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笨蛋……”门口传来任吉天叹息的声音。
“滚!不要来打扰我!”
“没有勇气让小可看到你现在真正的模样吗?没有勇气让她知道你入魔已深?”
“为了我们兄弟的感情,我劝你不要再插手我跟孟可的事情了!”
“正因为我们兄弟的感情,我才不能坐视不理!”任吉天咆哮著一脚踢开房门,但那门却自有其生命地猛然回弹,再度紧紧关上。
“吉弟!”任吉天愤怒地猛槌著门咆哮:“你醒醒吧!你是任吉弟,不是什么王爷!小可也不是珍珠王妃,我求求你!清醒吧!”
“绝不!”
房内再度变成一片漆黑,丝毫透不了光的房间是如此阴森、如此寒凉,孤单坐在其间的他紧紧地拥抱了自己,感觉自己非人的冰冷体温……
他体内的某种东西不断的苏醒,每天每天都将“任吉弟”赶得更远一些,那是属于威武王的记忆……
千百年前那个嗜血、杀人无数的威武王,一天一天的清醒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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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半倚著红色栏杆,深墨长发随意披著;他身上披著紫色毛氅,手上拿著快马送来、还带著火印的卷轴;尽管脸上带著一夜未眠的倦容,但他的目光却依然深邃而悠远,遥望著远方——
站在他身后,她像个小孩子似的打著赤脚,她小巧的脚背因为冰冷而透著青紫,但再怎么寒凉的夜也不能让她更觉寒冷了。她总是这么凝视著她的王,只能看著他的背影,像山一样坚定,也像山一样遥远。
“军情告急,本王日内就得启程……”他这么说著,眼光终于转回她身上,那眼神带著浓浓忧愁,大多的放不下全写在他脸上。
“本王走了,你孤身t个人在这里,该怎么办呢……”
“我不怕。”她强扮出微笑,却因为紧张而不断搓揉著双手。“我会等你回来,就跟以前一样。”
“可是我不想离开你。”他叹息了,一把将她横抱而起。依偎在他的胸前,她忍不住微微扁了嘴,泪珠已经在眼眶中打转。
他轻柔地摩挲著她小巧的脚丫,大手轻轻地抚著她那冰冷的肌肤。
她抬起眼望著她的王,那坚毅的下颚,唇角漂亮而惊险的角度,她很想很想求他不要走,很想告诉他,她心里有多么恐慌,但他却低头深深地吻住她,紫色毛氅包裹住两人的身子,火热熨贴著火热,他的手缠绵地揉捏著她的浑圆……
迷蒙中,她睁开了眼,望进一双深黑色的墨瞳中。那是谁的眸子?如此陌生却又熟悉的袄美双瞳正绽放著激情狂野的欲望……
她惊喘一声醒了过来,火辣辣的疼痛从额际传来,她忍不住呜咽著捣住疼痛不已的额。
她的心跳好快,突如其来的情欲让她双颊晕红。望著窗外银色的月光,她不由得紧张地四下张望,像是怕被谁瞧见似的,无限羞赧让她忍不住将棉被直拉到下巴,紧紧地裹住自己。
梦中那双眼、那缠绵俳恻的吻……如此真实!真实得令她不由得轻轻咬著下唇,感觉上面似乎还有著威武王的温度。
但她为什么头痛?为什么那感觉……那么像吉弟?
是因为白天所发生的事吗?吉弟那充满占有欲的声音、那拥抱——她忍不住紧紧环抱住自己,内心剧烈地天人交战著。
她不愿意去想,她真的不愿意!那像是梦魇一样在脑海中环绕的影像,有时让她觉得好恐怖!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那些影像,那些让她感到既陌生又熟悉的影像到底是梦?还是真实发生过的“故事”?难道真的是她的故事吗?如果是的话……如果是的话她该怎么办?
裹著厚重的棉被,再也睡不著的孟可来到自己的小窗前,她踮著脚尖凝视著外面银色的月光,凝视著山下的万家灯火,为什么她的心里隐隐约约有著不祥而且悲伤的感觉?
