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你狠!我一定会把你找出来的,不管你藏得有多深?想要达到什么样的目的?我接招了。”
雨晴认为有些事不合常理的时候,最适合用记者的思辩去考虑,凡事都有因果,没有人愿意去做没有任何目的的事,那个神秘的送花人不例外。
同一时间剑舞在和雨晴做同样一件事—思考,他在想什么时候是最恰当的亮相时机呢?而且第一次就要让她们震憾,他准备再送十天花之后就来个第一次神秘亮相—让她们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离开的日子越近,汪飞宇的心里就越痛,他和雨晴这六年来几乎没有分开过,他特别习惯一进家门就听到雨晴咚咚跑过来脚步声,然后瞪着大大的眼睛说:“你回来了!”
一句平常的问话!一种平实的幸福!他对爱情,爱人,要得不似其它男人那么多,他只要有雨晴一个就很满足。
对于她们的离别雨晴要比小宇轻松,如果说结婚前必需要去留学是一个不能改变的事实的话,那么就去面对它,愉快地去面对它,毕竟这对于小宇以后事业的发展大有好处,有再多的舍不得比起久远相守的将来,这点分离之痛算什么呢?不就两年吗?四年都等过!所以她会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他从自己的视线中消失,然后再瞪着大大的眼睛等着他重回自己的视线,她坚信小宇一定会回来的。
汪飞宇被病房里的花香熏得心烦意乱的,一会出去一会进来的,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想干点什么?他从来都不怀疑雨晴对自己的爱,她爱他和爱聂帅不一样,即使现在聂帅和他站在雨晴的面前,让她选择她一定还是选他,雨晴说过如果这一生要结一次婚的话,要嫁的那个人就是他。
好日子,相守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汪飞宇不知道这一个星期地球怎么转得这么快,今天晚上他就要坐夜班的火车离开他心爱的雨晴。
“宝贝,答应我,这一辈子都要爱我?”
“傻瓜!我这一辈子都会爱你的!”
“宝贝,不管我走得再远,就像我在你的身边,你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吗?”
“傻瓜!你是去留学,不是去上刑场!何况在你留学期间我还可以去看你。”
“宝贝,不管我做什么样的决定你都会支持我吗?”
“当然了,傻瓜!你今天这是怎么啦?上次我离开北京的时候你也没緾绵成这样?”
“你什么都不用怕,我会好好保重自己,等着你回来!”
雨晴爬在小宇宽阔的肩膀上没有掉泪,但是心里很不好受,毕竟等待是怎样的心痛,没有比雨晴更有体会的人了;这也正是汪飞宇决定放弃留学的另外一个原因,不能让雨晴受第二茬这样的罪,要不他和聂帅有什么不同,为了自己的梦想就去牺牲雨晴?
雨晴拄着拐仗一直把汪飞宇送到医院的大门外,从病区到大门口这段路程他希望能无限地延长,让他俩走也走不完。他紧紧地握着雨晴的手,生怕一松手她就飞走了。
“来!宝贝!让我再背背你!”雨晴的泪水终于忍不住了,小宇不知道这样背过她多少次呢?第一次看日落;接受血液病毒治疗的时候,每天从楼上到透析室背上背下;一起逛街累了,他会二话不说背起她就跑……
汪飞宇接过拐仗蹲下来了雨晴慢慢地爬在背上,他小心翼翼地背起了她,还是那么轻盈盈地像一个纸人。短短的几分钟和雨晴经历的一切一帧一帧地在脑子闪现……
这样感动人的场景有一个人是不会错过的,他当然就是一直在窥视他们的剑舞了,他没有想到他们是这样的恩爱,这几乎要打动他了,“我要放弃吗?”不到不一秒钟他就否决自己的这个想法。雨晴的男友这么爱她,证明她是一个多么好的一个女人,更不能放弃。
思念是双刃剑把两个相爱的人都伤得流血不止,花每天照样送,雨晴也懒得去猜神秘人是谁了,她无精打采满脑子想着治疗能早点结束,最好能赶上送小宇。
病房里,医生,护士的办公室,走廊里现在都摆放上了鲜花,挺壮观挺热闹,看多了,看惯了,也就没有人议论了,似乎鲜花闹剧在人们的心里渐渐地被淡忘。
回去高淳老家处理养殖厂事宜的丁建华回来了,他总是在错误的时间出现在雨晴的面前,她正沉浸在和小宇的分别之痛中,病友护士都小心谨慎地说话,他又来找骂来了。
“噢!天哪!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到处都是花呀?”他真得惊讶坏了,因为他的手上又捧着一束百合呢!
