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也说过,你根本是痴人作梦!」
「是吗?」他的表情瞬间由掠夺的恶魔转为惆傥的诱惑者,他弯下腰在他的耳边呵气这:「我们何不试试看。」说完,他灼热的唇随即印上她锁骨窝的脉动处。水笙的心呐喊著逃跑,但身体却背叛了她。
这男人竟比她更加了解自己的身体。
他的舌温柔、多情的舔过了她细致的肩膀,寻找到她的敏感带,在他强悍的气息下,水笙只觉得全身犹如奶油一样融化了;当他的舌漫游到她耳後时,她不由得一阵颤抖。「告诉我,余槐恩那种弱不禁风的模样能带给你这样的快感吗?我和他谁比较能取悦你?」他以纯熟的吻边诱哄地问道。他的话像一桶冰水兜头淋下,浇熄了水笙的欲火也掀起了她的怒火。
她不假思索的一挥手,一个红印立即自石湛天的脸颊浮现。
他的眼瞳蓦地一眯,拳头自制的紧握在身侧。
这是你第二次越界,你应该庆幸我从不打女人。」
「你这个奸险下流的小人,」她怒不可遏的说。
「别一副小处女的假正经,你我心知肚明,在性这方面你解事得有多早!」他揶揄的精光一闪。她又扬起手,却被他反手捉住。
「别试验我的耐心,我不相信你有本事承担惹火我的下场。」他再次警告她。「喔,是吗?」水笙倔强的抬起下巴。「你还想施展什麽折磨我的手段就尽管使出来吧!」她投给他一个鄙夷的眼神。他又露出那似笑非笑的嘲讽表情。「你以为把你拘禁起来就是最大的折磨?」「不然你还要怎样?要杀要剐随便你!」
没想到她小小的身子里竟有著无比的勇气。他缓缓地笑开了。
就是这种令人激赏的意志力和傲慢的灵魂啊,教他更想将之摧折,很想瞧瞧意志一旦被征服的她将是何种的模样。「要折磨一个女人的方法多得很,比起杀了你还有更多让你陷入痛不欲生、生不如死的方法……」水笙脸上的血色尽褪。「你想强暴我吗?」接著,她那苍白的容颜突然挑衅的笑道:「别客气,反正你不是第一个对我施暴的人。」这回换石湛天僵住了。
「别告诉我调查了我这麽多事情之後,你竟会忽略了这一段。」她抬起下巴,命令自己不准气怯落泪。「你恨他吗?」他问得小心翼翼。
「我恨他、我恨他!他悔了我的一生,夺去了我的记忆,更让我失去了—;—;」一阵穿心疼痛袭来,泪水终究还是滴了下来。该死!这泪,不早该流尽了吗?「失去了什麽?」他问道。
失去拥有孩子的权利!「没什麽……」她以手捂面,镇静的假象摇摇欲坠。「你可知道是谁强暴你的?」他的眼神变得很奇怪。
「不知道,我只知道那个男人被送入了牢里。哼!他终究要为他的罪行付出代价。」这是她唯一感到欣慰的消息,至少在牢里他不会伤害别的女人。「代价?」他定定地瞅住她,阴沉的暗流隐藏在冷冽的冰眸中。「不错,那个男人因为这件‘强暴案’被判了五年牢狱,最后因为表现良好提早三年出狱。在狱中他不停的自问为什麽?为什麽会被送人暗无天日的彻中,被剥夺了自由和做人的基本尊严?他不停的问,究竟是谁言他沦落至斯?其实答案呼之欲出,只是他不愿意承认罢了。」「你究竟是谁?为什麽知道得那麽清楚?」她开始害怕了。
「要不要我告诉你那个男人作了什麽决定?」他忽然绽放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像是独享某个不为人所知的秘密。「每一天,在忍受著屈辱的同时他告诉自己,这一切的痛苦都要铭记在心,他也发誓,总有一天他会把这些痛苦全数还给加诺在他身上的人……」「你究竟是谁?」恐惧濒临崩溃边缘,水笙强提一口气问道。
