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你一次,换一次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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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你一次,换一次疼-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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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去拿药。」她停住回答。
「不用拿了,我不吃……咳!」他突然咳起来,萧蔷赶过来拍他的背,可是没用,他仍咳个不停。
「还说不吃药,你别逞强了。」
他忍住咳嗽反驳:「感冒除了多喝水、多休息以外,根本不用吃药。」
「你是医生啊?」她皱着鼻子问,模样可爱极了。
「不是,可是……」
「既然不是那就结了,菊亚是医生,我是护士,而你呢──病人,病人就该听医生的话,医生不在的话就该听……」她滔滔不绝的说着。
「护士?」看见她点头后,他笑了:「可以,那妻子是不是该听丈夫的?我现在说我不吃药妳;听见了吗?」
「这是两回事,具有双重身分的人可以选择的。」
「妳;没有选择的余地。」他霸道的宣布。
「说对了,你没有选择的余地。」
「妳;很得意我治不住妳;?」不等她回答他又说:「看妳;一脸得意的样子,如果我没生病妳;敢这样吗?小蔷,小心点哦,等我病好了可就有妳;好受的。」看她一脸的愕然,他笑了。「我们必须期待明日不是吗?」
回过神后她定定的说:「反正那还要一段时间,菊亚说你病得很重,离复原还久呢!」
「是的,我病得很重很重,只差没住院。」他不敢笑,因为一笑便又咳嗽。
不管三七二十一,她跑下楼拿药上来硬逼他吃,当他沉沉睡着后,她坐在地板上靠着床边打起瞌睡了,朦胧中出现杉岚的影子,他温柔的笑着,接着笑容从他脸上消失,一个陌生的面孔取代了他的位置,她仔细一瞧,那面孔并不陌生,是谢映虹,那双幽怨的双眼直直的看着她,她一惊连忙向后退,可是那影像却一步步的逼进……「不要……不要……走开……」
「小蔷!小蔷!」
她倏地张开眼,映入眼中的是杉岚充满关爱的脸庞,她忍不住抽泣起来,眼泪不断的涌出而模糊了视线。
他哑着嗓子询问:「怎么回事?作恶梦吗?」
她听不清楚他在说些什么,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那么害怕看见谢映虹,好不容易止住了眼泪,她才喃喃说着:「对不起,把你吵醒了,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小蔷,告诉我怎么回事,什么事情吓着妳;了?」
「没有……我只是……只是梦到了……梦到了她。」
「他?谁?」
「谢映虹。」她不再断断续续一口气说完。
难道她们母女没有所谓的天性?为什么萧蔷一点感觉都没有,这是命吗?如果是的话那太不公平了。公平?人一生下来就没有公平的存在,如何要求?「她真的那么可怕吗?现在不要回答我,想一想,仔细的想一想,可怕吗?」
她想了五分钟才肯定的回答:「我不知道!」
杉岚忍不住笑了,一笑便又咳了起来,瞧她说得那么笃定,结果却跟没说一样,唉!要她说清楚自己的意思还是下辈子吧!
