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唐驸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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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唐驸马-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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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的东西,别说比驸马那口铁锅,就连小侄那口也不如。老夫这才前来叨扰驸马,还望不吝赐教。”

    “呵呵呵”

    闻听此言,鱼恩呵呵呵的笑了起来,心中暗骂,李德裕啊李德裕,你到底是有多无耻,侄儿偷我的东西,你还有脸来问,是不是准备等我告诉你之后,这铁锅再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一石激起千层浪,义昌公主心里的波动一点都不比鱼恩小。铁锅的事情是怎么回事儿她心知肚明,本以为已经得手,哪成想还有这般枝节。当即给绿柳丢了个愤怒的眼神,斥责她办事不利,这点事怎么还会横生枝节?

    绿柳心里也很委屈,做铁锅的时候老铁匠也没说质量没有驸马的好啊,怎么转眼之间就变成次品?

    鱼恩虽然卧床不起,却不影响他敏锐的洞察力。看着主仆二人的表情,瞬间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当即决定试探一下。

    “上次的铁锅被护国公要去,想必相爷也见过。恰巧前些时日绿柳也去锻造一口,还请相爷看看,指出哪里相差,鱼恩也好说个改进的方法。”

    一番话让义昌公主大惊,差点把绿柳吓死。做锅的时候她也只做了一口,然后把锅交到李玉手里,再告诉他地址,剩下的事情让他自己去办,手里哪还有铁锅?

    慌乱中的绿柳也不等别人问,急忙自己给自己找到个说辞:“回驸马,那口锅已碎,被下人拿去丢了。”

    谎话总有禁不住推敲的地方,这才几天,除非巧合不然铁锅哪会碎?但是这个答案对于鱼恩来说已经够用,正好印证心中想法。目的已经达到,何必穷追猛打?

    鱼恩没有刁难绿柳,而是直接对李德裕说道:“锻造地址贵府公子便知,相爷自可去问。”

    酸溜溜的语气没让李德裕没觉得如何,主仆二人却面红耳赤。两人还真怕鱼恩破罐子破摔,当着李德裕的面捅破她与李玉的关系。急忙说话,想把李德裕支走。

    “如此小事怎能劳烦相爷大驾?相爷且回府稍等,本宫这就让绿柳带着铁匠去相府。”

    虽然已经尽量遮掩,但是言语中急迫之意还是显露不少,让李德裕觉得这个逐客令有些莫名其妙。

    因为李玉的显摆,义昌公主的痴情,他俩那点破事在长安城闹的沸沸扬扬,几乎人尽皆知,李德裕是少数几个不知情的人。因为不知情,自然听不出鱼恩的弦外之音。

    李德裕是不知情,可刘禹锡知道,也正是因为这些风言风语他才拒绝收李玉这个学生。知道根底,自然能听出鱼恩的弦外之音。再加上义昌公主急迫的补刀,事情的大概老人家已经猜出几分。不过猜出来归猜出来,他却不能说,只能替鱼恩心痛,替自己脸红。

    现在他终于知道刚才鱼恩那番话的意思,自己媳妇偷人不说,还搭上自家的宝贝,你让鱼恩怎么开口?想起自己咄咄逼人,鱼恩有苦难言,心中更是愧疚。

    最后只能无奈的暗叹一声,都这么大年级了,怎么还是沉不住气,让小娃娃多受不少委屈。

    李德裕是来寻求办法的,办法没求到却弄的莫名其妙。心道,李玉的方法要是有用,我也不用来求你了。

    不冷不热的态度并不能打消相爷的积极性,铁锅这件事已经拖了太长时间,牛僧孺反对的筹码越来越多,再晚些的话,还未等推广,就得烂在锅里。思前想后,自能硬着头皮再要一次。

    只见他端端正正的向前走了一步,然后躬身行礼,用类似恳求的语气说:“铁锅虽小,却是惠及天下的大事,还请驸马不吝赐教。”

    到现在李德裕还是认为鱼恩有些膨胀,要的是面子。既然你要面子,老夫便给你这个面子。宰相大人恭敬行礼求教,这个面子够不够大?只可惜他不了解内情,注定不可能得到鱼恩的赐教,床上的人再次开口说话让他完全摸不到头绪。

    “告诉你?然后过几天李玉就变成一心为民,铸造铁锅的栋梁?相爷真是好算计!”

