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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魏凝幽早早就来到摄影棚。
工作人员有些人还没到达,只有两个灯光师和一名助理导播在里头出入。
魏凝幽和他们打了招呼後,准备进入化妆间里,但她伸手还没推开门,门就自动往内拉开。
一个学生模样的女孩子从里面急忙要跑出来,和魏凝幽碰个正著後,她苍白的脸色有著一丝惊惶。
「你是……」
「我、我、我是新来的助理。」那女孩脸上的惊惶变为错愕,睁大眼看著魏凝幽。
她吓坏了,浑身轻抖著。
「你是谁的助理?」魏凝幽感到怪异的瞥她一眼,不解对方为何见到她会有如此的反应?
「A……A……」
瞧她紧张的,魏凝幽失笑摇头。「Anita的助理是吗?」
Anita是这个节目的造型师,她的脾气不太好,常把身边的助理骂到哭,因此时常更换助理,这是众所皆知的事,所以魏凝幽并不认为这个新来的助理在这里出入有什麽好奇怪的。
「嗯,是的。」那女孩明显松了一口气。「魏小姐,你快进去吧,我还有事要忙,不陪你了。」她找回了说话的声音。
「嗯,你去忙吧。」魏凝幽很体恤这个年轻女孩,就怕她动作太慢恐怕又要被造型师骂了。
女孩得到首肯,一溜烟便跑掉了。
魏凝幽不疑有他,进入化妆间里休息。
化妆间她惯坐的位子上摆著今天拍摄内容及介绍用的资料,另外桌上还摆了一些春季新款包和几套名家设计服。
魏凝幽很快的浏览一回,并将资料细读。
总是注意著国际时尚讯息的她,很快就抓住这次拍摄的主要风格重点,她在脑海中盘算著今天的讨论内容,以及要表达的一些资讯。
半小时後,又有许多工作人员陆续到达,造型师Anita也进来跟她打招呼,并拿著一套充满春天气息的洋装给魏凝幽换上。
待魏凝幽换装後,Anita尽责的跟魏凝幽说明今天所穿的服装品牌和造型,同时替她上妆。
通常魏凝幽会在准备工作完成後,把握时间跟造型师讨论当天拍摄的一些美妆重点。
「Anita,你那位新来的助理呢?怎麽都没见到人?」又过了半小时,魏凝幽已准备妥当,这时她才想起那名新进助理。
「我的助理目前从缺中。」Anita收拾著黑色化妆箱,一一将彩妆工具有条不紊的摆进设计精良的隔层里头。
「咦?怎麽会?!可是我刚刚进来化妆间时有遇见一个女孩子,她自称是你的新助理呀!」魏凝幽看著造型师迅速的收拾动作,跟她谈起话来。
Anita收拾的动作一顿,抬起头,表情怪异的看著魏凝幽。
「你遇到谁了?」
「我……」怪怪的。
魏凝幽这时心头很纳闷。
「可能是你听错了吧?」Anita 也觉得怪,不过却不以为意。「也许又是哪个慕名来的粉丝想见你,所以乘隙混进来这里。」
这种事很常见,不足为奇。
魏凝幽偏头想想—;点点头接受了Anita的说法。
「录影喽,快出来吧!」这时,一名工作人员跑进来呼唤道。
「好,马上来。」魏凝幽应了声,转身到角落去穿鞋。
那边摆了五、六双款式类似的高跟鞋,魏凝幽将纤白的脚套进昂贵的鞋里,给造型师看。
Anita对第一双和第二双都不甚满意,因此魏凝幽弯身再套第三双。
这是一双有著金色蕾丝的三寸高跟鞋,魏凝幽右脚才刚套进去,细致的脚底就传来一阵剧烈的刺痛—;—;
「啊—;—;」痛呼一声,下一瞬间她弯身跪到地板上去。
「怎麽了?」Anita快步走过来询问。
「鞋子里……」魏凝幽痛到发不出声音,」手撑著墙面以免自己倒下; 她的脸色发白,雪额上冒著冷汗。
眼见情况不对,Anita蹲下来迅速帮她将鞋脱掉。「我看看—;—;」这一脱,连她都吓白了脸。
鞋子里满是血迹,而双膝跪在地板上的魏凝幽,右脚的脚底板竟刺著三根图钉,伤口不断渗出血来。
Anita紧急扶住魏凝幽的脚踝,抖著手,小心的从脚底板一一将图钉拔出来。「老天—;—;这是谁搞的鬼?」
「我不、不知道……」魏凝幽痛到哭了出来。「呜……好痛。」
「你撑著点,我去叫人来」将图钉丢到一旁,她赶紧跑出化妆间。「快来人,魏小姐受伤了!」
惊呼声很快就引起注意,大夥儿全丢下手边的工作跑进化妆间。
这时魏凝幽已痛昏过去,倒在地板上。
制作人率先跑过来,抱起了她,并且大叫道:「小刘,你快去开车,小陈,你打电话通知雷先生,快—;—;」
「好、好……我马上打电话。」
摄影棚内瞬间乱成一 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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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浩之第八次看表。
每隔十几分钟他就瞥一眼。
从四点半之後,他就一直默默在等著魏凝幽的电话,可是一直等到将近六点钟,他的手机响过数次,却都不是她打来的。
她今天录影录晚了?
