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城?!
沐音眸中闪过一抹诧异,焚城固然是能解决掉疫病的传染,但终归只能是治标不治本,焚了这座城,那下次呢?倘若他们将此计策循环往复,岂非要一座座的焚城?!
无疑,就算北楚地域广阔,也决经不起此番折腾。
祁瑾熠自然知晓她心中所想,焚城固然不是好办法,但却是能最快的解决事情的唯一办法,蹙了蹙眉道:“如今焚城怕是不会发生了,但是查不出源头,走上这一步终究也是不可避免的。”
沐音眸光深沉,她算不上什么大爱之人,就算北楚不复存在,她也照旧可以再南姜亦或是其他地方风生水起,但现下不同,师兄毕竟身为北楚皇子,哪怕他无意争权夺势,但终归改变不了其身份,更何况这里亦还有不少人,她不可能真正做到坐视不理。
之前那人说的不错,一旦心中有了某种牵绊,所有的事情将会走向不可预期。
如今想一想,倒还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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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有细心的读者已经想到之前有写到沐靖南疯了,在此解释一下哈,当时沐靖南是因为强大的刺激导致思绪紊乱,做出的一系列癫狂而不能理解的事情,这样的情形在外人看来无异于疯了!面对犹如妻离子散的打击,自然一时也是有些承受不住的,所以,才会出现他重新回到凉州的一幕,这也只是他逃避的一种方法。
妄图用逃避来忘却一切,但偏偏再次遇到了音音……
后面的……你懂得~
第9章 前往汴梁()
自药材来了之后,齐昊便悄然的离开了凉州地界儿,而沐靖南与王大人纵然想让百姓服用,但却也并不知晓如何配药,本想找来郎中,却不想祁瑾熠一声命令下来,两人自是不敢轻易的动用。1357924?6810ggggggggggd
然,另一边,沐音连同兰诺也已在房内呆了将近一日,待到戍时方才出来,祁瑾熠早已等在门外,见两人出来,当即走到沐音身侧,声音柔和:“可是累了?恩?”
沐音舒展了下双臂,勾唇浅笑道:“太久没有长时间做这些了,倒还真是有些乏了。”
祁瑾熠剑眉微挑,却是身形一低,抬手直接将人怀抱了起来,沐音一个惊诧,双臂已然抚向了其颈项,耳边传来一声低沉柔和的声音:“走吧,咱们去休息。”
话落,脚下已经跨步直接朝着另一侧的房间而去。
沐音微微蹙了蹙眉,却是没有再说些什么,她是真的有些乏了,头轻靠在那宽广的胸前,即便是隔着衣衫也能听到那脉动的心跳声,心下一热,竟是闭眼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之时,俨然已是翌日辰时,昨日制好的药材,幻竹已然吩咐下去,让人煎了给那些人服下了,服用过药物,那些染病之人的气色显然好转了许多,不过也不是一朝一夕便能全然恢复的,也只能慢慢的调养。
是以,王大人也是下令让这些百姓继续留在府衙之内,待到一切痊愈之后方才离开。
用完了早膳,王大人也特意匆匆前来感谢,他没想到这位熠王妃竟还有此等高明的医术,这药方显然比之前那起不到什么作用的药方要好上很多,同时,心中对这位熠王妃也多了几分敬佩之意。
“王大人不必客气。”沐音淡淡道:“本妃身为王妃,北楚百姓染上疫病,自然也是不能袖手旁观的。”
“若非王妃医术超群,这疫病怕是还要再拖延一段时日啊。”王大人感叹道。
沐音淡淡一笑,算是应了他的这句话,而后问道:“此次的病因王大人可是有什么线索?”
