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狫说完后,立即一跃升天,刹那间,像是在天上某个定点着了脚,动也不动的停在半空中;接着,他又以其掌风及身上所带的符咒、银纸、桃木剑,依金木水火土不同的方位,抛下不同的符咒,突然间,他又盘腿而坐,整个人像是在驾在白云上,口中还念念有词。
时间悄悄流逝,眼看诸葛狫泛白的发鬓已逐渐滴下汗珠,却仍不见“七巧石阵”有被征服的迹像。事到如今,真气已易放难收,难以打退堂鼓了,若真的输了,到只好使出最后一招了,生与死就看这一击了。
说着,诸葛狫已自腰际拿出一只沾血的狐毛笔,往那石阵中的一处直射过去,他在心中不断祈祷着,希望那儿就是七巧石阵的“死穴”。
果然,顿时一阵青天霹雳、闪电齐发,那堆蠢蠢欲动的石头就在那一声雷响后停顿了下来,此时,诸葛狫大声大声叫道:“扬儿、枫儿,趁这时候快走。
闻声后,诸葛扬与裘馨合力扶起诸葛枫,跟随着诸葛狫踏的第个落点,逃出这“七巧石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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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就在逃出七巧石阵的那一刹那,天际的第一道曙光、第一声鸡鸣打破了诸葛枫所有的希望,因为这一刻已迈入第八天了!
他蓦然停下的脚步也使裘馨陡然一惊:“啊!天亮了。”
“怎么了?”有察于他俩的异状,诸葛狫和诸葛扬异口同声的问道。
这时,裘馨陡地跪在诸葛狫的面前,她沾满水气的翦翦秋波,涵盖着无限哀愁,“诸葛师父,求求您救救阿枫,求求您。”
诸葛狫眉心一紧,看向诸葛枫,“枫儿,你怎么了吗?”一股不安的焦虑由然而生。
“我……”诸葛枫无言,反正是死又能说什么呢?他唯一内疚的是无法报答师父的养育之恩及栽培之情,于是他还是绽开他那迷死人不偿命的招牌笑容,笑嘻嘻的说:“师父,我知道我一向古灵精怪,让你最伤脑筋,所以,我打算离开你去遨游天际、走遍千山,以后,照顾您的事就要多烦劳了阿扬他们了。”
“枫儿?你到底在说什么?”诸葛狫疑窦大起,深感不妙。
裘馨见诸葛枫知道自己难逃一死,竟还是一派洒脱的笑容,这教她情何以堪?不由得酸楚莫名的说:“阿枫,那我呢?我由谁来照顾?你真舍得让我嫁给他人,让腹中的孩子叫别人爹?”
“裘馨!”诸葛枫再也装不出笑容了,不过,他还是苦笑的说:“师父,裘馨就拜托你了。”
“阿枫,你别再装了,我刚才在对抗顽石的时候,好像听见你和裘馨提了缩骨功及期限什么的,该不会你……”诸葛扬说不下去了,只有一阵阵的心悸直冲心头。
“枫儿,你可是已过了七天的期限?”诸葛狫的肩膀不停地颤动着,他的确难以相信这个事实。
诸葛枫点点头,当场跪地磕了三个响头,“徒儿不孝,以后不能再服侍师父了,也不能再说笑话给您听,不过,我会趁剩下的些许日子将我所有的笑话写成一本笑话大全,以后师父想我或无聊的时候,只要翻开它您就会知了。”
“你这孩子,都什么时候了,还跟我说笑?你知道吗?这……这是有史……有史以来,你所说……所说的最不好笑的……一个笑话。”他淡淡的拭去眼角泌出的泪水。
