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物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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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物语-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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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宴会允许携带女伴。

    这样的宴会,让言琛原本所期待看到的民俗色彩减低了许多。环顾了一下四周,她有些失望地轻啜了一口果汁。

    “我以为这场宴会会很有阿拉伯风格呢。”言琛说。

    “来了那么多外国人,若宴会整体感太阿拉伯式,怕来宾不适应吧。”威尔笑着说。“不过,这宴会上好歹没有酒,食物也没出现猪肉,对吧?”阿拉伯人是不吃猪肉且持禁酒令的。

    言琛轻吐了口气,喃喃地道:“真正需要酒的时候反倒没酒了。”如果可能,她现在只想贪杯买醉,把一切痛苦的、不愉快的记忆都忘记。

    威尔没听清楚她说什么,反倒注意到一个朋友也来了,他匆匆地对言琛说:“我看到一个朋友,去打个招呼,马上回来。”

    威尔一离开,有许多双爱慕的眼光便不客气地投射到言琛身上,心情不太好的她只是皱着眉,匆匆地找个较安静、不受干扰的地方躲藏。

    顺着一个和会场相通的小走廊,她来到一个可供乘凉的庭院。还来不及找地方坐下来,她即听到花丛的另一边有女人的交谈声,那两个女人并没有发觉她的出现,仍继续谈论着她们的话题。

    “妲达,你可真是好福气,听说你有可能会嫁给穆兰德呢!”年轻的女子语气中有着羡慕。“不过,听说他早有个未婚妻了,不是?”

    妲达?那不是舞流云打算娶的女人?一听到“妲达”和“穆兰德”的名字,言琛不禁屏气凝神地听着她们的对话。

    “未婚妻又如何,他又没打算娶她。”妲达虽是阿拉伯女子,可几乎算是在外国长大的,基本上她认同一夫一妻制。“放心吧,我对自己相当有信心,只要穆兰德娶了我,他很快就会忘了他有未婚妻一事。我要他专属于我。”

    “可万一他的未婚妻容貌也不在你之下呢?”

    这句话似乎直接的质疑妲达对自己美貌的信心,她很不悦地说:“那个女人算什么?她的样子平凡得可以,否则你以为穆兰德为什么迟迟不肯娶她?”

    “他的未婚妻长得平凡?你见过?”

    为了使朋友相信她的话,妲达不惜撒谎。“我父亲曾问过穆兰德,他迟迟不肯和指腹为婚的未婚妻结婚的理由,‘长相平凡’就是他的回答。”

    “哦,那你铁定会成为穆兰德的最爱了。”对方更加羡慕了。穆兰德的俊美是无懈可击的,再加上他那傲人的家世,这样的男人真是万中选一。

    “我不只要成为他的专宠,也会是他惟一的妻子。”

    “你很自负哦!”

    妲达笑得得意,“谁叫他有个那么平凡的未婚妻,我的自负来自于她啊。”

    她刺耳的话语一句句地送入言琛耳中。

    有了月光的帮忙,言琛清楚地看到妲达的模样。唔,果真是典型的阿拉伯美人,明眸皓齿、身材婀娜,想必也有一身健康的蜜色皮肤吧!怪不得她会如此自负、目中无人。

    言琛几度偷偷深呼吸,压抑着悲愤和怒意,心被彻底地伤透之后,泪水已不足宣泄内心的不甘和恨意。

    报复!她一定要报复!

    除了报复舞流云之外,她也要给那目中无人的妲达一些颜色瞧瞧。她会以行动来告诉她,她不会是舞流云惟一的专宠,也不可能是他惟一的妻子!

    她会让妲达知道,她的自负绝对不是来自于自己的平凡;她会让妲达知道,一个太自以为是、目中无人的女人下场是如何。

    言琛心中正盘算着心事之际,又听到妲达的朋友说:“今天的宴会你不是说穆兰德会来吗?怎么到现在还没有看到他的踪影?”

