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重生之弄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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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重生之弄权- 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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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人乃是一代名臣,景帝恩师,生前位及三公,门生故吏遍布天下。当日他因病亡故,景帝罢朝三日不说,还令天下服丧。此等尊荣,当世之下,恐怕寻不出第二个人。

    此事若被景帝知晓,只怕要有一场祸及无数人的血雨腥风!

    展宁之前不想让严恪发现这物事,盖因她也只瞥了两眼,还没将盒子里的东西琢磨清楚。

    但眼下琢磨清楚后,这事的影响又实在太大,在一点眉目都没有之前,她不敢贸贸然交到严恪手里。

    谁知道这东西是何人所为,又会牵连到哪些人?

    拿着铁人思衬了一阵,展宁决定,暂且先将这物事藏好,明日趁着严恪去堤坝决口处查看,自己留在驿馆之机,暗中将此事查上一查,待多少有些眉目,再告知严恪。

    翌日一大早,严恪离开驿馆,展宁让莫大夫抓着喝了药后,后脚也跟着出了门。

    她要去的地方,是惠州州府衙门。

    温陵三年前就已过世,诅咒他的人绝不会在他死后再下咒,所以这个铁盒,必定是三年前就已镇在水底。

    而铁盒子重量并不算沉,以渭河惠州段的水势,要想不被冲走,定然是镇在堤坝底部的。

    此次堤坝决堤,它才刚好暴露出来。

    梁朝对于水利工事的建造、修缮都管控得比较严格,每一段堤坝的修建工匠、督工官员都会有资料记载,刚巧眼下决了堤,她可以借口查看昔日工事资料,去瞧一瞧相关的记载。

    依展宁看来,会以这种方式诅咒温陵的,应该不是一般的工匠,甚至品阶低一些的官员也不大可能,但若是身份较高之人,做这等事心中心虚,一定不会亲自动手,以免惹人怀疑,多半会借工匠之手。

第191章() 
但事情做下之后,以免泄露天机,这个工匠多半会被灭口。800

    她得查一查当初这一段工事的工匠名录,瞧瞧哪些可能会有异样。

    却说展宁前往州府府衙查看资料之时,决堤的堤坝口子上,安南省巡抚马文正有些心神不宁地等着严恪的到来。

    之前,他因严恪不给他面子的缘故,心里多少有些不悦,昨日也就未亲自陪同严恪。

    谁料时间赶得那么巧,堤坝居然绝了堤,还刚巧给严恪碰上。

    而且等他得知消息赶来之时,严恪已经与展宁回了驿馆。

    他猜想以严恪传言中的行事作风,第二日一早必定还要亲来,所以他今日特地赶了个早。

    一个方面,是来向严恪告罪,且做个姿态,表明自己心系水事。

    另一个方面,他则要试探下严恪的态度。这个该死的决堤,让他一下子记起些快要忘掉的旧事,虽然不大可能,但那件旧事要是被翻出来……将是灭顶的祸事!

    马文正等了一阵,终于见了严恪的面。

    他已知晓展宁落水之事,便先与严恪告了罪,道是自己失职,惠州段堤坝决堤,竟然没有及时赶到现场,反倒让严恪和展宁受累。

    “马大人言重。渭河水势凶猛,堤坝决堤也不是没有过的事,眼下的要紧事,是赶紧修缮缺口。”

    严恪神色淡淡,一番话说得客套,让人瞧不出真假。

    马文正心头的不安感又强烈几分。他看了看严恪身后,不曾见到展宁身影,便状似无意地问道:“今日不曾见展大人身影,可是昨日落水受了惊,身子不适?我府中有医术精湛的大夫,我且命他去驿馆一趟,替展大人瞧一瞧。”

    马文正此刻对展宁的态度,比之设宴那日,不知要重视多少。严恪面上虽没什么表现,心底却有些异样之感,不由多看了他一眼,边道是有大夫随行,便替展宁婉拒掉了马文正的好意。