“不要说了,我不要再听你们在这儿自怨自艾的声音,为什么你们都救不了他?诸葛师父,既然缩骨功是您教仓皇,你应该知道有何方法可以挽救他的性命,告诉我好不好?就算是上天下海,我都愿意去。”她扯着诸葛狫的衣袖,心痛如绞的说。
“当初我只知枫儿的骨骼柔软,比扬儿他们都适合练它,所以我才将这已绝世的缩骨功传授给他;现在我后悔了,因为那根本没有办法可想,除了……”
“除了什么?”裘馨的眸子泛出一点星光。
“除了奇迹出现。”他懊悔的说。
天呀!奇迹?它会如此慷慨的光顾她吗?不,她绝不要坐以待毙,她要去寻找奇迹,相信在她的细心照料下,诸葛枫一定会痊愈的。
“阿枫,我们一道回延波府,好吗?我想在那儿照顾你,我有信心,你一定会好的。”她强迫自己含着笑容说道。
诸葛枫心碎的望着她绝美的笑靥,强撑着有点吃不肖的晕眩道:“我正想向岳父亲自献上玉龙戢,好,我陪你回去。”诸葛枫勉力想站起来,却不支的踉跄一下。
“阿枫,你还好吗?”裘馨倏地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子,担忧之情表露无遗。
“我看这样好了,扬儿,由你送枫儿回去吧!我得尽快赶回去找寻有无解药或破解之法。或许我也该通知擎儿还有骏儿先赶回来才是。
“是的,师父。阿枫就交给我吧!您可以安心的回山去。“诸葛扬因感伤而语音喑哑的说。
“好,有事记得让翠鸽捎封信来。“继而对诸葛枫道:”枫儿,要有自信,你一定会好的。”
“有你们大家的关心,我想说不好也难。”诸葛枫又露出他那迷人的笑意。
裘馨睇凝着他,就是不喜欢他老是一副“天塌下来有高个儿挡”的模样,因为他不知道他就是那高个儿。
“多休养,为师先回去了,希望能早日有好消息。”语毕,诸葛狫微蹙了一下眉,兀自飞上天,一转眼就不见了。
“阿枫,我背你,咱们走吧!”诸葛扬接过诸葛枫的身躯,往肩上一带,向前走去。
诸葛扬送裘馨与诸葛枫回到延波府后,便立即起程回遥弦山,希望能协助师父找破解之法。而回到延府的诸葛枫,意识已明显的呈现虚无的状态,但他还是坚持与岳父裘镇谈一谈。
“什么?你说你已替我找回玉龙戢?”裘镇激动的说,为了这御赐的玩意儿,他已经好久不曾好好合过眼睡觉了。
“女婿不才,这么许久才拿回它。让岳父担忧了。”诸葛枫已支持不住的扶着椅背。
“贤婿,你怎么了?”裘镇这才发现诸葛枫的脸色不对,似乎非常的疲劳,况且都已经回府了,为何还不换回原身。
裘馨一口气梗在胸口,若不再发泄出来,她都快憋死了,“爹,阿枫他已经……反正他现在状况很不好,您就别再拉着他说话了,快让他回房休息吧!”
“我拉着他说话?”裘镇摸摸脑袋,一脸迷惘。
“裘馨,是……是我要来向爹产个清楚的,你……怎能无礼呢?”诸葛枫手抚着太阳穴,强制克服一波波袭来的晕眩感。
“没关系,只是,我想知道你到底怎么了?莫非生病了?”裘镇瞧他一别病恹恹的模样。
“我先扶他回房去休息,待会儿再告诉您怎么回事。”裘馨坚持拉着诸葛枫往屋内走去。
诸葛枫则向裘镇贪首示意他的离去。
回房后,裘馨将他押上床、盖好被,一边还吸着鼻子说:“你听好,现在你只要给我乖乖躺着,你想做的事我会替你完成,别再逞强,你可知道我有多担心……”裘馨强忍了好些天的泪水,终于出闸了,却一发不可收拾。
“裘馨,你别难过,反正我迟早都是要……”
“你再说!”裘馨的翦翦秋瞳瞪得又圆又大,心想,他为什么老要犯她的忌讳?难道他就不能不提那个她最讨厌呼的字吗?
