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熊偷心(台名:麻烦小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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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熊偷心(台名:麻烦小娘子)-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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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不要怪姊姊!”
见姊姊答非所问,惹得熊脸更加难看,胡须直立,原本躲在姊姊身后的念恩,怯怯地探出半个头颅,解释道:“我们放火,不,我们生火……是为了要给你做晚饭,不是要烧房子,你千万不要误会!”
郑天命的火气,在看到面前两个小小人的表情后,奇异地消失了。
他看看大的,又仔细瞧瞧小的。他们居然没被他吓哭,也没晕倒?
女子白净的脸上,印著炭灰,发丝散乱,有几缕滑落下来,样子有点狼狈,小小的脸皱起,紧咬著嘴唇。
然而,她没哭,她的眼眶干干的,她,其实没有想像中的怕他吧?
“嗯!好现象,好现象!”他喃喃自语地点了点头,只要不怕他就好!
虽然身子单薄了点儿,纤细了点儿,但人家念过书啊!不能跟一般下田地的村姑相比。
印象中,那些书生不都是文文弱弱的吗?何况她还是个女子呢!应该的,以后把她养胖、养壮点不就得了。
雪亮的眸光又扫了一眼焦黑的灶台,心头火起,又压下。
谁也不是一开始就会生火做饭的,是不?
他为她找理由,转头对念恩说:“你出去吧!”
“呃!好,姊,快走!”念恩拉著有些怔怔的素兰就要跑。
“等等,你姊姊留下,我教她怎么样生火做饭。”
“啊……那我也留下来好了!因为……我想学,我要学。”他怎么能让姊姊单独跟一头熊待在一起呢?
郑天命只是看了他一眼,没有反对。
“其实生火很简单,你只要……”他弯下腰仔细地讲给她听,动作自然,灶台前那具庞大的身形旁边,蹲著一抹纤细的身影,奇异的竟没有一丝突兀的感觉。
站在两人身后,原本神情紧张的念恩,皱起眉头,然后,疑惑地搔搔脑袋。
看得出,他对姊姊真的很有耐心。或许,邻居说的话是真的,这只熊并非如外表般的可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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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会炒菜?”郑天命有些不敢置信地叫道。
看著端上桌,三盘色香味俱全的菜肴,他怀疑地又夹另一盘的菜尝尝。清淡嫩滑,滋味爽口。真的……真的很不一般!他虽对食物不甚挑剔,只求吃饱,但味道好坏他还是分得出来的。
“那,你怎么不会生火、洗菜?”他纳闷地问,随即坐到桌前。
“我,我……”怎能告诉他,她以前下厨为爹娘尽孝道时,厨子们早将炉火生旺,材料备齐,她只需下锅炒就可以了。
而这个原因自然不能说了。就算他相信她是私塾先生的女儿,却万万不会信私塾家会有钱雇厨子。
“算了!”他无所谓地挥挥手,看她还站在旁边,笑道:“坐下吃饭吧!”他只当她还有些怕他,所以说起话来才会吞吞吐吐,支支吾吾,便不再多问。
姊弟俩坐在桌前,斯斯文文地小口吃著饭菜,一举箸、一端碗,隐隐透著一股无人可及的优雅、尊贵。
郑天命困惑地皱了皱眉,好像有些不对劲,哪里不对,他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为何他会有种熟悉的感觉呢?
“小鬼,去盛饭。”郑天命道。
“我?盛饭?”看著推到面前的空碗,他难以置信地抬起头。
他可是少爷啊!从来只有别人伺候他的份,哪有……但,在看到姊姊递过来的眼神后,终于不甘不愿地站起身。
“小鬼,你叫什么?”接过满碗的饭后,他状似随意地问道。
“吴念恩。”
“姓吴啊……”没什么印象,怎会有熟悉的感觉呢?奇怪?
第二章
    “下去!”
“不下!”
“下去!”声音略微有些提高。
“不……不行吗?”念恩又往姊姊身后缩了缩。
“郑大哥……呃,相公,念恩年纪还小,夜里露重……睡地上会著凉生病的。”奇怪,最近她总是在吞口水。
对啊!对啊!念恩猛点头,他是千金贵体,怎能睡在地上?