    马文正试探不出深浅,又不愿露了端倪,只好不再纠缠,转而陪同严恪巡查起现场的修缮工事来。

    这一陪,就陪到了近午时分。

    马文正本要邀严恪共用午膳,但严恪却执意要回驿馆。

    马文正送了他离去,不知怎么的,总觉得眉心一阵阵发跳,突然间,他脑子里冒出个念头,也顾不得其它,便吩咐身边人赶了车来,转身去了惠州府府衙。

    去到府衙,见了惠州知州,他旁的一概不问,只问当日修建惠州段堤坝的工事资料保存在何处。

    知州被问得有些糊涂,忙唤了掌管资料的文书来。

    待一细问,却听文书道:“今儿一早工部都水司展大人来了一趟,将当日的资料借走了。”

    马文正原本是坐着的,闻言猛地站了起来,望着那文书,表情有些少见的凶狠,“你说什么,借走了?!”

第192章() 
展宁的确将渭河惠州段堤坝修建、维护的工事资料带回了驿馆。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据她查来,渭河惠州段堤坝首建于天和十四年,也就是六年前,当时主持修建工事的是惠州府主簿。然后是在天和十七年,既三年前,惠州段防洪堤坝进行了一次大的修缮,负责督促修缮事宜的官员却莫名升了一级,乃是安南省主簿。

    此次决堤这一段,因恰巧在渭河与惠州境内一条支流交合处,地理位置比较特殊,相关资料便记得详尽些。

    其中登记在册的工匠共有七人,都是惠州本地人,不过分布在州下各县。

    展宁将那七人的名单、住址抄录下来,望着名单想了一阵。'起舞电子书'

    根据时间来看,诅咒温陵的铁人设下的时间,应该不是新修建堤坝时,而是在三年前修缮之时。

    只是三年前她年纪尚小,上面有展臻护着,平常从不为琐事烦心,自然更不会过问朝堂之事。对于温陵这样的重臣,也只偶尔从展云翔口中听过对方的事宜,并没有多少了解。

    如今她虽有这几个工匠的名单在手,好歹有个查的方向,可对于何人可能因何事对温陵下咒,她却一点眉目也没有。

    因此等到严恪回来之时,她刻意到对方房中,借口询问今日堤坝缺口处的修缮情况,旁敲侧击地谈起温陵过世前后的情况来。

    严恪自小养在皇太后身边,与温陵的接触不算少,且温陵过世之时,他已入朝,对温陵的事还算了解。

    “温太傅离世,是在天和十七年冬。他往江南探亲归来,不慎染了沉疴,返京不久便故去了。”严恪稍回想了一阵,将当年的事简单说了说,之后却有些疑惑地望着展宁,“怎么突然问起这件事?”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展宁一听说温陵过世之前,竟然来了江南一趟,立马觉得事情有蹊跷,她借口仰慕温陵德名,近日恰巧听人提起过他,心中好奇而已,将严恪的问题搪塞过去,接着又追问道:“那世子可知道,温太傅有什么亲眷在江南?”

    “温太傅本就是江南惠州人士。不过他膝下无子,仅有一个女儿,嫁给了昌盛长公主驸马颜越的本家叔叔。温太傅过世后,他女儿与江南这边,大概就没多少联系了。“对于展宁的借口,严恪心里是存了几分怀疑的,不过他还是回答了她的问题,顺便又道:”说起来,马巡抚在安南省也呆了不少年,与他差不多资历的,大多都擢升了。他按理也该往上升一升的,不过圣上因太傅是在他辖下染病,又未及时延治,多少有些迁怒……”

    “……”

    展宁听得有些无言,这么算起来,马文正还真有些冤枉。

    不过她猜想,当年温太傅回江南省亲之时,必定是发生了什么,才会招人诅咒。

    可发生的,会是什么呢?什么样的事,才值得以这样卑劣的手段诅咒人?温陵当初的离世,是仅仅因为染病,还是有别的原因?