    酸溜溜的话几近挖苦之能事,让不知情的李德裕愤怒,再好的脾气都得爆发。

    “驸马说话还是慎重些的好。因为这件事情,昨日公主殿下已经找陛下理论过,老夫当时也在场。家侄虽然顽劣些,但确实用铁锅给殿下送过礼,这一点殿下也已承认。驸马的铁锅或许不是借鉴小侄的铁锅改进,但两者无论造型还是质地,几近如出一撤,陛下才下此论断,让先行者也受些恩惠。”

    不解释还好,越解释事情越清晰,到现在刘禹锡心里跟明镜似的,只是苦于家丑不可外扬给鱼恩留着脸面。只能一边为鱼恩惋惜,一边试着劝说宰相消气。而且老文豪看得出,这件事情李德裕应该不知情,不然也不会厚颜无耻的来讨教,徒遭鱼恩怨怼。

    “相爷不必动怒,驸马也是重病缠身,心里有些火气。”

    眼看着两人的吵架就要演变成摊牌,最着急的人当然死义昌公主,自己的丑事哪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暴露?她可不想像某些大唐公主那般出家遮丑,情急之下她只能出声怒斥鱼恩失礼。

    只听傲娇的声音瞬间抬高八度,大声呵斥:“鱼恩你这胆子是不是太大了!相爷给你脸你还敢蹬鼻子!今天本宫就教教你皇家的家法!”

    有人说话就有人接茬,只听一个阴恻恻的声音在门外大声质问:“咱家倒要看看,有咱家在这里谁敢动我侄儿!”

第35章 移驾国公府(上)() 
来的人是谁呢?正是上柱国公鱼弘志。

    昨天一道圣旨,喧嚣了不少人。把鱼恩气吐血,一对带拐弯的狗男女欢天喜地,李德裕常出一口气,刘禹锡怒不自己,最生气的还是鱼弘志,因为好心提醒,却被人当做放屁。

    本来是准备过来看鱼恩的笑话,嘲笑下他不知未雨绸缪,把自己的好心当成驴肝肺。怒气冲冲而来的老狐狸,恰巧遇到这一幕,生气归生气,袒护自然也不能少,一声叔父不能让人家白叫。

    顺着说话声往门外看去,正好看到鱼弘志走进来,众人皆是一惊。刚才那句话说的明白,谁也不知道两个不共戴天的仇人什么时候就成了亲人,听鱼弘志这意思,今天肯定是要护着鱼恩。

    刘禹锡为人耿直无比,第一个从震惊中回味过来,冷冷的说:“认贼作父!”

    这句话当然是说给鱼恩听,只是听见这话的人却没有丝毫羞愧,因为认识到现在这个太监还没给他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不像某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最震惊的人要数义昌公主,刚才那番狠话是她说的,怎么也没想到鱼弘志会跳出来替鱼恩说话,这下算是骑虎难下。有心惩罚鱼恩,当着鱼弘志的面又不敢,不惩罚面子往哪里放?

    左右为难之际,李德裕出声为她解围:“公爷莫要误会,殿下也是一片忧国忧民之心,没别的意思,还望公爷海涵。”

    一搭眼正好看见李德裕给他行礼,马上一边回礼,一边客套:“原来相爷在这里,咱家给相爷见礼了。”

    说完话正好看见刘禹锡那张深仇大恨的脸,便搂草打兔子的挖苦道:“今儿这小院还挺热闹,该来的不该来的来了不少。咱家冒昧问一句,谁和咱家一样来看热闹的?”

    虽然被挖苦,但是今天鱼恩却发现这个老太监原来没有那么讨厌。起身想要给鱼弘志见礼,可虚弱的身体却强烈抗议,只能一边挣扎着,一边说:“给叔父问安!”

    “驸马爷高风亮节,咱家哪当得驸马爷如此大礼?”

    语调极尽轻佻,怎么听也不像是真的在夸鱼恩,但是听在鱼恩耳中到的的确确是心中一暖。恨铁不成钢,也是一种关心。

    还想再说话,却被鱼弘志伸手阻止。老狐狸现在很纳闷刘禹锡,李德裕怎么会同时出现在这里。

    “不知相爷到此所谓何来?不会是跟咱家一样,口馋了,想吃点新鲜东西吧!”

