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唐驸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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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唐驸马-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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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甲倒是满不在乎,可是鱼恩又怎会不顾他们的死活?

    鱼恩不傻,一条走不通的路怎么继续考虑下去?心思急转间,忽然想到个两全其美的妙计,正好把对他威胁最直接的两个人都算计在内。

    “家老,咱们是不是可以这么干”

    声音压的很低,却丝毫不影响三个人专心致志的听。郑粹听得连连点头,武甲听得惊为天人,武丁听得感激涕零。

    郑粹点头是因为少爷这个计策确实不错,至少能在短时间内缓解性命之忧。短时间内,那些想杀少爷的人,非但不会杀,反而会祈求少爷能多活几天。

    武甲是个农民,地地道道的农民,一天书也没有读过,思想淳朴,听见这么坑人的计策怎会不惊?

    至于武丁,人家连保命的办法都没瞒着自己,明显是把他当成自己人,又怎会不感动?现在武丁越来越觉得这位驸马爷不是普通人,这个朋友交得值!

    “少爷,计策虽好,可也只能保得了少爷一时平安,并非长久之计。这些人只会越来越记恨少爷,怨恨会随着时间堆积在心里,时间长了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担心不无道理,时间不仅可以消弭仇恨,更能让仇恨滋长。

    几人思虑良久,还是郑粹出了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要是少爷能考上进士就好了,进士的功名可不像少爷云骑都尉的勋衔。只要能考上进士,少爷就成了天下文人学子的榜样。再有人想无缘无故动少爷就得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掂量掂量天下学子的愤怒,至少也得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更何况只要功名在身,天下哪里去不得?各路节度使都会待如上宾,未必非得待在长安城。”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鱼恩也认为,这确实是个办法。有功名在身便是官,就算补不上实缺,也能给节度使做个幕僚。社会若是真黑暗到随便杀官的地步,鱼恩还会活到现在么?

    “只是进士好考么?我听人家说,三十老明经,五十少进士。”

    连武甲都知道,可见进士在唐朝确实不好考。

    就在众人都陷入沉默之际,鱼恩忽然说了句:“可以试试,试不通再想它法。”

    并不是鱼恩狂妄,而是真有几分底气,因为他知道一点,唐朝的进士主要考诗词歌赋,又以诗和赋为最。身为现代学生,背过那么多古诗,古文,抄一两份应该没问题吧!

    既然没有更好的办法,众人也只能寄希望于鱼恩能考上,至于希望的多少,谁也不会寄托太多。

    事情商量完,剩下的便是做。他们现在要做两口大黑锅来给人背。

    绿染白融万物苏,姹紫嫣红生气足。登高远望缤纷色,满眼皑皑天地枯。

    一首小诗说的便是春夏秋冬。现在正是初秋,登高远望的好时节。身为一个官二代兼驸马爷,鱼恩这时候不登高远望尝尝鲜怎么说得过去?

    于是在会昌元年初秋,鱼恩在郑粹的陪伴,武家兄弟的监视下,登上大雁塔,观看夏末秋初的美景。

    这时候的大雁塔并不高,只有五层。可是意外的发生可和它有几层没丝毫关系,刚走到第二层意外就发生了。

    正当鱼恩在二楼欣赏风景时,突然有人推了他一把,可怜的穿越者就这么变成空中飞人,三百六十度自由落体,绽放出四脚朝天的优美姿势,发出噗嗤这种动听的声音。

    “驸马爷跳楼了!”

    “少爷掉下去了!”

    “有人掉下去了!”

    “这是谁家的傻子?”

    “哪位仁兄认识?”

    “快看”

    一时之间呼和声此起彼伏,人群也显得有些慌乱。

    一边心中默念老天保佑,一边用最快的速度穿过慌乱的人群。刚到楼下郑粹就发现比自己快的人太多了,鱼恩周围已经被围的水泄不通。

    自家少爷影帝般的演技这时又发挥用场,只见鱼恩站起身,抖抖身上的尘土,然后望向二楼方向,一脸懵逼的嘟囔:“刚才是谁推我?”

