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饿不饿?等我把这一段改好就做饭。」
我点点头,继续盯着门框上的蛇看—;—;挂在这儿的一定是于跃了。不客气的用脚踢踢那蛇头—;—;我承认自己是在「仗势欺蛇」,反正有于穆在他不敢对我怎么样:「喂,小子,这是在干嘛?」
于跃迅速的游回书房,很快的从书房里传来衣物的稀簌声。我纳闷,看看于穆。于穆呵呵的笑:「他不好意思呢。」靠,不就是裸体嘛,老子又不是没见过,你刚才还不是赤裸裸的一条蛇挂在门框上?
看见于跃衣服包裹的紧实走出来,我又问:「你刚才吊门框上干嘛呢?」
「拉拉筋骨长长个啊。」于跃把手上的关节捏的卡卡做响,「我都十八岁了,再不抓紧就来不及了!」说完他扭了两下蛇腰,晃进客厅倒水喝。
我心里嘟囔,腰那么软还知道害羞,用那些同人女的话讲你根本就是一个标准万年受,还长什么个儿啊?当然这话没敢说出口—;—;我在心里反省了一下,今天办公室里的事情导致我心情不佳,难怪看什么都不顺眼。
吃过晚饭于跃自己在书房复习,于穆在客厅继续用笔记本打字爬格子。
我很无聊的拿了速写本画画屋子里的家具。于穆突然抬起头对我说:「十二月三十号出版社年底聚餐,你有空吗?晚上一起去?还有于跃。」
「我去?为什么?」我很奇怪,出版社聚餐,于穆是写书的当然得去,我去算是干嘛地呀?
「你是家属!」于穆理所当然的说。
哇哩,于穆的思想也真是奇特!坐到沙发上靠在于穆身边:「我都还没问过你呢,在你们家那边,有没有人觉得同性恋很奇怪?」
「不会啊,喜欢谁是个人自由,没有人会说三道四的。要不要跟我回去结婚?」于穆笑着看我,「赏你个皇子妃当当?」
我很不给面子的作不屑一顾状,起身翻出自己的笔记本联机上网玩游戏去了。
*****
我和李更年的口角事件以我们科室换新领导而告终,高层显然是在同性恋设计师和包小老婆的坏脾气科长之间权衡了一下,发现还是比较能赚钱的设计师更有利用价值。
现在和李更年在公司里见面的机会少多了,偶尔见着了也都心照不宣的各走各的路。
后来似乎是有好事的人跟李更年的老婆说了什么,他老婆一天十八个电话打到公司抽查。哼,我心里冷笑,自作自受!
*****
十一月十五日于跃可爱的大学终于开始供暖,我把热水袋和电毯包裹好亲自送到于跃的学校去—;—;还白饶他一包红糖,当着他同学的面交给他。
「小跃,这些好好收着,学校的暖气要是不够热就用这些,千万别把自己冻着了啊,你知道自己身体不好,你那个『宿疾』自己一定要特别注意啊!」
千叮咛万嘱咐之后不看于跃已经红透的脸我转身就走,清晰的听到于跃的同学好心的问:「于跃看你平时活蹦乱跳的你这么怕冷啊?你有什么『宿疾』啊?该不会是……痛经吧……」
我承认我的报复心比一般人重了那么一点点,严格算起来于跃也就得罪过我一回,而且我也已经回敬他了。可是……可是谁知道欺负他的感觉这么让人上瘾呢?
十二月三十日是个好日子,出版社的聚餐从下午四点开始,采用自助的形式。我和于穆、于跃一起进了餐厅,于穆先和各路神仙打招呼,我和于跃一人拿一个大盘子绕着餐桌一圈圈的转,反正没人认识我,吃成什么样也没关系。
「你是夏秋冬吧?」一个身材小巧的美女捏着酒杯走过来。
我赶快把生鱼片咽下去放下盘子誊出手跟美女握手:「我是,你好。」
「呵呵,别这么见外啊。我叫文竹,是专门负责于穆的编辑。」文大编辑笑容可人,「于穆经常夸你呢。」
夸我什么?我听不出个所以然,干笑两声。
「对了,小冬,不介意我叫你小冬吧?」美人征询意见我当然点头,文竹接着说,「你能不能给我留个联系方式?你知道的,我们出版社一直重视每一位所属作家,也争取和各位作家的家属都保持联系……」
我边听边点头,听到这一句吃惊的睁大眼:「你说什么?」
「小冬你真是可爱!都是自己人还瞒什么呢,我当然知道你和于穆的关系啊。」文竹咯咯笑着,「喏,这是我的名片。」
我不得已交出了自己的名片,文竹热情的把我带到一边私聊,一会儿夸于穆一会儿夸我一会儿说你们俩真是般配……我茫然的听着,六神无主的看向于穆,他朝我高举酒杯,抛个飞吻。天,我们果然是一对很嚣张的同志恋人啊!