「你笑什么?」她不高兴的追问。
他假装没听见她说的话,一副痛苦的样子,这可把萧蔷的注意力拉开了,她赶忙站起身拍他的背,而刚刚的梦早忘了。
「水。」
灌下一杯水后他似乎舒服多了,她才放心的坐回原位,无聊的翻着那些看过的杂志,她真的不知道还能做什么来打发时间,不知不觉的又叹口气。
「无聊吗?」他好心的问。
「你乖乖睡觉好不好?」
「我的娃娃不见了。」他抱怨着又坐起身。
她迷惑的看着他:「娃娃?你什么时候抱娃娃睡觉,我怎么没看到过?你该不是说大狮子吧?」
「不是,大狮子在这儿!」他举起大狮子晃了晃又放下去:「我有一个黑头发的白娃娃,她每天睡在我的左边,而把她心爱的大狮子挡在中间,每次我都把大狮子移开,抱着我心爱的娃娃睡……」
「你是个特大号的坏宝宝!」她涨红脸打断他的描述。
他学她耍赖的样子:「我不管,我要我的娃娃,妳;还给我!」
「我没有,也不能给你,拜托你快睡觉好不好?」她窘得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他歪着头打量她:「妳;不给我,那我只好……」他一把将她拉上床:「自己拿!」萧蔷被抱住了来不及挣扎便倒在床上了。
「你干什么?不可以这样,感冒会传染的。」
「那太好了,我保证吻妳;的时候会轻点,也会选个较舒服的地方。」他恶作剧的笑了。
她挣扎着想坐起来:「你疯了,我才不要感冒!」
他用力抱紧她,同时用不容抗辩的语气命令:「乖乖睡觉!」
她知道再跟他辩也没用,而且他不松手她依然动不了,那又何必白费力气和时间,干脆等他睡熟了再溜下去,生病的人比较虚弱应该很快就睡着,她等着他放松……。
左等右等她都困了,可是他的手却没有丝毫松动,可恶!这是意志战吗?好吧!既然如此她就偏不睡,她模糊的想我非下床去不可。
闭着眼他仍可感觉到她逐渐放松,由她均匀的呼吸声可以想见她熟睡了,他带着一脸笑意,安然的进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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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声音一直打扰她,她不耐烦的张开眼,是电铃,玲姨真是的,直接打开门进来就好了,她迷迷糊糊的下床找拖鞋。
「妳;可别呆楞楞的摔下楼啊!」他的声音不再那么沙哑了。
萧蔷被他戏谑的声音吓一跳,不过这回她没生气,也没搭理他,找到鞋后就快步下楼,宝贝和宾哥蹲在门下低吠不停,她将牠;们抱开才打开门。
「请问妳;找……」她话没说完就被打断。
「妳;一定是新来的佣人,杉岚没和妳;说过我吗?算了,我叫阮玲,妳;别挡我的路好吗?」她不讲理的推开萧蔷自己进入屋内。
萧蔷不发一语的关上门,那个女孩又开口了。
「妳;把这两只狗带走好吗?妳;怎么可以把狗带进屋里,妳;真不懂规矩,哦,妳;长得满漂亮的,难怪妳;敢如此放肆,可怜的女孩,别太认真,他是我的,妳;抢不走的。」
萧蔷被她的话搞得一头雾水,她在说些什么啊,她抱起仍在叫的宝贝和宾哥走到楼梯却又被她尖着嗓子叫祝「杉岚呢?」
萧蔷正想告诉她,杉岚却站在她身后开口了:「找我有什么事吗?」
「你忘了啊,我们明明约好今天要谈……哦,妳;在场不方便,妳;可以下去了。」她一副高高在上傲气十足的样子。
「我不记得我们要谈什么,妳;更没有权利支使小蔷!」他的声音冰冷而无情。
「何必呢,为了一个下人……」
「她是我的妻子!」
萧蔷急忙想避开他们,心一急,没注意到小椅子,一不小心便给绊倒了,手中抱着狗儿又不能放,手空不出来平衡身体便撞上了墙角,她只觉得眼前金星乱冒什么也看不见、听不见,有个凉凉的感觉滑过面颊,她还来不及思考就被训得晕头转向。
「妳;这个小傻瓜!走那么急干什么?」他蹲下身才看见她额头在出血,他倒吸一口氧:「天哪!血,该死的玲姨,小椅子干嘛乱放。该死的笨狗,这回非煮了你们不可,该死,小蔷妳;听见没有?我要吃妳;的宝贝狗!」然而任他如何大吼、如何威胁,她只是眼神涣散的看着前方。
他冲向电话找菊亚,又急忙将她抱上床,同时清理伤口,看到一个深而长的伤口时,他马上改变主意将她抱上车,看到阮玲跟他出来不觉怒气填胸,都是她害的!
他在门外来回踱着步,医生说伤口需要缝几针后便消失了,他无法平静下来,几针?那表示伤口很严重了,看她那涣散的眼神他都快疯了,上回用头砸玻璃,这回用头撞墙角,老天!她到底有几个头可以任她碰撞?