「我是谁?」俯瞰她的眸子迸射出邪恶的光芒,撒旦一般的气息狂放凌厉。「我就是当年那个被控强暴你的人。」
·;·;·;·;·;·;·;·;·;·;·;·;·;·;·;·;·;·;·;·;·;·;·;·;·;·;·;·;·;·;·;·;·;·;「松下的那件并购案搞走了没?」石湛天在办公室里籍由通讯卫星设备听取纽约的下属详细的报告。「我们已经摆平了松下集团的最大股东,其馀的就是一些犹作困兽之斗的小股东,不过原则上没什麽问题。」下属战战兢兢的回答。「很好,我要在一个星期内看到合约,如果拿不到,你也不必来见我了。」说完他便切了通讯钮。石湛天躺回皮椅里,两手手指做尖塔状置於胸前,有点可惜有关松下的这一场仗赢得如此轻松,还以为这次的游戏可以推得久一点哩。他一向有点石成金的本事,他赚钱的天赋就如同一般人骑脚踏车一样,学会後成为终生的本能;寻找猎物继而征服是他乐此不疲的游戏,却料想不到这样的游戏越来越激不起他的兴趣。商场上的游戏备觉无聊了,尤其缺乏旗鼓相当的对手;然而他最新的游戏却令他兴致勃勃,欲罢不能。他低头阅读冬苑手下的书面报告—;—;方水笙连续逃了三次,但都被看守的月影小组给逮了回来,结果在房内闷了三天不肯出来。他笑了笑,这水笙,在闹别扭呢。
「什麽事笑得那麽高兴?」门日出现一个清瘦的身影。
看清来人后,石湛天的表情突然沉敛。
「找我有事?」他生疏的声音、客套的表情,在在令并上真雄心里一阵怅然。「你这是对待我的态度吗?难道没事一个做父亲的就不能来看自己的儿子?」井上真雄板起脸,拄著龙纹的拐杖进来。石湛天的表情似笑丰笑,一双冷眸看不出任何情绪。「别人的老子如何我不知道;至於你……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这回又有什麽事?」井上真雄无言的叹了口气,有个太过聪明的儿子究竟是福是祸?
「加奈子,进来吧。」他对著门外说道。
一位年的二十岁左右的女孩先探头而後步入办公室内,清秀的脸上稚气未脱,显然还未经过社会洗链。「这位是武田家的千金,加奈子小姐。」并上真雄为儿子介绍。
「湛天哥哥好。」加奈子有礼的弯身问候;石湛天则是略点个头算是回礼。石湛天撇头对父亲说:「我在忙,没事的话就请回吧。」他下逐客令。
加奈子手足无措的呆在当场,从小被摔在父母亲手掌心呵护的她,长这麽大还没有谁对她这麽冷淡过。秘书高桥手持卷宗自外敲门而人,适时打破冷场。
井上真雄见机不可失,连忙说:「加奈子,你第一次来,就请高桥秘书带你到处看一看吧。」高桥投给石湛天询问的一眼。
「去吧。」石湛天满不在乎的挥挥手,烫手山芋让高桥接了过去。
看来老头子显然还有话要说。
「长得不错吧?」当两个女人消失在门後,井上真雄立刻说。
「是吗?」不过是一个面孔模糊的女人,石湛天并没有正眼瞧她。「这回这个太年轻了一点,你不怕别人说你老牛吃嫩草?」「你说这是什麽鬼话?我是为了你!」并上真雄老羞成怒。
石湛天嗤声道:「几时我的私生活要你来插手?」
「正经点!湛天,你可知道这位加奈子的背景?」
石湛天挑挑眉。老头子一向现实,能对一个小娃儿如此和颜悦色,自然不能小觑这女孩的背景。「武田?该不会跟国内第一大集团武田家族有关吧?」
并上真雄满意的一笑。「她正是武田家的掌上明珠。」
「你又是怎麽和武田勾搭上的?」石湛天讽刺的说。武田家在政商两界都十分吃得开,武田议员更是呼声最高的下届首相候选人。井上真雄给了儿子一个不以为然的表情。「人家是冲著你来的!」
石湛天不动声色,等并上真雄说下去。