第四章
过了春节又稍微冷了几天,天气开始慢慢的回暖。
二月十三号晚上于穆好象特别烦躁,整个晚上都在书房里待着,我不想自讨没趣,自己按时睡觉也没理他。第二天早上醒来发现床的另半边平展的,这才知道他一宿都没睡。
推开书房的门没看见人影,客厅门口赫然一堆人形的蛇蜕!我受不了的大叫:「于穆!你是在干什么啊!」
「哦,蜕皮。我们一族都是生日的时候蜕皮。」于穆从报纸中抬起头,理直气壮的说。
我当然知道这是你蜕下来的皮,这还用你说!我怒吼:「你这会儿怎么就不知道变成蛇了?」
「变成蛇?那我还得满屋爬着,找犄角上上下下蹭老皮,人形多省事。」他做了个脱衣服的动作,「那堆东西你扔了就得了。哦对了,要不卖药店去吧,你们这儿蛇蜕不是还是一味药吗?」
「拿去药店卖去?这要拿出来人家准得以为是二战时代的什么东西呢,不告我才怪!」我都快被气疯了,「你自己想办法给处理了!」
「真是麻烦。秋冬,我说今天是我生日,还不快过来为我庆生?」于穆张开双臂,脸上满是色眯眯的笑容。
「庆生?这么一堆垃圾等着我处理,还要我给你庆生?」我用脚把地上的蛇蜕踢到大门边,然后缓缓的走近他,猛扑过去,扯他的衣服,咬他的脖子,「想的美!看我不再剥掉你一层皮!」
「哈哈……秋冬宝贝,尽管剥吧,我正等着和你裸裎相见呢!」于穆这不知死活的家伙还是一径的傻笑,搂着我一起从沙发滚到地板上。
正殊死搏斗着的时候门铃响起来,我恶狠狠的把于穆踹开然后一边提裤子一边去开门。
「今天是情人节,我特意给你们送礼来了!」门外是周金宝灿烂着一张笑脸高举一个大盒子。
我定睛一看,只见盒子上赫然印着「幸福牌肾宝口服液」,这是什么鬼东西?
「周……」我想说周金宝你小子少拿我寻开心,这玩意儿爷爷我八百辈子用不着!还没等我说呢周金宝就抢先说:「可不许不收啊,全是兄弟的心意,送给你BF的!我想了好想久想送你们一份礼物,你看看挑的还不错吧?名牌产品!这广告说得好:『幸福牌肾宝,他好你也好!』那天公司里你火气那么大我就琢磨着是你欲求不满……冬子怎么说了半天话了你还堵门口不让我进去呀?」
让你进来?门后边还堆着一堆蛇蜕哩,我敢让你进来吗?「不好意思啊,我正好有点事情……」我得赶快想办法把这堆蛇蜕消灭了呀!
「哦……明白明白,了解了解。你瞧我也真是的,情人节的就过来打扰!得,今儿就不进去了,你们俩继续啊继续!」周金宝连连挠头。
我也顾不得解释什么,随便他误会好了,赶快走吧、赶快走吧!
「行了,冬子你别推我了,我这就走了。诶,这个!」他使劲把那个大红的礼盒推进我怀里,「收下啊,记住了,『他好你也好!』我走了,下回见啊!」
胡乱的收下了这个大礼摆在玄关的矮柜上,我砰的一下把门关上。赶快拣起蛇蜕揉成一团塞进一个大垃圾袋里,封好口扔到一旁。
扭头看见于穆铁青着脸拿着礼盒盯着我看:「『幸福牌肾宝,我好你也好?』是吗,秋冬?」
「啊?」我懵了,他怎么也说那个破广告词啊?
