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百,好眼光!”
“欧警官,你就别损我了!”童芯直想找个地洞将自己埋起来,但动得极快的脑子也不愿示弱,立刻反唇相稽。“跟寒警官相较起来,我还比较欣赏你这型的呢!”
其实欧维喆长得也挺优,就是性格上有点小痞,爱耍酷,基本上跟寒星野是臭味相投,难怪他们能配合得天衣无缝。
寒星野的眼眯了起来,冷冷地丢出几个字——“挟去配,维喆。”
欧维喆头皮一麻,脸上的笑容变得僵硬。
喔喔喔,不妙!狮子发火的前兆。
“寒警官,女人又不是食物,什么叫‘挟去配’?不是我在吹毛求疵,实在是你太没礼貌。”可惜童芯不了解这只狮子的脾气,此举不啻是在狮口上拔毛。
欧维喆聪明地脚底抹油,轻缓地关上自己粗鲁打开的大门,逃命去了,至于到这里找寒星野商量的事,留著小命随时有机会。
“不是吗?不然怎会有‘秀色可餐’这句成语?”寒星野显然和她杠上了,冲著她那句比较欣赏欧维喆那型的男人,他就难以吞下满腹的火气。
维喆那家伙只不过眼睛比他大了点,脸蛋比他清秀了点,那又怎么样?比得上他这有棱有角的性格脸庞吗?多少女警看到他就像苍蝇看到狗屎……不,蜜蜂看见花儿那样直想黏上来,这女人懂不懂宝啊?
哼!又蠢又白目的女人!
童芯暗暗吃惊,想不到他还有点文学素养,从他的外表和脾气完全感觉不出来。“那……也不一定指女人啊!你的解释太狭隘了。”
“无法否认通指女性吧?”寒星野讪笑,透著一丝慵懒的危险。“别再纠正我的用词了,这会让我想起念书时的老处女教官。”
“你难道不懂尊重女性?”一会儿是食物,一会儿又老处女的,他到底把女人当成什么了?
“当然。”倏地,他一把攫住她的腰肢,就像抓小鸡一般轻松,嘴角噙著一抹欠扁至极的浅笑。“女人是拿来‘用’的,这点我再清楚不过了。”
“你简直……无赖!野蛮!”她气极了,抡起小拳头往他硬实的胸口上直招呼。
“嘿,我可不吃撒娇这套。”她的拳脚在他眼里根本是绣花枕头,好似抓痒抓不到痒处,更教他心痒难耐。“要我的话说一声,不用浪费那么多气力。”
“谁、谁要你?!”她的声音拔高了起来,好险这房间的隔音设备还不错,否则铁定会有一堆警务人员冲进来,把这当成灾难现场了。
“这里就只有你跟我,你说呢?”他嗤笑,邪恶地朝她嫣红的小脸吹了口气,满意地感觉她冷不防一阵哆嗦。
“你够了!”她想尖叫、想咬他,咬死这自大的野蛮男!“就算全天下男人全死光了,我也不会——”脑子里闪过一道冷光,她霍地止住急速张合的小嘴。
“全世界男人都死光了怎么样?”呵——超老套,那句没说完的话八成是“我也不会看上你”之类,电视上的肥皂剧都这么演,连他这个不太看八卦剧的人都耳熟能详。“嗯?”
童芯安静了下来,她仔细地端详眼前与自己贴靠得颇近的男人——
他,长官们赞不绝口的菁英份子,众多女警心里的梦中情人,虽然她实在看不出他凭哪一 点成为单身女警们的偶像人选,但这却是不争的事实。
以她的工作性质而言吉,虽然接触的大多为男性,但一半以上是罪犯;她若不想由罪犯里挑选自己的伴侣,势必得由正义的一方——警界里挑夫婿。
依她对爷爷的了解,不是拔尖的爷爷绝对看不上眼,那么眼前这个野蛮又粗鲁的男人,不啻为最佳人选。
但,她一定得“委屈”自己“屈就”这个男人吗?她千百个不愿意地瞪著他,彷佛跟他有万年仇似的。
“不说话?”寒星野自然不知道她心里闪过多如牛毛的心思,不过看她噘著嘴瞪他的那副刁蛮劲儿,莫名地让他的血液乱窜,毛细孔兴奋地张开,挑起他骨子里不服输的顽固意识。“无话可说了?”