「记得三个月前甲斐议员家的舞会吧,那一晚加奈子也参加了,她对你一见锺情,她父亲对你也赞赏有加。」「是吗?」石湛天事不关己的冷哼一声。
「湛天,这门亲事如果结得成,对我们并上家族的事业可是一大助益。」井上真雄眉开眼笑。石湛天紧眯的眼闪过一道不悦的光芒。「你把我的婚姻当作一件买卖?」知子莫若父,并上真雄很清楚自己儿子平板口气下隐藏的怒火。
「当然不是强迫,只希望你们年轻人能够交个朋友……先培养些感情再说。」他赶忙解释,缓和下气氛。「哼!」石湛天不予置评。
「为了能增加你们相处的时间,我希望你能任用加奈子为新任的私人秘书。」「如果我不愿意呢?」这种配对游戏未免太可笑。
「别忘了我还有权参与人事安排。」井上真雄搬出最後一招。
「随你便。」老头子喜欢安插谁他才懒得管,反正不过又是个好看的花瓶,他不会傻得将重责大任寄望在这些易碎品身上。井上真雄没想到儿子这回这麽容易让步。
「那原来的秘书高桥小姐……」他试采地问,多少也风闻她和儿子的韵事。「你自己看著办。」老头子还真是会装,不是仗著有权做了人事安排吗?「我没想到你这麽……放得开。」看高桥平日一副趾高气扬、假然是正宫娘娘的模样,他还当真以为湛天对她另眼看待,如今求证,原来又是女方的一相情愿。「是吗?」石湛天轻狂一笑,冷峻的目光在瞟到桌上的报告时不自觉的注入一丝暖意。梦寐以求的真品已经到手,他不会再屈就於其他的赝品。并上真雄瞧出儿子不寻常的好心情,心想也许另一件事也可乘机提起。
「湛天,入籍的事……」
石湛天猛一抬头。「那件事没得商量!」他的好心情在瞬间被破壤殆尽。「湛天……」并上真雄欲言又止。
「你当初既因畏惧正室而狠心放我与母亲两人相依为命,这时就不该再谈入籍之事!」「但是你终究是我井上真雄的儿子。」
「生我、养我的人都是我母亲石瑶华,我石湛天只知有母不知有父。」井上良雄怒火顿生。「如果你再这样一意孤行,休怪我将你从我并上集团的继承人名单中除名!」果然来了。石湛天在心中啐道。
这麽早就下了最後通牒?看来老狐狸比他所想的还捺不住性子。
「你想要胁我?」他不怨反笑,「谁不知道你井上真雄正室的两个儿子都死於非命,而我这个‘杂种’却是你唯一的继承人。」「你也别忘了你那些堂兄弟正虎视耽耽你现在的位置。」他故意激他。
出乎井上真雄的意料,石湛天缓缓地笑开了。那些庸才?
「如果你想把辛苦一辈子的江山拱手送给那些败家子,我也无话可说。」「你—;—;」并上真雄涨红了脸。
石湛天打岔道:「太上皇,你如果真不放心把公司交给我,尽管收回去,我不会有半分留恋。」他大方从容的起身,一手抄起椅背上的西装外套朝外走去。「你上哪儿去?」井上真雄大声问道。
石湛天微微回过头,恶魔似的黑眸洋溢浓浓的嘲讽。
「我想,你还没有权利过问我的私事。」话声一歇,他便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去。·;·;·;·;·;·;·;·;·;·;·;·;·;·;·;·;·;·;·;·;·;·;·;·;·;·;·;·;·;·;·;·;·;夕阳西沉,一架直升机稳稳地停在别墅後方的停机坪上,一名全身黑衣装束的男人敏捷的自机身内跃出,螺旋桨扰动著的风吹得他身上的风衣有如恶魔的羽翼般大肆张狂,他无视於逆风的阻碍,一心一意大步朝房子走去。已经一个星期没见到他的人质,而他身为一个牢头,总是要尽责些,拨空来看看自己的犯人。石湛天为自己的迫不及待找藉口。一踏进玄关,管家就一脸忧心的急急迎上前。
