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五楼。妳呢?”我拉拉背包笑着,觉得跟她说话很舒服。我想我大概可以了解
阿问为什么为她疯狂,说她是位天使的确不为过。
“我住三楼啊!记得来找…我。妳朋友吗?”若兰眼睛向我的后方示意,我
才缓缓转身看,深靛色的奥迪驶进巷子里。人还没摇下窗户我就有不好的预感,
这辆车不是黄子捷的吗?
看着黄子捷摇下车窗又是一脸笑容,若兰走到我身边笑着说:“妳男朋友啊?”
啊,我还来不及摇头就看到怡君从另一条路骑回宿舍来。“轰─”我的脑筋一片
空白,站在原地不知道怎么办?若兰不知情地说:“很帅耶,跟阿问有得比喔!”
靠,我笑不出来也没法敷衍。黄子捷也没有回避也不关上窗,好像在等我走过去。
怡君停好车走了过来,“啪─”一巴掌就打在我脸上,黄子捷马上下了车走
过来。不过还没等黄子捷走来,若兰就“啪─”一巴掌打回去怡君的脸上,然后
一脸冷酷地说:“…妳打谁?看清楚点!”我摸着被怡君打中麻掉的左脸,在还
来不及感觉痛楚之前,我看见若兰超猛的一面,真是吓死老百姓。怡君举起手想
要反击若兰,就被黄子捷抓住了手。
“怡君,这是我们之间的问题。跟小华没关系…妳不要乱打人。”黄子捷的
语气倒是很平静,就像是早就知道会发生这种事一样。“…她是第三着啊?是因
为她,…你才要分手的!不是吗?”瞪大双眼,我望着黄子捷。
怡君的眼泪在剎那间又开始狂掉,恨恨的眼神直瞪着我。始终我都没有开口。
没有哭也没有有任何反应,莫名地被赏了一巴掌也不知道该说啥好。不知道
是不是因为看到怡君哭了,脑子很空白。若兰搭住我的肩膀,安慰着我。
怡君拉紧背包冲进宿舍去,若兰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还不去追?”我
对着黄子捷冷冷地说,这一开口才感觉脸很痛,忍不住皱眉摸着我红肿的左脸。
若兰像是忽然领悟到什么,笑着说:“没事就好,小华…我先上去了。晚上
我去五楼找妳喔!”她跟黄子捷挥手示意便走进去了。
黄子捷走到我身边拉开我的手,半蹲下来看我的脸。“看我的脸干嘛,还不
上去哄女朋友…”我赶紧撇过头不看他,不知道要说什么?
谁知道一个很宽阔的胸膛在我转身催他上去时挡住了我的视线。黄子捷把我
抱得死紧,他没有说话,我被抱住也没法说话,想挣脱也抵不过他的力气。好一
会,他才说:“我不追。…我只想看着妳。”
说什么啊,我奋力脱开他的拥抱说:“…别开玩笑了!你搞什么啊?”真是
要把我气死,我们认识也只不过几个月…。
“是那个雨天…”他缓缓说出口,嗯?什么?我回望他。“跟在妳身后的那
一天,我就这么决定了。”嗯?…他说的是我生病独自走去诊所的那一天,他也
去拿药的那天。该不会是看到摇摇晃晃又傻着反复说着医生叮咛的话的病厌厌的
我?真不敢相信。
“呵,没办法。妳那时候看起来很需要人照顾,我不想放妳一个人孤孤单单
的…”他摸摸一脸讶异还反应不过来的我的脸,又开始笑了,一个很温柔的笑容。
现在是怎么样啊?
