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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连当初在中东,那个阿拉伯王子要把自己的妹妹嫁给冷先生,他都还连夜逃走呢!”其中一人插嘴说道。
傲群连忙向那个人使眼色,深怕待会儿扯出什么他不敢让柳瑗知道的过去。
中年女人皱起眉头。“那个他当然不要了,好好的,干嘛放着这么漂亮的好人家女儿不要,去娶一个外国人?”
“好漂亮的姊姊。”小孩子们围着两人,伸手尝试性的摸摸柳瑗身上的衣服。
“冷叔叔,这是你的新娘子吗?”一个小男孩直接问道,所有的人哄堂大笑,就只有柳瑗尴尬的咬着唇,不知该如何应对。
小城笔直的朝两人走来,素净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四周的人不着痕迹的让开。这个女人有着令人折服的优越感,就算一言不发的站在人群里,也会让人不由自主的注意她的任何举动。
“既然知道他们来迟了,你们还围在这里聊东扯西的,到时要是饿坏了柳瑗,难道不怕傲群找你们开刀?”小城不容拒绝的牵起柳瑗的手,将她带离冷傲群的身边,领着她往营火旁边走去。
傲群乘机低头摸了摸方才说话的那个小男孩的头。“好小子,说得好,等我把那个漂亮姊姊娶进门,第一个请你吃喜糖。”
小孩们笑闹着,全围在冷傲群的身边,急着要跟这个许久不见的叔叔玩“拋高高”的游戏。
他应付着为数众多的小孩,目光却始终追随着那个被蓝丝绒包里的身影。
***“需要穿海滩鞋吗?”小城边问边弯腰把自己脚上的海滩鞋脱下来,放在柳瑗的面前。“沙滩上还是有一些小石子,不习惯赤脚的人,往往走没几步就会被刺得皮破血流。冷傲群也太粗心了,连让你穿鞋的时间都不浪费,想必他根本没有征得你的同意,抱着你就往这里跑吧!”
柳瑗看着眼前的海滩鞋,有些迟疑。
小城帅气的甩一甩披肩的头发,在营火的照射下,黑发反而透露着些许的棕色,大概是染色过的。“不用不好意思,我习惯赤着脚,那些小石头对我而言不算什么。”
温暖的海滩鞋套上了脚,她受尽折磨的脚底才舒服了些,柳瑗颓然坐在营火旁,用双手环抱住自己。经过一整天的折腾,她觉得太过疲累,只想要好好的休息,放任自己再度逃避,什么也不去想。
但是冷傲群在逼迫着她,不允许她逃避躲藏,一步步的进逼,总要她承认两人之间的联系。她虚假的世界在他的固执下很快的崩解分离,过去几年她只为工作而生活,如今工作没了,她的世界里就只剩下他。
“难道你不爱他吗?”清晰的声音问道,带着几分质疑。
柳瑗抬起头,看着坐在她身边的小城。在营火的照射之下,她突然觉得小城的面容有些眼熟,像是曾经在某处见过这张脸。是谁说过的?灯下看美人,比白日更胜三分;在火光之中,那张娇靥带着倾国倾城的美艳。
柳瑗没有回答,继续静默,不晓得该如何回答。她是爱他的。这样一个男人,几乎是没有女人能抗拒的,但是他的胆大妄为与特立独行又令她望之却步。冷傲群是狂野的流星,她却是千年不动的恒星,如今,他正在邀约她走入一个她全然陌生的轨道。
小城的双手交叠在胸前,看着这个迟疑的女人。她不明白,当爱情如此显而易见,柳瑗还要考虑些什么?
