当文艺委员,可吴主任硬是要我当,他说我很适合干团支书的工作,他还说当团支书对今后入党很有好处,他还说……够了!别再说了。我打断常曼的话,你不觉得这其中很有问题么?常曼一脸的无知相,有什么问题啊?我郑重的告诉她,总之,你要好好保护你自己的安全!做事情多动动脑子!
从医务室回来,牧原就一脸恐慌的对我说,徐亮,不好了,你被吴主任逮住了!我操他大爷的!今天吴主任竟然亲自带着一班人马来查考勤,一个一个的点,非常严格。我替你答了,因为我想吴主任认识自豪不方便为你答,可吴主任一听到我的声音就一把把我揪了出来,勃然大怒。他说我不是徐亮,他说他认识你!他还说今后要是还出现这种情况就取消他的期末考试资格,直接重修!他妈的,操他大爷,老子今天倒霉,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自豪对我说,亮哥,真不好意思,我帮不了你。吴主任通知我,让我转告你,要你下午去一趟他的办公室。
我拍拍自豪的肩膀,好兄弟,你再这样说啊,我可就要短命了!
下午我去找吴主任。远远的,我看见一辆崭新的“宝马”轿车停在了摄影楼的正门口。吴主任走下车,又去为我们的辅导员开门,辅导员也下了车,然后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进了摄影楼。我走在吴主任和辅导员的后面。进了楼,吴主任的手就不安分起来,急不可耐的拦住了辅导员的腰。辅导员非常忸怩,惊慌的挣脱了吴主任的手。我望着吴主任的背影,心里一阵耻笑,吴主任这种男人也不过如此,有钱有权当然少不了女人。
我忘了敲门,就直接走进了吴主任的办公室。吴主任见了我非常气恼,毫不客气的将我训斥了一顿,而且叫我出去重新敲门进来。我无话可说,君子坦荡荡,这确实是我的错,我只好重做了一遍。吴主任这才满意的笑了,吴主任说,我这样做无非是要你养成良好的习惯,这对你以后走向社会有帮助的。
我问吴主任叫我来有什么事。
吴主任叫我坐。
吴主任说,徐亮啊,你也太不像话了!我以前不是叫你多来我的办公室跑跑么,几个月过去了没见你来一次,找你也不见你的人影,难道非要我三顾茅庐把你请来不成?
于是我开始回忆吴主任关于找过我多次的事情来。吴主任确实找过我很多次,但吴主任不仅仅是找我一个人,我们班的男生他几乎都找遍了。每一次去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无非就是为吴主任做勤杂工,搬东西、整理桌子、查找资料、打论文报告什么的。吴主任不愧是吴主任,非常的精明,我们这些无需报酬的劳动力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利用起来浪费了多可惜呀。我看穿了吴主任的伎俩,所以每次找我时我都借故逃脱。
我说,我现在人不就在你面前么?以前真是太不凑巧了!不好意思,吴主任。
吴主任问我,你和常曼是什么关系?最近有人反映你和她不正常。
我简直要笑掉大牙,我说,吴主任,那你说我和她怎样才算正常?
吴主任说,你只要告诉我你和她是什么关系就可以了,不必多问。
好吧。
我正要名正言顺的告诉他,这时候常曼就冲了进来,她像是急匆匆的跑上来的,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常曼说,吴主任,不好意思,我来晚了。吴主任见到了常曼,马上换了一副笑脸,这么急干嘛,没有人追你吧?吴主任亲自为她倒了一杯茶,喝杯茶吧,歇会儿。于是我就非常憎恶吴主任,常曼同样没有敲门,可是吴主任却若无其事,还以礼相待。吴主任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我还不清楚!
吴主任说了很多废话,却只字不提我上午逃课的事。
我也摸不清吴主任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了。
吴主任拿出一本摄影杂志说,本来我对这本无缘无故给我寄来的杂志并不感兴趣,但我看见了里面有你的名字,于是我就非常感兴趣。我想证实一下这上面的名字是不是你的。你是真的是这家摄影杂志的特约编辑么?
