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服野蛮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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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服野蛮男-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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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好好的,要不是你跟我提起那女人原来也是警察,我也不会一时气愤心生报复,继而逃狱。”

“你要是喜欢蹲在牢里就尽量啊,我可没叫你逃狱。”那纯粹是凑巧,要不是春仔谈到他被逮的过程和形容到童芯的模样,她也不会想到这个对付童芯的计策;不过虽然借刀杀人是绝妙好计,但这个利用的对象显然不怎么好搞定,使得金如花有些后悔。

“你是没叫我逃狱,但你给我的面包里藏著万能钥匙,那又是什么意思?”春仔嗤之以鼻。

别人不了解金如花,他可不然;打小一起长大,她打什么心眼,他清楚得很。

“不过看在那女人家里有钱的分上,跟她爷爷要一笔跑路费也不过分。等我拿了钱跑到大陆,看他们能奈我何?哈哈哈——”

那也得有命跑啊!金如花聪明地没泼他冷水,阴沈的眼迸出凶光。

“怎么,你还想把她放回来喔?”那她的计划不是功亏一篑?

她要不到的东西,别人也别想得到!既然她得不到寒星野,凭什么要让童芯过得如此快活?她根本不想让童芯活著回来。

“那女人怀孕了耶,我下不了手。”春仔本质并不坏,虽然他干的全是掳人勒索的勾当,但他可以很自豪地对天发誓,他不曾伤害过任何一条人命;或者该说是他身为歹徒的坚持吧,对于人命他还不至于轻贱看待。

况且一尸两命……油——想来就头皮发麻,无论如何他都不可能下这毒手。

金如花气炸了,没想到她竟找了个没用的柬西来协助她,真是愚蠢!

“你……我不管了,从现在开始,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各走各的!”喀嚓一声挂上电话,金如花决定让春仔自生自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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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关在阴冷的仓库里,童芯安静地坐在角落。

她没有哭闹,因为哭闹无济于事,反而容易招致歹徒的不耐,而那将不是她所能承受的后果。

仓库的门被打了开来,背光的人影显得高大威武,即使对方的身高只有近一百七十公分。

“吃饭了。”纵然对方是俘虏,春仔仍细心地为她准备吃食,没有太过豪华的餐点,毕竟他身上没什么钱,有的,是金如花在他逃狱之前偷偷塞给他的几千块,在拿到赎金之前,得省著点花才行。

“我吃不下。”摇了摇头,谁在这时候还有食欲?

“多少吃一点,免得被说我虐待人质。”原先想狠狠揍这女人一顿,要不是她当时一直讲话,扰乱他的注意力,他也不会大意地没发现身后窜起的警员,继而被打昏;但,人真到他手里,他却没有这么做。

原因很简单,她也是职务在身,错就错在官盗不两立,她并没有错。他虽是坏胚一个,但好歹识得几个大字,读过圣贤书,他只拿他认为自己该拿的,不该得的他不会妄动,例如人命。

“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她说的是逃狱。逃出来难保不会再被抓进去,再进牢里绝对会加重刑期,三五年跑不掉,除非他有本事让警方抓不到他。

“我人都跑出来了,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其实他还真的有点后悔了。

牢里的长官对他还不错,当然多少因为他算是颇为配合的受刑人,该做的活他不会偷懒,也没太多意见;原本打算把刑期坐满,出去之后重新做人,未料自己冲动的性子让金如花一撩拨又犯了,才会做出这进退两难的蠢事。

童芯细细地观察他,看起来满聪明的,不像会走上这条不归路的坏人;人会变坏往往有很多因素,不外乎家庭、社会、感情,一步错步步错,想回头也难吧?

“我可以跟你聊聊吗?”反正她现在是俘虏,闲得发慌,不如找点话题跟他聊,或许可以为自己找到脱身之道。

“跟我这种人有什么好聊的?”话虽如此,他仍拉了张破椅子坐下,承受他的重量,椅子发出嘎吱的抗议声。

“很多啊,每个人都有家人,像我有爸妈和爷爷,还有好几个堂姊,你呢?”她尽量找很平常的话题,以免触动他的警戒系统。

春仔沉默许久,久到她以为他不会开口,才听见他幽幽地开口:“我爸妈很老了,我是家中独子,没什么亲戚朋友。”

“你没跟他们同住?”跟她一样?一个人住在外面?