    当着外人的面,自然不能说自己是来看笑话的,好在口腹之欲人人皆有,吃也算是个不错的借口。

    在场众人只有李德裕始终蒙在鼓里,哪听得出鱼弘志话里有话?当下老老实实的回道:“陛下让下官负责铸造铁锅半月有余,事情一筹莫展,特来向驸马讨教。”

    “圣旨上说的明白,铁锅乃是贵府侄公子所铸,相爷为何不去问问他?”

    谁都知道鱼弘志是在挖苦李德裕,唯独当事者不知情,听不出。心里还说,你这不是废话么?李玉要是能行,老夫何必来用热脸贴冷屁股?

    心里虽然万般憋屈,但是在鱼弘志面前,他还真不好爆发,只能再把原因和鱼弘志说一遍。

    弄明白李德裕来的目的,鱼弘志转身问刘禹锡:“你这老匹夫来此作甚?莫不是也来讨教铁锅的?”

    除了有些难听,这句话一点问题也没有,但是刘禹锡却没法回话。怎么回话?说我是来兴师问罪的?事情怎么回事已经了解个大概,这番丢人的兴师问罪还怎么说得出口?

    憋了半天老文豪只憋出一句:“老夫不与乱政之人说话。”

    对于这个又臭又硬的脾气鱼弘志也是无可奈何,干脆不和他说话,把精力放到别的地方。

    “麻杆儿做的身子傲气却不小,相爷能来便是你的荣幸,怎么还想要点礼?今天有咱家在,说什么也不能让你乱了礼数!”

    老狐狸就是老狐狸,说话总是面面俱到,让不明所以的人挑不出毛病,心里有怨的人也能听明白。

    鱼恩知道对方不是在训斥自己,而是在劝自己,让他放心大胆的把方法告诉李德裕。不只如此,他还给了鱼恩一个保证,今天有他在,谁也别想再贪墨,分享他的功劳。

    暗叹一声,罢了罢了,被皇上看中的东西早晚都要交出去,不如索性送个给鱼弘志个人情。

    “叔父教训的是,是鱼恩孟浪了。”

    闻言李德裕大喜,知道今天总算没有白来。果然,鱼恩再次又有开口,把前世无意之中学到的那点窍门尽数吐露出来。

    一般来说铁锅的锻造工艺是翻砂倒模,老铁匠应鱼恩要求锻造的铁锅的时候,最开始也是用的这种方法,也同样遇到皇家工匠们遇到的那些问题。好在鱼恩有准备,预先在模具上涂抹一层陶器的粉末。

    但凡陶器都是高温烧制,自然比寻常三合土耐融,不会遇到粘锅的问题。只是鱼恩对铁锅的要求太高,做了四五次,薄厚都掌握不好。到最后鱼恩忽然想起前世无聊闲逛,遇到有人用锤子砸马勺,干脆就让老铁匠做个铁饼,用锤子砸出个铁锅的形状,再烧热,用木槌把边角砸的更圆一些。木槌砸的铁锅虽让他满意不少,但老铁匠手艺不娴熟,浪费不少时间。

    听完鱼恩讲述李德裕犹如醍醐灌顶,急忙开口称谢:“驸马长了一颗玲珑心,实在是我大唐百姓之福。”

    义昌公主现在很懊悔,若是能早些想到这个办法,那铁锅还有鱼恩什么事?只是现在鱼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再想争功已是不可能,只能看着功劳尽数落到鱼恩头上。

    略微停顿一会儿,鱼恩决定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所幸再帮李德裕一把,免得到时候造铁锅造价太高,苦的还是老百姓,烦的还是自己。

    “其实相爷可以让工匠用石灰,陶土,细沙制作三合土制作模具,比寻常三合土耐损的多。若是相爷还嫌易损,可加入糯米汁搅拌制作,只是制成的模具需要放置一段时间。如果条件允许,最好在模具上涂抹锅底灰,这样一来模具更加耐热,耐融。”

    经过指点,李德裕迫不及待的就想回去试试,刚想告辞,却不料听见外面大呼:“殿下不好了,殿下不好了,太学的学生么把门口堵住了!”