“小壑……”她颤抖的唇忍不住吐出了这思念已久的名子,泪水哗地像珍珠—样落下。
“你快回来吧……你再不回来……再不回来的话……”窗前的她无助地跪了下来,颤抖得几乎无法把持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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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声鼎沸的机场,孟可挽著孟老仙的手好奇地四下张望著。
适逢假日,国际机场人潮汹涌,热闹非凡;但为何空气中却弥漫著一股奇特的紧张气氛?他们才踏入机场迎客大厅便能感受到空气中的电流。
孟老仙也发觉到了,他微微蹙趄眉,牵著孙女的手轻轻握了握,示意她不要乱走。
“爷……”
“嗯,先找人吧。”
远远的,孟可看到好几架摄影机在大厅周围穿梭,刚刚他们进门的时候发现有不少武装警察把守著,是正好有高官达人入境吗?
“爷,木大哥的飞机几点到啊?”
孟老仙耙耙头皮:“六点,应该已经到了。”
“可是人好多喔!你跟木大哥约在哪?”
“约?约什么?不就是约在机场?”
“……爷,机场很大很大,而且人很多很多,唉!我就说要做一张大海报的吧!”孟可摇摇头同情地望著孟老仙,怎么会有人来接机却没约好地点?
“拿张海报在手上多俗气!哼。”
“跟俗气有什么关系嘛!方便认人啊,远远的,木大哥就可以看到我们——嗳!”孟可说著,突然停下脚步,她的额头又是一阵剧痛,痛得她不得下把鸭舌帽拿掉,使劲揉著伤处。
“……我说你啊,真下知道你怎么能长这么大。你那颗头是怎么回事?从小到大好像没好过几天。”孟老仙狐疑地打量著孙女又红又肿的额头。“这次又是怎么搞的?又被你那个老爸修理了?”
“不是啦……这次真的是我自己不小心撞到的。”孟可哭笑不得地揉著额头,那种恶劣感又来了。怎么可能呢?她可是身在万头钻动的机场耶。
“‘又’不小心撞到了。”孟老仙摇摇头。“明明武功不错,可是怎么好像运动神经很差?为何我运动神经很差的孙女却可以练成一身好功夫?”
“爷!你绕口令喔。”孟可忍不住好笑,眼睛却不住四下张望,阳气沸腾的机场到底会发生什么事呢?
“那么多记者……”
“记者?”
孟老仙指著机场另外一边,那里正聚集著一群摄影机、记者以及武装警察,气氛似乎有些紧张,其中几名记者看起来正在播报新闻。
孟可好奇地拖著孟老仙的手走过去。“发生什么事啊?爷,我们去看看。”
“喂喂!我们不是来玩的,你不是头痛吗?你木大哥应该已经到了!臭丫头别拉啊……”
“记者目前正在中正机场,大批游民们依然不愿意离开机场,而且已经跟警方形成对峙局面。由于持续几波超强寒流来袭,中正机场从几天前就开始不断有游民涌人,刚开始场方基于人道的理由没有进行驱离,但游民数量越来越多,他们聚集在大厅避寒,由于人数过多,上百名游民已经对机场的安全以及国家形象造成损害。”
“游民们表示外面天寒地冻,他们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所以不得不聚集在此。机场方面已经多次派人协调,却一再遭到拒绝,目前只好出动航警局,在必要时可能会采取强硬手段驱离……”
这地方不对劲……
孟可用力揉著自己的额,那熟悉的疼痛火辣辣得教她眼泪不由自主地又掉了下来。她真是恨死了自己这种怪异得不得了的体质!
孟老仙发现她的不对劲,连忙扶著她避开人群。“怎么了?你脸色不大好。”
孟可呜咽一声,再也忍受不了地双手抱住头。“该死……痛死了!”
“怎么会这样?爷爷看看!”
