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舞晨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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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舞晨雨-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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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晨雨觉得这更好笑,那天邵雁玲生日时,她好意提醒斐少爷,只听到他一声:“Shit!又是生日!”
  于是翻箱倒柜捞啊捞的,魔法似的变出一整串亮晶晶的钻石项练。
  “哪来的?”莫晨雨觉得这是表演魔术!
  于是要送给妮娜的,先应急喽!当生日礼物送给雁玲。”妮娜是他那时候交往的交际花。
  记者们听上瘾,意犹未尽问:“那晨雨小姐呢?”
  “她?”姐妹两人不予置评的说:“没看过毅冷哥哥送她什么东西。”
  叽叽呱呱又是一阵讨论,记者们想着明天报上题材如何下笔—;—;
  “斐公子只疼美人妹妹?”
  “斐公子大手笔送生日礼物!”
  你一句我一句的,全是无聊的话题。
  斐毅冷真想把整桌点心塞到那两个大嘴姐妹花嘴里,让她们闭嘴,麻雀都没她们俩聒噪!
  “我没送过你礼物?”斐毅冷倒也吃惊,对女人,他一向大方慷慨。
  “嗯?”莫晨雨没想过这问题,脑子转了一分钟:“有吧!那只你认为蠢毙了的史努比。”
  斐毅冷显然不欣赏这个答案,“其它的东西,像是衣服、首饰、包包、鞋子之类的呢?”那只狗,路边摊捡就有,哪算什么礼物,他认定的礼物,市价一万元以上才算。
  “没有啊,送我那些东西做什么?”莫晨雨被他搞糊涂。
  斐毅冷烦躁起来,他没送过礼物给自己最保护的人?
  “有没有想要什么?”斐毅冷探问。
  看他当真的样子,莫晨雨唇线不觉温柔浅笑:“你想到的那些东西,我都用不着,别浪费钱了!”这丫头就是这样无欲无求,才让他担心。那她要的,会是什么?
“不行,说一项!”斐毅冷皇帝的霸气又爆发。
  哪有强迫别人一定要收礼物的!莫晨雨觉得斐毅冷有时候稚气的性子挺像小孩子。
  “嗯……那……那书店好了。”
  斐毅冷一愣,这什么天杀的要求,书店?
  斐毅冷俊脸呆掉的样子真是好笑!“开……开玩笑嘛!”莫晨雨笑得前俯后仰,好久没这样子开怀的笑了!她的情绪,本属基因隐性,摸不着、看不见。
  他的心,悸动了!
  她愉快放声的笑,可以牵动他全身毛细孔的张缩,刚认识她的时候,他就隐隐感觉,  只是不愿承认。而莫晨雨,性情又极其低调、没喜没悲的,能这么放肆大笑,是稀有到比哈雷彗星出现的次数还少。
  斐毅冷怔怔望着她灿然的眸子,天使,是属于他的。
  “请莫晨雨小姐来前面切蛋糕!”主持人宏亮的声音从麦克风传出。
  斐毅冷挽着她走到台前,主持人向大家介绍:
  “扬神唱片这阵子大卖的‘天使琴声’,都要感谢莫晨雨小姐优美的琴声,不但创下这两个月最佳销售奇迹,还绝无仅有的占住第一名宝座长达十周!这唱片史上从来不曾有过的纪录,至让莫晨雨小姐无与伦比的琴声超越了……”
  主持人龟龟毛毛的致词十分钟,还有打算继续向前排听众喷口水的迹象。众人识相的愈站愈远,直到前排只剩莫晨雨和斐毅冷。
  “也就是说,我们扬神唱片希望可以继续……”主持人接收到一道星点寒光朝他眼前关来,他一个闪神,谁?谁想谋财害命?
  东张西望,才发现是斐大公子寒得结霜的冷眸正惊涛骇浪的席卷他。
  不知所措,只能干笑掩饰:“继续……维持这样的佳绩!”
  还是赶紧下台,不然难保他不会走着上台,被抬着下台。
  “那请……莫晨雨小姐说一下感想!”
  莫晨雨在台下摇头,没什么好说的。
  主持人不死心,想要鼓动现场,让莫晨雨识趣上台,却接收到斐毅冷抛给他蓄势待发的杀人表情。
  “喔……那我代莫晨雨小姐向大家致谢,谢谢大家支持鼓励。切蛋糕,切蛋糕!”