“在那种贫瘠的村子没多久就饿死了。”他撇撇嘴,看得出来对自己成长的环境极其不满。“不然你以为我怎会走上这条路?”

童芯懂了,这个人其实满孝顺,为了让父母过更好的生活,才会铤而走险,只可惜他的方式用错了,但他的理念却没错。

“为什么找上我?”这是她目前最感兴趣的地方,尤其他是如何得知她的姓名和动向。“就因为那天晚上挟持的人是我吗?”

“因为你家里有钱。”他的眸底闪过一丝歉意,但仅只短短数秒。

“你调查我?”不可能,他没有那么多时间做这个工作,除非……

“有人跟我说的。”对于这点,他倒没有隐瞒。

或许是头一回有人坐下来好好地听他讲话,他对童芯的感觉还不错。如果她不是被自己掳来的倒楣人质,或许他们还可以成为朋友——他扬起自嘲的浅笑,笑自己异想天开。

“我认识的人,对吧?”而且还是跟春仔熟识的人,不然不会有机会将她的背景透露给他。童芯的脑子动得飞快,快速过滤自己认识的所有人,却没半点头绪。

“别问这么多,等你家里送钱来,我自然会放你回去。”春仔不想多谈,拍拍裤管站了起来,转往门边准备离去。

“春仔!”童芯霍地叫住他,她相信这个人本性不坏。“去自首吧,自首可以减免刑期。”说不定可以早点回去陪伴他的父母,她天真地想。

春仔没有答腔,脚步沉重地关上门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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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芯,芯,你醒醒。”

童芯在不知不觉昏睡过去,不知睡了多久,耳畔有股低沉的嗓音扰乱她的睡眠,她不耐地挥挥手,搓搓微冷的手臂。“别吵……”

“是我,我来救你了!”寒星野拍了拍她略白的容颜,直至她迷蒙的眼终于对上他。

“你?你怎么找到我的?”若不是他的体温太过真实,童芯真会以为自己还在作梦。

“说来话长,我们先离开这里,回家我再跟你说。”若不是追踪金如花的手机通讯,藉由精密的侦查系统搜寻到春仔打电话的公用电话,再在公用电话附近展开埋伏和地毯式的搜索,哪有这么容易便找到她被软禁的仓库?

“等等,他……被抓了吗?”在重获自由的同时,童芯竟不由自主地忧心起春仔的去向及安危。

寒星野蹙起眉,半晌才消化掉她的意思。“还没,但我们在仓库及他躲藏的附近做好埋伏,等你一离开这里,我们便开始展开行动追捕他。”

“可以……别伤害他吗?”她就是认定春仔不是那么坏的人,或许于情于法,都该给他一条生路。

“你有没有搞错?!”寒星野几乎要咆哮了,抓紧她的手臂不自觉地用力,令她疼皱了秀眉。“他是通缉犯、掳你的歹徒,你竟然为他求情?!”她被关糊涂了吗?得找个医生为她看看脑袋才行!

“他本性不坏,况且他没有伤害我,还买东西给我吃。”指了指摆放到凉掉的食物,又看了眼那张春仔坐过的破椅子,她不觉得自己会看走眼。“我怀疑……可能有人唆使他,他才会这么做。”

寒星野的脸沉了下来,没反驳她的推论。

“光抓他没有用,最重要的是幕后那个人才对,不是吗?”或许当春仔被法庭侦讯时,她还可以向法官求个情,尽量减低他的刑责,但绝不能让那个藏镜人逍遥法外!

寒星野不认为此刻是跟她讨论这个问题的好时机,他抱起她,准备迅速离开这间满是霉味的仓库。“回去再说。”

“放开她!”春仔陡地举枪冲了进来,大声对寒星野叫嚣。躲逃的日子让他变得十分敏感,隐隐觉得仓库这边似乎有什么动静,携枪过来查看,果然发现“入侵份子”。“不要逼我动手。”

寒星野的眼眯了起来,将她放下,以结实的躯体挡在她前面。“你说错了吧?别逼我动手才对。”

“你……你别乱动!”春仔知道警方都受过严格的搏击训练,但再怎么强也是肉身,抵不过刚硬的子弹。“没看到我有枪吗?”