“就算你也爱着他,那种情意也不可能比他对你的深。他离开台湾的这几年来,没有一刻不是在念着你,不论任何事情,他第一个想到你。天晓得在这几年间有多少女人想要绑住他,但是他都不曾动心。冷傲群的心早就遗失了,十几年前就遗失在你身上,除了你,没有别的人能掌握他的心与他的爱情。”她深吸一口气,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挫败。要不是看在自己与冷傲群几年好友的份上,小城真想一拳打醒这个女人。但是她不敢,她知道要是自己伤了柳瑗一根寒毛,她大概就可以准备提着项上人头去见冷傲群。
柳瑗沉默许久才开口,“你也爱过他?”她心里感觉到些许酸涩,某种疼痛压迫着她。
“我不打注定失败的战争。”小城没有正面回答,把一颗石子丢进营火里。“况且,那并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你是否看清自己的心。无知的辜负可以被原谅,但要是你已经知道他全心的爱恋,却又选择置之不理,那么这种辜负就不能被原谅。”
“我不打算辜负他。”柳瑗有些冲动的开口。
她不愿意让别人如此评断她与冷傲群,总是以为没有人知悉她的挣扎,但是在他深情的坚持之前,她的挣扎是否可笑到极点?到头来她竟只是当局者迷,抱着女性的衿持做借口,企图违抗自己的真心。
心里有某种禁咒被打破,一旦承认之后,对他的爱情竟然如此显而易见。
“那么就答应他,不要再这么折磨他。柳瑗,你是一个残忍的女人,让冷傲群一再的等待,他接受你的踌躇与迟疑,却从无怨悔。”小城再度把小石子丢进营火里,石子撞击上木材,爆出一些四散的火花。“如果他愿意,他可以拥有许多的女人,但是这些年来他心里只有你。他把你摆放在心上,那是任何女人都走不进的世界。”
“你的说法跟他一样。”柳瑗咬着粉色的唇。
“因为我说的是实话,许多人都知悉他对你的感情,不然你以为今晚的聚会是为了什么?他们全是想见你,看看冷傲群这几年来心心念念的,到底是怎样一个女人。”
柳瑗用双臂更用力的环抱住自己,不自觉的寻找他的身影。高大的身影缓慢的沿着沙滩走去,月光勾勒出那宽阔的肩与修长的腿,他抬起沙滩上一颗小石子,拋在半空中戏耍着。
“我一直以为自己了解他,却在他回来台湾之后,才发现自己错得有多离谱。”她感觉到有些寒冷,在这温暖的夏夜里,却还是怀念他的体温。曾几何时,她已经习惯了他的身躯,他紧密的熨烫,那些率直的情意。
响亮的电子哔哔声蓦然响起,小城伸手从皮衣外套里拿出一具小型的无线电话,匆忙的吩咐了几句后随即挂断。
柳瑗好奇的看了一眼,发现那具无线电话是市面上最新型的样式,价格昂贵不用说,台湾尚未引进,有钱都未必买得到。
“工作上的事情,我必须马上离开。”小城耸耸肩,轻松的解释,想了一下随即又说道:“你帮我劝劝冷傲群,他大概只会听你的话。请他快些回来管理自己的投资,我已经筋疲力竭了,他再不接手,我就把他的生意给拍卖掉,到时候看他拿什么来养你,有什么脸敢跟你求婚。”一个俐落的动作,小城站起身来拍拍身上的沙粒。
“你好象认定了我会嫁给他。”柳瑗跟着站起身。
“难道不是吗?你扪心自问,当一切都如此明显时,你还能够自欺欺人吗?”见柳瑗不答,小城有些坏心的决定下些猛药。她缓慢的凑近柳瑗的脸庞,一字一句清晰的说道:“还是我看错了,你根本没打算要跟着他双宿双飞。若是你真的不想要他,那么我可否接收?”