雨晴话都没有和他说,看见了花就一肚子气一把抢过来就扔到窗外去了。病友第一次看到雨晴还有这样的时候,发起怒来挺像一头小狮子的,她的男友说得没错啊!她到不好意思起来立刻起身到病房外面去了,她不想因为她在场让丁建华更尴尬。
“娟子姐(病友叫楚蕊娟),你别走,该走的是他!”病友拉拉丁建华的衣服示意他先出去,到了门外她对他说雨晴的男友刚走没两天所以心情不好。
“是关系不好?惹她生气了?”
“你想那去了,是太好了,因为太相爱了,舍不得才这样的。这两天你也最好不要来了,免得让她更伤心。”
丁建华象受了不小的打击,低着头满腹忧愁地离开了医院。
雨晴的心情还没有平复下来,怱然听小护士像被捅了一刀一样大叫了一声,然后就咚咚咚向雨晴的病房跑来了。
“韦小姐!韦小姐!神秘送花人出现了!”
病友和雨晴都齐声问道:“在哪???”眼睛一起向窗外张望。
“是…是…是…打电话过来的,他竟然是左龙!就是送你到医院的那个帅哥!”
“快!快!快!走我们一起去看看来电显示,然后按那个电话打过去肯定可以查到是谁?”
“是公用电话!我打过去问过了。”
“他怎么说的?”
“电话接通之后他说他是给韦薇雨晴送花的人。然后我问他要不要跟韦小姐通电话,他说不必了。我听着声音有点熟,我就问:你是左龙先生吧?他沉默了片刻就把电话断了,所以我就按那个号码再拨过去,对方说是公用电话。”
肇事者?救命恩人?梦中情人?
应该是其中的一个角色吧?他终于要登场了!!!
第九章 泪洒京都 远赴英伦
作者:yezi(叶子)
汪飞宇的心随同飞机一起悬到半空中了,他现在觉得自己比当年的聂帅要可耻的多,那个时候聂帅和雨晴只是情侣关系并没有婚约;而他和雨晴是未婚夫妻,曾答应过她永远不离开她,他没有能兑现自己的承诺,无论自己有多么的无奈,他也没有办法原谅自己。
在临行前他做了三件特别重要的事。首先他去拜访了雨晴的主治大夫段可琪博士,他是中国首屈一指的血液病专家。汪飞宇详细地向段教授汇报了雨晴近一段时间身体上变化,当他听说雨晴在车祸以后输血的经过,脸上露出了难看的表情。
他对汪飞宇说这是一个不好的消息,因为目前雨晴血液中的病毒还没有得到有效的杀灭抵抗力很差,如果输血者的血里有一点病菌雨晴都极有可能被感染,他希望雨晴在年底之前一定要来北京做一次深入的血检。
怎么样说服雨晴再一次接受检查这是一个难题,至到现在雨晴并不知道自己病情的严重性,何况汪飞宇对她说病已经治好了。当初被段博士告知雨晴患得是血液病中罕见的病种时,他们就决定永远都隐瞒着雨晴。
段博士说这种病毒根源不清,发病人数极少,所以危害性尚无定论,连正式的病名都没有,暂时习惯上称为“亚白血病”。在临床治疗中他们发现这种病毒对人体的各个器官,随时保持着一种进攻性非常危险,病毒在血液中也很难彻底杀灭。如果发作的频率不高人体当中有益的抗体还可以对付得了,没有太大的生命危险,但是如果发作频率过度,只能听天由命了,目前世界上也没有有效的控制方法。所以最好不要让患者知道,人只有在开心快乐的状态下才会滋生有益的抗体,既然没有定论的病告诉她也只能增加她心中的负担,没准病情会立刻恶化。
现在怎么办?段博士认为由他对雨晴提出来会合理一些,不致于引起雨晴的怀疑。离开医院前段博士给他写了一个药名是德文的,他说这是由德国研制的一种控制血液病毒的新药,四年内不可能在其它国家有售,五年临床药性完全稳定后才可能出口别的国家。他让汪飞宇利用假期去找他的一个导师会得到帮助,通过邮寄让雨晴早一点服上这种药,可能会有很好的疗效。
第二件事给聂帅通了一个长话,谈了有关留学、雨晴、将来……等等,最终他还是没有把雨晴的真实病情告诉聂帅,他认为雨晴的将来以后没有理由让他以外的任何人来承担。对当时为什么要打电话给聂帅电话,他想得不是很清楚;而聂帅的沉默像是给他的一记闷棍,似乎他在无声地谴责他的“背信弃义”!