孟老仙蹲下来仔细端详她的脸,除了脸色白了点之外,看起来没有异样;仔细替她把脉,却发现她的气血翻腾不已,体虚神弱得简直像是病重之人的脉象!再摸摸四肢,果然冷得不像平日健康活泼的孟可,孟老仙不由得蹙起眉。
“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你在这里等著,不要走开,爷爷去找你木大哥,找到之后我们立刻回家。”
“嗯……”
孟老仙匆匆忙忙转身离开,而孟可孤单一人坐在机场角落里,那种极为冷冽的感觉又来了。她的口中不断呼出热气,用双手环抱住自己,却还是觉得冷得不得了。
有什么东西正在靠近……
她瑟瑟发抖著,抬头往人群聚集的方向看,那里的人聚集得越来越多了。武装警察们脸上的表情十分紧张,而人群不断互相推挤著——
“火啊!他手上拿著汽油瓶跟打火机!”
“不要再靠近了!他们身上有武器!”
人群中不断有人吵吵嚷嚷地说著什么,孟可只觉得那一幕像是特地用慢动作播放的电影一样,人们的嘴巴在动,脸上惊慌的表情不断停格,然而她却听不清楚他们到底在说什么。
忽然,人群像是潮水一样向两旁退开了,两名游民互相背对著背不断朝四周呼喊著什么。
看著他们,孟可不由得瞪大了双眼——
他们其中一人手上拿著汽油瓶不断往自己身上淋,另一只手则拿著打火机;另外一名双手握著亮晃晃的刀子,而那刀尖已经没入他腰间的肌肉,一小条红色小河流正从他身上流出。
但那并不是令她惊愕的主因,令她惊愕的是隐藏在那两名游民身后的那抹火红色身影。
她双手抱胸,微笑地伫立在人群之中,那次眼的火红在一片冬天灰黑色的大衣中是那么的醒目!但却没有发现她……
她身边跟著一头巨大的黑色魔犬,大狗龇牙咧嘴地朝著那两名游民咆哮,它们同样都有著一双火红色的眼睛,写著贪婪、饥饿的眼睛——
那两个灵魂是我的了……
第十三章
那两个灵魂是我的了……
火红女的唇角弯起一抹甜笑。孟可怔怔地望著她,身体不断瑟瑟发抖,却无法动弹。
机场的骚动声越来越大,所有人的目光全被吸引了过来。在人潮如此拥挤的地方却还是出现魔怪,这世界……到底怎么了啊?
“不要靠过来!你们不要再靠过来啦!我真的会!我真的会烧死我自己!”
“快退后!你们快退后啊!不要靠近他!摄影机退后啊……”
“不要挤!天啊!后面的人拜托不要再挤了——”
场面彻底失控了,人群狂乱推挤的脚步完全失去控制,拿著打火机的那名游民在忙乱中点燃了火花——
“不!”
一触即发的火光惊醒了孟可,她从休息椅上弹跳起来,毫不犹豫地飞身扑过去,但他们的距离实在太远了。
她恐惧地发现那名游民身上轰地燃起了熊熊大火。烧焦的气味、人群所发出的惊恐声音、男人惨烈的哀号声已经交织成一片——
倏然,一条蓝影速度比她更快。一席蓝袍猛然包围住了那失火的男人,人群的惊叫声中,没人看清楚那条影子到底是如何办到的,孟可却清清楚楚地看见他抱住著火的男人在地上滚了好几圈之后,以一记漂亮的地堂腿扫中了另外那名打算切腹自杀的男子,然后空手入白刀夺下那把刀。
霎时,武装警察们一拥而上,与游民们发生严重的肢体冲突,但危机已经过去了。
那两条原本应该被“好好品尝”的灵魂,安然无恙地跌坐在地上,他们茫然地四下张望,似乎并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直觉地,孟可回头在人群中找寻那条火红色的影子。
果然,人群中的她不屑地撇了撇唇,挥挥手送给她一枚飞吻,然后转身再度隐没在人群之中。
“你没事吧?”温和的声音从她头上传来,一双大手将狼狈的她从地上扶起。
抬起眼,孟可望进木长青那双温柔的眸子里,他身上的蓝袍隐约正散发著一股微微的焦味。
看看四周,那些摄影机跟记者们似乎都没人发现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们只知道原本引火自焚的游民下知道为什么狠狠地跌了一跤,也许是他自己在地上滚了好几滚,所以火势突然被扑灭了?而打算切腹的游民大概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给吓呆了,刀子竟然不知不觉地掉在地上,一场原本可能有的灾难就此平息。
该不会木长青的动作已经快到连摄影机都没拍到吧?