第36章 移驾国公府(下)() 
听见外面的呼喊,鱼弘志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显然是没少吃这帮学生的苦。李德裕则是满脸疑问,不懂他们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至于刘禹锡,苦涩的看鱼恩一眼,心中满是愧疚,显然明白事情是怎么回事。

    太学在古代是国立大学,无论是王侯贵族还是封疆大吏,见到国子监祭酒都是礼敬有加,因为太学代表着天下读书人的梦想,希望,追求,有着无与伦比的影响力。太学的学生也不只是学生,他们许多人已有勋爵加身,甚至已经考取功名也不足为奇。学生们更是可以联名上奏,直达圣听。

    被学生们堵门是很不光彩的事情,会影响到身份,名声,甚至官途。

    这次义昌公主是真懵了,她也不知道这帮学生为啥来,只能默默祈祷事情别和她扯上关系,不然一个弄不好公主的地位都会受到影响。

    鱼恩大致能猜到怎么回事,还以为又被李德裕算计了,刚拿到方法又弄这么一出,显然是想贪功。心中无比悔恨,呼吸越来越急促。惨白的脸色也跟着越来越红,小宇宙正喷薄代发之时,刘禹锡猛然站起身,对着鱼恩道:“老夫去处理,必不让驸马再受一丝一毫的委屈。”

    言语很温和,透着关切,透着歉意。送给李德裕一个鄙视的眼神后,浑浊的眼神变得异常坚定,宛如慷慨赴死的义士。

    出于好心,李德裕觉得他也应该出去看看,便跟了上去。

    客人都去了,主人家哪能不跟着?义昌公主急忙跟了出去。等他们三个都走后,屋里只剩下鱼弘志和鱼恩,说话反而方便了许多。

    “老东西,别装了,有啥话都跟咱家说说,咱家也好帮侄儿参谋参谋。”

    言语很轻佻,也带着高傲的自信。被称作老家伙的人也不生气,反而认认真真的帮气头上的鱼恩梳理整件事。

    “少爷,老奴以为整件事相爷应该不知情。”

    初见李德裕,鱼恩确实是被气糊涂了,经郑粹这么一说,鱼恩忽然发现他犯了个很严重的错误。若是李德裕参与这件事,怎么会等皇上再次下旨才来问?先问清楚,再把生米做成熟饭,鱼恩纵是有通天的本事还怎么翻案?

    想到这里,鱼恩本就低沉的头变得更低了,他知道自己误会了宰相,相爷今天来确实是为百姓办实事,而不是自己心中想的那般肮脏。

    或许是看出鱼恩的心事,李德裕劝解道:“你也不必内疚,谁让他有那个人事不干的侄儿。更何况老匹夫最近和仇士良走的有些进,活该给他吃点苦头。”

    听到这番话,鱼恩的眉头瞬间皱起,在他的印象中,李德裕和仇士良不说是生死大敌,也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关系,怎么会走到一起?

    老狐狸就像是人肚子里的蛔虫,在他面前任何心事都无所遁形,哪会不知道鱼恩心中所想?马上就把事情原原本本的给鱼恩解释一遍。

    李德裕在朝堂上有个死党,铁到没朋友的死党,这人就是牛僧孺。凡是李德裕同意的东西,牛僧孺都反对,凡是牛僧孺同意的东西,李德裕都反对。李德裕帮着武宗推行铁锅,牛僧孺会没意见?不仅有意见,而且意见还很大,最让人无语的是,还找到足够的理由来支持他的意见。

    自从安史之乱后,大唐失去对北方的实际控制,河朔三镇听调不听宣。失去北方后,最直接的后果,就是大唐失去大半铁矿,铁产量急转直下,甚至有些供不应求。

    牛僧孺反对的借口正是与铁有关。他害怕朝廷冒然推广铁锅,会造成铁器价格上涨,伤害到军队武器的供应。

    鱼弘志的担忧比牛僧孺更大,一旦朝廷军队战力下降,本就蠢蠢欲动的各藩镇绝对不会坐等朝廷恢复元气,到时候后果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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