「石先生,我们正准备打电话到东京给您……水笙小姐的情况不太好,她把自己关在房里好几天不说一句话……这几天又瘦了好多……」不待管家把话说完,石湛天已经三步并作两步直冲二楼。
·;·;·;·;·;·;·;·;·;·;·;·;·;·;·;·;·;·;·;·;·;·;·;·;·;·;·;·;·;·;·;·;·;·;·;·;屋内的人儿坐在窗前,就著夕阳馀晖,凝视著整片染著秋天气息的山林,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她身著一袭素衣,原本就单薄的身子似乎更羸弱了,浑身散发著寂寞……石湛天的心忽地一拧,无端地痛了起来。「听管家说你一步也不肯踏出房间,再这样下去你迟早会弄坏自己的身子。」夕阳透过半掩的窗帘洒人屋内,贪恋地依在她的身上,仿佛可以穿透她纤薄的身子,她整个人在光亮中形成半透明,宛如不属凡间的仙子。「放我走。」水笙转过身。
不知怎地,这一句话驱散了他先前的心痛,取而代之的是勃发的怒气。
「不要以为你糟蹋自已我就会心软!我已经说过,我们之间还没完!」
「放我走。」她低吟似地重复。
「难道你就这麽对余槐恩恋恋不舍?」他的语气中有一丝难以察觉的酸涩。否则她为何这麽闷闷不乐?「放我走……」宛如虔诚的信徒一再重复著祷文般,水笙只低诉著同一句话。够了!他狠狠地抓住她的双臂,用力摇晃著。「你从头到尾就只有这一句话可说是不是?」难道在他的身边,对她而言,真是一件如此不堪忍受的事?
水笙面色苍白,冷冷地看著他,她强撑著摇摇欲坠的身子,一字一字有如带著恨意,「放我走……」说完,她便昏了过去。
第四章
「营养不良?!」
一楼大厅内,石湛天不可置信的对著医师大吼。
五十岚医师命令自己不能在这个男人的厉眸下露出畏缩的样子,毕竟身为井上家族的医师多年,早该习惯这个男人散发出邪魅的冷然气质。一个钟头前无端被两个大汉架上直升机送来石湛天一向隐居的冬苑时,他就知道事情不寻常,只是没想到会遇上这麽奇怪的状况。「那位小姐的确是因为多日未进食而引起营养不良,导致她血糖过低,但只要调养一阵子就无大碍了。」他试著在这个令人胆寒的男人面前摆出医师的专业。「营养不良?营养不良……」石湛天喃喃低语,忽然一个旋身。
「你们!」他对著大厅内以管家为首排列整齐且手足无措的佣人们毫不留情的斥责,「不是报告说小姐三餐定时吗?为什麽会出现营养不良的情形?把小姐托付给你们照顾是因为我信任你们,结果呢?」他环顾著一张张羞愧得低下头的脸,这群员工自兴建冬苑後就开始为他工作,早已视专苑为自己的家,然而—;—;「管家,撤掉这批人另找一群更有效率的人员。」他无视於一张张仓皇的脸,无情的继续说:「发给每个人半年薪资做遣散—;—;」「不……」
楼梯间传来的一个虚弱声打断了他的话,石湛天猛一回头。
一个面色苍白却依然美得令人心痛的天使立在楼梯间坷却Γ藉著大理石扶手撑起摇摇欲坠的身子。「一切都是我的错,不关他们的事……」水笙缓缓地靠著扶手一步步走近他,凝视他的星眸里有著殷切的恳求。「别赶他们走……拜托……」恍惚间他踉跄了一下。「小心!」石湛天眼明手快地拦腰横抱起她,将所有的人抛诸脑後,直直奔上二楼。他一脚踹开房门。「明明这麽虚弱,为何还勉强自己下楼?!」怒责的语气里难掩著急、关爱的情绪。水笙呼吸著他男性的温暖气息,倾听著他稳定的心跳……明明不该呀,但她就是觉得好安心。这感觉好熟悉、好令人怀念……像是终於找到她一直寻寻觅觅的温柔臂弯。她在他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