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婚姻,右手爱情 作者 赫本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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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手婚姻,右手爱情 作者 赫本的眼睛-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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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耐砟晟詈懿皇视Γ苁敲皇戮驼一罡桑移鸪趸谷八浅鋈ヂ糜紊⑿模俏衣杪栌衷纬狄蛔稻屯吩闻煌拢院罄次蚁胫灰腋改干硖褰】担那橛淇飕他们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吧。我妈妈晕车简直是玄了,只要是超过两个轮子的,她坐着都晕,连乘电梯都会晕,所以我弟弟特意给我爸把买了一台轻骑摩托车,我爸爸就成了我妈的专职司机。正因为我妈不能坐车,所以我不愿意她长途跋涉到C城去,因为从我家到省城去坐飞机要坐那么长时间的车,她每走一次都无异于生一场大病。所以我回家了就希望在家里多陪她几天,这也正是她和我爸把所希望的。但是蒋杰竟然限定我三天内必须回去,我越想越生气,决定不再搭理他了,但是我又不想将我的这种抑郁心情表现给我的父母亲看,所以整天开着空调呆在楼上看电视消磨时间。楼下的厨房一天到晚都很热闹,因为经常有邻居来串门,大过年的来拜年的亲戚也很多,我爸爸妈妈兄弟姊妹多,正月十五这天,光是我的表哥表嫂表弟表妹的就前前后后来了二三十个,每次来了亲戚就会放鞭炮,一放鞭炮我就赶紧跑下楼去会客。幸好我穿了冲锋衣,(建议去南方过冬的朋友都穿冲锋衣或者滑雪服,不怕下雨,还保暖),不怕冷也不怕脏。老表们见面少不得谈起年少时候的糗事儿,我表姐取笑我说小时候我睡觉不老实,拳打脚踢地,谁都害怕跟我睡一床;表哥也笑话我说小时候我尽爱臭美,油菜花插满头到处跑。我大表哥的儿子都快二十岁了,在我面前叫我颜姑颜姑的,我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年过三十人到中年了。连小表妹的孩子都学走路了,歪歪斜斜地深一脚浅一脚追着问我要压岁钱。吃饭的时候团团围坐,小孩子们一桌,女客一桌,男客一桌分开来,才勉强坐下,大圆桌中间摆了烧炭火的火锅。芫荽才从地里挖来洗干净摆上桌的,一根根绿油油水灵灵的十分惹人爱。席间大家都劝我喝酒,不过女客这桌喝的不是白酒是甜酒,我妈妈自己酿的。甜丝丝的,略带酒味儿,喝了不上头,但是后劲很大,我多喝了两杯后便感觉有点飘飘然了,这种状态下睡一觉是很美的,所以我吃过饭就去睡觉了,一觉睡到吃夜饭,我妈妈叫我醒来,宾客们都已经辞去,我父母正在忙着收拾饭菜,把吃剩的都倒在泔水桶里喂猪;我爷爷从外面串门回来,哼着花鼓调拿起扫帚打扫院子里鞭炮的纸屑;我弟弟在浴室里洗澡,哇哇地唱着走掉的流行歌曲;厨房里的灯昏黄而温暖,灶膛里的火燃得正旺。

