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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看起来似乎有些不通人情,但为了使刘继业的目的能够实现,他就只能坐视上海的橡皮股票市场崩盘。
只有让大家认清到无序无秩的股市会带来的危害、银行钱庄不顾风险的投机所带来的严重后果,再加上以大量现金救市以及三联银行以雄厚资本大肆并购各处钱庄和票号为前提,才能够集合各大商家坐下来好好讨论设定银监会和证监会的事项。
具体银监会和证监会的职能刘继业倒不是太在意;无非是控制银行投资风险、设立最低限度的发行保证金等内容。关键还是这两个组织必须是以三联银行为主导,逐步将上海的零散商家整合成以几个银行为核心的现代性质财阀,并从一开始就对它们施加影响力、使财阀最终成为为国家主义服务的工具而非反过来。
三天后,刘继业与堂哥刘继嗣一起吃饭,席间兄弟两人将近年刘氏产业的情况好好聊了一遍。
自从长房刘寿昌接任家主,获得了刘家的掌控权后,随着刘继业的事业与官位越升越高、以及与二房愈发密切的合作,最终使得二房在三房发难的时候站在了长房这一边。
此后的两年间,当长房新增产业已过千万时,二房相比之下虽然也有所发展,却已渐渐跟不上长房的步伐了。尤其是三联集团出现后,二房已从一开始的生意伙伴、盟友,逐渐变成了长房的附庸地位。
刘继业不会读心术,无法确知刘继嗣对这一现象的内心看法。他只是知道二房根本不可能分出单干,只能紧紧绑在长房的战车之上,别无选择。合则两利、分则两害。刘继嗣是个明白人,因此在上海处理业务时从未出现什么纰漏,默默地接受了成为自己堂弟‘代理人’性质身份的事实;双方都保持着默契。
就以当初二房随着长房几乎是投入了全部资产的顺丰面粉厂而言,在长房此后持续大量注资的其建立,如今其所占股份已达到79,而原本第二大股东的二房则被稀薄地只剩下11。此外,二房的许多产业都因刘继业的缘故而与三联集团有了合作关系,在获得不少利润的同时也被绑上了三联集团这个大财阀之中。
自然,刘继业也不会在自家堂兄面前摆什么架子;在处理长房与二房之间分红等事项的时候也会秉公执行,大家都各自做好份内事情。况且托了刘继业的富,刘继嗣也买进了大量的橡皮股票;在与刘继业同一时间抛售后,也获利百万。
“煤炭与钢铁是三联集团的范围,像我这样的小户,也就搞搞洋火柴之类的小东西了。”
刘继嗣前一阵子将从橡皮股票处赚来的钱投资下去,在苏州、镇江各地分别兴办了一座火柴厂、一座油墨厂以及一座造纸厂,主要营业范围依旧是轻工业。
“火柴非常便捷,必然是大有前途……文远你可以考虑过些时日从三联银行处贷款兴办一座煤油灯厂,我觉得这两个产品在我国必然会发展迅猛。”
刘继嗣听后点了点头,非常西式地拿起饭后服务员送上的咖啡,轻抿一口笑道:“我也有这个打算,就是最近资金紧缺啊!”
“缺资金了,可以找三联银行贷款嘛。”
听了刘继业的话,刘继嗣点了点头,道:“确实可以考虑一下。这样吧,等上海风波过去后,我就准备起来。”
在筹划整合上海的金融界方面,刘继业并没有瞒着算是极亲密的商业伙伴同时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刘继嗣,反而听取了对方不少的建议。
不过刘继业暂时不愿讨论这个,因此转移话题问道:“苏北怎么样?”