    展宁一时想得深了,不觉便有些失神。

第193章() 
严恪视线在她脸上停留一阵,见她一脸盘算,却又不知她在盘算什么,心里莫名有些不喜。他目光闪了闪,似古井遇风吹,微启波澜。他道:“我只给了你五天时间,拟江南三省沿河八州居民的疏散方案,你还有时间琢磨这些,是觉得以你的才干,时间太长?是否需要改到三日?”

    展宁给问得一愣。严恪这口吻,听着怎么有点不善啊?

    按照常理,三省沿河八州需疏散的居民上万,组织起来,得耗费无数人力物力财力,哪是那般容易?

    且洪水乃是天灾,谁若能得天灾示警,预测天灾来临之机,趋利避害,固然是祥瑞之兆,可要是处理不当,也容易被有心人抓住把柄攻击,甚至闹出大的祸事来。【阅读本书最新章节,请搜索800】所以这疏散的时机,也得把握恰当。

    这一件件一桩桩事情考虑下来,五日的时间已经很紧。展宁如今瞧起来轻松,不过是早有准备。但严恪要减她的时间,确实有意在为难她了。

    他昨日才稍微开始体恤下她,如今这做派,她有什么地方得罪了他?

    平时都道女人心海底针,这一刻展宁却觉得,汝阳王世子那颗心,比海底针难琢磨多累。

    许是展宁的目光太过直接,又或是腹诽时脸上表情露了端倪,严恪似有察觉,微微一抿唇,径直道:“展大人这反应,似乎没有异议,就这么定了,三日后我要看见东西。”

    “……”

    展宁一时语塞,好半晌才张口,不料刚唤了句世子,还未来得及辩解,便听屋外连安来传。

    “世子,马巡抚马大人求见。”

    马文正的到来,让严恪和展宁都有些意外。

    初时,严恪与展宁还道他是为昨日堤坝决堤之事前来,毕竟辖区内防洪工事在汛期出了问题,又赶上工部巡水,并不是什么好事。

    马文正来打点一二,也说得过去。

    不过待见到马文正,以及他带来的大夫时,严恪和展宁才发现自己想错了。

    马巡抚马大人此次前来,竟然是带了府中专用的太医,来替展宁把脉。

    “展大人连日辛劳,昨日还不慎落了水。虽听世子说起,有大夫一路同行。可这江南气候不比燕京,水土也不相同,还是得仔细些。不如让我府中这位大夫替展大人瞧上一瞧,开副方子,调理下身体。”

    展宁实则是女儿身,男女脉象自有差异,随行的大夫是严豫安排的人,她虽然心中有些抵触,不过并不担心因此暴露身份。

    但马文正带来的人可不同,她如何敢让对方把脉?

    自己的身份一暴露,那可是株连九族的欺君之罪。

    只是马文正一省巡抚,当朝二品大员,亲自带了大夫来,给她这个六品小主事把脉,她若不识抬举,那可是噼里啪啦在抽马文正的脸了。

    虽说严恪前几日已经隐晦地小小打了一下,可严恪跟她,能相提并论?

    “劳烦巡抚大人费心,下官惶恐。”

第194章() 
展宁心头叫苦不迭,嘴上说着惶恐,目光却无奈地投向严恪。现在这种境况,惟愿严恪能帮她说句话,别让她一个六品小主事,梗着脖子得罪马文正才好。

    展宁的目光满是恳求,严恪瞧得分明,唇瓣不着痕迹勾了勾,一点笑意一闪而逝。

    不过他并未如展宁期待的那样开口替她解围,只是淡然站在一旁,作壁上观。

    展宁见状心里简直快噎出一口血,她无望地收回视线,正要硬着头皮婉拒,“下官才……”

    谁知道话刚出口,便被严恪截了过去。

    严恪道:“展大人昨日回来便请随行的大夫开了药,不过落了次水而已,年轻人身子骨康健,不必这么在意。最新章节全文阅读不过我往江南这些日子,总有些水土不服,随行的大夫也开了方子,但总有些不得劲,不如请这位大夫替我瞧瞧?”