    “哈特先生说他一定会来的,可能是因为什么事而耽搁了吧。”妲达站了起来,“咱们到会场上看看吧。”

    两人离去后,言琛才意兴阑珊地找个位置坐了下来,好一会儿也跟着走回会场。

    一进到会场,她很快地便看见舞流云正噙着笑意和笑眯了眼的妲达在另一头有说有笑。

    闷燃的怒火一把烧向胸口,复仇的念头不断窜升。

    她向侍者要了一杯果汁,然后佯装不经意地让杯子滑落——

    薄脆的玻璃杯在撞向大理石地板时“哐啷”一声,轻脆的碎裂声立即引起在场佳宾的注意。

    舞流云在进入宴会会场和恩师一行人见过面,约了再见面的时间后,即打算先行离开。

    下午言琛出去后一直没回来,他原本打算带她出席这宴会的,可他根本等不到人,为此,他挺担心。

    他正打算离开时,却被有过数面之雅的妲达逮个正着。原以为和她寒暄个几句就可以摆脱她,没想到她大肆地谈论着她求学期间的一些事情,一讲就没完没了。

    他礼貌性地嘴角扬着笑,心中却想着如何才能脱身。正在此刻,远处似乎有人打破了杯子,引起一阵小骚动,他好奇地把视线投向那头——

    “言琛?!”他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个引起骚动的女子,然后快步地走向她。

    “穆兰德……你去哪?”妲达看他连招呼也没招呼她一声就走,有些不高兴,站在原地跺了一下脚,又马上跟上去。

    “言琛……”舞流云来到言琛面前,在这里看到她,不可否认的,他很讶异。“你怎么会在这里?”

    “和朋友一块来的。”她看着站在舞流云身后的妲达,特意掩去平常时候的那股倔强之气,将最娇柔的一面表现出来。

    “我觉得身体有些不舒服,你可不可以先送我回去?”她一双漾着水意的瞳眸,盈盈楚楚地带着乞求之意看着他。

    任何人对于这样的请求绝对拒绝不了。舞流云自然也不例外,不过,他却清楚此刻的言琛似乎是为着某种意图而如此做。

    他好奇她的意图。

    舞流云看着她,一双锐利的眸子在她脸上伫留了一会儿,“去跟你朋友打声招呼,我将车子开到广场前等你。”

    他正要迈开步伐离去,身后的妲达急急地说:“穆兰德,你……”

    “有事?”他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宴会才进行到一半,你这么离开会不会……有些不礼貌?”妲达带着敌意看了一眼已迈开脚步离开的言琛,“更何况有些事我想和你聊聊。”

    “下次吧。”舞流云的视线停在另一头正和威尔说话的言琛身上。

    不管言琛的态度为何改变,他注意到她的脸色不对劲。在这种情况下,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让她一个人回去。

    看他专注的眼神,妲达不禁皱起眉来,“她是谁?你似乎很关心她?”

    舞流云收回温柔的视线,冷淡地看了妲达一眼,“妲达,你管得太多!”不管祖父给过她什么承诺,那都不代表他的立场。他期望由他对她冷淡不热络的态度,她能明白他的拒绝。

    礼貌性地向她一颔首,他说:“希望你有个愉快的夜晚。”

    目送着他离去,妲达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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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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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拉伯真的日夜温差很大!随着夜愈深,气温也就愈发的往下降。

    言琛在广场前等舞流云把车子开过来,一阵阵吹来的夜风使得她不自觉地摩挲了下覆着薄纱的手臂。

    上了车后,由于车上开着冷气,她不由得又轻抚了下手臂。见状,舞流云把西装外套脱下来覆在她肩上。

    “这里的日夜温差大,出门前要记得带件外套。”借由月光看着她的模样,愈发显得娇怯柔弱,一股怜惜的心忽然而起。他伸出手将她柔顺飘逸的长发拉出外套,身子一凑近,感觉她如兰的气息拂在脸上,心底掀起一阵小骚动。

    约莫同时,言琛出其不意地在他脸上吻了一记,让那掀起的骚动转烈。

    不确定她的吻是代表何种含意,舞流云小心地控制着渐升的激动。他深吸了口气,“你……”

    “怎么了?”言琛满意地看着他压抑的表情,知道他对自己并不是没有感觉。但她却装得一脸无辜。

    对于自己的激动反应,舞流云感到气恼。堪称情场老手的自己,面对一个亲吻脸颊的吻,竟然青涩得犹如情窦初开的小男生一般。

    今天到底怎么了?