况且,让姊姊与熊睡在一起,那姊姊清白不就毁了吗?
不可以,不可以,说什么他也不能睡地上。
“你觉得我们应该三个人睡在同一张床上吗?”
明明是很平常的语气,为什么由他口中说出来,就很具威慑力呢?姊弟俩看著屹立在床头,几乎罩住整个床铺的熊影,苦涩得说不出话来。
“下来!”熊掌往前一探,抓住念恩的衣领,像拎小鸡般轻松地把他整个人丢到随意铺在地上的草席上。
念恩抚著摔痛的屁股,红著眼,望著缩在床头的姊姊。对不起,我帮不了你了!
“你……”缩,缩,她尽量往里缩,可还是不可避免地碰触到他。
这张床睡他一个人都嫌小,何况多个她,抱著膝,她缩到床尾,贴著墙壁。忽然—;—;
“……”不知郑天命嘴里嘀咕着一句什么,—;下子由床上坐起,下地。又把念恩当小鸡般地拎了起来,不过,这次是把他丢到床上。
“我明天会砍些木头,再做个床,你们虽是姊弟,毕竟男女有别,睡在一个床上也不太好。”说完,翻身躺到草席上,闭上眼睡觉。
普天之下,大概也只有他,才会大度到允许自己的妻子跟小舅子睡在同一张床上吧?
唉!看到她可怜兮兮的样子,他无来由地心里烦闷,虽说他现在是她名正言顺的相公,但,当著那半大不小的男孩面做那种事,他,他还真做不来。
算了,忍忍吧!等她适应适应再说。
姊弟俩好久才由震惊中回过神,在姊姊的示意下,念恩迅速拉上床上的布幔。看不见地上的黑影:心里也就没那么怕了。
素兰拍拍胸口,松了口气—;—;她还真担心今天晚上要怎么过呢!
念恩看著姊姊如释重负的神情,忽然间想起一件事,遂小声说道:“姊,你该不会以为,成亲之后,只要给那头熊做做饭就行了吧?”姊姊应该不会这么单纯吧?
“我……我忘了!”这些天来,她心里一直盘算著,怎么保住顾家唯一血脉,一时忘了夫妻问是要同床共枕,行……行周公之礼的。
念恩翻了翻白眼,“姊,你现在知道嫁人不是那么简单的了吧!我看,不如等他睡著后,我们就悄悄离开?”姊姊心里毕竟只有高大哥一个人,再说那头大熊怎能配得上恬静娴雅的姊姊!
等了许久,却看见姊姊摇了摇头,坚定且平静地说:“我们不走,他……已经是我相公了。”
“姊……”
“睡吧!别担心,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细心地帮弟弟掖了掖毯子,便挨在他身边躺下。
床在窗户旁边,她睡内侧,顺着破旧的窗缝可以清楚地看到天上的繁星。月光洒下,映出一张苍白秀气的小小脸庞,淡淡的蛾眉忧郁地皱起,晶莹的眸光中矛盾地流露出淡然与惊慌,
她,已经没有退路了。即使她冰清玉洁,即使她仍是清白之身,然而,当她走进这个屋子,当她睡在这张床上时,她已经注定是他的妻子了。
没人会愿意明媒正娶一位嫁过人的新娘,即使她是处子之身,就连高大哥……也不会吧?
所以她不会走了。因为她不能保证在杀手找到他们之前,能再次寻到如此偏僻安静的地方。
人能活著才足最重要的,不是吗?
况且,他也并非如外表般可怕,刚刚他不是还把床让出来给他们姊弟俩睡吗?
他也并非如粗野的村夫般硬逼她圆房,他应该是善良的,否则,村里面那些朴实的邻居,又怎会心甘情愿地让他在此安家呢?
