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唐驸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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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唐驸马-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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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向以狂妄自大面目示人的驸马爷,忽然换上这么郑重的表情,让张仲清心里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只是碍于脸面,没有直接拒绝,只是含含糊糊的回一句尽力而为。

    “凤翔是父亲授首之地,来此若不为父亲做些什么,让本宫很无颜。本宫就斗胆与监军求个人情,还请监军把李叔交给本宫处理,本宫必然感激不尽!”

    说完话还躬身给张仲清行了个大礼,无异于告诉对方,我把这件事看的很重,你可别和我讨价还价。

    见他这番模样,张仲清并没有直接拒绝,而是找了个不错的借口,先糊弄过去,然后再想办法。

    “驸马爷的话本是人之常情,杂家也不该拒绝。只是李叔最近不在杂家身边”

    眼看着他就要拒绝,鱼恩急忙打断他的话,抛出一个让人难以拒绝的条件。

    “监军放心,本宫不会白拿监军的好处。只要监军能把李叔交给本宫,本宫敢保证,仇士良倒掉以后,叔父掌管左厢,右厢必是监军囊中之物。”

    说完话信心满满的看着张仲清,似乎认为这个筹码够重,对方肯定会答应自己。

    其实鱼恩心里明白,张仲清肯定会拒绝,因为没有人会用自己的左膀右臂,换一个虚无缥缈的承诺。对于张仲清来说,李叔就是那个堪比左膀右臂的人。

    这番保证换成别人或许会笑他天方夜谭,但是张仲清不会,他最少会相信三分。作为宫中老人,他亲眼看过许多权势滔天的太监倒下去,如果真像鱼恩昨天说的那样,仇士良倒下只是时间问题。

    可就算是这个条件,他还是不会答应鱼恩,倒不是鱼恩想的原因,是因为李叔在他心里的位置比任何人都重。

    “李叔确实”

    刚想再辩解一句,忽然发现鱼恩脸色越来越差,急忙话锋一转,大声保证:“驸马爷放心,只要李叔回来,杂家必将他绑了,亲自送到驿馆,听凭驸马爷发落。”

    听到他这番保证,鱼恩的脸色马上缓和过来,两人又变成把酒言欢的模样。

    宴会持续到深夜,一直到驸马爷已经烂醉如泥,只能由曹灿极不情愿的背上车的时候才结束。

    鱼恩刚走,内间就走出来一个人,干练的模样,阴沉的表情,不是李叔还能是谁?

    一出来,李叔就给张仲清来了个跪地大礼,朗声说道:“求监军莫再为难,把末将送给驸马发落。”

    “啪!”

    本来还喜笑颜开的张仲清一看他这个样子,怒气冲冲的走过去,伸手就是一个大嘴巴,力气大的能让声音在大堂中回荡半天。

    “兔崽子你把杂家当成什么人?杂家是那种为了富贵不择手段的人?杂家是个阉人,没有后代的阉人!你知道杂家为何这么多年,还是舍不得放你走么?因为杂家离不开你,杂家把你当儿子!”

    愤怒的抖音变的越来越温婉,到最后还有泪水滑落,怒骂的人居然哭了。

    张仲清骂的声泪俱下,李叔也跟着留下几滴男儿泪。他说的没错,这么多年都是两人相偎相依。因为他的挽留,他确实放弃了很多爬的更高的机会,因为他也舍不得他。

    轻轻把李叔拉起来,张仲清忽然寒声说道:“你放心,杂家已经算计好了,既然他想借杂家这口刀杀你,那就别怪杂家无意,借别人的刀杀他!咱们这么办”

第84章 忙碌的一天() 
忙碌的一天总是从早上开始,一大早曹灿就从驿馆折腾到军营,再从军营折腾到驿馆,最后快马加鞭的跑出凤翔城,奔着京城的方向疾驰。

    这么忙都是因为驸马爷的吩咐,让他去叫刘猛,当然得去城外的军营,因为刘猛与三千铁骑都在城外驻扎。刘猛刚叫来,他还得按照鱼恩昨晚的吩咐,去长安城送信,或者说送状告陈君奕的奏疏。