第三件事给雨晴和妈妈各写了一封信,在这个时候他觉得没有比用笔墨写信更能表达他的心情了—痛、惜、恋、怨、爱……都饱含其中,对母亲,对爱人。
妈妈:
我是爱你的,你知道,对吗?你一直都知道我是爱你的,因为你是生我养我的母亲,我们有永生永世都割不断的感情,它是血浓于水的感情。所以妈妈你不用担心会失去儿子的爱,我会永远都爱你!
但是妈妈你也是了解儿子的,对吗?正因为你知道我爱你,你的那种“以死相逼”才会奏效。妈妈我又向你妥协了,这次是为了雨晴。儿子是哭着离开的,你没有看到我流眼泪?那是因为我的心在哭!
你明白我不是一个轻言放弃的人,只要锁定了目标就会一条道走到黑。我的两大理想你都是知道的,不是吗?
我的人生理想是:做最好的律师。
我的爱情理想是:娶雨晴做妻子。
我理解你非要我去留学的用意,嘴上说是为了我将来的前途,其实您是为了自己的面子,不去留学的人都没有前途了吗?所以我既然听从的您的安排,也请你遵守我们的约定好吗?不然我也会毁掉我的承诺。
现在我还想在重复一遍,怕妈妈事务繁忙给忘了。
第一:永远都不能对雨晴说出她的病情。
第二:我一回国请答应我和雨晴的婚事。
第三:我和雨晴住过房子不要出租,雨晴不喜欢别人动乱她的东西,里面的一切我都要保持原样。
第四:雨晴不管什么时候回到家里都不要给她白眼看,她一个孤儿没有父母已经很可怜了,所以尽可能对她好一点。
这些约定能一一兑现的话,我答应你两年内不回国的要求。
另外,雨晴快出院了,让妹妹过去照顾她一段时间,反正她现在失业在家;再有买一个手提电脑给她,就在北京买了让妹妹带过去吧,给她钱她不会要的,这样我出去了我们联系起来也方便一点。
这封信我没有直接给您是通过邮局发的,我这样做的目的就是想郑重其事地,象朋友那样表达我的感觉和想法。另外有些话也不好意思当面对你说:妈妈,儿子爱你!
晴儿宝贝,我最爱最爱的人:
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身在异国他乡了,天天打电话,发短信给你,好象还有很多的话没有说完。我现在用世界上最古老、最传统的方式来表达我对你的爱恋—写了这封情书给你。
晴儿,你真得知道我有多么爱你吗?你是我愿意用一生的时间,一辈子的爱恋去爱的女人;如果为了你需要付出生命的话,我也不怨无悔,因为你比我的生命还要宝贵。
多想对你说:对不起!因为我食言了,我说过永远都不离开你!不知道这是谁的宿命?是我的?还是你的?
就让我用以后的全部生命和时间来陪伴你,寸步不离!!!
想对你说得话太多了,想说时方知千言万语都不够,浓缩到最后只剩下一句了:没有你不行!!!