“我可以不说,但你也不准哭,好丑,你知道吗?你看你瘦了多少,你想饿死我们的宝贝呀!”看她哭,他心都疼了,只好想法子逗她笑。
“讨厌,你心里就只有宝宝,没有我。”她嘟起樱桃般的红唇,若不是他现在体力不支,他真想吻她。
“裘馨,你是我的最爱,你懂吗?而宝宝又是我们深情下的结晶,我当然也爱他啦!我已为他取好名字了,男孩儿就叫诸葛陴,陴代表太阳将起之时,我希望他的一生充满了希望。若女孩儿就叫诸葛翩翩,就像她母亲,像只翩翩飞舞的彩蝶。”他情深意浓的握紧裘馨的柔荑。
“阿枫,想不到你都想好了?都是很好听的名字。”裘馨将她的面颊抵着他粗糙的手心摩娑着,“你一定会好的!到时候,可以自己告诉宝宝你替他们取的名字。”
“我怕来不及。”他语气凝重的说。
“你又说!”她气的站起身走到窗前,不想让他瞧见她又掉泪了,只是,她忍不住抖动的双肩早已泄露了她的秘密。
诸葛枫强撑着身子要起来,却被裘馨发现,又给压了回去。
裘馨收起了泪,却笑的很甜蜜的说:“我说,我不会让你离开我们的,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等你好了,我们一块去‘蝴蝶谷’,去追蝶……”裘馨顿时愣住了一下,像是想到什么似的,霍然大叫道:“啊!我想到了,我有办法了,阿枫,你有救了,一定有救了……你等我,你一定得等我!”说着,她忙不迭的跑了出去,还险些被门槛绊倒,但她一心直想着要赶到蝴蝶谷,去祈求梦中的老婆婆,她相信一定有老婆婆的存在。
裘馨独自驾驭着白龙飞奔至蝴蝶谷,在叶叶蝶影的谷壑中,她不断地找寻梦中的“五彩迷薰蝶”,顾名思义就是五彩的颜色吧!所以,裘馨眼睛都不敢眨,就怕错过了它。
她寻了好久好久,蝴蝶谷内的每一寸土地几乎都被她踏烂了,就是没瞧见五色的蝴蝶,七色、三色的倒是不少。
裘馨气馁的跪在地上,双手向上天膜拜,心绪激动、柔肠百转的说:“老婆婆,我知道你一定存在,否则,我不会从小就夜夜梦见你,你曾说,在我彷徨、无奈的时候,有一种‘五彩迷薰蝶’可以帮助人解决困难,可是我找了好久,是不是我与它无缘?但是我的枫郎需要我去救他,求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就算是上刀山、下油锅我都愿意……求你……”
说到这儿,她已泣不成声、涕泪涟涟,过了好一会儿,仍不见有任何异动。莫非老婆婆没听见她的呼喊、她的心声?如今,只有万念俱灰包围着她,黯然欲绝袭击着她,她痛不欲生的掩面哭泣、无助嘶喊,当她的一滴泪滴到地面上的一束花叶时,突然从花叶中冒出一缕轻烟,袅袅飘至天际,陡地,这轻烟成型了,变成一位老婆婆的模样。
对,就是她,就是她梦中的老婆婆!
老婆婆开口了,“再过半个时辰,你需要的‘五彩迷薰蝶’就会飞出谷,你只需跟着它,它会带领你去一处开着百花的百花园,那儿有一朵与五彩迷薰蝶同样花色的蝶花,拿它回去让你的情郎服下吧!是你与它有缘,才会遇上它百年出一次谷的时机,好好把握吧!”
蓦然间,就在老婆婆说完这话的当儿,那股轻烟散了,散的无影无踪……
裘馨跪地连连磕着头说:“谢谢老婆婆,谢谢你,谢谢……”
然后她守在谷外,瞪视着四周,只怕她一眨眼或一个疏忽,就让那蝶儿给跑了。
她从不知一个时辰竟会那么久,她等的两腿发麻,两只眼睛都快变成斗鸡眼了,还是等不到它,真是急煞人也。
突然,从她眼前闪过一个东西,它好漂亮呀!比一般的蝴蝶儿还大还美,若说经是蝶中之王也一点不为过,是它,她等了好久的“五彩迷薰蝶”!