    人群当然不会给他答案,之所以这么问完全是为了配合郑粹下面的演技。

    只见郑粹冲过人群,面朝二楼方向,瞬间在少爷身边跪下,一个劲儿的磕头,嘴里大声哭诉:“楼上的大侠,老奴求您放过少爷吧!以前的事早已尘归尘,土归土,我主仆二人不求报仇,只求能苟活于世。您就高抬贵手,放我们一条活路不行么?”

    磕的是梆梆作响,哭的是痛哭流涕,喊的是撕心裂肺,演技满满的一百分。

    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这时才知道,原来是仇杀。只是这仇家也太着急了,人家才爬到二楼就下手,只摔了个狗啃泥。就不能等爬到楼顶再下手?可惜了一出四分五裂的好戏。

    当然这么想只是少数心思不良的坏人,更多的人现在只关心另一个问题,这人是谁?和谁结的仇?

    疑问很快便有了答案,只见有两个人往这跑,一人高呼:“驸马爷,您没事儿吧!”

    另一人悲声诉道:“驸马爷您可千万别出什么岔子,不然我们兄弟回去可怎么和公主殿下交代?

    大家恍然,原来是驸马,只是不知道是哪个公主的驸马,出门居然只带一个下人两个护卫,也太寒酸了点。多带点人至于这样么?

    也许是因为身体太壮,也许是因为身上铠甲不方便,总之武甲兄弟钻人群远没有郑粹方便。两人大急,无奈之下,只能一边往里使劲儿挤,一边高喊:“我们是义昌公主府的,快让开,快让开!”

    神补刀,早就设计好的神补刀。鱼恩的名号早就传遍长安城,听完这句话谁还能不明白怎么回事?

    人群中马上就有万事通做了个原来如此的表情,并且胸有成足的说道:“原来是这个废物,难怪会这样。”

    人的好奇心胜于一切,马上又不明所以的人问:“兄台这位是谁?”

    更有人好心提醒:“兄台切记祸从口出,公主府的事情咱们还是少说为妙。”

    “哈哈哈”这人先是大笑几声,表示自己不害怕,然后才解释:“诸位放心,这位乃是义昌公主驸马鱼恩。甘露寺枭首郑注的儿子,能活着已经是先帝恩赐。”

    马上有人投以崇拜的目光,嘴里附和着:“鱼恩,余恩,原来如此。身为郑注的儿子,能活着确实是先帝余恩。”

    万事通不只有一个,有些人总是喜欢在别人面前卖弄,以显示自己博学多闻,换得几声赞叹。

    马上又有人接口:“有件事儿诸位可能不知道,这位驸马爷在公主府连下人都不如。若不是先帝圣旨,义昌公主怎会嫁这种人?义昌公主眼光独到,看中的是相爷侄儿李玉李公子。而且我还听说听说,慎之已经成了公主殿下幕上宾。”

    为了显示自己更博闻,他甚至用上了李玉的字,慎之。

    “这位兄台说的倒是挺详细,不过还有些需要补充,听说”

    再多的话鱼恩就听不到了,因为郑粹已经带着武家兄弟扛起鱼恩远远地跑开了。

第11章 背锅谢恩(一)() 
鱼恩做了两口黑锅,一口是给别人的背的,一口是给自己背的。

    现在鱼恩正背着花了一堆铜钱,难倒一堆铁匠的那口大黑锅,走在去南衙的路上。

    作为权倾朝野的大宦官,无论是仇士良还是鱼弘志每天都要去南衙办公。鱼恩要做的就是等他们来,然后摘下这口黑锅,扣在别人身上。

    唐朝还没出现铁锅,自然也没有人会背着铁锅到处走,鱼恩怪异的造型一路走来自然吸引不少目光。

    “少爷,不能再往前走了,不然福祸难测。”

    “少爷,那天的事儿也许是有人栽赃陷害,咱们贸然上门问罪,会被认定为诬告,少不了一顿板子。”

    “少爷,前面就是南衙了,中书省,六部九卿都在那里办公,贸然前往会被人笑话。”

    “少爷”

    一边跟着鱼恩往前走,一边试图劝说少爷息事宁人。只是他这声音有些大,吸引了不少好事者。更有好事人刨根问底,把昨天发生的事儿,还有今天这位爷的根底刨了个一干二净。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身后的人群也跟着越来越多,许多不明所以的人就这么一边跟着往前走,一边询问发生了什么事儿。

    “兄台,发生了什么事儿?”