锐利的痛楚到过心间,让她险些忘了呼吸,柳瑗惊恐的睁大双眼,猛烈的摇着头。“不!我不会让你──”她遗忘了所有的坚持,这一瞬之间只是直觉的想要保留住他。
小城挥手打断她的话,露出灿烂的笑容,那张美丽的面容此刻看来有些淘气。“长久拥有一件东西,就变得不会珍惜,一旦发现要失去时,才会知道自己其实有多么在乎,不是吗?”她甩甩手,转身往停车的地方走去。
柳瑗站在原地几乎腿软,心里的冲击太过强烈,让她头昏目眩。多少岁月来的躲避,她直到如今才看清楚自己心里的事实。她爱他,如此的深深眷恋,根本无法忍受失去他。
十年来难道她不是在等待吗?等待某一天他会归来,再见那个记忆中的坏男孩一面,她始终记得那张带着邪气的笑容,盘桓占据了她青春少艾的梦境,直到她成为一个女人,过着最为自持的生活,而那个离经叛道、狂野不羁的男人却在她记忆的最深处。
一切的起源是十年前的那个吻,也或许在更早更早之前她就已经恋上他,只因为外在的眼光,她不愿去承认,更不愿意去细想。两人的世界如同日与夜,冷傲群是她不敢承认的渴求,而他却把她当成这一生长久的等待。
女人一辈子希望得到的也只是一份专注的爱情,而柳瑗知道,自己已经拥有了太多的温柔与深情。
指尖的那条无形的红线,经过人世间的千回百转,终究还是系在冷傲群的指尖,从不曾离分。
到如今才能看清,原来她竟是如此的爱他。
***傲群在沙滩上踱步,手掌间握着一颗雪亮的小石子。不知道为什么,他很喜欢这颗石子,不太愿意放手了,感觉上好象许久之前见过这样一颗相似的石子,发生过某件美好的事情。
“缺同伴吗?”柳瑗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转过头,这才发现自己已经离热闹的人们很远了。
月光之下,她美丽得令人屏息,是任何男人渴望的天使。蓝色的丝绒包里住修长的娇躯,优雅的颈子,雪白的肌肤在月光下彷佛焕发着玉一般的光泽,裸露在空气中的手臂交握着。出来时太匆忙,这件衣服还有一双搭配的长手套,柳瑗来不及穿戴上。蓝丝绒成了她第二层的肌肤,忠实的勾勒出令男人梦寐以求的曲线,纤细的腰间线条有些奇异,仔细一看才能发现那条隐藏在蓝丝绒下的黄金腰炼。
他疑惑的看着柳瑗,不太确定的呼唤她的名字。“小瑗?”
“当然是我,不然你在期待什么人?”她走近他的身边,蓝色的丝绒礼服有着海洋的韵致,和她身后那一片墨蓝色的汪洋交织在一起。“有什么不对吗?”她仰起头看冷傲群,发现他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像是第一次看见她似的,眼光里有着疑惑与不解。
“没有什么不对,只是突然之间你变得……”他缓慢的举起手,将她拉进自己的怀抱,就着明亮的月光端详她。“噢,该死的。我说不上来。”他挫败的看着怀里的女子。
是有什么奇妙的改变发生在她的眼眸里,那双翦水瞳眸中流转着温柔,毫不掩饰的看着他,没有分毫的伪装与隔阂,像是她已经放弃了无谓的坚持,承认某些长久得接近永恒的东西。
傲群的心猛烈悸动着,从来聪明的脑袋有些乱了章法。
“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小城跟你说了些什么?”他不明白的问,不了解怎么才过了一会儿的时间,柳瑗竟会有这么大的转变。
她带着浅浅的微笑看他,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避重就轻的回答,“她跟我提到你投资的那些生意,小城说她没空,要你快些接手。”她顿了一下,从他的怀抱挣脱,缓慢的走在沙滩上,两人的手却仍旧相系。“我不知道你对从商也有兴趣。在高中时除了打架,实在看不出你有其它感兴趣的东西。”
他用修剪整齐的手指爬梳长发,那绺白色的头发又垂落在他额前。“离开台湾之后,我辗转知道你念的是跟商科有关的科系,在国外的这几年,有空我会翻一翻这一类的书籍。几年前小城提起台湾有一个不错的投资机会,她把资料拿来给我评估了一下,我那时手边有一些闲钱,也想试试自修了几年的成果,就跟小城一起投资那间公司。”
柳瑗静静的点头,海滩鞋踩在沙上,发出细碎的声响。
“在国外这些年,你是怎么生活的?到处拐骗美女吗?”她停下脚步,眼里有着月光的影子。分离的这十年,他到底过得如何?柳瑗好想知道,好想弥补这段空白的时间,或许她对小城些许的嫉妒,就是源于小城曾经分享过冷傲群那些流浪的日子。
“心里有了你,我还容得下别人吗?”他反问,紧握她的手臂,不容许她离得太远。
“刚刚那些人不是提到什么阿拉伯的公主?”