还是忘了她曾约过他?
靳浩之将手机抓在手中把玩。
「靳律师,我先下班了。」助理这时敲门进来,跟他说话。
「等等,你……有接到魏小姐打来的电话吗?」他的视线从手机移到门口那颗探进来的头颅。
助理听见魏凝幽,眼眸一亮,不过马上又黯下来。
「没有。」摇摇头,脸色失望,但在下一瞬间,助理的眼睛又发光了。「靳律师,需要我打电话给魏小姐吗?」
靳浩之面无表情的赏了他一记白眼,然後点头。「嗯,你进来打电话,联络到她之後将电话交给我。」
他的助理似乎对魏凝幽崇拜过头了,令他有点生气。
助理开心的马上冲进来,并在靳浩之的示意下,抓起电话直接拨打魏凝幽的手机。
第一通电话一直没人接听,并且被转进语音信箱,不过助理的心情还是很开心,挂掉电话後再拨第二通。他很期待跟魏凝幽讲话,就算只是简短的问声好也会感到很满足。
第二通电话终於被接了起来。
「喂。」接电话的人,是个有著威严低沈嗓音的男人。
这让满怀期待的助理一阵傻眼,他怔愣讶异的眼睛对上靳浩之那对探究的黑眸。
「呃……请问这是魏凝幽小姐的手机吗?」小心提问。
「是的,你哪位?」对方问。
「你好,这里是XX律师事务所,靳律师跟魏凝幽小姐约好要商谈事情,请问她在吗?」
对方沈默了下,然後开口。「她人受伤了,麻烦你转告靳律师,今天的见面取消了。」
助理一听,慌了手脚。「啊?魏小姐受伤了?!她要不要紧啊?」他心如刀割啊!
一旁的靳浩之脸色微变,马上从惊慌的助理手中抢过电话。「我是靳浩之,魏凝幽小姐她怎麽了?」
靳浩之明显焦急的语气,让电话彼端的雷杰又沈默了一会儿。
「靳律师,凝幽伤得不重,这件事请别走漏出去。」
「我不会。」靳浩之心中猜测著对方的身分。「她人在哪家医院,麻烦你告诉我—;—;」
「……凝幽现在在XX私人诊所,靳律师,你会过来吗?」原本不想受到打扰的雷杰,临时决定看看靳浩之本人是否如魏凝幽跟他说的一样,沈稳出众。
「会,我现在马上过去。」
第五章
当靳浩之一踏进病房,就看见雷杰坐在床边,张开手臂让魏凝幽窝在他怀中,娇弱地与他谈话的画面。
那画面很和谐美好,瞬间让靳浩之怀疑八卦的确属实,魏凝幽和雷杰有著亲密的关系……
僵在门框下,靳浩之俊雅的脸色紧绷,目光瞬也不瞬的看著雷杰和魏凝幽。
雷杰在靳浩之进入病房时就抬头望向门口。
有人进来,他理当让魏凝幽躺回床上去,但他却没有这麽做,反而一迳儿的紧拥著魏凝幽,安稳的坐在床畔,一点也没起身的打算。
「嗨……」魏凝幽跟站在门口的俊雅身影打招呼,她想挣脱雷杰的怀抱,却施不出力。
脚底的伤口太过疼痛,让纤细的她有点承受不起。
「两位好。」靳浩之走近,他暂时抛开对雷杰那副占有姿态的不悦情绪,走到病床前,倾身凝视著受伤的娇弱人儿。「你还好吧?伤到哪里?」
黑眸难掩关注,若不是雷杰抢了先,他会将魏凝幽搂入怀中,提供宽厚的胸膛让她倚靠。
「我不太好,脚底还痛著。」
魏凝幽对上他的凝视,动手掀起被单,俏鼻努了努里著纱布的右脚。
「雷,你不是很忙吗?快回去吧,我可不想耽误你太多的时闻.」靳浩之分心审视她的伤势时,魏凝幽在雷杰的腰际拐了下,明示著要雷杰尽速离开。
「我是很忙没错,可是等一下谁送你回台中?难道你还要自己开车吗?」雷杰挑挑眉,很想赖著不走,因为他还没把靳浩之彻底审查过。