“不瞒王妃。”王大人面上闪过一抹喟叹之色:“此次疫病来的突发,下官也是只顾着解决疫病,对于这病因却还是没有查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王大人可是查过?”沐音道。
“查过一些。”王大人道:“此次疫病的源头来自于偏北西户的胡家儿子胡旺盛,因为这里的大夫对这疫病并不了解,这才以至于耽误了时机,下官派人查过那胡旺盛的下落,不过却是听说他已经死了,后来下官便没有再继续查了。”
这疫病既然是从胡旺盛身上先得出的,那这线索也自然是要从他身上下手开始查起,但如今他死了,线索自然也就戛然而止,再查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王大人可知道前日本妃与王爷在上善寺找到的那个染病之人是谁?”沐音饮了一口茶,淡淡的开口道。
“这”王大人微微蹙眉道:“下官不知。”
自始至终他也不曾见过那人,更不知道他的长相,自然也就不知道他究竟是何身份了。
“他正是王大人口中所言的胡旺盛。”沐音将手中的茶盏放到桌上,淡声道。
“什么?”王大人惊愕:“他不是已经死了吗?!”
当时他可是亲口从他那邻里的口中得知的消息,这还能有假的不成?!
“本妃不知道王大人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但是他确是胡旺盛无疑。”沐音扬眉道:“如此说来,王大人府上倒是能有一人作证。”
“恩?”王大人更是惊异了:“下官府上的人?”
沐音道:“王大人可曾记得在上善寺派遣在令千金身边的人是谁?”
王大人凝眉一想,道:“她确实是下官府上的人,平日里也是在小女的院子里当差。”顿了一下,察觉到什么,皱眉道:“难不成王妃所言之人是她?!”
“不错。”沐音道:“她与胡旺盛实属母子关系。”
扫了眼王大人那震惊的面容,沐音继续道:“为了保住胡旺盛的性命,她将人藏在了寺庙之内,且每日会送去饭菜和药汤。”
“这下官当真是不知道啊。”王大人此时心中除了震惊,就只剩下了后怕,他竟然将这样一个人送到了自己女儿身边,倘若不是王妃和王爷发现的及时,那自己女儿岂不
越想越是心惊胆寒,脸色也是渐渐地阴沉了下去。
“本妃告诉你这些,并不是要降罪与你。”沐音缓缓道:“本妃告诉王大人这些,是有些事情需要王大人暗中查明真相。”
王大人闻言当即沉声道:“王妃请讲,下官定当竭尽全力查明事情的真相。”
“王大人可知为何她将胡旺盛藏入寺庙多日,都不曾有人发现?”沐音问道。
王大人皱眉。
沐音继续道:“想必王大人也不知上善寺藏有密洞吧?这胡旺盛正是一直呆在这密洞之内,方才躲过了搜查。”
密洞?!
王大人顿时色变!
上善寺竟然藏有密洞!他怎么丝毫都没有听说过?!
“此密洞应当是建于十年前,也就是上善寺初建之时。”沐音道:“之前王大人曾说过上善寺之所以建造,皆是因为凉州的以为富商。”
王大人有些呆愣的点了点头,确实如此,建造上善寺的所有费用皆是由那富商一人。
“那富商的情况王大人了解多少?”沐音道。
王大人凝眉沉思了片刻,方才有些茫然的开口道:“下官也只是知道他姓沈,唤名沈庄,是从荆州来的商贾,下官曾到他府上瞧过,除了其夫人和一女再无旁人,上善寺完工之际,听人说曾遭到仇人追杀,不知道逃去了哪里,至今也是杳无音讯。”
“哦?”沐音挑眉:“荆州来的?”
王大人点头道:“他之前曾提过在荆州曾是做瓷器生意的,因为荆州形势变化,这才来到了凉州安定。”
沐音眸中闪过一抹冷芒,能将荆州的形势分析的如此透彻,看来当真是与荆州有些关联的。
从荆州来的商贾?!
呵!
倒还真是有趣了!