她曾听邻居的王婶说,他也是外来的人,就在一年前,本来他也是路过,恰巧从虎口中救出了王婶的丈夫。村人本就热情好客,他便留了下来,这一住就是一年多。
村人都说他话虽不多,但这一年间却帮了他们不少的忙;捕猎时只要有他在,绝对是满载而归。他虽外貌吓人,却从未对村中任何人做过恶事,说过重话,若非他恐怖的长相,大家早把他归属于老好人行列了。
就在前些天,他决定在此安家,在村中几个男人的建议下,他这才托了媒婆,准备娶老婆,然后,便有了她。
当然,这些都是由王婶的嘴里说出来的。
村里的人,除了赶集日去过几次镇上,一生几乎都待在乡下,心里想著什么,脸上自然会表露出来,所以她相信王婶说出来的话是真的。
若,他真如村人所言,那么她愿意将终身托付给他,但是她不会对他说出秘密,也不会告诉他,有一天她会为了报仇而离开这里。
现在,她只需适应,适应这里的环境、适应这里的人、适应他妻子的身分,还有……适应他!
转首,看著熟睡的弟弟,他其实是比她坚强的。
没有几个孩子能承受住瞬间从云端跌落在泥潭里的生活,而他却从未对此抱怨过,成熟懂事得让她心怜,有时挺不住的反而是她。
纤手不自禁地摸上他稚气未脱的脸颊,眸光中流露出水一样的温柔,久久……
渐渐地睡意涌了上来,奇怪!明明知道屋中多了个令她心慌的他,她竟然仍感到睡意与……从未有过的心静。
下一刻,略显沉重的眼皮便再也不想睁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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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兰神色凝重地来到后院的井边,左手拎著一只显然死去多时的兔子,右手则握著一把亮晃晃的大刀。
她对念恩慎重地说道:“小弟,你是男子汉吗?”
“我当然是啊……什么意思?”
“那好,你把兔子皮剥了吧!”
“啊?谁,谁规定是男子汉,就一定要剥兔子皮的?”血淋淋的多恶心!
“好吧!我来!”素兰没有再要求弟弟,闭上眼睛,咬紧牙,一手抓免,一手操刀,手起……瞬间就要刀落—;—;
“等等!姊,还是我来好了。你的样子不像在剥皮,根本是自杀。”他在旁边看得心惊肉跳,再晚一步,姊姊的玉手就被她自己切下来了!
“好……”她长吁—;口气,要适应著做事可真难啊!她不怕耸白,不怕累,但她怕……
“呕!”她一抬眼,正对上弟弟手中血肉模糊的兔子,她抑制不住便吐出了早上吃的食物。
“姊,怎么了?没事吧?”念恩见姊姊脸颊苍白,立刻丢下刀跟死兔,就要上前搀扶素兰。
“别……别过来!嗯……”看到弟弟血淋淋的双手,胃里更加翻涌难耐。身子疾往后退,砰!撞到一个人身上。
“哟!妹子这是怎么了?”被撞之人惊讶地开口道。及时托住素兰欲倒的身形,正是住在离此不远的邻居王婶。
“我……我没事。”她有些虚弱地笑笑。
“怎么吐了?这好好的……咦,妹子不是刚嫁过来吗?若是有了……也不能这么快啊!你该不是……”不贞吧?她上下打量素兰,腰身纤细,不像有了啊!但怀疑的眸光中仍露出些许鄙视,原来扶著素兰的手也下意识地松开。
“姊姊只是见不得血腥才这样的!”念恩走上前,指了指地上的兔尸,扶住又要失去平衡的姊姊。他的双手已用清水洗净,又从井里打出干净的清水喂姊姊漱口。
“原来是这样啊……”王婶恍然大悟。
“妹子,大兄弟不在吗?昨儿个不是回来了吗?怎么?又去镇上了?”王婶笑著拉著话家常,像刚才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念恩见姊姊已无碍,便退到一边去了。
素兰坐到旁边的矮木墩上,娴静地微微笑著,“他去林子里了……想弄些木料回来,做些家具。”
“这样啊!其实呢,大兄弟的屋子早该整理了,瞧瞧!哪有新房的样子……我早跟郑兄弟提过,让他修修屋子,他就是不听……嘻嘻!还是妹子的话管用啊!”
“我没说什么……”
“哎呀!不用不好意思!我懂!我懂!”
“……”你懂什么啊?素兰淡定自若的神情有些挂不住了。
“妹子啊……”撞一撞她的肩,王婶暧昧地说道:“大兄弟对你怎么样?我是说……他会不会很急?”