宝贝,等我回来!!!一定!一定!一定!等我回来!!!
汪飞宇是在机场把这两封投到邮筒里去的,在飞机起飞的一刹那身体与心被撕开了,他不知道收不回的是谁的心?是他的?还是雨晴的?
张桂英看完儿子的信后,她才明白什么都没有改变?她本来对韦薇雨晴就有诸多的不满意,自知道雨晴的病况之后她是铁了心反对,她想通过留学把两人先分开,时间会让他们的感情自然淡下来的,那个时候她会选择门第相当的姑娘撮合他们。
如果她不是使出“杀手锏”说要把雨晴的病情公开,她表演式的自杀是唬不住儿子。儿子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作妈妈的也只能顺从儿意了,毕竟幸福是儿子的幸福,不是她能做主和替代的了的。为了表示主动修好的意思她破天荒主动给雨晴打了电话。
“雨睛啊!好点了吗?”
“是大妈吗?”雨晴几乎以为是听错了。病友也在一边起哄,“大妈,是不是汪飞宇的妈妈?”
“最近太忙了,所以也没有去看你,过两天我让飞雪过去照顾你一段时间,代表我和她哥哥。”
“真得吗?太好了!谢谢,大妈!你也要多保重!”
雨晴说太好了,是因为她和汪飞雪象亲姐妹;再则,汪飞宇离开后感情的空白,由她来填补太合适了。
“大妈,是那个濮存昕的妈妈吗?”
“你捣什么乱呢?人精一样!没错!”雨晴高兴的嘴真得合不上了,病友不能理解不就是未来的婆婆打了个电话嘛,至于乐成那样吗?
“哎!我说这两天那个左龙有什么新动作吗?”
“你干吗对他那么感兴趣啊?”雨晴觉得现在的病友简直就是一个福尔摩斯成天在找什么线索似得。
“那天我就看出来了,他不对劲。他肯定不是撞你的人,如果是恨不能躲你远点呢?你梦里梦不到是不是他?”
“不是,不是!管他是谁呢?是人是鬼和我都和我没关系了,我马上要出院喽!”雨晴得意开心地冲着病友摇摇着小脑袋,嘴里还哼上了《卖报歌》“啦…啦…啦…我就要出院了……”她发现病友的脸色一下子难看起来了。
“娟子姐!怎么啦?是不是我要走了你舍不得?”
病友点点头,她真得舍不得她走,她们住在一起两个多月了,雨晴给了她很多的快乐,特别是在她丈夫对她漠不关心的时候,她还常常开导她。有的时候她像一个快乐的精灵,有的时候她像一个布道的神父。她的情况要复杂的多牵扯到伤残赔偿的问题,所以她还要多呆一阵子。
“娟子姐,我会每天来看你的,想吃什么就告诉我,我卖给你,嗯!不许伤心了。”
病友看她既真诚又正儿八经的样子忍不住又笑了:“你真得有27岁了吗?我看你的男朋友把你当小孩,他倒像是你的哥哥。”
正说着呢,丁建华又出现了,还好这次没有带花过来。
“韦小姐,我堂哥让我过来的,他说你快出院了,看有没有要帮忙的地方?”
“那到不用了,你哥哥已经从北京回来了吗?”
没坐一会丁建华就离开了。
“你是他哥哥的朋友啊?”
“谈不上是朋友,是北京一家报刊在南京记者站的站长,叫丁建国。因为工作上有往来,偶而也会见个面,丁建华就是在他哥哥那认识的。是一个搞养殖的小老板吧,我也不太清楚,从此以后就象口香糖似地粘上了我。哎!真是讨厌!”
“谁让你招人爱呢?”
“那个左龙,打了一次电话就消声匿迹了,不太正常吧?”
“你怎么又提起他来了?讨厌!”
“不提不行啊,花还不照样送啊!再说他知不知道你要出院了?还这样送下去?花了不知道多少钱?这种人少见!不会是钱多的没地花找乐呢吧?”
雨晴对这个左龙的做法也不能理解,如果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