“别乱来啊!春仔!”抓著寒星野的上衣,童芯忍不住探出头来喊道:“放下枪,向他自首吧!一切都还来得及,我们会尽量向法官求情,你别再犯错了!”

春仔举枪的手抖颤了下,心头万般挣扎。“来不及了……”

“不,你千万别再做傻事了!”童芯比他还急,毕竟他正举枪对著寒星野,她肚里孩子的爸,教她怎能不胆战心惊?“可以好好谈……嘶——”她倏地狠抽口气,被眼前正发生的局势吓得说不出话来。

寒星野已等不及她说完话,趁著春仔再次因跟她说话而闪神的瞬间,猛地冲上前去攫住春仔举枪的手,两人的身躯顿时扭绞起来。

“别动!”欧维喆在外面察觉仓库里有动静,连忙踢开大门冲了进来,眼见寒与春仔已展开厮杀,不假思索便加入战局。

埋伏的警员跟著冲了进来,上头的人都动手了,做下属的哪有发呆的道理!一时间小小的仓库变得高度混乱,扭动的躯体一让童芯看不清寒星野和春仔的正确位置,一颗心像提了十五个吊桶,七上八下。

“砰!砰!”刺耳的枪声从混乱交杂的缠斗间传了出来,空气中隐隐透著枪枝击发后的烟硝味,心中紧绷的弦断了,间杂著男人低浅的呻吟。

在那瞬间,童芯以为自己停止心跳。

“寒!”

欧维喆的吼叫率先传到她的耳膜,一股由脚尖窜起的恶寒冻得她几乎失去意识,呆滞地立在原地不知所措,像尊失去意识的娃娃。

“叫救护车!快叫救护车!”依旧是欧维喆的声音,但感觉好遥远、好模糊……模糊得她以为是自己幻听——

当员警们好不容易夺下春仔的枪,准确地制伏春仔之后,欧维喆艰困地搀扶著身上染了血的寒星野出现在她的视线之中,脑袋里的思维喆全被抽空,她,瞬间失去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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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该醒了,有问题随时按呼叫钮,我们会有医护人员过来察看。”

耳膜接收到陌生的声音,童芯悠悠地睁开双眼,天花板上刺眼的日光灯逼得她再度闭上眼,在隔著眼皮的眼适应日光灯的亮度之后,她才重新张开眼。

“谢天谢地,你终于醒了。”陈秀枝头一个发现女儿苏醒,忍不住高兴地惊喊出声。

“差点要吓死我了,芯芯。”童全的脸继陈秀枝之后出现在童芯的视线范围,两人同样的如释重负。

“我……怎么了?”她的头好痛,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压著,偏偏一时之间又 不起来,令她蹙紧的眉心舒展不开。

“没事了,醒了就好了,没事了。”陈秀校像播放中的录影带般不断重复这句话,却丝毫抚平不了童芯的不安。

“童芯,好点了吗?”肥胖的长官走进病房,见下属完好无事地苏醒过来,他终于放下心头沉重的压力,露出许久不见的笑容。

“长官?”记忆像拼布般一一回到童芯的脑袋,她想起自己和春仔的对话,想起寒星野要救她出来,然后……枪声!“他呢?寒呢?!”

童氏夫妇和长官对看一眼,个个显得欲言又止。

“他呢?他人呢?”才苏醒的容颜来不及恢复红润,刹那间变得更为苍白。豆大的水滴不停地冒出眼眶,她控制不了那温热的水液,紧紧揪住母亲的手臂,哀求的眼希冀母亲能给她一个答案。

清晰的画面闪过眼前,他受伤了,染血的身躯被欧维喆请搀扶著。

枪枝无眼,凌乱之中春仔还是开了枪,导致他中弹了?他伤到哪里?人呢,为什么不见他的人影?!