于穆又拿着盒子看了一下,然后放下,一步一步靠近我,咧嘴一笑,露出白森森的牙:「秋冬,你当着你那些朋友的面是怎么说我的?原来,我一直都没有尽到BF的责任啊,原来,几乎每次都让你昏过去还是不能满足你啊,啧啧,我都不知道呢……」于穆抓住要往旁边躲开的我,一使劲把我扛到肩上大步走进卧室,「今天我到要看看,到底咱们俩谁得补肾!」
「不是你想的那样,于穆你听我解释啊……」我犹自垂死挣扎。
「嘘—;—;」于穆把我放到床上,在我的嘴唇上轻咬一口,「等会儿再说。」这样近距离的看他我才发现,因为今天刚蜕了老皮,于穆的皮肤显得比往常细嫩,肤色也浅一些,能轻易看出他整张脸涨得通红。
「已经激动成这个样子了……」我笑,手指游移的同时故意慢慢的舔他的耳朵,「想做就说啊,非找什么借口……」
「说对了,就是想做,还想……」于穆帮我脱掉毛衣,解开衬衫的扣子,轻轻褪下我的衬衫,嘴唇一边碾过我的脖子一边开合着,「做一些特别的……」
完全不用打听他所谓「特别的」是指什么了,因为—;—;我的双手已经被衬衫捆在了身后!
「放开我!浑蛋于穆!我从没这样过,会出人命的!」我挣扎。
「别乱动……」于穆让我侧躺着,一手探进我的裤子里摸索,同时沙哑了声音在我耳边吐息,「只要你乖,绝对没问题的……」
「不行!你……你敢再动一下我可不客气了!」我大喊大叫,「滚开!我说真的呢!我饶不了你,我要扒你的皮、抽你的筋,我要把你炖了,我要吃蛇羹!」真的是急的口不择言了,小时候看《哪咤》就记住这么一句「扒你的皮、抽你的筋」,没想到今天用在这儿了!
于穆舔我的胸口,低低的笑,手指在我的身体里划圆:「没问题,马上就让你『吃』到……你真有眼光,大补呢……」
「白痴色情狂……你……明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该死的,SM这东西是谁发明的?太不负责任了,打死我也不信在这种状况下我能得到什么快感,胳膊……胳膊已经疼死了!
卧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于跃显然刚从学校过来,他低头边脱大衣边咕哝着:「于穆今天你过生日吧,咱们去哪儿吃一顿……啊,抱歉!」
「于跃,救命啊!」我顾不得脸面向于跃求救。
那该死的家伙一边关门一边说:「呵呵,我不会打扰你们的,放心好了!于穆,生日快乐啊!」
……这小子!他……他这是最恶毒的报复!
*****
首先,我得说清楚,昨天的SM以失败告终,最后他还是乖乖的解开我的束缚,赔礼道歉不在话下。于穆很是郁闷了半天,我不同情他,这件事情只能说明于穆不动脑筋。想想看,两个体格相当的大男人,如果不能达成共识,谁想SM谁也只是痴心妄想。
昨晚做过之后于穆就睡了,可是被他的生日触动了情绪,我思前想后的不能成眠。
我们人类经常把自己的生日称为「母亲的受难日」,由此可知,人类个体的出生全靠母亲的血汗付出。而于穆的家族就不是这么回事了,记得他告诉过我,他妈预产期那天到妇产医院趴了五个多小时生了五十多个蛋,然后点清了数目把所有的蛋装在一个分了格子的大保温箱里,箱子上画着红十字,写着:小心,易碎。交给医院就离开了。
剩下的事情就是看那些蛋的本事了,医院的产科护士所要做的只是等待一条条小蛇的破壳而出,按照先后顺序往脑门上贴序号,然后等三天后这窝小蛇的母亲来点齐了数目完成交接。
我的脑海里闪过电影一般的画面:蜷身在蛋壳里的寸许长的小于穆历经了千辛万苦,打破桎梏,如盘古一般于混沌中求生存,与无数先烈一般于沉默中选择爆发……
终于,在情人节那玫瑰色的夕阳照耀下来到了这个世界!然后,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头顶着「三十五」这个闪着金光的数字开始了他的第一顿晚餐。
转个身面对于穆,我把胳膊搭在他的身上,手有节奏的拍拍他的后背,就像小时候被老妈哄着入睡那样。可怜的孩子,没有父母亲的焦急等待,没有第一声啼哭……你就是这样波澜不惊的来到了这个花花世界。
越是继续着这样的思考,越是觉得我的所作有点不对,毕竟生日正好赶在情人节很不容易,我什么礼物都没准备就挺失礼的了,还多少破坏了人家SM我的好兴致。这BF当的真叫一个失败!