  莫晨雨挥刀将两层的奶油蛋糕做扇行切割,闹腾腾的庆功宴就此进入高潮!
  不喜欢这样子欢乐、喧嚣、脑神经麻痹的疯狂宴会,莫晨雨切完蛋糕后习惯性的又躲到一旁去。
  斐毅冷被几个商界公子拉去聊天,边聊,眼光还是锁住莫晨雨。
  他心底闷闷的念着她:“不喜欢这种场合,又要答应人家来,自找罪受!”骂归骂,心里还是不舍,想把她带离宴会。
  打定主意,斐毅冷慢慢走向呆站一旁的莫晨雨。
  而宴会中,两位唱片公司的主管喝了大量酒后,开始跳起华尔滋。然华尔滋优雅的旋转舞步,却被他们跳成夸张、兴奋的逗趣舞步,在场观众个个笑得人仰马翻。突然地,两人脑子一阵昏眩,步伐不稳,失了重心,身子双双冲跌至一旁的宴会桌上,桌上的香槟、酒杯、玻璃盘被强烈力道弹飞了出去,一致往莫晨雨的方向杀去。
  斐毅冷吓得俊容大变,冲过去用身子紧抱住莫晨雨。
  “啊!”大家倒抽一口冷气,安静地看着碎成一地的玻璃,和血迹斑斑的白马王子。
  莫晨雨没在状况中,前一秒钟先是被斐毅冷拥住,下一秒就见他身上小块小块被玻璃
  碎片击中的血渍伤口。
  莫晨雨慌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斐毅冷以为她仍处于害怕中,温柔嗓音连声安慰:
  “不要紧。没事了!手有没有受伤?”
  斐毅冷也不管自己身上东一个西一个的伤痕,细心检查起莫晨雨的白嫩小手。
  “还好没有。”检查完毕,他安心的嘘了一口气。刚刚那情景,是天妒英才吗?要他健强的心脏当场吓出心脏病来?
  “可是……你……”她瞅着眼泪,红了眼眶看他。斐毅冷自己身上伤口遍布,还只关心她的手有没有事!
  斐毅冷从认识她到现在,没看过她掉泪的样子,活似心头狠狠被鞭了几下。“小伤而已,别哭了。”他拿出口袋的方巾,轻轻擦干她扑簌而下的泪珠。
  这么一幕,几大家的媒体记者看得直呼过瘾,明天报纸的头条定案了—;—;
  “斐公子,英雄救才女!”
  “才女,泪洒庆功宴。”
  “公子才女,情投意合!”
第八章
    斐氏企业大楼,从第一层到二十八层闪闪生辉,仰头张望时,太阳刺眼的金光与大楼银蓝色玻璃的反光,往往让人睁不开眼。
  今天,整栋大楼安静异常,一反以往流动着浓浓人前人后谈论是非的噪语。
  斐敬和斐毅冷在二十八楼的董事长办公室唔谈已超过三个小时。上至高阶主管,下至扫厕所的阿婆,心理都捏一把冷汗,是怎么回事?
  斐氏的财力雄厚,不可能有财务吃紧的危机呀!
  难道是,最近几个并购案出了问题?
  众人惶惶的揣测,若斐氏倒掉的话,所牵连影响的层面也太广了,台湾没几个公司能在骨牌效应下存活得了吧!
  这又将是另一波金融危机吗?
  斐敬办公室—;—;
  “这……这是什么?”斐敬皱纹满布的手,不停摇动报纸。
  斐毅冷凉凉坐在沙发上,二郎腿跷着:“报纸!”
  气得七窍生烟,斐敬稳住情绪:“我是说上面的头条!”
  斜睨了彩色照面一眼,上面正是庆功宴上被记者拍下的英雄画面。“上面不是写得很清楚,要我朗读一遍给你听?”
  这个不孝子,是打算让他提早登天!“我问,这是怎么回事?”
  “就是上面说的那么回事。你一大早叫我上来,就是为了谈这无聊的事?”斐毅冷扯了扯嘴角。斐敬深呼吸,气愤到不自觉站起来的身子,再度靠回椅子上。“你和晨雨……有没有?”
  “有没有什么?”斐毅冷露骨问。
  “你……”斐敬怒发冲冠,这儿子是生来气自己的吗?