吃过夜饭我父亲就把家里楼上楼下所有的灯全部打开了,因为很快舞灯的灯队就要到了,听锣鼓声已经进了村口了。村人家家户户都把灯打开了,人们站在地坪里高声地和邻居对话,隔着小溪,隔着菜园子,或者隔着三五棵竹子对话,互相讨论今年的庙灯谁耍的最好,在我们乡下,一个族(多是同姓)分为一庙,源自一个祖先,组成一个村庄,归属于一个土地庙,每年正月十五都要耍一次花灯,叫做“庙灯”,庙灯一共十二盏,和龙头龙尾穿在一起,用蜡纸封起来的,里面是手电筒上拆下来的小灯泡,庙灯为乡下的人们带来新春的娱乐,为农人们来年的丰收祈福,舞灯的多是年轻力壮的小伙儿,从前经济困难的时候,耍庙灯是为了挣钱,所以庙灯来了,家庭困难的人就会把屋子里所有的灯吹灭,庙灯队伍来到门前看到你家灯灭了就会很识趣的不进屋。但近年来我们这一片农村富裕起来了,庙灯便不再是一个挣钱的门道,而成了农民们春节娱乐的一个节目,村上自发组织起了庙灯,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正月十五家家户户门户大开张灯结彩,准备好鞭炮迎接庙灯,耍庙灯的人们也图的是热闹喜庆,不再收取红包了。这当儿我爷爷早把鞭炮准备好了,庙灯已经进村了,正在水库堤坝上穿过呢,锣鼓喧天的,有人家跟着放起了烟火,把整个村长的天都映亮了,水库里倒映着焰火,煞是好看。我弟弟早耐不住了,跟我们说了声“我也要去舞一盏”,说完一溜烟跑了。我妈笑骂道:“多大个人了,还这样毛手毛脚的,就是不叫我省心。”不一刻,庙灯就舞到我家来了,我赶紧把耳朵捂上,爷爷点开了鞭炮,噼噼啪啪地震天响,庙灯后面跟着乐队:敲锣的,打鼓的,吹唢呐的……好不热闹,还跟着一串看热闹的乡亲,有的手上拖着孙子,有的嘴里还嗑着瓜子,大家互道过节好,笑逐颜开地议论着今年元宵的庙灯和往年比怎样好怎样带劲儿。我弟弟果然舞了龙头,很起劲地领着灯队楼上楼下地穿灯,我妈妈把茶歇摆在楼下的客厅里,等灯队下楼了就招呼管事的让大家伙来吃点心喝茶。灯队加上来看热闹的乡亲老老少少挤了一屋子,我帮我妈端茶倒水的当儿,忽然发现一个人很面熟,原来那个舞龙尾的青年是我的小学同学,还曾经同桌呢,后来他没有考上高中就在家务农了。
“我都是五岁孩子他爸了。”我同学说,又很热心地问我,“你孩子几岁了?”
我一时间语塞,只好老老实实说“我还没打算要孩子呢。”
“啊呀。”他表现出很惊讶的样子,不过他没继续探讨这个话题,而是说起了我小时候和他同桌的趣事,说我总是在课桌上画三八线欺负他。
我们把灯队送走之后,我的父母仍然和留下来的邻居们意犹未尽地谈论着灯队在各家各队遇到的趣事,弟弟跟着灯队去玩去了,我独自上楼去听着远处传来的锣鼓声,觉得这场景熟悉极了,多少年重复的这一幕在我脑海里深深地烙下了印,只有在父母膝下,在老家故里,有亲人在侧,过年才叫真正的过年呐。站在窗前面带着微笑发呆,陶醉在这种熟悉而热闹的气氛里,几乎忘记了C城还有我的另外一种人生,直到一阵手机铃声把我拽回到现实里,我一看是婆婆家的号码,犹豫了一下才接听,正准备叫一声“妈”,电话那头传来特特的带着哭腔的声音:“三婶儿,你快回来吧,我爸爸被警察抓起来了,奶奶病了……三叔送她去医院了……我一个人在家……好害怕……”说罢呜呜地哭起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我脑子顿时大了,赶紧给蒋杰挂电话,响了好几声都没有人接听,于是我打了大嫂的电话,这才知道原来老二在歌房和一伙人吸毒,被警察抓起来了,后来虽然排除了贩毒的嫌疑,却被蒋杰送戒毒所戒毒去了,老太太受不了这个打击,一着急上火,老毛病又犯了。我跟大嫂说你快点去把特特接到你家来,他一个人在家都吓哭了。大嫂迟疑了一下说:“我不去,他们蒋家的事情我再也不管了。”。
我急了:“大嫂,你就算跟大哥闹别扭也不能跟小孩子生气呀。”
大嫂说:“老大前天又打我了,差点没把我掐死,我现在身上还带着伤呢。”
我一听,只好胡乱和她应付了两句给苏苏挂电话,苏苏新近交了一个男朋友,二人可能还在一起甜蜜呢,被我这电话一顿搅和,自然没有好声气:“我真是前世欠了你的债吧,下这么大雪你让我去接那小王八蛋。”
“怎么C城下雪啦?”我问。