    他坐直了身子,专心在开车上。

    开了一段距离后,心清总算趋于平静,也正松一口气时,坐在身旁的言琛忽地打了个哈欠。伸了一个懒腰,“好想睡,到家时叫我。”说完便很大方地往他的腿上枕去。

    在她未安稳睡去之际,脸庞不断地在他腿上磨蹭,手一抬,很自然地就放到他敏感的大腿内侧……

    天!这呛姑娘……

    她知不知道这动作有多暧昧?她本身是个学医的,难道不知道男人在某一方面仍未完全进化,欲望深沉而动物性?

    在言琛的呼吸趋于平稳均匀后,他偷偷地看了她一眼。

    她纯真无邪的睡相令他有些哭笑不得。该死的她还真是好命,轻易的几个动作挑得他心猿意马,自己却能什么感觉也没有地呼呼大睡。

    他自认不是那种女人亲个脸颊或摸个大腿就会失控的动物性男人,可言琛竟能挑起连他都感到不可思议的欲望。

    这小女人对他还真有一股致命的吸引力!

    哎,今夜真是个挺难熬的夜。

    大约十分钟后,车子安稳地泊入自家的车库。舞流云轻拍着言琛的脸,“到家了,该起来了。”他连续叫了她两次,她却是一点反应也没有。

    于是他放弃叫醒她,直接抱着她进屋。

    佣人看到这一幕都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少爷……”阿拉伯男人对外表现该是沙文的,他家少爷也太宠溺他的“朋友”了吧?那实在是不太合礼数。

    舞流云自然知道他们脸上的不可思议所为何来,只是他一向不以阿拉伯人自居,重要的守戒他都不看重了,更何况只是抱个女人上楼。

    而且他又不是第一次抱言琛进屋,他们还有什么好奇怪的?

    不理会他们的大惊小怪,他直接上了楼。

    舞流云以为言琛睡得很熟,连他抱着她进到她房间都浑然未知。直到他将她放置在床上,赫然发觉她的手不知何时攀到他颈上,一双美眸直勾勾地看着他。

    是他自己想太多了吗?为什么他觉得今夜的言琛连眼神都没了昔日的倔强和顽固,而显得娇怯妩媚?

    由于彼此身子的靠近,和言琛攀在他颈项上的手及柔媚若水的眼眸,舞流云心底的情愫愈发地被撩动而高涨。

    他强迫自己别想太多,毕竟她并不是那么喜欢他,不是吗?可他又无法解释她今天的异常行为。

    他清了清喉咙,“方才……你在车上睡着了,我叫不醒你,因此才抱你上来的。”力求平稳的嗓音仍有不自觉的喑哑,他有些尴尬地欲拉下她攀在他颈项上的手,却意外发现她攀得更紧。

    言琛起初是半坐卧着,待舞流云不再欲拉下她攀附的手时,她更加大胆地将身子往床上躺去,勾着他一块沉入被海……

    她在心里发过誓,她会让妲达为自己的自负和目中无人付出代价。舞流云不会只属于妲达。

    她是个好胜而骄傲的女人,何时受过这种侮辱了。报复,她一定要报复!

    就算赌上一切、付出超高代价,她也要妲达得不到他!