“此事本妃与王爷商议决定,查探此事还是交给王大人处理。”沐音道:“此事本妃也不想瞒王大人,此次疫病之事可能牵扯到十年前的事端,简而言之,十年前的建造上善寺之事很可能就是为疫病之事所埋下的一颗引子,有关此事,本妃希望此事王大人不要外传,查探的事情要秘密进行,万不可打草惊蛇。”
王大人此刻面上除了震惊,也只剩下了深深的震惊了,事情简直是超乎了他的想象范围,没成想此次的疫病源头竟是牵扯到了十年前的事端,且还是十年前所埋下的引子?!
这得是多缜密可怕的心思才能做到如此地步?!
又是谁在幕后操后?!目的又是为何?!
一系列的疑问与震惊萦绕心头,让王大人也不知该如何开口了。
沉默了半晌,方才凝眉沉声道:“依照王妃的意思,那这胡旺盛岂不也是此事之中的一颗棋子?!”
沐音点了点头,淡淡道:“确实如此。”
王大人面容一沉,将整件事情理了一遍,却是道:“下官还有一事不明。”
“王大人请讲。”沐音道。
“既然那胡旺盛是最先染上疫病之人,那为何其母却能安然无恙?”这疫病的传染速度,不可能一个日日照顾之人没有染上半分!这只能说明这其中定然有些问题!
沐音唇角勾起微勾,看来师兄的眼光没有错,这王卫确实是有些本事,既能发现这些,心思想必也是缜密的。
扬了扬眉,开口道:“既然胡旺盛是颗棋子,那自然不能让这颗棋子费了,如果换做是王大人,王大人会如何做?”
王大人垂眸,稍一细想便已是明了其中的深意,面色更是变得凝重了几分,原以为不过是个简单的疫病,如今事情当可谓是太过棘手了!
看出他心中所想,沐音道:“那胡旺盛与其母两人,王爷会派人将其押送进京,另外也会将此事禀明皇上,相信皇上不日也会派遣一人前来协助王大人探查此案。”
王大人闻言,这才猛然松了口气,此事若是让他一人查探,怕是搭上性命也查不出分毫线索啊。
此事实在是太过于棘手!前因后果,真是细思极恐啊!
“本妃与王爷深信王大人的为人,王大人莫要让我们失望才好。”沐音声音带着一丝凉意。
如此明显的警告,王大人又怎会听不出来,抬眸不经意的扫到那淡漠到凉薄的眸光,心中顿时咯噔一下,连忙垂下双眸,应道:“请王爷王妃放心,下官定然会将此事查明。”
沐音神色淡然的点了点头道:“如此便好,这里的事情解决了,本妃与王爷也该启程前往幽州了。”
早就料到这些,王大人心中倒是没有过多的惊诧,只是应了一句便退下了。
那胡旺盛母子由古月押送进京,且将拟好的书信呈于了皇上,立时,皇上便是派遣邢天明前往凉州秘密查探此事。
而此时,沐音与祁瑾熠等人却已是启程赶往了汴梁。
第11章 茶楼会客()
祁弘毅一早便来到了沐音与祁瑾熠的院子外,来回踱着步,眉宇间是掩饰不住的激动与兴奋,自从前两日在那单洺的口中得知这盛会的场面与意义,心中便是对此念念不忘,一心想着前去瞧一瞧热闹,正巧碰上昨日自家小嫂子说要外出,便是一宿未眠,天刚亮便匆匆的赶来了这里。
待沐音梳洗完走出房门便是看到了这样一副场景,挑了挑眉,只见祁弘毅已经跑至了身前:“小……四哥,你可算是出来了。”
沐音理了下衣袖,淡淡道:“走吧。”
“恩?”祁弘毅扬眉:“三哥不跟着咱们一起去吗?”
沐音点了点头,道:“他还有别的事情要去处理。”
话落,已是朝着那院外而去。
祁弘毅哦了一声,随即便是满脸欢愉的赶紧跟在了自家小嫂子身后,至于自家那三哥,不和他们一起去更好。
人声鼎沸的茶楼,祁弘毅端看着周围纷攘的人群,皱眉道:“四哥,咱们来这里要干什么?难不成这里就是盛会举行的地方?”