    严恪这话一出口,马文正还能说不好?

    他虽然有些奇怪,严恪这态度怎么像对展宁不太满意,可他此次前来,本就不是带人来给展宁瞧病的。

    他来,是心里不踏实,想探一探虚实。

    因此,他带来的大夫去替严恪诊脉之时,他便与展宁假装随意地闲聊起来。

    他先是赞了展宁少年英才,小小年纪便受倚重。之后又道展宁做事严谨细致,日后必能担大任。总之话题七拐八拐,最终绕到了展宁前往惠州府衙借阅渭河惠州段堤坝修建工事资料上。

    若说此前,展宁还没有什么明确的想法的话,那么这一刻,她心里头不由叮咚了一声,立马冒出些警觉来。

    马文正与诅咒温陵一事,或许有那么一点关系?

    展宁心中惊涛骇浪,面上却不敢露出半点端倪。

    马文正为官多年,胸中城府决不可小看。他若真与诅咒温陵一事有关,那么此刻,他便是在试探她。

    她只要露出一点点破绽,后面的调查便会陷入被动的境地。

    展宁脑子里转得飞快,很快便想到了应对之法,她装作面色一僵,道:“下官冒昧,觉得渭河惠州段防洪工事在质量上,似乎有些问题,于是便往州府衙门借了当时修建和维护的资料。”

    马文正微微眯了眼看她,目光狡诈似狐狸,“那瞧过以后,展大人以为如何?”

    展宁眉目间划过些犹豫,似乎有些挣扎。但挣扎一阵后,她猛地抬眼,直视马文正,语气有些生硬,“还请马巡抚恕下官无礼。下官以为,该段工事不论是在当初的修建设计,还是后期的修缮上,都有许多不足之处。”

    她人微言轻,却在一省主官面前,坦言道对方辖下存在问题。这般反应,说得好听些,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但若说得难听些,那叫不通人情世故,不懂官场哲学,只有一身的鲁莽与冲动。

    偏偏马文正听了这话,眼底却闪过些微微的笑意。

    他正待开口,旁边却插进来一道声音。

    严恪出现在一旁,看着展宁的目光带有责备,“展主事的确无礼。”

第195章() 
“年纪尚轻,入工部都水司才短短两个月,毫无在地方主持水利工事的经验,只不过查阅了些陈年资料而已,展主事到底是从哪里来的自信与胆量,可以随口断定惠州段防洪堤坝的问题?”

    严恪说这话的时候,神情十分严厉,看向展宁的目光更是带着明显的责备,展宁给说得面上一臊,当即便涨红了脸,尴尬地想要争辩,“世子,我……”

    不过一句话没说完,严恪的视线已冷冷扫过去,目光中蕴含的冷意,别说展宁,就是旁边的马文正看了也觉得背脊一寒。'800 '

    “少年有才干是好事,但若恃才傲物,目空一切,那就值得商榷了!”

    严恪这话说得十分重,展宁所有的辩解都哽在喉头,脸色益发涨红,她死死握了拳头,背脊直直僵着,似乎对严恪的指责颇不认同,只是碍于上下级的身份,不能当面顶撞,这才强忍着。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马文正的目光在严恪和展宁身上转了几个来回,虽说仍有些疑心,但比之来时,心头的怀疑已散去不少。

    他观展宁的行事,的确有些不知深浅,自以为是,肚子里还装不住东西。她往惠州府衙借阅资料,大概真是只是在怀疑工事的质量。

    再者,当初那件事那般隐蔽,渭河水势凶猛,东西又来得小,决堤那么久,搞不好早就冲到了河底,哪会有那么巧,展宁不慎落水一次,就发现了端倪?

    他也是太担心了!

    马文正心头一块石头稍稍落了地,赶紧便做起和事老来,他劝严恪道:“世子不必动怒,展大人少年心性,心直口快,谈不上失礼。而且展大人既然能三元连元,腹中必有真墨,他所说之事,不一定不可信。待我回去之后,必定会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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