曾经是刘家的支柱产业;顺丰面粉有限公司,如今已是除开上海之外全国第一大面粉公司;旗下在江宁有三座工厂、镇江一座、扬州一座、杭州一座共六座工厂,年产面粉达六十八万袋、共磨制二万八千顿面粉。
年产量如此之大,面粉公司年利润也在一百三十万银元、并且在苏北大量购置地产,种植小麦,一如南通张謇一般打算自给自足了。
如此下来投入的资金自然巨大。前一阵子刘继嗣便专程去了苏北,在当地忙碌了小半年的时间来购置土地、或是与当地的几个大地主签订贩售小麦的合同。
刘继嗣听到刘继业的问题,眉头皱了起来,抱怨似地身子朝后靠了靠:“真是不行!我小时还曾去过淮河两岸,那时印象还算不错,没曾想到现如今居然破败成这样的程度了!水灾、停漕,苏北现在完全垮了、有钱的没钱的都来了上海,唉……”
“不过若不是这些天灾**造成地价下跌,我们收购那么多土地起码还要多花一百万银元出来。”
“文鹿你怕是不知道,这乡下人如今的生活可是惨啊……”
由于刘继嗣去苏北是收购土地的,因此也下到乡里,算是接触了一点底层农村的生活,看得他触目惊心的,向刘继业好好说了说农村有多么不容易。
“三家合用一把菜刀,兄弟俩合穿一条裤子……唉,大前年苏北水灾刚过去没多久,去年年底又遇上了干旱。”
刘继嗣所说的,刘继业在其几个月前去淮安府拜访段祺瑞时就有所目睹。再次从堂兄的口中听到农村困苦的生活时,刘继业心中去农村做调查、准备土地改革策略的心思愈发浓重了。
。。。
第250章 江宁鼠辈()
第二百五十一章江宁鼠辈
5月10日,刘继业在上海待了几天,在将大小事务处理完了便返回了苏州。戅霈季匝
临走之前,刘继业从虞和德处得知上海同盟会的陈其美有意图约自己出来见面,不过在了解到宋教仁不在上海时,刘继业还是婉言拒绝了陈其美。
东南大起义后文学社一度与同盟会的关系降至冰点。不过刘继业在江宁几乎是无可动摇的位置却是想要在长江流域发展革命的宋教仁必须要依赖的;况且东南大起义中是岳王会动手在先,再加上刘继业放走了冷遹等人,也算是留了分情面,因此大家在半年前慢慢重新恢复了一点联系。
其实东京同盟会诸君还有一层考虑就是东南大起义死的最惨的、伤亡最重的,也是最痛恨刘继业的大多是光复会和岳王会的人。
光复会不必说,孙文心中恐怕是乐得看到自己的死敌陶成章吃瘪。虽不至于因此而赞赏刘继业,却也谈不上厌恶。倒是以柏文蔚和冷遹等人为代表,逃至东京的数十名岳王会会员对刘继业深恶痛绝,只是他们寄人篱下、组织也算是覆灭了,在高层很难有发言权。
只是刘继业对陈其美此人,他一直很防范。此人杀伐果断,是个狠角色,而且又将上海视作己物,未来必然是刘继业谋夺上海的一大障碍。因此两人这两年来虽在组织层面上有往来,刘继业也时常往返上海与苏州之间,只是彼此却一面也没见过。
见虽没见过,刘继业却也知道这两年陈其美几乎是白手起家,从只身来到上海到如今也算是打下了一份基业。此人与青帮‘大’字辈大佬应桂馨、上海巨商李书平的弟弟李征五都关系非常紧密,把他们都拉入革命阵营。
本来虞和德与陈其美走的也近,后来因为刘继业的原因反而慢慢淡漠了。
中午到了苏州后,刘继业先回了趟私宅,与青子一起把账目都过了一遍,然后才去了第二十三混成协的军营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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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法租界内的一处小洋楼。
戴着眼镜,文质彬彬的陈其美拿起下人送来的,虞和德的信件。
拿起桌上的拆信小刀,走到窗口处借着外面的阳光一目十行的读完了来信。
“哼!果然是无胆鼠辈。”轻蔑地笑了一下,陈其美撕碎了信纸,随手扔入房间内的壁炉。
房间内同坐着的黄郛是陈其美在东京的旧识,两人当时关系就很好,还是陈其美介绍其加入的同盟会。黄郛从日本振武学校毕业后,见好友在上海闯荡出了一番天地便过来投奔;正好当时陈其美手上缺少能够信任的骨干,因此有了黄郛后便大加重用,成了心腹骨干。
黄郛关系与陈其美很铁,此刻看到对方冷笑,不由得出声问道:“可是江宁鼠辈?”