“……”迷惑不解,眨眼。
“哎呀!就是……就是那个啊……”附到素兰耳朵边嘀咕一阵。
“……”面红耳赤,地洞在哪?地洞在哪?
“嘻嘻!你不说,是不是不好意思……咦!小兄弟,你背对著我们,蹲在那里干什么呢?”王婶好奇地起身走了过去。
素兰终于有时间缓口气,还好她转移了注意力!呼!村人虽质朴,但若像王婶这样直来直去,毫不避讳,还真是受不了。
“错了!错了!兔子皮不能这么剥……这岂不浪费了吗?”
“是吗?那你来好了。”把刀交到她手上。
“好,交给我吧!”王婶爽快地接过刀,卷起胳膊上的衣袖。
念恩走到姊姊身边,“姊,走,我们进屋歇会儿,让她弄就好了。”
“不,等等!”她推开念恩,“我想看,我必须学会怎么样剥动物的皮毛,以后……这都是我该做的呀!”谁让她选择的良人是个猎户呢!
王婶手起刀落,动作熟练,干净俐落,刷刷刷几下,完工了。看得出已有多年的功底了。
“王婶的话虽多了点儿,想不到她干起活来,还真像那么回事……咦!姊,你的脸怎么又变白了?”
“呕……”忍忍忍,忍到最后,还是抑止不住吐了出来。
念恩不由得翻翻白眼,“看吧!让你回屋休息你不听。还要学呢!不晕就不错了!真是!吐了我一身,连我也要吐了……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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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天命从不知道他的人缘这么奸!他只是想修修房子,没想到村里人知晓后,竟然都来帮忙。他只是平常多送了一些猎物给他们而已啊!这儿的人果然比江湖人单纯,看来他留在这里的决定,是作对了。
“来来来!喝水了!喝水了!各位大伯、大婶、漂亮姊姊、英俊哥哥,喝水了,休息一会吧!大热的天,解解渴啊……”
“念恩这孩子,不但人长得俊,嘴巴也甜……怪不得你姊姊舍不得你呢!连出嫁都要把你带上……”众人七嘴八舌地说。
“可不是!将来还不知要打碎多少个女儿家的心呢!”有人笑著打趣道。
“不会啊!不会啊!女儿家都是宝,我怎么会伤她们的心呢……哎呀!
不要谈我了,怪不好意思的,各位歇歇,喝水,喝水!”
郑天命坐在一边,一直看著念恩。这小鬼头油腔滑调,跟他结拜的兄弟一个样,狡猾著呢!相处这几天,若他还看不出小鬼的脾性来,二十多年的江湖岂不是白混了?
肥婆跟他提这件事的时候,他还以为带过来的弟弟,是个刚会爬的小萝卜头呢!谁知一站起来,部跟他的姊姊一般高了。
他倒是不介意多个人,本来嘛!他们爹娘既已过世,姊弟俩相依为命,住在一起也理所当然。只是年龄出乎他的意料,害得他还得再盖一个屋子,总不能三人睡一间吧?
这两天,他一直睡在地上,倒也不怕生病。
以往闯荡江湖的时候,林中、破庙、屋檐下……哪都能凑合,所以当初留下来的时候,对住的地方并末多做打理。可,现在有了妻子,心境还真有些不同了。以前没注意到的地方,现在居然看得清清楚楚。
比如:他的屋中该添—;个衣柜,厨房的灶台应该改矮—;点,否则,那女人炒超菜来有些不方便。
明天给她一些银子,让她到镇上买一些女人家用的东西,什么镜子啊、脂粉什么的……这还是他刚才无意间听到村里两个女人的谈话想到的。
记得她来时带来的小包袱里面,好像除了几件换洗的衣服,剩下的就都是书!还真不愧是私塾先生的女儿……
唉!他怎么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若被他的拜把兄弟知道了,还不晓得会笑成什么样子?离开他们快两年了,他们应该没惹什么事吧?最近江湖上好像也没发生什么大事。
还好他住的地方偏僻,不然被他们找到,又有得烦了。哼哼!想找到他,没那么容易!
“郑老弟,谁要找你啊?”一位姓王的猎户好奇地问。
“啊!什么?”短暂的茫然。
“你说出来了!”站在一旁的念恩脸色极难看地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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