恐惧像洪水般几乎将她灭顶,肺叶因情绪过度激动而泛疼;泪水模糊了她的眼上她全然没注意此刻坐著轮椅出现在她病房门口,嘴角挂著稍嫌龇牙咧嘴浅笑的男人——

“别担心,我在这里。”

尾声

晴朗到不行的天空,偶尔飞过麻雀几只,虽然有点冷,但仍一让人慵懒得有点想睡。

事实上童芯还在睡,抱著棉被和抱枕睡得昏天暗地,不知今夕是何夕。

将警务工作全部交接完毕,卸除了公务人员的身分,她开始为自己的烘焙屋努力。

好不容易和设计师达成共识,复合式的烘焙屋开始进入装潢状态。昨天她到医院探视过受了枪伤的寒星野,回家之后上网查了好多原料的厂商,并一一跟他们确认过合作的可能,简直将她累翻了。

原来孕妇的体能这么差!

“小家伙啊小家伙,希望天公保佑你将来是个听话懂事的好孩子,不然当心我这做妈的一掌劈了你!”她抱著抱枕似梦似醒地低喃,齿间发出嘎吱嘎吱的恐怖音效,咬紧的牙关有严重磨牙的嫌疑。

一方温热的触感倏地贴上她的颊,感觉不太真实。

她不安地蠕动了下,不由自主地将脸往身畔的温热贴近,似乎想确定那抹触感是真实或虚幻。

“唔……”喉咙里发出如猫咪般的呜咽,在那方温热贴上她的唇办之际,她的神智仍介于醒与不醒之间。

“怎么睡这么晚?昨晚跑去做什么坏事了?”熟悉的男音敲进她的耳膜,她挣扎地睁开双眼,总算看清眼前扰人清梦的始作俑者。

“寒?你怎么跑回来了?”看清之后,她可以确定自己真的醒了——被他惊醒!“医生没说你可以出院了啊,万一伤口发炎怎么办?”

那天,春仔的枪枝在抢夺之间射出两枪,一枪中肩,一枪中腿,全结结实实地招呼在离春仔最近的寒星野身上;之后她就很没用地昏迷了,没机会目睹他的伤口。

事实上除了为他开刀取出子弹的医护人员之外,没人有这“荣幸”得以看清他的“荣耀印记”,连欧维喆都没有,因为他没撕开寒的衣服一探究竟。

根据欧维喆的说法,他没变态到撕了衣服只为了看一个男人的肉体——童芯认为,他这种说法很“肉欲”,而且十足邪恶!

不过所幸她适时昏厥,没看到寒星野当时所受的严重枪伤,不然绝对不是昏迷可以了事——醒了之后还得到庙里收惊,麻烦。

还好她肚子里的小家伙还算争气,没因这没用的娘惊吓过度而产生任何闪失,稳当地保住赌约彩金;不过小家伙的老爸可就没那么幸运了,足足在医院里待了快一个月,就她对寒的了解,这恐怕比杀了他还教他恐惧。

“我在那里待得快发霉了,再待下去铁定疯掉,下回你就得到精神病房探望我了。”无所谓地将自己摔进床里,乐得跟她挤同一张床。“反正没什么痛感了,改天回医院去拆线就行了。”

“呵,算医院倒楣。”该庆幸子弹全然没威胁到他的生命,不然哪轮得到他此时在家里说大话?切!

“去去去,有没有说错?医院倒楣?我才倒楣好不好?”待在医院根本是种折磨,每天都有一堆人到医院来探视,害他都快以为自己变成动物园里的企鹅了。“没事挨了两枪,你这女人有没有同情心啊?”

“好嘛,秀咩!”听来就是敷衍的句子,教寒星野满心不平衡。“不过枪枝走火的春仔更倒楣吧?为了这两枪,他得在牢里多蹲好几年。”拉著被子在他的臂弯找到舒适的位置,她满足地逸出轻叹,自动自发地赖进他怀里。

若不是那两枪,她不会明白自己早已在他身上投注过多的情感,深刻到在误以为自己将永远失去他的瞬间,因过度的惊恐而失去意识;即便如此,她衷心盼望自己此生不会再经历相同的恐惧,这种害怕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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