    至于鱼恩为何不让他直接走,原因很简单,他害怕。害怕陈君奕收到消息,真的铤而走险,派人悄悄刺杀自己。五大三粗的刘猛一看就很有安全感,有他在估计一般刺客都不敢来。

    可怜的神策军偏将,就这么做起了鱼恩安然入眠的门神。他在房门外晃悠,鱼恩在房门内蒙着大被梦周公。

    今天早上还有人更忙,一大早监军府的后门就有小贩敲门。

    小贩是个监军府送东西的常客,今天有点事情,就来的早了些。对比看后门的李老五已经见怪不怪,谁还没有个着急事?反正一般这种情况,小贩都会给些酒水钱,他倒是乐于早开这个门。

    等把东西送完,得了钱,小贩又去市场买了些东西。

    市场的商家卖完东西就匆忙收起摊位,然后消失了。

    看着消失的商家,李叔的嘴角不经意的抽动一下,现在他终于知道,自己与张仲清比差的太多了。

    商家匆忙来到节度使大人的私宅,在后门或急或轻的敲动几下,后门跟着掀开一条缝儿,一条重要的消息,就这么进入节度使的耳朵里。

    作为幕僚,总是在最紧要的关头给主公出主意。眼看着陈君奕已经变成热锅上的蚂蚁,长史吴华肯定要说两句,劝一劝。

    “主公不必着急,事情应该还有缓和的余地。”

    这一次事态真的很严重,就算是吴华开口,也难逃一顿劈头盖脸的臭骂。

    “不着急,不着急,你就知道不着急,还能不能说点别的?奏疏都已经送出去了,还有什么余地?你告诉我,你告诉我,还怎么缓和?还怎么缓和?”

    怒气冲冲的质问让吴华有些措手不及,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又给咽回去,他怕自己再说下去就不是臭骂那么简单。

    作为资深参军,裴宏泰的胆子显然比吴华大不少,吴华不敢再说话,他却上前一步帮着分析起来。

    “主公现在着急又有何用?不如坐下来,让大家心平气和的想个法子。而且吴长史说的没错,事情确实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

    听他这么一提醒,陈君奕才发现几个幕僚都在低头颔首,马上意识到自己的火气确实有些大,急忙走回正位坐下收敛些火气。

    都说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这话虽然有些夸张,但也明显突出人多的好处。五个幕僚你一言,我一语,不多时就把现在的情况分析的明明白白。陈君奕这才意识到,事情确实还没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就算鱼恩的奏疏到长安,更换节度使这么重要的事情,仇士良会不知道?只要仇士良知道,他怎么也得从中阻拦一下,双方你来我往总得花费几天时间。

    等几天后,凤翔送去的重礼到长安,那些拿了好处的人,还会不帮陈君奕说话?谁胜谁败,还真说不好。

    静下心来后,陈君奕立即决定,再派人带重礼去京城,一旦发现事态不好,就算是用钱砸,也要把这个节度使给砸下来。

    陈君奕知道,鱼恩有句话说的确实没错,一旦自己失去节度使这个位置,入朝以后最多就是个侍郎,甚至连侍郎都不是。太和九年的时候他杀的文官太多,这些文人从骨子里就不会接受他。

    如果丢了凤翔节度使,对于他来说,最好的结果或许就是回神策军,继续做个将军。神策军里的将军,哪里能比得上一方土皇帝?

    有人早上比较忙,有人却中午比较忙,凤翔城里的城狐社鼠,一般都会在中午出来晃悠。因为他们晚上经常会喝酒喝到很晚,中午才起来找些吃食。

    身为城狐社鼠,歪嘴算是比较成功的一个。倒不是他有多厉害,只是因为他能与几个有名的豪侠搭上话,名气自然也就大了些。

    歪嘴虽然嘴歪,但是他最讨厌别人叫他歪嘴,因为他的嘴是被人硬生生打歪的,那是他一辈子的痛。

    昨晚李员外请客,他喝的有些多,眼看着太阳都要偏西才睡醒,想出来早点吃食祭祭五脏庙。

    唐朝时的员外还不像明朝那么泛滥,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捐的官。李员外是个当过员外郎,如今赋闲在家,能得到这种官人邀请,歪嘴想想都觉得特有面子。