“走吧,我带妳出去走一走。”他拉住我的手,走向车子那头。不知怎么地
我没有拒绝,是打击太大还是他的笑容把我定住了?不知道。
现在,我还不知道他为什么对病厌厌的我有兴趣?尔后,我才知道原来跟他
自己有关系…。
Chapter 14在夕阳前坠落的海鸥是在享受清凉海水的洗涤而不是想要结束生
命,不曾试着了解的人总是误解比较多。很多时候人常常不自觉地走进死胡同,
在还没想出法子跨越眼前高大的墙时,特别地紧张。…而我走进迷宫找不到出口
一点慌张都没有,还干脆坐下来欣赏蓝蓝天空的舒爽。没有运动家精神的呆滞不
是要放弃,是不想失去人该有的矜持。莫名其妙的道理也只有我才说得出口。…
我只是想说服自己要勇敢罢了。
我坐上黄子捷的车之后一直望着窗外,随便他带着我到处转圈兜风。我紧抱
着背包回想刚才发生的乱象。从被怡君打了巴掌到黄子捷拉我上车,这一连串的
冲击不断浮在脑海里无法驱走。老实说我怀疑一切真实性,试着捏捏手臂的肉又
发现真实的可以。窗外的风景赶不上我的思绪,此时的我混乱得不知是一片空白
还是摸不着边的无奈?连自言自语的能力都没有了的我,“无言”是唯一不打草
惊蛇的方法。
…等等,我得重头好好再想一遍。我刚才为什么要被打?是怡君误会我了还
是黄子捷说了些什么?黄子捷刚才说的那些是什么意思?现在我又在做什么?…
我要逃得远远的。一切都乱了套啊~我没有要破坏他们,这下真是跳到黄河
都洗不清了。
“…我想回去了。”啥都不再想,只要赶快离开黄子捷的身边就行了,这一
切都是误会,我一定要跟怡君解释清楚才行。这辈子,最害怕的就是被人误会,
那滋味真的很不好受,很难过。
每次一烦恼紧张我就会不知所措,甚至歇斯底里。
黄子捷将车子停到一处四面环山又附近满是稻田的地方,刚刚都在想事情,
我现在才注意到外面的风景很不一样。“…下车吧。要回去也先把风景看看吧。”
他露出浅浅一笑拉起手煞车,我点点头拉开车门走出去。
一向不愿意承认自己不受道德约束的个性,所以我常常循规蹈矩地当一般人
的生活。人总是尝到苦头后才会学乖,我只是不想再尝了。说过自己没有勇气去
踰矩,跨越了并不是与众不同,不会有人给你奖赏。多数人错的时候,那就变成
对的事,而我成了异类。呵,我怎么会想起,…那早已经是两年前的事了,我甩
甩头不愿再回想。我,只要安安分份地就行了。
好大一片的田却没有栽种任何植物或什么的,真怪。黄子捷站在车边环视四
周,而我缓缓地走稻田中央,站在田埂中心点展开我的双臂,闭上眼睛去感受风
的力量。非常喜欢山,就好比我上辈子就是森林里的猴子或是泰山一样。每次到
了山上都会特别觉得舒服,好像什么烦恼都可以忘掉。风扑上来的味道有绿色的
清爽,淡淡柔柔地很舒服。
闭上眼睛身子很容易失去平衡感,我没有注意自己的脚步往后踩空就摔到长
满杂草的田里去了,“啊!好痛!”我痛得喊出来,都是太得意忘形了。惨了!
黄子捷肯定要笑我了,他那一张嘴巴就是不饶人的坏,杂草还割伤了我的手
臂跟脸颊,嗯?好痛,我的脚好像扭伤了。
还爬不起来就先回头看到黄子捷从远远的田边见状就冲了过来。那个画面我
永远记得,他一脸焦急地跑过来脸色有点苍白地说:“妳…妳没事…吧?”我忙
着摇头说没事,真糗。
虽然很喘,他还是用一贯的笑容看着我还顺势将手伸过来想拉我起来,我的
脚忽然抽痛晃了一下,他也一起摔下来了。嗯?怎么会被我也给扯下来了,记得
他的力气很大的。正想回头开口说他是故意摔倒的时候,我发现他揪着胸口,脸
色苍白,嘴唇也有点发紫。
“黄子捷?你怎么了?”突如其来的状况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让我好紧张。
不知道该拍拍他的背还是该怎么做。我都不知道啊!