裘馨忙不迭的跟在它的后面,还好它极有王者风范,飞的慢慢的,又一副逍遥的模样。
咦!它怎么停下来了呢?裘馨这才发觉,她眼前是一片百花叶,奇怪,她常在这儿游荡,而且玩了十几年了,怎么从不曾见过有这么一处别有洞天的花园?而且,它那毛毛的脚底下果真有一朵与它一般花色的花朵。
真美!裘馨惊叹出声,今天她所见到的都是她一生中难得遇见最美最奇特的事,她会永远记在心中,永远珍藏。
裘馨有些不舍,但又不能不狠心的摘下那朵美丽的蝶花,当它离了枝桠,那只蝶儿也往远处飞走了。
裘馨在它身后大叫:“谢谢你,五彩迷薰蝶,我会永远想着你,今天是六月初六,我会叫我的子子孙孙在每个百年后的今天,来这儿向你叩拜的!”
随后,她又迅速跳上马背,拿着这朵得来易的“蝶花”往前方急驰而去,消失在滚滚尘扬中。
回到房内,已近黄昏,在落日的照射下,诸葛枫的脸是更加惨白了,裘馨心疼的抱着他的身子,在他耳畔轻声说道:“阿枫,我找到了,我终于找到了可以救你的蝶花,你醒醒好吗?快将它服下。阿枫,你听见我说的话吗?阿枫!”
诸葛枫像是听见她的呼唤声,徐徐睁开那因久闭而显得视线模糊的双眼,“是裘馨吗?我看不清楚,你在哪里?”
“我在这里,阿枫,你看不见我吗?我就在你眼前!”裘馨惊呼出声,难道他的病情开始恶化了?
“我只看见一点黑影,没办法看清楚你的脸。”诸葛枫很沉着的说,并不因为失明而颓丧。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快,阿枫,你快把它给吃了。”裘馨急切的扶起他,将蝶花递到他面前。
他伸手触摸了一下,“这是什么?花吗?你是从哪儿找来的?又为什么要我吃了它?”一连串的问题,自他口中逸出。
“你先别管那么多,这是我千辛万苦找来的,你先吃下去再说。”
“不,我总得弄清楚呀!”诸葛枫握住她的手,扯出一个淡然的微笑。
“你不相信我?你认为我会害你吗?好,不吃就不吃,我再也不要管你了。”
裘馨难以想像,她费尽心思,好不容易才到手的东西,竟让他如此不屑,于是,为之气结的冲出了去,不让诸葛枫有任何辩解的机会,她甩上门,头也不回跑了。
诸葛枫摇摇头,双手摸索着适才她丢往他身上的蝶花,为了博取她的欢心,他还是将它给吃了。
不一会工夫,他突然感到全身燥热,像有火灼烧般的痛楚,他难以忍受的翻起身,却不小心滚落到地上,在地上打着滚;他抓紧桌脚,强忍着这烈火焚身的折磨,然后,他昏了,因受不了而昏,也因为这热气渐渐散去,全身顿时释然而昏。
在门外犹豫不定、局促不安的裘馨,最后还是拗不过自己良心的谴责,及愈趋翻腾的担心,她还是原谅他了。本来嘛!他是个病人,她跟他计较什么,只要他能痊愈,她可是比什么都高兴呀!
才进门,她就被眼前的一幕给吓傻了。只见诸葛枫呈大字型的躺在地上,而他的体形却……却恢复正常了!依旧清秀的面容,一副魁梧的体格,而下是他修长的双腿,而上就是他有坚强有力的臂膀。
“阿枫……”她期期艾艾的轻喊着,却不见他有任何回应。
“阿枫,你说话好吗?”裘馨上前一步,蹲在他跟前轻拍他的面颊,但他仍无动于衷。
她手足无措的四处张望着,已找不着那朵蝶花,难道他吃下它了?既然吃下它,也恢复以往的模样,怎会又不省人事呢?千头万绪,搞得她一个头两个大,令她不知下一步该怎么做。
她大大的叹了一口气,紧接着是一阵急促的咳嗽声,但这咳嗽声可不是发自她口中。
啊!阿枫的声音!等她领悟过来的时候,只瞅见诸葛枫已睁大他那双炯炯有神的双眼直瞅着她。
“阿枫,你看得见我吗?”裘馨被他瞧的有些意乱情迷,但她又突然思及先前他已有失明之虞,那现在他可复明了?
“现在我的眼中只有你,小傻瓜!”诸葛枫那棱角分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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