  “有没有在一起。”恨恨的咬出每一个字。
  “喔!”斐毅冷佯装恍然大悟的样子,“我们是住在一起啊!你也知道了嘛!多久啦?应该也有四五年了!”他弯指认真一算。
  这死小子,分明装傻!“你和晨雨谈恋爱?”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和晨雨谈恋爱?”斐毅冷下巴撑在手腕上,斜视斐敬。
  “我……”斐敬被堵得哑口无言。无怪乎商场上的人都说他斐敬虎父无犬子。
  斐毅冷的道行再修行几年,他董事长的位子就只有退位让仁的分了!
  “我是没看到,那这……这一幕你怎么说?”斐敬手指不停抖动,指着斐毅冷紧拥莫晨雨的温柔样。
  “那么大的标题,你竟然看不清楚?‘庆功宴上,斐公子营救才女!’”斐毅冷复诵一遍。
  “那这报纸上说的是不是真的,两人浓情蜜意互凝?”斐敬咄咄逼人问。
  “报纸上说的你也信!”斐毅冷见招拆招,他和老爷子过招也数十年了,可从来不曾居下风呢!这儿子马虎眼打得厉害!“我只问你,是不是真的?”
  “真的如何?假的何妨?”斐毅冷好久没看到老爷子气冲冲的模样。
  “你交女朋友的风流账,我不习管过,即使是你大咧咧的把美女带进总经理办公室。”斐敬对他总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哦?”斐毅冷不以为意的哼笑,还以为老爷子不知道呢!看来斐氏企业大楼里,没什么事能逃过他的法眼。
  “你怎么对待那些交际美女、影星歌星、模特儿的,我一句话都不会说。可是……”斐敬目光灼灼的瞪着斐毅冷。
  斐毅冷嘴角扬着讥笑:“可是?”想要清算他?他老人家的风流艳史也不比他少,不用摆出自命清高的姿态,想他老兄当年也是报纸八卦版的常容。
  “可是晨雨,我不准你动她!”斐敬哑哑的声音回荡一室。
  “怎么,怕我兽性大发,吃掉你的小可爱?”斐毅冷阴森的顶回去。“想到这儿,你更应该担心那位邵大小姐,老是一副痴情样望着我。男人嘛!自己送上门的很难拒绝耶!”
  未避免因教训儿子却落得中风的丑名外传,斐敬闭上眼沉静两秒钟,然后接道:“我知道雁萍很喜欢你,我也知道你识趣的不会去碰她,因为你很厌恶邵氏母女。心里有洁癖的你,什么女人都可以玩,就是你厌恶的,连碰都懒。”
  不愧是自己的爹,老爷子说的话还真答对了。他不露思绪的说:“是吗?”
  “晨雨就不同了,我看得出你并不讨厌她。”斐敬往后躺了下去,减轻身体因沉重对话产生的压力。
  “所以呢!”斐毅冷对老爷子的评价高了些。他人老,心还不老嘛!
  “你不准碰她!”斐敬审视着自己生出来的俊美儿子,完全不输自己当年俊期英姿,更不输自己的到处留情。
  “这么关照她?”斐毅冷双手交叉在胸前,调侃的说。
  “她是好女孩,你别糟蹋人家。”
  这话不用他老爷子交代,他眼睛可是雪亮呢!“你没资格管我,想你当年踏蹋的女孩也不少吧!”
  这难道是报应吗?“我知道我并没有竖立好榜样。”
  “那就少管我。”斐毅冷迅速从沙发上起身,他最痛恨谈论这话题。
  儿子在感情上的偏执、放荡,自己是不是也要负一半责任?
  “你站住。”斐敬激动的站了起来。“我不希望我当年犯的错,你一起跟进。”
  “谢谢你的好意提醒。”斐毅冷笑得虚伪。
  斐敬踱步回宽椅,无力的倒在椅背上,仿佛老了许多。“你母亲去世后,我觉得世界弃我而去。”斐毅冷准备要开门的手僵在半空中,耳朵不觉拉长?