吴主任指的是在这家杂志社当任的“风光摄影百年经典”这个栏目的主持人。风光摄影百年经典这个专栏是我高三时为这家杂志社开辟的。我打算选取各种风格流派中的100位外国摄影名家创作于20世纪曾产生广泛影响的风光杰作100幅,每期刊登两幅,配以文字解说,以期展示风光摄影艺术的成就和发展脉络,供广大读者欣赏和借鉴。
我说,我在这家杂志当特约编辑已经快一年了。
那么,这样看来你对20世纪外国名家的摄影作品了解不少啊。正好我手头上有一幅照片忘记了它的作者和名字,我怎么想也想不起来。徐亮,你帮我看看吧。
我知道吴主任在考我。虽然我确实看过不少20世纪外国摄影名家的作品,但那么多的作品能记住的也就是一些比较有特色的,所以对吴主任的突袭我心里没底。所幸的是我的运气不错。吴主任拿出的一张沙漠的照片,我一看就知道这是美国摄影家雷·;阿特克森的《死亡谷》。这幅沙漠风景照实在是太出色了,每次拿出来观摩时我总是爱不释手。画面中起伏的沙丘,它的边缘线有一种音乐的美感,灰色天空中变幻多姿的云层,完全融合成气势庞大的整体,给人以质感不同却又和谐美妙的印象。更重要的是,画面右下角斜向出现的一行脚印更使画面增添了出人意料的生机。40年代有许多著名摄影家拍摄过死亡谷的沙丘,像亚当斯和韦斯顿。在他们的作品中,都有意避开了人工的痕迹,没有一幅是和人的足迹相关的。然而阿特克森的这幅作品有意将人的足迹放在画面最醒目的位置上,既使画面出现了动感,又暗示了人类与自然不可分割的特殊关系,给人以耳目一新的感受。
吴主任听了我的见解不住的点头。
吴主任说,今天我把你们叫来的目的就是要你们两个合作协助我编著一部关于解读国外摄影百年经典的摄影丛书。风光摄影只是其中的一册,还有人体摄影、肖像摄影、时装摄影、广告摄影、新潮摄影。我想把风光摄影全权交给你负责,本来我有点不放心,但听了你的讲述后我对你充满了信心!徐亮,好好干!我还是那句话,你必将前途无量!
原来这就是吴主任的阴谋!
吴主任接着说,以后啊你就专心编著本书,我的课和其他专业课你就可以不来上了,其他基础课能逃就逃,抓住了我给你撑腰!但是希望你无论如何要抓紧时间在今年年底把它弄好!当然,你还可以找别的同学帮忙。这是我办公室的钥匙,你和常曼一人一把,我这里的两台电脑你们随时可以来用。电脑里面还存了很多你们必须过目的资料。怎么样,徐亮?这是一个展示你才华的绝好机会,你可不要错过哦!如果这本书弄出来了,就是一块你今后就业的敲门砖!
我答应了吴主任。我不知道这到底是一个机会还是一个陷阱。我几乎是晕晕乎乎的出了吴主任的门。吴主任在门口时又叫住了我。他说,你还没有回答我你和常曼……没等吴主任把话说完,我就直爽的告诉他,常曼是我的女朋友。吴主任似乎很失望,一招手,你走吧。
我想到了陆碧云。或许陆碧云能帮我。吴主任交给我的任务工作量实在太大了。
于是我去找陆碧云。陆碧云见到我高兴的说,我也正有事找你呢!你忘记了么?上次你指导我拍的那张吹箫少年的照片我已洗出来了,我一直没有机会送一张给你呢!你等我一下,我上楼去拿给你。我说,不急!我有重要的事要对你说,我们去餐厅聊会儿吧!好啊!碧云应道。一会儿碧云又说,我很满意那张照片,徐亮,多亏了你!我欠你一顿饭,今天我请,不能拒绝哦!要不然我就不帮你忙。还有,徐亮,我想拿那张照片去参加一家杂志社举办的月赛,但我不知道是否侵犯了那个吹箫人的肖像权,你说呢?我想不会吧。你拍的是他的背影,况且你拍的是风景照,那个背景只占了画面的一小部分,只能起到陪衬作用。放心吧,你尽管去参赛好了。如管你实在不放心,你可以送一张照片给那个吹箫人,和他说一下以防万一。我们来到了餐厅,没想到今天的餐厅人山人海,早就座无虚席了。我皱了皱眉头,说,人太多了,不如去枫叶林吧。碧云说随便。突然她又叫我等她一下,只见她向一个人跑去,我一看,原来是牛保。碧云回来告诉我,牛保是我们系摄影协会的负责人,我刚才跑过去是想问他下次招新是什么时候,我想加入他们的摄影协会。徐亮,你不想加入么?我说,我不加入学校的任何一个社团。我又告诉碧云,你要小心这个人。
我们来到了枫叶林。
但是我竟然没有听到箫声!
没有了箫声,我竟然很不习惯这片枫叶林。
我问碧云,怎么没有听见箫声?
碧云也一脸的疑惑,是啊。昨天我还听见了呢!
我拦住了一个同学,那个吹箫的男孩怎么没有来啊?
这个同学冷冷的对我说,他死了。
死了?!这怎么可能?!昨天还好好的!
我又拉住了一个同学,惊愕的问,那个吹箫的人呢?
死了。
依然是同样残酷的答案。
死了!死了!死了!那个吹箫的人真的死了!我问了很多人答案都是一样。
可是我弄不懂一个好端端的人怎么会突然死去呢!?
有一个人说,谁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发现他的时候,他就站在那里,如一具僵尸一般。
我的内心填满了恐惧和不安,吹箫人死了,我仿佛觉得自己死去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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