早上起来后给于穆一个拥抱,说一句:「应该昨天说的:生日快乐。」于穆瞬间心情大好,感动的直说谢谢!
看到这家伙竟然这么容易满足,我又动了恻隐之心,一时冲动,豪气干云的说道:「今晚补送你生日礼物!」
话是自己说的,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该送给于穆什么礼物。一个人冥思苦想了一上午总也不得要领,想问同事又觉得很没面子—;—;叱咤情场的夏秋冬怎么可以为这种小事烦恼。更何况同事中不乏周金宝那样善于臆断自以为是就会添乱的人物,经过了昨天的「肾宝事件」我可真是怕了!
趁
着没人注意偷偷联机上网—;—;我的QQ上有个经常在线的好友叫遥遥,很是古灵精怪,且术业有专攻是个人才—;—;算起来也有一年多没上网了,不知道会不会已经被拉入黑名单了,我的心中一半忐忑一半希望。
我的企鹅「我是攻,我怕谁!」翻滚着上了线—;—;这个网名我一直没改过,虽然以目前的情况看有点名不符实,然后我惊喜的发现名叫「遥遥」的猫头就在好友栏的顶端闪亮。先是发了个问候过去,天南海北的胡侃一通之后进入正题。
由于是好久不联系的网友,我挑些能说的简要的介绍一下于穆,然后和遥遥开始了热烈的讨论。
遥遥最先想到的生日礼物是我。据她说百分之九十的耽美小说里都是这么写的。但是经过深入了解,我发现这种把自己脱光了摆床上的举动通常都是零的专利。Pass掉!虽然到现在为止我还没有上过于穆,但是我坚信,困难是暂时的!
遥遥认真的考虑了我是攻,这个前提条件之后又献一计:烈酒。据她说百分之九十的零对酒精十分敏感,一口就醉,醉了之后就胆大心细、秀色可餐……
遥遥贴了大段落的酒后H文章左证这一理论,并且要求事成之后我录一段当时的声音给她听作为谢礼。
这个……于穆的确是对酒精十分敏感,可是他喝醉了就会变成蛇,连雄黄都省了,到时候就算他胆大心细秀色可餐,我也无从下手啊!无奈,这个也得pass掉!
遥遥说你这人真是难伺候!那他是属什么的?按照属相买一个毛绒玩具意思意思得了,百分之九十的零都跟女的一个脾气,就喜欢小玩具!
这又难倒我了,于穆他们家那边好象没有十二生肖这一说,谁知道他属什么的。
遥遥怒了。算了,什么都别送了,你们俩都这么大人了还过什么生日!
我说姑奶奶息怒,这孩子从小没享受过家庭的温暖,没过过生日,经历可怜着呢,所以礼物是一定要送的。
遥遥叹气,既然是个苦孩子那就买个小动物哄哄他吧,宠物无条件的提供温暖弥补亲情的不足,没养过宠物的小孩子最可怜了!咨询到此结束,大哥拜拜!
还没来得及说再见,就看到那个猫头逃难一般的隐去了颜色。
宠物?小动物?似乎可行。我小时候就养过一条很大的狼犬,因为他几乎是和我一起长大的,所以我把他当成兄弟一样,受了委屈搂着它倾吐,高兴的时候和他闹作一团,当然,还有指使它去欺负周金宝……
于穆碍于有些身份,从小就开始装老成,自然没有这样的经历……我决定了!送他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