    “我哪知道,我也是看着人多,跟过来瞅个热闹。”

    “看见前面那人没有,就是背着铁圈那个。他是义昌公主驸马,甘露寺主谋郑注的儿子,听说前几天被人行刺,看这架势是要去南衙讨公道。”

    还好有明白事儿的人,一张嘴就能说出个所以然。

    其实这些人就是想不知道都难。鱼恩生怕这些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花钱雇了好几个人夹杂在人们中间,让这几个人使劲儿的宣传。

    中书省门口看门小吏隔着老远就看见远处走来黑压压一群人,顿时吓了一跳,急忙往上禀报。

    到了中书省门口,鱼恩也不客气,直接跪地不起,嘴里高喊:“义昌公主驸马鱼恩,求见仇公爷,鱼公爷两位公爷。”

    声音很大,大到也不用小吏继续通报,里面的人自己就能听出来外面是怎么回事儿。

    中书省是上承圣意,下颁政令的地方。想要控制朝政,就必须控制中书省。仇士良和鱼弘志都把中书省当成重中之重,每天都会来坐上一两个时辰。

    甘露寺之前,仇士良和鱼弘志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生死与共的兄弟。可自从甘露寺之后,宦官地位断崖似飞升后,两人谁看谁也不顺眼,都想争夺那个最有权势的位置。

    最不对付的两个人为了把持朝政,偏偏要天天见面,对谁来说都是一种痛苦。

    正在为岭南节度使任命人选争得面红耳赤,弄得宰相李德裕左右为难时,外面的吵闹声终于传到他俩耳中。

    两人不约而同的问了句:“外面怎么回事?”

    马上有两个小太监上前,分别在两人耳中耳语。仇士良开始眉头微皱,越听眉头越是舒展,而鱼弘志却恰恰相反。到最后演变成仇士良幸灾乐祸的看着鱼弘志,鱼弘志怒目而斥李德裕。

    看得李德裕有心骂娘,心道,心道什么事儿又和我扯上了关系?

    只见鱼弘志皱眉说道:“李相爷,安排人把外面的人打发了。”

    刚要招呼人去办,却被仇士良阻止:“相爷且慢,皇宫待久了,热闹也就见得少了。今天好不容易遇到一个,杂家说啥也要去看看。”

    说完就起身往出走,走到门口见鱼弘志没动,回头说了句:“鱼老弟不跟着看看?”

    本来不想去惹麻烦,可是仇士良相逼,鱼弘志便不得不跟着去。

    仇士良裹挟着鱼弘志,再加上极不情愿的李德裕,三个大唐皇帝之下最有地位的人就这么出现在鱼恩面前。

    最先开口的是仇士良,因为他跟鱼恩没接触过,更没有找过鱼恩的麻烦,自问心中无鬼,说话也就有了底气。他现在倒是巴不得鱼恩是来找麻烦的,因为这个麻烦说什么也找不到他身上。如果不是找他的麻烦,那找谁的麻烦还用问么?

    而且仇士良还知道,有人和鱼弘志说过鱼恩在他面前装疯卖傻。按照他对鱼弘志的理解,怎能轻易咽下这口气?估计找鱼恩麻烦的八成就是鱼弘志,今天被正主问上门,虽然不能真给鱼弘志造成什么打击,但是在新皇面前给这个老对手找点麻烦,添点堵也是好事儿。

    “杂家便是仇士良,这位是鱼弘志,后面这位是当今宰相李德裕。不知驸马殿下找我们老哥俩有何事?”

    说话的同时他还故意把自己和鱼弘志的距离拉近几分,仿佛两人就像形影不离的亲兄弟。

    围观的人测底惊呆了,大家伙儿都以为是鱼恩一时气不过的胡闹,以为他根本连人都见不着,谁能想到只是在中书省外叫了几声,就能见到大唐朝堂上的三个顶梁柱?