“…我没事,…呵。”他好不容易挤出这几个字,还勉强自己笑。“…小华,
帮我个忙…我的口袋有…两罐药,…拿蓝色的那一罐给我…”他吃不消的表情让
人很不忍心,我连忙往他口袋里掏看看。
“是…是这瓶吗?”急得连眼泪都快溢出来了,他颤抖的手想打开药罐子,
“你要多少啊?我帮你拿啊!”我把药倒在手上递给他拿,他拿了两颗往嘴里塞,
汗渗都出来了。
这不是那天我帮他洗外套的时候发现的药罐子吗?不是维他命吗?有这么大
功用?服药过后好一会他的脸色渐渐好多了,因为他一吃药就低着头我看不到他
真正的表情,他缓缓抬起头来看我,又笑了。这个笑容给我的压力很大,总觉得
这家伙在逞强。
“…别笑了,你要把我吓死啊!你好多了吗?”我没好气地说着,拿他没办
法,从口袋拿出面纸递给他擦。“谢谢,…我好多了。呼~~”他拿面纸擦擦脸
上的汗,喘一大口气还皱眉头,我想可能还没完全好。
“你…要去医院吗?”我问。他摇摇头,一付无所谓的样子。“…习惯了。
…
只是很久没发作了。我没事。“他吐吐舌头看着远方说,总觉得他似乎不想
我继续问下去。”倒是妳,脚扭伤了是不是?…我看看“
他缓缓将身体转向我想看我的脚踝,我连忙抓住他的肩膀说:“你有心脏病!
对不对?“忽然想起那天他随口说说有病又骗说我没病的画面,啧,逆向亲
作。那一天他没有跟上来道歉也没说话…,原来有病是真的。
看着我走远的心情是怎么样的?我想都不敢再想了,因为愧疚而小声地说:
“…对不起”我想,我该道歉。他没有说话,假装没听到地看着别处,看不见他
的喜怒哀乐,但我看见他的发丝被风吹动的撩了撩。
“嘿~都是妳摔稻田里去啦!害我紧张的咧~能不能走啊?我背妳?…还是
妳想坐着,将错就错地看看风景好了,呵呵。”像个没事人地回望我,可分明脸
颊还是没什么血色,还逞强。我一直盯着他看没说话,想彻底摧毁他的心防,还
不快招了!真爱装蒜。
风就在我们俩之间穿梭,难得的沉默不语也彷佛阻挡风的去向,我们分别看
着反方向的景致。我从未真正了解过他?也许是因为他是朋友的男朋友的关系,
所以也没必要研究。…可有时候我觉得他在某个程度上跟两年前的我很像,算是
不顾一切吗?真的有点相似。我悄悄回头看着他的背影,有一丝不忍。我是不是
在同情这个人?还是同情两年前不复在的我的影子呢?我不知道。
谜样的纨?子弟,黄子捷。我忽然想多了解他一点,忽然很想…。
Chapter 15“真的。我从没要求在他身上得到什么…”她的眉头微皱,扯着
我的衣角时还略略感受到她的颤抖和莫大勇气。若不是被她的话惊醒,我永远不
知道伤她有多深。就一个眼神,我彻底输了。想要“不顾一切”追求就得承受更
大的代价。除非我的血不再热了,要不然我不会再轻易尝试这样的痛楚,给别人
的抑或是反向给自己的,都一样。
她已经消失两年了,曾在心底立下重誓再不提再不想,但为何又想起了?莫
名的酸楚,心闻到双手的血腥味,开始颤抖。
…妳好吗?