“你想听什么?”她想将呼吸调匀,但很困难,因为他的气息整个包围著她,害她心脏乱跳、全身发热,但她还是很努力地保持镇定。
“嗯……。看你的诚意喽!”他拖长尾音,慵懒得令她再次打颤。
摆在她腰肢的大掌轻轻划过她的腰侧,十分满意她玲珑有致的身段。
“你家、我家、宾馆、饭店,一句话,我寒星野奉陪到底。”
“真的吗?”她还没撒网,这男人就主动由口投罗网来了?!这么好的便宜哪有不捡的道理?童芯泛起浅笑,想到即将到手的一千万,她的心情飞扬了起来。
“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心头响起警铃,适才还张牙舞爪的小野猫,这回怎成了温驯的小绵羊?但美色当前,寒星野刻意抹去心头的警讯,使坏地将她搂得更紧。“任何时间地点都可以,不过……”
“不过?”他的贴靠不断扰乱她的呼吸和思绪,她努力想保持脑袋清醒,但成效似乎不彰。
“我得先收点订金。”
他吻了她。
第二章
按规矩来说,收取订金之后,就得约定时间“取货”。
但因为上头交代下来了,缉捕方育德同伙春仔的行动刻不容缓,毕竟掳人勒赎的案子发生得太过频繁,为安抚社会民心,上头不得不下令全面加入缉捕的工作,因此童芯和寒星野的“交易”因而被迫延后。
“哎哟哟,芯芯,你不是说要领爷爷的一千万?怎么还有闲情逸致在这里喝茶?”结束与客户的约谈,正准备离开咖啡厅的童颜发现坐在窗边的童芯,她走过去拍了下童芯的肩,语带调侃地说。
“颜颜,你怎么会在这里?”根据线报,得知春仔可能在土林一带出没,整个单位受命至士林准备缉捕;趁著大伙儿全在外头搜寻春仔的时刻,藉著分散巡逻之名乘机打混的童芯,千料万料都没料到会遇到自己的堂姊,当场被活逮。
“我跟客户约在这里谈下一季服装秀的主题啊,倒是你,这时间怎么会有空?”童颜是服装设计师,刚得到新人服装设计奖,总算在服装界闯出一点名号,开始有许多厂商找她谈案子,忙得不亦乐乎。
“嘘,我忙里偷闲啦,别太招摇,让人听见了可不妙。”童芯赶忙用食指抵住红唇,整张脸皱得跟条苦瓜一样,担心会被其他巡逻的员警逮个正著,破坏她“警局乖乖美少女”的名声。
“喉——摸鱼厚?”童颜扯开优雅的笑,她算是几个堂姊妹里最有气质的一个,看起来赏心悦目。“当心摸鱼摸到大白鲨。”她抿著嘴笑,彷佛就希望她被上司活逮似的。
“哎哟,别这样嘛,偶尔一次没那么倒楣啦!”
“该死!死德仔的线报根本不对,害我们白跑一趟!”
就在童芯状似不在意地挥挥手的同时,一道熟悉的男音由大门处传了过来,立刻挑起童芯全身的汗毛。
她慌张地拿起Menu挡住脸,整个人在位子上缩成一小团,教童颜惊讶地瞠大双眼,她从来不知道童芯练过“缩骨功”,真是太神奇了!
“芯芯,原来警察学校的女子防身术还兼教人软骨功啊!”她不禁叹道。
“芯”这个字像某种敏感的音律,如针似地钻进寒星野的耳里,他霍地一个转身,如鹰的眼搜寻著店里的客人,很快便找到那团紧缩的“球体”。
啊哈!错误线报劳师动众,眼见就将锻羽而归,寒星野心头正冒著熊熊烈火,伙同欧维喆才刚想到咖啡厅里喝杯饮料再回警局,不料犯人没逮到,却逮到摸鱼的童芯,也算大快人心。
“你这丫头躲在这里干么?再混哪!”大伙儿全忙翻了,虽然只是个假情报,但奉公守法本来就是公务人员的本分,她这女人竟然还敢摸鱼?!很好,简直是太、好、了!