傲群勾起一边嘴角微笑,像是发现什么重大的事情。“那只是我一个朋友的妹妹。在中东的日子,认识了当地一个王族,那时他开玩笑的说要将妹妹嫁给我,如此而已。你腰间那条链子也是那位王族的礼物,当地有送心仪女子腰炼的习俗,代表锁住了对方。”他抚摸着那张仰望自己的脸庞,低下头让两人的额头相抵。“你在吃醋吗?”
柳瑗的脸瞬间变得通红,想要摔开他的怀抱,纤腰却又被他紧搂着,完全动弹不得。
“当然没有。”她过度迅速的说,有些慌乱。
他邪邪的微笑着,伸出手放在她的心口,感受肌肤下激烈的心跳。“既然没有,你的心跳为何这么快?”
柔软的触感,几乎令他失控,冷傲群要用尽自制力,才能让自己理智一些,没有当下在沙滩上要了她。
“跟我猜想的一样,你没有穿内衣。”他缓慢的说道,炽热的呼吸吹拂在她的脸上,带着激情的温度。
“这件衣服太紧了,穿不下。”她羞窘的挣扎,却只是有效的增加两人之间的接触机会。温暖的夏夜突然变得闷热,柳瑗咬着陡然之间干涩的唇,发觉自己口干舌燥。
傲群的手悄悄的移动到她腰上,放在她心口的手却没有移动分毫。这种紧张的期待,让柳瑗的神经紧绷着。他掌间的那颗小石子在她腰间的肌肤上滚动,像是一个漫不经心的爱抚。
“我猜测了一整晚,猜想在这件蓝色的丝绒礼服之下,你是否穿着内衣;猜想着这件礼服之下,究竟是一副怎样的身躯,而这些猜测几乎要逼疯我了。”他叹了一口气,吻着她额前的刘海。“该死的,洁绫挑的礼服太好了,她完全懂得怎么逼疯一个男人。”
无法想象,那个只在家人面前才稍微活泼的洁绫,能有多了解男人。柳瑗只知道这个年龄与自己最相近的妹妹近几年的确变得沉默了,在她开始念中国文学之后,大概被那些古文熏陶多了,一头栽进中文研究里,个性上有着旁人说不出的怪异处。
没有办法思考了,当他靠得这么的近,柳瑗就连呼吸都感到困难。那双带着不明伤痕的男性手掌滑过她身上的每吋肌肤,莫名的火焰在焚烧她,在她体内挑起无限的渴望。她几乎忘了呼吸,迷失在那双带着狂妄与激情的眼睛里,感受到灵魂与灵魂相呼应的亲密感觉,她的目光像是溺水者般,只能紧盯着他,只能攀附身旁这个男人。
“你也逼疯我了。”她梦呓般的说着,两人之间只剩一线之隔。“因为你,我变得不一样了,变得连自己都觉得陌生。”
“那就是我的愿望。小瑗,那个太过理智的人不是真正的你,而是一个被压抑得太久的灵魂,因为怯懦而不愿意动情。我只是想唤醒你,让你懂得我的爱恋。”他的舌入侵她的嘴,尽情的缠绕需索,柳瑗不禁握紧拳头。
她感受到腹中燃烧着刺痒的陌生感觉,这个吻技巧的继续深入,彷佛他已经成为她的一部分,这种煽情的想象让她双腿发软。
傲群的手有些颤抖,强烈的激情也让他变得失控。他拔掉她发间的银簪,将脸埋在散落的发丝之间。“响应我,小瑗。”他呻吟着,紧拥住怀里的女子。“不要让我再等待。”
她迟疑的伸出手,修长的十指接触到黑色衬衫下的结实肌肉,感受那鲜活的欲望,激情的力量席卷了一切,让她全身不由自主的颤动。她伸手搂住他的脖子,解开他束缚长发的银色发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