「先生。」
「哦?」他马上回头,看见这个神出鬼没的医生正叫着他,他问:「什么事?她怎么样?」
「我建议让她在这休息四个小时,她似乎有轻微的脑震荡,四个小时后如果没有任何异样,那就没问题了,你的脸色不太好,没问题吧?」
「没事,谢谢你!」
他在门外徘徊,时间不知不觉的溜了过去,他的心也逐渐平静。
「没问题了,情祝非常良好,你是她的亲属?」
「我是她丈夫。」
「那好,她的伤口一星期后拆线,伤口不要碰到水,药绝对要按时吃,你可以进去了,她醒了。」
「谢谢!」他推开门,看见她低着头坐在床畔,她头上的白纱布显得待别抢眼。
「小蔷?」
她抬起头伤心的问:「你真的吃掉牠;们了?」
他一时会意不过来,接着才明白她在担心宝贝和宾哥,看来她当真了:「那是送妳;的生日礼物,我不会吃牠;们的,我对那些香肉会过敏。」他很难跟她解释当看见她不肯放手而撞向墙角的心情。
「你那时明明说……」
「那是气话,头会很痛吗?」他实在不喜欢缠在她头上的纱布。
「不会,只是有点晕晕的感觉,可以回家了吗?我不喜欢在这里。」
家?她终于把她一向称之为「你家……」的家给认同了,真是好不容易,他不动声色的拉起她:「走吧,菊亚一定着急死了。」
菊亚拎了药箱急匆匆地赶回家,除了玲姨在刷洗墙壁,她等了又等却没见到半个人影,台北市医院那么多,总不能一间一间的找吧,这个可恶的杉岚,打了电话找人家来,结果却不见了,玲姨又一问三不知,害她坐立难安的度过四个小时,一听见车声,她赶忙跑出去。
「你可真会整人!」她挖苦的瞪着杉岚。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他亳不在意的道着歉。
菊亚转向萧蔷关心的问:「还好吗?」
萧蔷凄惨的报以一笑:「一点也不好,缝了五针,我觉得头重脚轻,昏昏欲睡。」
「你们两个可别都睡在车里!」她吼着。
杉岚强打起精神,他知道自己一定又发烧了,全身热烘烘的,转眼一看萧蔷,她的脸色白得吓人,他赶紧跳下车,将她带出车座。
菊亚先扶着萧蔷进屋,再出来守着杉岚安全的关上门。面对意识模糊的两个病人,菊亚心中不禁发愁,玲姨出去买菜了,她一个人也抱不动他们,这可怎么办?她试着叫醒萧蔷。
「我睡一下就好了,妳;……」萧蔷迷迷糊糊的不知说些什么。
正当她不知所措的时候,伦宇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她像看见救星般,忙着打开门迎了出去。
「看见你真太好了,快来帮我忙。」她不由分说的拉着他往里走。
「什么事?」话才问完他就知道答案了。
「伦宇,帮我把他们两个弄上床,动作快些。」她检查着药箱。
「小新娘是没问题,可是杉岚我不敢说,除非有人帮我。」
「没问题。」
他们将双人床拆开,一人睡一边,菊亚边量杉岚体温边注意萧蔷,还好,萧蔷只是静静的睡着,而杉岚的热度也慢慢降下来了,她心中那块大石才落了地。
「妳;真了不起!」伦宇边收拾温度计和针筒边说。
「了不起?你知道吗,我曾经为了救不活一个病人而觉得自己无能,甚至于怀疑我的医生执照是如何得来的。了不起?我根本就无能,很幸运的,我有选择的自由,可以轻易的转换职业,你知道吗?环境使我成为懦夫!」她痛苦的闭上眼,错过了伦宇关怀的眼神。
「不,妳;不是懦夫,要不妳;不会坐在这两张床的中间,刚才更不会那样冷静的命令我,妳;一样在做,只是妳;不愿面对死亡,妳;有权利选择不去面对它,相信我。」
他诚挚的声音感动了她:「我相信你!我相信你!」
「嫁给我,菊亚。」伦宇深情地凝视着菊亚。
她开出条件:「如果你敢亲宝贝和宾哥的话。」
「这个……这个……这个……」看见她笑了,他知道自己被捉弄,爱宠的拍了她一下:「顽皮鬼!」
萧蔷的突然呻吟使他们转移了注意力。
她睁开眼睛觉得好多了便坐起身。
「小心点。」
这才看见伦宇,同时也看到了杉岚,他仍在睡。
「我可以下床吗?」她压低声音问。
「可以,但是小心些,我必须守着他,小新娘,可千万别受伤。」
「不会的,不会的。」她连声保证,同时加一句:「我受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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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静悄悄的,宝贝和宾哥也出奇地乖,看到镜中所映现的影像,她好笑的想:我那像病人?说要去跳韵律舞还比较合适呢。缠着纱布怪难受的,她想起了那个高傲的女孩阮玲,听她的语气她常来这儿,一定跟他很熟。
她宛如是这个家的女主人,但为什么他的表情如此冷漠?他们到底要谈什么?她沮丧的坐下,阮玲的脸庞一再出现在她脑海,心底的不安逐渐扩大。看阮玲的眼神,萧蔷知道阮玲会抢走杉岚,不要,我爱他!