  斐敬点起雪茄,几十年前的事了,想来还是弥漫淡淡哀愁。“我不知道如何一个人面  对无止尽的空虚,尤其是在你母亲身上投注这么多感情,她却被死神带走。我恨,我愤世嫉俗,我不相信天长地久,我无法接受一颗心再次伤痕累累。于是,我选择逃避,选择在不同的女人间流连,不用交付真心,不用品尝椎心之痛,我就可以安全的躲在我的防护罩后。”
  斐毅冷回身,看着父亲在烟雾袅袅中,老了许多。满是沧桑的脸,那不是他印象中的父亲。
  他印象中的父亲,自从母亲过世后,就天天带不同的女人回家饮酒作乐;小小的他,还曾偷偷打开房门,瞄一眼那些艳装女子和父亲究竟在做什么。父亲从不曾关心他,只是一直换女人,家里好像成了汽车旅馆,每天睡进不一样的人。
  “也许,都是我的错!”斐敬恍神说。“没注意年纪尚小的你,也承受丧母之痛。我只想抚平自己的悲恸,却完全忽视你的存在、你的哀伤。”
  斐毅冷沉默,肩膀微微颤着。那些话他可以早几年说啊!
  “这些年,我一直想着,你对感情的偏差、恣意纵情,有可能是被我影响。我错误的选择,造成我们父子俩多年来的对峙。所有的一切,我希望可以从头来过。”
斐敬望着儿子的背影,从小就让他孤独的长大,失去母亲,而父亲只泡在女人堆中,他从不了解儿子在想什么。等到他想了解时,儿子已关起大门,拒绝他踏进半步。
  这一切不是他自己的错,难不成是那在母亲丧礼上颤抖啜泣、眼神茫然的弱小男孩的错?
  斐毅冷没有给斐敬答案,关上门,笔直步行离去。
  斐敬叹气,希望一切还来得及,在他错了这么多年之后。
  对于莫晨雨,那个失去父母的女孩,也许是自己当年没来得及给斐毅冷关心,他现在抱着弥补的心态特别疼爱她。而她,性子闷了点,但确实善解人意、才华洋溢。
  他绝不能,不能让毅冷毁了她!
  天大的错误,犯第一次可以推说是无心,犯第二次,就要小心了!
    
  夜晚,莫晨雨习惯倚着窗台,晚风拂面的从高处看着浩瀚大地。
  白天的热气退去,清凉如水的气息,沉淀城市的喧扰。
  来斐家之前,她从没想过自己的人生,也可以用“精采”形容。因父母双亡,她对人生已无太大的愿望、憧憬,所谓的梦想,也就是快乐弹钢琴。
  人生嘛!几十载光阴,争什么呢,能够活着,就是最大的幸福。
  邵氏母女,虽然老是冷言相向,倒也不会真的为难她;斐敬对她是真的不错,想弹琴、想出唱片、想念音乐学院,都随她选择;而她专辑收入和多年的存款林林总总相加,会吓死同班同学,竟然也破千万。她是名副其实的小富婆。
  就算斐家不再经济支援她,她也可以活得舒舒服服。
  斐毅冷呢?想到他就千头万绪、思路梗塞。他到底有没有喜欢自己?莫晨雨很想知道。他的所作所为很难说服人说没有,尤其是经历庆功宴上,他用身体挡下那些狂扫而来的玻璃碎片。她没事,他却去医院检查有没有细小的碎片还遗留在皮肤里。
  他的关心,那一刻,似乎被显微镜放大了数十倍,想漠视都难。
  可是,他又从没亲口承认,承认他喜欢自己。
  想着想着,房门被打开,斐毅冷喝得烂醉,左摇右摆的步伐,险些楼上书柜。
  莫晨雨小跑步过去,扶助他高大的身躯,深怕他一个不小心撞伤身子。
  把他摊平在床上,斐毅冷胡言乱语着:
  “都是……你的错!为什么……那时你都不理我,只知道玩女人……”
  莫晨雨不知道他在念些什么,只是没看过他喝酒喝到醉烂如泥。
  想要去拿毛巾,却被他突然握住手。
  “你说……你很爱妈妈,又说……你对不起我……斐敬……你……为什么不早点说,说……你……是为了麻痹痛苦……才这样做的……”
  莫晨雨听出了端倪,他是在念斐敬当年花天酒地的事?
  挣脱不了他强力的手劲,莫晨雨坐在床头,静静听着。
  “这么……多年……我一直以为你……冷血无情……妈妈死了……不掉一滴泪……还……拼命……花……,原来……你比我……还要……还要痛苦……”
  莫晨雨懂了,原来是这么回事,太爱一个女人,承受不了她的死亡,斐敬只能将心伪装,让别人以为他无所谓;而他真正的感情,却是不堪一击啊!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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