“等人。”沐音神色淡然的饮了一口茶:“顺便瞧一下热闹。”
“等谁啊?”祁弘毅脑海中闪过一人的身影,当即皱眉道:“不会是等那个单洺吧?”
他现在可是不想在这个地方再遇见他了,他还想再清静一会儿。
正想着,只听道沐音的声音缓缓响起:“他今日应该会很忙。”
任丘那老东西和此次盛会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好,他又怎么会闲到到这里来消遣?
祁弘毅闻言顿时放下了心来:“只要不是他就行。”
“我看你们这两日相聊甚欢,怎么?他欺负你了?”沐音斜睨了他一眼道。
“他能欺负得了本世子?!”祁弘毅轻嗤一声道:“我只是比较烦他那没完没了的聊天而已,好像一说起来就一定要说个没完没了才够。”
顿了一下,想到什么,又道:“对了,四哥,这单洺是什么来路啊?我看他在这汴梁倒是挺吃得开的。”
“他是这汴梁最富有也是最有权势之人。”沐音淡淡道。
“他父亲难不成是这汴梁的抚台?”祁弘毅惊道,而后想到什么,眉头紧皱道:“不对,他若是府衙之人,没道理不知道我们途径汴梁,看他的模样也不怎么像是府衙之人。”
虽然他们这一路的行踪并未公开,但在凉州呆了许久,又做出这么一番事情来,必然早已经引起了周围府衙的注意,没道理一点风声都收不到。
沐音抬眼看向他,轻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很多时候地方官员并不一定就是地方最有权势之人。”
祁弘毅皱眉。
只听沐音继续解释道:“你瞧,路上那紫衫男子正是你口中所言的抚台。”
祁弘毅顺着眸光微微侧身抬眸朝楼下看去,果不其然,路上正站着一紫衫男子,模样看上去约莫四十左右,面上却丝毫不见老态,且荣光满面,与那紫衫男子站在一起的人还有两个白衣男子,看上去也不过与他同岁大小,显然,几人是在交谈着什么,不过但见那紫衫男子笑容中带着一丝讨好,而反观那两个白衣男子,面容却是有些傲然。
“瞧出了什么?”沐音将茶水放下,问道。
祁弘毅皱眉道:“那抚台对那两个人很畏惧。”
“现在明白了?”沐音敛眉道:“很多时候,越是表面的东西就越是不能相信。”
祁弘毅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沉默了片刻,方才道:“那两个人是什么人?”
能让一介抚台都小心翼翼讨好的人必然也是有些来头的吧。
“九华门之人。”沐音淡淡道。
江湖中人?祁弘毅扬眉,正沉思中,只听到身侧响起淡漠的两个字。
“来了。”
恩?祁弘毅蹙眉,抬眼一瞧,却是恰好对上那不远处扫来的眸光,凌厉,狠辣,阴毒,算计,全然没有一丝善念,看到那身影缓缓朝着这方走来,眸光不由得也随即沉了下来,且握着茶杯的五指也不自觉的收紧了些,青筋乍现。
“放松。”
抬眼便对上了一双平静无波的眸子,黝黑的眸光好似那深不见底的隧洞,让人捉摸不透,但出奇的是那本有些躁动不安的心却缓缓的恢复了平静。
“音公子怎的来了汴梁也不通知老夫一声?!”一道略显沉郁的声音骤然在耳边响起。
只见眼前站着一约莫五十多岁的男子,尽管须臾有些泛白,但眉眼间的锐气却是丝毫不减,单单就站在这里,那通身的气势已然教人心惊。
“怎么?任盟主难不成是打算亲自道城门迎接音某么?”沐音眸光微敛,那不经意的神色好似丝毫不将来人看在眼里。
任邱眸光一沉,却是转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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