她伸手捂住嘴巴,爱是很难下定义更难解释清楚,她现在才明白以往是多么愚蠢!她的脸洋溢着幸福的光采,可是一想到阮玲,她的脸又黯淡下来,和阮玲一比自己差太多了,看着自己纯真的外表,阮玲成熟的风韵似乎更吸引人,她相信阮玲一定不会老是让他担心,也不会伤害自己,让他像救火员似的忙个不停。
心情愈来愈烦闷,她推开门看着洒着夕阳余晖的天空,真美,何不出去走走?她悄悄的掩上门独自一人步向夕阳,甩开一切烦人的思绪,她漫步在人行道上,享受着未曾有的宁和,天色愈来愈暗,但她不在意,走累了便坐在人行道旁的椅子上,也不知走了多远,她看到一个小公园。
看那些孩子快乐的嬉戏,那样无忧无虑,她感动极了,门口有一个卖气球的小贩,两个小女孩无限渴望的盯着那些漂浮在半空中的五彩气球,翻翻口袋只找到两百块,她走过去。
「一个气球多少钱?」
「素的十块钱,有花样的二十五块。」小贩好奇的盯着眼前的小姐。
「拿两个有花样的。一个红的,一个绿的。」她指了指两个盯着球不放的小孩。
小贩笑开了:「谢谢,有空再来,我每天都在这里卖。」
她轻轻一笑,拿着找的零钱和四个气球,反身朝小女孩走去:「嘿,妳;们好。一她看得出来两个小女孩有些畏怯:「小时候我也想要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气球,送妳;们一人一个。」
有个女孩迟疑的开口:「我爸爸说不可以随便拿陌生人的东西。」
「那我们做个明友,我叫小蔷,送妳;们。」她递出两个有花样的气球。
「谢谢妳;,小蔷姊姊。」两个女孩愉快的消失在街角。
小蔷姊姊!纯真的童音有如悦耳的音乐,她紧握手中的两个气球,开始找回家的路,路灯闪闪烁烁的亮起,使她意识到真的晚了。她有些害怕的快步走着。
她又饿又累的推开门。
「妳;跑到那里去了?」杉岚愤怒的吼声兜头泼来。
她愕楞的抬起头,被他的怒气吓到:「我……我……我去散步。」
「散步?妳;去散步!」他逼到她眼前:「妳;知不知道为了妳;的鬼散步,伦宇、菊亚还有玲姨都出去找妳;。幼稚!妳;为什么都不为别人想想?每一次都让别人担心、着急。」他暴怒的咆哮。
萧蔷手一松,两个气球便飘上天花板,没想到他眼明手快,抓住绿色的气球。
「气球,妳;的年纪多大了,还玩这小孩子的玩意儿!什么时候才能成熟一点?」他当着她的面把气球打破。
她被深深刺伤了,他说的不正是阮玲吗?成熟、世故、美丽动人。也不会玩小孩子的玩意儿。她听到开门的声音知道有人回来了,是玲姨、伦宇、菊亚。她面无表情的听杉岚的吆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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