    鱼弘志的脸色也是阴晴不定,前几天京城有人托关系给他带话,说是鱼恩在他面前是装疯卖傻。这边刚找人调查,鱼恩那边就出现被行刺的事情,你说他冤不冤枉?

    为了不给对手抓把柄的机会,鱼恩刚刚遇刺,他就撤回了调查的人。就算是这样,今天还是被正主找上门,到底是有人故意算计他,还是有人故意算计他?

    李德裕的想法就简单多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反正作死的也是鱼恩,而且他对鱼恩也没啥好印象。想当年甘露寺,郑注牵扯了大半个朝廷。

    谁都以为鱼恩是来兴师问罪的,谁都以为鱼恩是来以卵击石的,谁都以为鱼恩今天不作不死,在劫难逃。可是鱼恩不傻,他岂会作死?

    “义昌公主驸马鱼恩,拜谢仇公爷,鱼公爷不计前嫌,不杀之恩。”

    一开口还是刚才那套说辞,这话听在任何一个人的耳朵里都是反话。可毕竟正主没说破,就算是反话你也得当正话来听。有些事儿就是这样,谁都明白,又谁都糊涂,总之只要不说破,便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第12章 背锅谢恩(二)() 
既然装糊涂,这个糊涂就得装下去,不然还怎么看下面的戏?

    只见仇士良笑呵呵的继续说:“驸马爷言重了。我们老哥俩向来是恩怨分明,有仇报仇,有怨报怨。而且驸马爷的命也不是我俩救下的,驸马爷要谢也该谢先帝。”

    “先帝赐本正余恩不假,但若没有二位公爷不计前嫌,本正哪能活到现在?所以这活命之恩当谢,二位公爷当得鱼恩三拜。”

    话音刚落,低头就磕,三个头磕的是梆梆作响,别人看着都疼。

    怎么回事儿大家心知肚明,所以他现在表现得越谦卑越假。谁都知道假,可众目睽睽之下谁也不能戳破,只能跟着鱼恩装下去。

    老谋深算的鱼弘志知道不能再让仇士良说下去,也不能再让鱼恩谢下去。不然就算没人在皇帝面前给他穿小鞋,以后天下人也会把他鱼弘志当成小肚鸡肠的昂长货。

    急忙上前去扶鱼恩,嘴里也没闲着:“咱家只是遵从先帝旨意,哪里敢劳烦驸马爷如此大礼?”

    这一扶才发现鱼恩身后背着的锅,当即好奇的问:“驸马爷身后背着的是啥?恕咱家直言,驸马爷背着这东西怎么看起来像”

    下面的话他没继续说下去,而是把目光转向李德裕,丝毫不掩饰眼中戏愚的神色。

    经过他这一提醒,众人才发现原来大家都误会鱼恩了。本以为他今天来只是因为前两天遇刺,来找仇士良和鱼弘志兴师问罪,哪里料到他连宰相也没放过,背着这东西看起来就像是王八。定是因为相爷的侄儿给他带绿帽子,今天一并泄愤。心思敏捷的人,顿时把目光转向李德裕,似乎在等着看相爷的好戏。

    感受众人不善的目光,李德裕也是有苦难言。侄儿李玉和义昌公主的事情他多少也听过点风声,本以为是孩子们胡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谁能想到这鱼恩能舍下脸,把事情挑明了?其实大唐公主的作风李德裕心知肚明,这也是为何七宗五姓都不愿意娶公主的根本原因。只是道理都知道,还真没谁敢把事情挑明,不然皇家的脸往哪里放?心中一边暗叹,鱼恩你这是在作死,一边思虑着怎么善后。

    只听他淡淡的说了句:“像王八是么?”

    说的很淡定,仿佛王八不是什么贬义词,又或者他和王八没丝毫关系。不过谁听完这句话都会以为正题来了,李相爷的麻烦来了。只是鱼恩会那么傻么?两个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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