她气呼呼地说:“是啊,下了一天了都。”
“那,那怎么办。”我小心翼翼的问道。
“凉拌!”我听见她高跟鞋敲击地板的声音,知道她已经下楼了,心里一阵感激。
“苏苏,谢谢你了。”我由衷地说。
“得啦,那你赶紧回来吧,你不回来,谁管这小破孩儿?”苏苏道。
我叹了口气,是时候回去了,回到C城去,C城和我有一段未了的缘,管他是情缘还是孽缘,总该了结了吧。
我父母听说我婆家出了这样的事情,也跟着着急,当下便劝我立刻赶回C城,我急三火四地坐次日最早的航班回到了C城,我的车停在机场停车场里,脏得十分不像样了,但我也没有心情去洗车了,直接把行李往后备箱一扔就开车直奔医院,道上的雪还没有化尽,好几次差点与人追尾。

找到婆婆住的病房,推门进去看见婆婆手上挂着吊瓶,鼻子里插着氧气,不知是昏迷了还是睡着了,蒋杰坐在一旁守着,两手撑着额头在打盹,他似乎好几天没刮胡子了,病房里静悄悄地只有这母子二人,蒋杰硕大的身躯弯下来显得那么疲惫而孤独,我看着他,感到一阵心酸,悄悄走过去,把手放在他肩上,可是我又能为他做什么,难道我能赐予他力量吗?我们的婚姻本来就已经脆弱不堪,他心中承受的一定不会比我要少吧。蒋杰摹的惊醒,抬头看着我,愣了一下,压低声音说:“你回来了。”我看着他点点头,他的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肯定好几天没合眼了。
“我们出去说罢。”我拉他除了病房,在走廊里的凳子上坐下。询问了一下老太太的病情,蒋杰说已经度过了危险期,但是可能以后可千万不能再犯了,这次算是侥幸闯过去的,大夫说了再中一次风就算华佗再世也难再治愈了,他说着低下头去皱着眉头不愿意再说话。我知道蒋杰对他母亲的情感特别深,母亲现在在遭受这样的病痛,比他自己遭受病痛还要痛苦一百倍。
“老二他怎么样了?”我问。
蒋杰摇了摇头,很疲惫地说:“还能怎么样,能捡回一条命算是不错了,他自作自受罪有应得,可我妈那点养老的钱差不多全被他熊走了,钱都在一边,这一次差点把老太太这条命都搭进去了。从此我蒋杰就当没他这个二哥。”
我知道他嘴上这样硬,过不了几天气消了,心自然就软下来,该管的还是得管。
“你不要太上火了。”我劝他道,“你是不是感冒了?我看你嗓子不好,还总咳嗽。”
“我没事,死不了。”他说,脸色阴郁,继而转向我,“你怎么这么快回来了,急着签离婚协议么?“
他这样一说,我便也冷冷地答道:“特特昨晚打电话说你们都来医院了,他一个人在家害怕,所以我回来看看。”
蒋杰拍了一下脑袋,说:“这两天光顾在医院陪我妈了,把那臭小子给忘了。你赶紧回家去看看吧。”
“苏苏把他接家去了。”我说,“你回去睡一觉吧,这里我来照看。”
“我不要紧,一会老大就过来替我了,你先回家去吧。”蒋杰道,“我妈这时候需要休息。”
我一想也是,说不定老太太还在气头上,看见我说不定还要犯气生。我便转身朝外走。
“哎——”蒋杰突然又叫住我,走过来,跟我说:“对不起。”
“什么对不起。”我故作不解。
他迟疑了一下,沙哑着声音只是道:“你快回去吧。路太滑,要不叫司机过来接你。”
我原本希冀着他会诚恳地和我道歉,哪怕是作出一个蹩脚的解释,但是他终归没有说。我们再次失去了温柔相对的机会。
其实每个人和母亲之间的那种亲情的深度都不是用言语可以表达的,我也非常理解蒋杰对他母亲的深厚情感,虽然他表面上看是一个很强悍很大男子主义的男人,但是他内心深处的那根情感线十分的脆弱和敏感。我不知道为什么人在步入中年之后,对爱情的态度会那么晦涩和扑朔迷离。

于是我跟苏苏展开了一场关于感情纯洁度的讨论,我感慨说:“蒋杰当初追我时那份张扬的热烈在结完婚之后怎么突然就熄灭了。”
彼时苏苏正在仪态万方的调咖啡,眼皮都没抬一下,冷笑道:“你说谁的爱情是新鲜而持久的呢?”
我立即一个激灵跳了起来:“你难道是说蒋杰对我没有爱了?”