    心里的美滋滋还没持续多久,就听到身后有人叫他:“歪嘴,过来。”

    “谁特么叫老子歪嘴,是不是活的不耐”

    声音到此戛然而止,因为他顺着声音看去,看到本来不应该出现的那个人。开始他还以为是自己昨晚喝多了,现在还有些眼花。努力的揉揉眼睛,发现那人还在,这才相信自己没有看错。左右看两眼,发现没人注意自己,这才急忙奔着说话的走去。

    说话的人坐在一家酒楼的雅间,二楼临街的位置。看见歪嘴奔着自己走来,马上给旁边人递个眼色,那人会意急忙伸手关上窗户,就像它从来都没有打开过。

    歪嘴明显是这里的常客,一进门掌柜的就笑呵呵的与他寒暄,直到他表示二楼有人等,这才放他走。

    等歪嘴上楼走进雅间,那人身旁的人马上走出去看门,显然是给两人留下独处,密谈的空间。

    轻手轻脚走到那人身边,轻声问:“管事叫小的来,可有什么吩咐?”

    被叫做管事的人,头戴个斗笠,颇有几分游侠的气势。

    他也不啰嗦,直接说:“跟你打听点消息,城里最近可有什么大事发生?”

    城狐社鼠自有城狐社鼠的用处,他们一般消息都比较灵通,大事小情都能听到些流言。身为其中的佼佼者,歪嘴的消息自然比别人还要灵通一些。当即把最近的流言蜚语说一遍,然后退到一边静候吩咐。

    管事听完暗道一声不好,少爷的速度比自己想象的要快很多,看来今天必须得见少爷一面,这样才能把自己手中的力量发挥到最大。

第85章 意外的帮手() 
在自己的驿馆里,驿长想见鱼恩显然比别人方便的多。趁着给鱼恩安排晚饭的功夫,驿长战战兢兢的递上个拜帖,然后忐忐忑忑的恭候在一旁。

    拜帖上写的什么驿长并不知道,只知道托他送拜帖的人是凤翔城里很有名的游侠,听说驸马来到凤翔,想见一面瞻仰下皇家的威仪。

    本来他不想帮这个忙,因为这位驸马爷的脾气实在不咋地,弄不好就是一顿臭骂。可那个游侠名气太大,他害怕自己要是不帮这个忙,折损人家的面子,以后被人找麻烦。

    还好他通晓人情世故,随同拜帖一起还有一份长长的礼单,也正是这份礼单给驿长最后的勇气。希望驸马爷看在礼单的面子上,就算人不见,也别骂自己。

    看起来驸马爷对礼物很满意,一边看着礼单,一边笑呵呵的点头。把礼单看完,只是略微瞄一眼拜帖,就不咸不淡的吩咐:“带他进来,本宫也正好见见凤翔名士。”

    实际上鱼恩不是想见,而是必须见这个人。因为拜帖上写着:不求同饮圣,一碗油泼面足矣。

    一般的拜访,访客都是客随主便,主人家招待什么,客人就吃什么。类似这么点餐,只有一种说法,对方想透过这句话表明身份。

    用油泼面表明身份,不用问鱼恩也知道是谁。

    驿长笑呵呵的领命出去,不一会儿就带着两个人走到大堂。等两人站定,驿长悄悄退出去,留给他们独处的时间。

    为首一人膀大腰圆,脸上横肉翻飞,络腮胡鲜红如血,看起来极其狰狞。躬身行礼的时候,手上青筋若隐若现,显然是个练家子。

    至于后面那个人,他刚一出现,鱼恩心里就有些莫名的激动。穿越以来,都是他照顾自己,初次分离再相见,心里的波动肯定不会小。

    挥挥手屏退左右后,一脸急切的问:“家老,你怎么来了?”