「雷先生,你去忙吧,我可以留下来陪魏小姐,顺便和她谈一些事情。」但靳浩之却加入赶人的阵容,不容许他继续留在这里,像电灯泡一样发光发热。「如果魏小姐需要,正好我今天也没事了,可以专程送她回台中。」
这下雷杰可没待下去的理由了,因为靳浩之已经表明愿意担任她的专属司机了。
「嗯……好吧,那我先回公司了。」没天分当电灯泡,雷杰让魏凝幽靠著床躺好,从床边站起身来。「靳律师,凝幽就麻烦你了。」
主动伸手,他跟靳浩之握手。
靳浩之有礼地回应,还送雷杰出了病房。
轻合上白色门扇,他再度回到病床畔,关心的看著虚弱却依旧美丽的她。
「怎麽受伤的?」他没像雷杰那样坐下来,因为以他的身分和她的关系,就算他很想仿效雷杰的举动,却没权力这麽做。
「我有点累,脚还痛著,现在没力气把详细情况说清楚……」魏凝幽望著他,接受他眼中的关汪。
「那就别说,你好好休息吧!」他走向旁边的一张椅子,打算将椅子拉到床边来坐。
在靳浩之暂时离开床畔时,魏凝幽鼓起勇气对著他的宽背问:「靳律师,你真的肯送我回台中吗?可是我并不很想回去,我……」
「你在台北有住处吗?我可以送你回去。」靳浩之拉著椅子回来,脱下了西装搁在椅背上,坐了下来。
「我……」素手抓著被角,她垂下美眸,心跳有点加速。「唯一能去的地方,就是雷杰的公寓,你肯送我过去吗?」
「不,我不会送你到雷杰的公寓。」靳浩之俊容一凛,完全不假思索的拒绝.
魏凝幽喜出望外。「可是除了雷杰那边,我无处可去耶!你总不会把我丢在诊所里吧?何况我也不想住在旅馆或饭店,那种地方绝对又会被狗仔给盯上。」
说完,她轻眨著浓密眼睫,期待著他的回应。
靳浩之看著她充满期待的眉眼,这回他不打算再压抑住那躁进的情绪了。
「到我的住处吧,如果你愿意的话。」她会愿意吗?
换靳浩之不安了。
「好。」魏凝幽用力点头,终止了靳浩之心中的忐忑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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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著在车上沈睡的魏凝幽,踏进漆黑一片的屋内。
没有开灯,靳浩之凭著记忆穿过客厅,进入主卧房。
用脚轻推开虚掩的门板,往前走了几步,他将魏凝幽轻轻摆在深蓝色床上,并且拉来被单替她盖上,这才回头走出房间。
将房门留一道缝隙,他打开客厅的灯光,让客厅的光线从细缝流泄进房内。
脱下外套和领带,随意搁在客厅沙发的椅背上,顺手解开两颗衬衫的扣子,靳浩之坐进一张单人沙发,身体放松的靠著椅背,手肘搁在扶手上,双手十指交握摆在胸前。
魏凝幽迷人的体香,还有窈窕轻盈的体态、柔媚诱人的睡颜,让他在抱她上楼的一路上,心跳不断加速。
有多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
从结束上一段恋情至今,都已经过了两年了。
为女人动心的感觉是如此的陌生,而现在他却必须再熟悉一回。
不知她能感受到他多少的心动频率?