果然是没有办法抽身。曾经发生的就不可能当作没有,更何况是我亲手毁掉
别人的幸福…。如果能再选择一次,如果能。
“脚疼?”黄子捷小声地问我,将整个空间完全搬回现实的状况之中。才发
现四周景色都略暗,得赶紧回去才行。呆一会也已经过了有半个钟头,原来手也
给撑麻,蹙眉起身。若不是勾起深埋在灵魂深处的魔,都快要不记得方才的惊险
画面了。…我的表情一定很纠结,要不然黄子捷不会以为我的脚疼。
也许是药效发挥作用,这一次回头见到的笑容不再逞强。
“脸,被草割伤了…”他用手摸摸我脸颊的伤口,我刻意撇开的速度让他的
手还来不及反映,挂在半空中。“很痛喔?”他以为我的痛跟我逃开的手,在意
境上正巧搭上线我顺势点点头。
在状况都解除之后,又习惯性地推开身边想关心我的人。脆弱的堡垒硬是在
想要振作心情的保护屏障之下,特别容易抵抗外敌。即使自己根本就是个自闭症
患者。对不起,我想起来是什么时候开始学会“逞强”的了。也许到世界末日那
一天,都不可能解脱。
突如其来的勇气,只不过厌倦懦弱的反动罢了,终究回归平静。
“我没事,你的病没事吗?你别逞强了,还是去医院检查看看吧。回去了吧?”
我知道自己说话没有表情,给予关心也吝啬得可以。顺势起身伸出手想拉黄子捷
一把,很清楚地想着,这是最后一次。我望着黄子捷一脸什么都不知道的笑脸,
竟无法思考别的事,只想把他送回怡君的身边。心底的魔被加上三道锁,终身监
禁。
在确定他还能开车之后,我便不再正视过他的一切。虽然在凝视过那个倔强
背影之后,我曾经非常想了解他,但,那只是“想”而已。在某一个程度上,他
是很像我的。很像那个伤了人还不懂得回头的我…。
车子缓缓开进巷子里时也已经晚上七点多的事了,“走吧,我们一块上去。”
我回头笑着对他说。握着方向盘知道我的笑容不对劲,注视前头的山樱树半?
没有说话,他头靠着方向盘用一种好不容易说出口的模样转头说:“…为什么?
妳为什么要我去找她?“
“你别让怡君难过了,…即使她有这么多的情人,也是,最爱你。好好跟她
谈,干嘛要逃避?”我始终是不愿意将怡君混杂的生活说出口,黄子捷放任的行
为让我匪夷所思,只好当起坏人彻底戳破他的自欺欺人。
他的嘴角扬起一抹觉得寒冷的微笑,彷佛要我后悔说出的话。我知道他不是
针对我变得冷漠。虽只有一秒的冷漠也藏不住他内心最深的挣扎。可是他有多大
的苦衷难处,没有人告诉我。
“好,我去。下车吧。”如果他还喜欢怡君,我会很开心他的决定。我先下
车开宿舍铁门,回头看黄子捷锁上车门。我想了解他现在的思绪却被他习惯的小
动作吸引。他用手随意理理他细柔微褐的发丝,自然卷的程度就像天生配合他的
脸一样,很适合。伸手穿外套的时候,头会略略抬高十五度,然后闭上眼睛0。58
秒再甩甩分明已经整理好的头发,…莫名其妙的行为,这是不是叫“不拘小节”
我就不晓得了。
电梯到了四楼,黄子捷走出去还给我一枚温柔笑容的时候,心头微颤一会,
我想,我是不是做错些什么?在没有机会得到任何答案的情况下,电梯门就关上
了。我只是不想看到怡君哭也不想让她怨恨。有一种极厌恶自己的感觉涌上心头,
说到底我就是自私地想“明哲保身”罢了。
不想被伤害,所以先伤害别人;不想负责任,所以逃得远远的。
甩甩头,马的~我不要再想了啦!我的毕制…,嗯?门口贴了一张纸条:
“Dear小华~ 如果到家,请到三楼来吧!
我跟阿问煮了火锅,一块吃吧。
嘿嘿!不知妳何时回来~我们先吃,等妳喔!????????????????????
若兰^O^ ~“
该死的视线不知怎么地特别在“阿问”这两个字徘徊了很久,嗯?该去吗?
…
算了,先洗个澡换个衣服吧,满身脏兮兮还被割伤了脸颊。现在都七点多了,
搞不好等会下去他们早吃完了也不一定。
“叮咚─”我梳洗完毕到若兰的房间是八点多的事了。若兰开了门,一脸温
柔地笑着要我快点进去。火锅热气充斥着整个屋内,阿问隔着蒸气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