“对女孩子讲话温柔一点。”欧维喆主张女人是用来“疼”的,这点倒是和寒星野的观点不尽相同,一双桃花眼直凝著童颜放电,空气中彷佛还可听见“滋——滋——”的电流声。“小姐你好,我这伙伴就是这样,你可别见怪。”
童颜眨眨眼,露出有丝僵硬的客套浅笑。
她最怕的男人就是油嘴滑舌又爱引起女孩子注意的痞子男,这种男人她在工作场合里见多了,很多男模特儿都是这种调调,更过分的还带点娘娘腔,教她看了直反胃。
“你才是够了吧?”寒星野以臂环胸,以冰冷的眼睥睨著欧维喆。“虽然我们出师不利,可也还没收队,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把起马子来了,不会太过分了点吗?”
“颜颜才不是马子!”什么跟什么?难听死了!听见对女性如此粗鄙的称号,童芯全然忘了自己摸鱼被活逮,义气十足地跳出来为童颜出声抗议。
寒星野挑起眉。“不然她是什么?”
“她是我堂姊啦!”虽然她们四个堂姊妹聚在一起的时间不多,个性也差满多的,但她们感情可好的咧,不是他们这种肤浅的男人能理解的。“你客气点,别把那种阿哩阿喳的‘代名词’套用在她身上。”
“你都自身难保了,还管那么多喔?”寒星野忍不住直发笑,为她的热心肠和那张认真过度的小脸;虽然有点蠢,但他不否认这是她较其他无趣的女人特别的地方。
“我、我没吃早餐,肚子很饿嘛!闻到咖啡香就走不动了,所以……”好嘛好嘛,是她理亏没错,但总得给个申诉的机会吧?人家是真的肚子饿啊,又不是故意开小差。
“你喔!”佯装愠恼地轻敲她脑袋一记。“还好今天情报错误,不然大家全倒大楣了。”要是被上层抓到,全单位都有事。
“哎哟,对不起嘛!至于情报不正确……你就当我未卜先知好了。”俏皮地吐吐舌头,回家得拜拜祖先——有拜有保庇啦!哈哈!
“拜托你们别在单身汉面前打情骂俏好吗?”欧维喆苦著一张脸,闷得很。“很不道德耶!”
“噗!”童颜在一旁忍不住喷笑出声。
“噢!漂亮的小姐终于露出你那甜美的笑靥,让我感觉整天的疲惫都消失了,人生充满无限生机和希望。”欧维喆单手捧胸,一手掌心朝上,肢体像在演舞台剧般夸张。
几只乌鸦飞过咖啡厅的上空,除了那位夸张的表演者之外,其余人皆面有菜菜子地打了个哆嗉——油——肉麻!
“喝茶啦!”寒星野迳自拉开椅子,决定不再搭理痞子伙伴。“累毙了,休息一下也好。”
他这么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怎会遇上这种肉麻当有趣的搭档?真没道理!
“是啊,美丽的小姐,请让我为你服务。”为童颜拉开椅子,欧维喆开始展现绅士风范,大献殷勤。
“呃,不用了。”扯开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童颜赶忙找借口遁逃。“芯芯,你们聊,我工作室里还有事,先走了,掰!”然后头也不回地逃离咖啡厅。
童芯根本来不及和童颜道别,童颜便问得不见踪影,令童芯忍不住直发笑。
“什么工作这么赶?火烧屁股似的。”欧维喆轻叹一口,百无聊赖地拉开椅子坐下。
“人家是躲你啦,笨蛋!”灯不点不亮,寒星野“仁慈”地损他一句。
有点燥热的午后,令人发噱的场景,和工作不顺利的烦闷,构筑成莫可奈何的情境,问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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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缉捕春仔,整组人员几乎全耗在警局,吃喝拉撒睡全在小小的警局里搞定,每个人都灰头上脸、神色颓靡,这里简直变成了动物园,专养熊猫。
“再这么耗下去,春仔还没投降,我们自个儿就先挂了。”叼著香烟,寒星野抓著笔随手乱画,心头烦躁得紧。
“没办法,那家伙精得跟狐狸一样,稍有风吹草动就逃得不见踪影,棘手得很。”一反平日的痞样,欧维喆一脸便秘,比臭掉的苦瓜还苦。
“天啊!这种折磨要到什么时候才会结束?”寒星野哀嚎著,无语问苍天。
“你问我我问谁?我也很想找个人来回答我。”欧维喆叹道。
“简直太嚣张了!”大门霍地被打了开来,先入眼的是一颗圆滚的大肚皮,再来才是长官那福泰的圆圆脸;他啪地一声将一封信丢到桌上,瞬间引起所有人的注意。“这个春仔实在无法无天,竟然还敢写信到局里来呛声!?我要是不把他抓到,誓不为人!”