孟可张开嘴想问,却发现木长青深思的眸子已经在人群中扫过一趟;他脸上明显地有著失落的表情,于是她又闭上了嘴,换上一个大大的欢迎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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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要说你不用心呢?还是说你不忠心?”她轻柔地笑著,脸上有著纵容宠溺的表情,那双媚眼柔情似水地在她身上不停打转著。“幸好损失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不然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处置你才好。”
“忠心?用心?”火红女冷冷地睨她一眼。“你好像搞错了吧?我可不是你专属的狗,那两个词用不到我身上。”
“我们魔界还是有规炬的唷;不要以为你干过几件好事就可以恃宠而骄了咧。”夜修罗从她背后温柔地揽住她,甜美的香气立刻充斥她鼻息间,只是,这次她不再受诱惑了,相反的,她厌恶地推开了她。
“再靠近我,我一定一掌打烂你的脸。”她凛声警告她。“媚鬼。”
被称为“媚鬼”的她竟然喜孜孜地笑了,青葱般修长的手指挑逗地轻轻刮过她的脸颊。“生气啦?我的小宝贝,脾气越来越大喽。”
“省省你这套吧,你这些‘销魂蚀骨’的招数留著招呼别人,我早就免疫了。”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的?”她眨眨那双晶莹透亮的眸子,好奇地问。
她连回答都懒得回答。要怪只能怪自己以前太笨。虽然她前生的记忆恢复得并不完整,但再怎么愚蠢也早该看出夜修罗就是媚鬼,是专门以欺骗他人为乐的恶魔,她所说的话百分之九十九都是谎言。
“不要生气,我也不愿意骗你,我一直一直都很喜欢很喜欢你的。”媚鬼再度靠近她的身子,张开温暖的黑色羽翼拥抱她。“像你这么纯真的恶魔真的很少见啊。又是人、又是魔,拥有可敬的魔性,却又有著人类的纯真,真是吸引人的组合……”说著,轻轻舔舐著她小巧的耳垂——
呼地,利爪猛然袭向她的脸。媚鬼轻笑著退开,动作迅疾如风。
“嘻嘻……真是头可爱的小恶魔,虽然转世变成了人类,可是恶魔就是恶魔,无论转世几次都洗不掉那种味道的唷。”
这些话像是巨石一样重重地打击了火红女。
无论转世几次都洗不掉那种味道……
“承认吧,你根本忘不了对不对?”不知不觉地,媚鬼柔软的身躯又黏了上来,她白皙细致的双臂轻柔地从身后拥抱著她,呢喃著,每一句话都是勾引。
“你根本忘不了‘食物’的美味对吧?每次吃掉一个人类的灵魂,那种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力量的感觉,哗!任何高潮都比下上那种满足感,只要尝试过,就永远永远不会忘记……”
“滚!”火红女忍无可忍地甩开她,愤怒地抱头尖叫。
“嘻嘻……乖孩子,别跟自己过下去了。何苦呢?不要再偷懒了,我们的耐心可是非常非常有限的。你之前一直都做得很好,只要你继续下去引得威武王跟狩魂使互相残杀,你的任务就算完成了。他们三个人不管任何一个加入我们魔界,都会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啊。”
对!她又被利用了,一次又一次,次次都踩在魔界这些可恶的家伙们所预设的情节里。
火红女猛然转身冷冷瞅著媚鬼。“如果我不愿意呢?你能怎么样?吃掉我?杀死我?”
“我知道你不怕死。”媚鬼充满了魔力的声音在她耳边不停回响著。“我只会好好折磨你那位可爱的师兄,我真好奇为什么他对你会这么有抵抗力?是因为你毕竟只是出身低下的魔种吗?如果是我呢——”
火红女那双利爪呼地再一次袭向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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