靳浩之坐在大放光明的客厅,心却悬在门扇後方那漆黑的卧房里.
不知坐了多久,卧房里传来低弱的呼唤声,靳浩之一听见里面有了动静,旋即起身走入房间内。
推开房门,灯光随著他的脚步洒入室内,让没有开灯的卧房不再那麽漆黑。
就著微晕的光线,靳浩之来到床畔坐下来。「醒了?」温柔的嗓音在空气中震荡开来。
「嗯……」昏昏沈沈间,魏凝幽撑坐起身,雪白的额无力的寻找依靠。
靳浩之将胸怀借给她栖息,健臂在绕过她单薄的粉肩时迟疑了一下,然後将她搂入怀里。
雷杰在医院里那令他嫉妒的动作,如今由他代替,胸口那妒忌的情绪在瞬间一扫而空。
「饿吗?我可以到外面带晚餐回来。」垂眸凝视著她,他修长的手指随即抚上她额前微乱的发丝,绕勾到她小巧的耳後。
这个动作引来魏凝幽的注意。
「我不太饿……」她清醒了些,抬起仍有几分睡意的迷蒙美眸,望进他黑邃温柔的幽瞳。「靳律师,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可以。」他被她那双散发著迷蒙雾气的美目,给诱惑得身体紧绷、声嗓低哑。
被单下的小手钻了出来,贴上他解开两颗扣子的胸口,掌心下是质感非常好的淡蓝色丝缎。「我想问你,你……对我是什麽样的感觉?」
苍白的脸蛋浮上两抹粉晕,她想,她是睡昏头了,而现在房内微晕且微带点暧昧的气氛,让她问了一个很不矜持的问题。
「你给我的感觉很好。」挑高一道眉,他发觉她似乎对他所发出的心动频率,感受很深。
「有多好?好到什麽程度?」他不假思索的回应,让她又产生期待了。
眨动著长密眼睫,她没发现自己仍在他胸前的小手,紧张的揪著他的淡蓝色丝质衬衫。
「好到……」凝视著她,那深幽的眼神是那样的专注。「想吻你,想抱你!魏凝幽,我这麽坦白会吓坏你吗?」
靳浩之头一回失去冷静。
他极力想压抑那急躁的情绪,但面对如此诱人的她,他做不到,也不想压抑,因为那太伤身了。
「没,我没被吓到。」摇摇头,小手更是紧揪住他的衬衫,她很高兴自己的期待并没有落空。
是感应到他的心情了吗?靳浩之低头看著她紧揪住他衬衫的手,微笑的开口。 「那麽……」
「靳浩之,我们交往好吗?」魏凝幽快一步,对他提出要求。
靳浩之先是微微一愣,接著发出低柔笑声。「好,我们交往。」大手覆上胸口那双小手,一口答应。
「真的,你答应?你不在意我跟雷杰的绯闻吗?如果你在意的话,我可以跟你保证,我和雷杰只是亲人般的感情,完全和爱情无关!」迷蒙的美目瞬间染上狂喜,小手挣脱他手掌的包覆,攀上他的颈项。「靳浩之,你相信我吗?」
仰著美颜,她对他再三保证。
「我相信。」单手勾起她绝美的脸蛋,他的神情笃定。「现在,我可以吻你吗?」微哑的声嗓更沈了些,转为阒黑的深眸透著一丝渴望。
魏凝幽缓缓闭上眸子,奉送上自己瑰美的樱唇,这是她给他的回应。
靳浩之毫不迟疑,大手穿过她的发、托起她的头,把她压向自己,将微凉的唇朝那诱人的粉嫩软办烙印上去。
他的吻极轻极轻,很温柔、根小心。
虽然只是轻触般的亲吻,却暖了彼此的心,也让彼此连日来忐忑的情绪安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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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连著两天,正巧是周休二日。
靳浩之把受伤的魏凝幽留在台北,留在他的住处。
这两天他亲自到了雷杰的住处一趟,从钟点女佣手中拿了几套魏凝幽留在雷杰家客房衣柜里的衣物,而且还亲自为她换药。
细白脚底下那三道伤口痊愈得极快,到了星期天晚上,当她起身走路时,脚底已经不再那麽痛了。
「你有打算揪出那个放图钉的人吗?」靳浩之扶著她从房间走到客厅,让她坐下来後,他也在她身边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