    至于舞流云……他敢批评她为“平凡”?等着吧,她一定会让他爱上她这个“平凡女子”,待他爱上自己后,她再嘲笑他、离开他。

    舞流云的上半身几乎都贴伏在言琛身上,他以手撑起身子,平时澄澈若水的眸子在此刻为着波动的心湖黯沉了下来。

    “你……”她的动作邀请的信息太浓厚。若不是因为宴会会场没提供酒,他会以为她喝醉了。“你今天有些奇怪。”

    “奇怪的是你。”在他探索般的利眸注视下,她不自觉地低垂了眼睑。“以往你不是喜欢恶作剧地偷亲我?现在……现在我想要你吻我,难道不可以?”

    “出发点不一样。”他不是登徒子。吃女人豆腐他一向仅止于话语,不会有实际动作。他对言琛的那些行为除了逗着她玩的成份,实际上都是他表现自己喜欢她的肢体动作。

    “出发点不一样?”言琛有些幽怨,深吸了口气,她说:“你是指我喜欢你,而你不喜欢我吗?”她没打算让他知道她是喜欢着他的,可是现在……

    上帝!她方才到底说了什么?

    她现在是要勾引他,怎么反成为告白时间了?

    为什么有时候她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嘴巴?

    “你……你方才说的是真的?”惊喜几乎压过舞流云心中的怀疑。她不是一向视他为洪水猛兽。避之惟恐不及?可现在怎么……

    看他扬着笑脸,她将它解读为——花花公子又沾沾自喜,摘心成功了。

    她胸口一紧,原本要违心地吼他一句“当然是假的”。可回头一想,若真那么说,之前所营造出的气氛不就毁于一旦。

    爱一个人为什么不敢让对方知道?她做事一向光明磊落,为什么独独面对自己的感情时却畏畏缩缩?

    从前她觉得自己是骄傲的,就算喜欢上对方也永远不会是她先开口表白。现在她却有不同的想法。她主张男女是平等的,既然如此,那么开口说“喜欢”,男方又为什么会具有优先权?

    也许正如舞流云所说,今晚的她有些奇怪,似乎有许多以往的坚持,在今晚她都赋予新的想法。

    她定定地看着他,缓缓将脸凑近,玫瑰花瓣般的红唇轻涩且不熟练地摩挲着他的唇,身子微微的颤动引得他对她的怜惜之心油然而起。

    他倾身向她,将她落在脸上的发丝拂到耳后,催眠似地低沉着具磁性的嗓子:“闭上眼睛。”

    言琛顺从地闭上了眼,感觉舞流云性感的唇磨啄着自己的,他灵巧的舌尖探入她檀口中,引领着她放软舌身,交缠兜戏。

    一阵热吻在彼此间点燃了欲火,舞流云不否认自己想更进一步感受言琛,可他却清醒地压抑着自己的爱欲,不愿意在她有一丝半毫的不愿意下抱她。

    她的欲火却是一点即燃如脱僵的野马,她不知所措地紧抱着他,企图从他身上找到更多的奇妙感受。

    甚至在他不再有更进一步动作时,她抖着手想去解他胸前的扣子……

    “言琛……”他发觉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知不知道自己在玩火?”

    言琛抬起一双染着欲望风华的媚眼,“玩火会引火自焚,你会不会陪我?”她的心跳一下比一下快,白皙的脸上有两朵红云。

    舞流云在面对任何女人,甚至在享受鱼水之欢的当下,都能保持相当的清醒度,理智在任何时候都是一切的主宰。可他发现当自己在面对言琛时,理智似乎随时会背弃他。

    他的手抚上她白瓷一般的脸,声音喑哑地说:“看清楚,我是谁?。”他担心自己又成为她学长的影子。

    他的骄傲不容许自己是别人的影子。

    “云,舞流云。”她发现此刻他看她的眼神不同于之前的压抑,在那双阒静的深眸中有着最原始的情火。

    舞流云解去了胸前的扣子,顺手一褪,露出雄伟坚实的上半身:“我想要抱你,如果你害怕或有任何的不愿意就不要勉强,我会停下来。”他温柔地说。

    言琛红着脸胡乱地点着头。

    从来……从来不知道他有这样健美结实的身材,不知为什么,这竟然令她红了脸。

    因为学医的原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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