本来陈其美就看不上刘继业,对此人极度厌恶,之前只是因为宋教仁从中周旋两人才保持着表面上的客气。只是在东南大起义事件后,陈其美便数次在公共场合、包括同盟会内部抨击刘继业,大骂他是清廷鹰犬,是无胆、无量、无能之三无鼠辈。
后来虽然两方关系有所缓解,但是私底下陈其美依然将刘继业视作大敌对待。
“话虽如此,但是此人在江宁势力颇大、而且凭借其家族背景,与张謇等上海商绅关系也很不错……他们的那啥三联公司前些时候靠橡皮股票也是发了大财的!现在此人又频频往返于上海苏州之间,我看他是打算染指淞沪了!英士不得不提防啊!”
见陈其美没有说话,黄郛继续道:“前些时候,帮里有人传话,说这小子似乎不知怎样的与法租界巡捕头黄金荣搭上线了,还蛮活跃的……”
“我想找人将其炸死。”
陈其美冷不防蹦出这几个字来,却是吓了黄郛一大跳。
“英士~!你是认真的……?”
“……”陈其美看了黄郛一眼,嘴角上翘笑道:“玩笑而已,现在还不到时候……等革命爆发之日,就是刘某人身死之时!!”
柏文蔚暗杀刘继业的事情就算是在同盟会内其实也有不少非议;也正是因为柏文蔚有如此减分的行为,使得包括黄兴在内的相当一部分人并不反对与刘继业重新合作。
至少在革命之前,不管革命团体彼此之间如何的看对方不顺眼、如何暗自争斗,但至少大家都守着一个底线;即一不揭发、二不暗杀。
正所谓善剑者恒死于剑下,你今天敢杀同志,明天同志就敢杀你,若是革命者之间先杀来杀去,这反清的买卖也就不用做了。
因此陈其美也就是嘴上说说而已,却是把他的好朋友黄郛吓出一身冷汗来。
“黄金荣不过是法国人的一条狗!连香堂也没拜过,也就在法租界里能狂吠两声,不足挂齿……”陈其美离开窗口,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沉吟片刻后沉声道:“不过那个李文……听应兄弟说,似是刘某人的世交。此人在青帮也是大字辈,势力虽说不如应兄弟,却也相距不远。”
“若不是李文牵线,黄金荣也不可能接触到刘某人。”
“难不成英士打算把李文也炸了?”黄郛脸上挤出了笑容,心情稍稍平复下来,下意识地就开了个不甚恰当的玩笑。
果然,陈其美皱起了眉头道:“昭甫此言不能乱讲!李文在青帮内势力深厚,现在我们革命正是要借助青帮的时候,若是杀了李文、青帮势必不能为我们所用了!应兄弟也会为难!”
黄郛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的很,悻悻道:“玩笑而已……英士莫当真!”