    看着少爷急切的表情,郑粹笑呵呵的把事情的经过娓娓道来。

    原来当初说自己不来,只是郑粹的障眼法,为的是让人别注意到他。

    凤翔的人或许不认识鱼恩,但是很多人都认识郑粹。他出现在凤翔,难免会让某些人多疑。鱼弘志就想了个办法,让鱼恩先走,郑粹带着武家兄弟悄悄跟在后面,等到凤翔的时候,郑粹在悄悄联系那些与郑家有旧的人来帮忙。

    跟着郑粹一起来的人名叫梁衍,的确是凤翔很有名的豪侠。家有良田几百顷,颇有武力,为人又十分豪爽,在凤翔当地非常有名。

    梁衍和郑注的交情很深,郑粹找上门把情况一说,马上明白怎么回事。急忙准备些礼品,用自己的名义带着郑粹来见鱼恩,遮挡住郑粹来凤翔的秘密。

    简单介绍后,梁衍给鱼恩重新见礼,然后鱼恩给他回礼,两人这就算是认识了。

    略微寒暄一会儿后,郑粹率先打开正题:“少爷最近动作不少,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郑家虽然已经衰微,但老爷还有些真朋友愿意帮忙。”

    说话的时候,不经意瞟一眼梁衍,显然这个人就在真朋友之列。

    郑粹当过那么多年管事,也是个老狐狸,知道事出反常必有妖的道理。听歪嘴说的那些消息,马上就断定鱼恩不只定好计策,而且已经开始行动。这才匆忙来见他,害怕晚了耽误事。

    并没有直接回答家老的话,先是不经意的瞟梁衍一眼,在得到郑粹肯定的点头后,鱼恩才说:“事情确实已经安排不少,只是有一件事始终没人去办,若是父执可以帮忙,本正感激不尽。”

    父执是一种尊称,特指父亲的朋友。又在梁衍面前用字自称,显然说明鱼恩已经没把他当外人。

    梁衍一身游侠习气,最大的特点就是豪爽。听鱼恩这么一说,马上笑着说:“郎君跟某还有甚么好客气的?尽管吩咐下来,某必给郎君办个妥妥当当。”

    他这一笑不要紧,吓的鱼恩险些蹦起来。心想这古人都什么毛病,说话声音都这么大?这是密谈,不是扯嗓子骂街,您老再这么说话,估计用不了明天就会有人来要我的命。

    其实还真不是鱼恩小题大做,梁衍说话声是很有特点那种大。要说刘猛说话像打雷,那梁衍说话就像敲锣。声音不仅大,还吐字不清,哐叽哐叽的。光是这几句话,鱼恩就寻思好一会儿,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相比鱼恩的表情,郑粹则要平静许多。一边轻声提醒梁衍小声些,一边示意鱼恩别见怪,这位从来都是这样。

    发现他这个毛病,鱼恩干脆走到他旁边轻声耳语。心想,老子还是别给你说话的机会了,你一开口就没有秘密可言。

    跟梁衍交代完,鱼恩又跟郑粹交代几句,等两人都点头表示记住以后,鱼恩忽然脸色一变,沉声说道:“既然二位已经见过本宫,本宫就不送了!”

    威严中带着愤怒的语气被鱼恩刻意放大,似乎不是说给他俩听,而是说给远处的其他人。

    两人都是老油条,哪能不明白鱼恩什么意思?当即也跟着脸色一变,恨恨的走出大堂。

    一连好几天天,驸马爷都没再赴宴,也没有再请客。陈君奕也没有再试图缓和与驸马的关系,张仲清也像驸马从没有来过一样,该干什么干什么。

    这场明争暗斗波及不到普通百姓,平静当然也和他们没啥关系。依旧如同往常一样该吃吃该喝喝,唯一不同的就是大家茶余饭后多了些谈资。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凤翔城里的到处充斥着一种流言。说神策军左厢发生哗变,上千人因此而死,甚至牵扯到左厢大将军仇士良。

    一开始只是零星几个人再谈论,内容也很简单,大多数人都不信,以为只是有些人危言耸听。但随着长安城来的人越来越多,流言也跟着越来越丰富,到最后传的有鼻子有眼,由不得人不信。

    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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