喔喔喔!这下事态严重了,能让好脾气的长官气成这副模样,可见舂仔挑衅的能力著实强悍。
寒星野和欧维喆抢著摊开那封信一睹为快。
信是用电脑打字,大意约莫是因为警方的紧迫盯人,使得春仔的几个落脚处全被警方跟监,他聪明地猜出是好友兼伙伴方育德出卖了他,遭此背叛的恼恨不言而喻,因此他警告警方别逼人太甚,否则狗急跳墙,他誓必反噬!末了还附上他龙飞凤舞的签名外加盖手印,以证明身分。
寒星野和欧维喆诂互看一眼,心里有了底。春仔的意图十分明显,既然警方不留活路给他走,他也不用对警方太过客气,有可能对参与的人员不利。
他们两人是无所谓,反正水里来火里去的大场面看多了,连枪击要犯都活逮过的他们并不忌惮春仔的挑衅,但局里其他的伙伴们就没这胆识,这倒是挺令他们感到忧心。
“哎哎哎,别恼啊长官。”敛起眼底的精光,欧维喆扯出招牌的欠扁笑脸。“搞不好是恶作剧的信件啊,现在的小鬼无聊得很,或许是看了报纸上的片段报导,弄封信来乱的,别太在意嘿!”拍了拍长官的肩,感觉挺麻吉。
“喝咖啡喽!”全然不晓得适才紧张气氛的童芯推门而入,手上拎著一个大塑胶袋,由里头传出阵阵咖啡香。
“这么好喔?有咖啡喝!”欧维喆感动得快哭了,他正巧需要咖啡因来提神,立即冲上前去,抢走童芯手上的塑胶袋。
“喂!见者有份,你可别想独吞!”童芯赶忙跟到桌边,陡地一股强烈的视觉感笼罩全身,她抬头一望,这才发现寒星野凝著自己不放。
枰枰!心跳的律动霍地变得凌乱,她假装忙碌地将咖啡由袋里释放出来。
“见者有份?那我有没有?”长官缓了缓脸色,明白恶作剧的可能性很渺茫,但没必要让大家都如此紧绷,偶尔还是得适度放松才是,于是掀动嘴皮笑问道。
“当然有喽!”开什么玩笑,长官要喝,就算没有她也要说有。她连忙递上一杯香浓的卡布奇诺,脸上漾满温柔的浅笑。“小心烫喔。”
掀开杯盖,长官若有所思地睐了童芯一眼。“童芯,你早点回去休息,案子我们会处理,你一个女孩子家还是回家比较安全。”
寒星野看了欧维喆一眼,后者露出痞痞的笑纹。
“不怕,我有女子防身术!”举起手臂,童芯一派天真地充满斗志。
“一把枪你就挂了,还女子防身术咧!”寒星野很不给面子地吐她槽,他赞同长官的决定。“不自量力。”
“我……”童芯很想反驳,但他说得没错,在黑枪如此泛滥的局势,何时何地挨上一枪都并非不可能的事,她聪明地将话吞日喉管,懊恼地瞪他一眼。
瞧童仆心语塞了,欧维喆赶忙吞下口中的咖啡。“寒,不是我在说……”
“知道知道,对女孩子讲话要温柔点!”翻翻白眼,对于欧维喆整天挂在嘴边那套“护花理论”,寒星野不想记住都难。
“知道就好。”欧维喆满意地笑了,继续品尝他的咖啡。
看看手表,是到了童芯该下班的时间,但碍于那封信件带来的威胁,长官莫名有种不妙的预感,蹙眉下了一道命令。“这样好了,寒,你送童芯回家。”
“啊?”童芯潜意识反弹,眼一扫,瞟到局里其他的女同事。“不用这么急著赶我回家吧?而且这样不公平啦!长官,那雅惠跟秋霞怎么办?她们也是女性啊!”
“啊哈,别担心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