为了挽回面子,黄郛急忙道:“不过除了黄金荣外,虞和德似乎也跟刘某人重新联系起来……他手里的商团也是很重要的力量,可不能送入他人之手啊。”
虞和德当初还是陈其美介绍加入的同盟会,在上海关系自是与陈其美最铁。
“洽卿我还是信得过的,只是此人是商人天性,凡事总喜欢留余地。我会去注意的……”
说完,陈其美仿佛没了谈性,只是靠在椅子上玩弄着手中的玉扳指,像是对黄郛,又仿佛是对自己轻声说着:“上海终究还是要在革命者手中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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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1章 银监会(上)()
第二百五十二章银监会(上)
西元1906年6月28日。佦璩琥尚
这一天上海下着细细小雨,天空阴沉着、灰蒙蒙的,一如这座城市绝大部分人的心情。
一个月前,世界橡胶最大进口国美国政府忽然宣布对橡胶实行了限制消费的政策,不定期禁止橡胶进口。由此政策导致,再加上南洋、南美洲等处橡胶园的橡胶树大多开始成熟产胶,从5月底开始,国际市场上橡胶价格便持续下跌。4月时橡胶价格还是17先令5便士,到了6月10日价格已猛跌到10先令2便士。
橡胶价格在短短一个月时间下跌近半,带动起全球橡胶公司的股价下跌。
就在一个星期前,伦敦证券交易所的橡胶股票开始崩盘,再也无法制止,橡胶股票全线溃败,许多公司的股票单天跌幅超过170!
由于东南亚是橡胶的理想种植地,而此地离中国近,又有大量华人华侨分布其间,因此东南亚的橡胶园公司大多喜欢把总部设在远东最大的金融中心上海,以便融资。至1910年4月时,在东南亚开发橡胶的公司达122家,其中总部设在上海的达40家。一些洋行在门口高挂“代客买卖各种橡皮股份”的牌子,吸引各路人等前来炒作。
这些公司鱼龙混杂,有的已在当地购买了橡胶园,只需等待出胶甚至已经开始出胶;有的刚刚购买土地,树苗还没种下去;也有的根本没去过东南亚,只是在地图上找了几个名字,就开始在上海招股。他们一般都是先取得驻上海的外国银行的支持,然后在报纸上大做广告,极力宣传公司的美好前景,并声称它的股票可以在外国银行按票面价值押借现款,从而不仅赢得上海华商的信任,连在上海的洋人、洋行也大量卷了进来。
洋人不停地把伦敦的市场行情传播到上海:一家公司发行100万英镑的股票,结果一小时即告售罄;一种面值13元的股票,最高时涨到145元;另一种面值100元的股票,最高时涨到600元。这类行情极大地刺激了上海投资者的信心,从而推动上海橡胶股票的疯涨。
在如此利好的刺激下,有些人甚至还没弄清橡胶为何物,就已投身这场股票大潮。当然,这场大潮中的弄潮儿,要数上海的银钱业——钱庄与票号。而其中的佼佼者,当属正元钱庄陈逸卿、兆康钱庄戴嘉宝、谦余钱庄陆达生。陈逸卿是茂和洋行、新旗昌洋行和外商利华银行的买办,自己开有庆余洋货号、正元钱庄,又在兆康钱庄参股;兆康钱庄的大股东戴嘉宝是德商裕兴洋行的买办。
他们都自诩消息灵通,对伦敦的市场行情先知先觉,前前后后发出庄票600万两,以收购股票。所谓庄票,是由钱庄签发的载有一定金额并由其负责兑现的一种票据,分即期和远期两种,即期庄票见票即付,远期庄票到期付现。
一般而言,讲信用而有实力的钱庄发出的庄票在百姓中接受度很高,甚至可代替现金在市面流通。到19世纪60年代,钱庄同外国在华银行建立了资金融通关系,开始以庄票作抵押,向外国在华银行拆借资金,于是庄票就成了钱庄同外国在华银行建立资金拆借关系的工具。三家钱庄发出庄票达六百万两之巨,负债率已经极高,他们却仍嫌不够,又向有往来的钱庄森源、元丰、会大、协丰、晋大等调剂头寸。
随着伦敦的橡胶危机快速蔓延到了远东上海,当电报带着行情暴跌的消息传来,上海橡胶股票也随之一泻千里。原本价值一千四百两的兰格志股票跌到不到百两。
不过好在虞和德与刘继业在伦敦股市崩盘几乎是同步在上海散步消息,使得外国银行和洋人投资者无法仗着信息优势提前出手,与大部分华商一样成为损失者。
这场股票灾难波及整个上海,囤积可了大量股票的华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