苏苏摇摇头,笑道:“你怎么总是喜欢往极端处去想问题,蒋杰最初追你用的是年轻人朝气蓬勃的爱情,谁都在初相恋时有过那样的激情,他现在对你用的是中年人深厚低沉的爱情,谁一天到晚不吃不喝不操心不受累尽谈恋爱呀。”
我点点头:“为什么女人对爱情总能保持着最初的那份真诚和纯洁,而男人却这样虎头蛇尾呢?”
“哪个女人还这样真诚纯洁呀。”苏苏嘲笑我道,“你是说你对Michael的感情吗?如果你对他的感情是真诚和纯洁的,你就应该在当初不顾一切地和他在一起,也就没蒋杰什么事儿了。别跟我来谈爱情的真诚度和纯洁度。”
我被她激将得很生气:“你怎么又开始愤世嫉俗了,你不是刚开始了新的恋爱吗?”
苏苏哧地冷笑一声道:“恋爱?不过两个孤独的人走到一起互相慰藉罢了。”
“难道说没有感情吗?”我愕然道。
苏苏斜了我一眼:“就你一天到晚感情感情个没完,没感情还不活啦?”
“对,没错。”我斩钉截铁地说,“没有感情毋宁死。人不是动物怎么可能没有感情呢?”
苏苏答道:“感情是有的,但是感情有很多种,有初遇时纯洁热烈但是过后因为审美疲劳互相厌倦的;有本来没有感情,但是在性爱之后却对对方身体缠身依恋的;有灵魂深处感到孤独寒冷互相在一起慰藉取暖的;有年轻时花花到老之后因为没有别人可以靠只好互相依靠从而相依为命的;有因为得不到所以一辈子都在幻想痴迷的;有因为怕孩子受到伤害怕社会舆论勉强维系的……”
“停,照你这么说蒋杰对我审美疲劳了,而Michael对我、或者我对Michael是因为得不到所以一辈子都在幻想痴迷了?”
苏苏笑道:“我可没这么说,你自己对号入座的,也许你的这两个男人都属于特例也是可能的。”
我立刻露出一副绝望的表情,苏苏赶紧说:“你可别当真啊,我瞎乱说的,事实上世界上幸福的人大有人在啊,像我这种极品女人已经属于不幸中的大不幸了。至少,不管男人还是女人都对美好爱情是充满着憧憬的。既然在意识里有了好的方向,行动上必然也会朝着好的方向努力啊。”
“扯远了吧。”我说,“别跟我谈物质与意识了,我已经绝望了。”
“千万别。”苏苏夸张地拉住我的手大声说,“蒋家老三是爱你的。”
我笑着捅了她一下,说:“你怎么老替他说话?你觉得他好,干脆我把他卖给你好了。”
苏苏笑道:“唉,这样的极品男哪个女人不想嫁呀,想当初我倒是想他来追我来着,可惜人家看中的是你嘛。我可提醒你,你可得看严实点,别叫哪个第三者给偷了去,到时候你哭都来不及我跟你说。”
“哼,哪个女人能受得了他那个牛脾气。”我说,“你不知道他多暴躁多专制。”
苏苏也哼了一声,道:“那是因为你个性太强的缘故,你俩互相顶牛,不两败俱伤才怪呢,哎,有那样女人就天天象小绵羊似的,说话细声细气地。”说着捏着嗓子开始模仿,“好温柔好体贴的。”
“呃,别作怪了你。”我听她尖声尖气地那么一模仿,浑身都长鸡皮疙瘩了,“你说男人就喜欢这样的?那不天天腻歪死了。”
苏苏道:“男人这种动物是很奇怪的,你越柔弱他越喜欢,但你要是柔弱到成为了他的附庸,他又开始烦你了,所以要把柔弱度把握到火候刚刚好,那么男人就对你俯首帖耳了。”
“你说得专家似的,快成妖精了。”我笑道。
苏苏哈哈大笑道:“我也只是嘴上的专家,我可做不到,我要早做到了,何至于今天还是光棍一条。”
和苏苏这么一扯,我的心情似乎好了些。说归说做归做,一回到家,立刻所有的理论都不能付诸实际了。
婆婆住院的那些天,蒋杰几乎天天晚上都过去陪着。我只得把特特放在我家,他早已经不念寄宿了,老师说他太能闹事了,总和同学打仗。我看他那火爆脾气和蒋杰倒是颇有些相似,我不太喜欢安静的孩子,总觉得调皮的孩子将来造化能大一些。但是我没想到照看小孩并不像我所想象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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