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这家客栈的历史已经很久远了。走,咱们去看看有什么好吃的。”诸葛枫牵着她的柔荑,走向“既来安”。
“客倌,想吃点什么?咱们这店虽不是应有尽有,但也一定能满足您的胃口。”店小二一肩披上毛巾,蹦蹦跳跳的跑了过来。
“那就由小哥介绍好了,您这有什么招牌菜,就尽快摆出来吧!?”诸葛枫很干脆地说道。
“阿枫,我想喝点酒,行吗?”裘馨用手肘轻轻撞了一下诸葛枫,小声地说。
“也好,这里天寒地冻的,喝点酒可暖和些。”于是,他又地店小二说道:“小哥,你这有啥酒比较温和暖身的,帮忙拿一壶来。”
“没问题,我们这儿的‘红酿’既温和又暖身,请您稍待片刻。”店小二欢喜的应声后又蹦蹦跳跳的走人了。
“阿枫,什么是‘红酿’呀?”裘馨“好奇宝宝”的心态又犯了。
“和我们北方盛行的‘酒酿’差不多,只不过我们以糯米为主料,而他们则是以红果为料。”诸葛枫不厌其烦地细心解说道。
“红果?”
“红果是一咱山楂的果实,味甘而甜美,酿酒最佳。”他闭上眼,手摇着羽扇,像是正品尝这人间极品一样,是那么的融入、沉醉。
“看你把它说的那么好,我们已经忍不住快流口水了。”她跃跃欲试的表情,逗得诸葛枫想发笑
“姑娘,既然你如此钟爱我们这儿的红酿,那请容在下好好地请你喝一盅我们这儿最上顶的红酿——红佛手,如何?”
就在这个时候,阿洱牙又出现了,其实,应该说自从他从姚玉清的口中得知他们会路经此地,他便已在这儿等候多时了。
“你……你怎会在这儿出现?”裘馨看看他,又看看诸葛枫,且从他们彼此的满面是恨意的眼眸中了解他俩已是水火不容。
“姑娘还记得在下?那可真是我的荣幸呀!”阿洱牙唯恐天下不乱的说道。
这下,裘馨不敢乱说话了,她偎近诸葛枫,怒视着眼前这位跋扈嚣张的男子。
“不仅她记得你,我也记得,而且非常的深刻,你说,你是不是应该觉得更荣幸呀?”诸葛枫嗤之以鼻的说道。
“这位公子,你可真爱说笑,在下复姓皇浦,单名一个云字,有缘我们可以做个朋友。”阿洱牙用了他在中原的假名,虚伪的说着。
“可真巧,我也是复姓,我姓诸葛,单名一个枫字,至于你说的朋友,我心领了。”诸葛枫以其智慧与他分庭抗挣着。
“既然诸葛公子这么说,我也不好太一厢情愿了,但这杯水酒请裘姑娘千万得笑纳。”他端起一杯“红佛手”递给裘馨。
裘馨杏眼圆睁的看着他,“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你到底有何企图?阿枫,我们走,我不想吃了。”说着,她拉起诸葛枫欲往外走,她可不想他俩还未到目的地,就因为她而替阿枫惹了一身的麻烦。
“馨儿,我们不用走,该走的是他。”诸葛枫拉回裘馨,一双如焰的双眸,直射向阿洱牙。
“我偏不走,我就是要请裘姑娘喝酒。”他使出内力,直要把酒递向裘馨。
“她不喝,我替她喝。”诸葛枫也执酒杯的一端,欲往自己的口中倒入。
两个在暗中双试内力的男子,各持着酒杯的一端互相较量着,约一刻钟,力薄的阿洱牙还是敌不过诸葛枫,眼睁睁地看着那杯酒跑进了诸葛枫的肚子里。
“诸葛史内力深厚,小弟甘拜下风。”阿洱牙这下子才真正对诸葛四郎的封号为之信服。
“皇浦兄太客气了,是你承让了。”虽然诸葛枫略胜一筹,但他也不能太小觑此人的实力,队了他们诸葛四郎及师父外,尚未遇见过这样的高手。
“你们两个你一句,我一句的,分明眼里没我这个人存在嘛!阿枫,别理他,我们走好不好?”也会武功的裘馨当然看得出这个叫皇甫云的实力不错,虽然他还不及诸葛枫,但现在不清楚他的底细,还是少惹事为妙。
“裘姑娘,诸葛公子,你们初来本地,能否让小弟尽尽地主之谊?别急着走呀!况且,你们东西叫了都还没吃呢?”阿洱牙特意挽留她。
“看见你我就吃不下了!”裘馨撇撇嘴,死瞪了他一眼。
她心忖:他凭什么赖着不走?长得是人模人样的,就是“缠着人不放”这点讨厌,想要和阿枫说说话也会来个“大油灯”。
“这么说,是在下妨碍了二位了,很抱歉,我这就走。不过裘姑娘,我认为我俩的缘份应该不止如此而已,后会有期了。”阿洱牙摆起勉强的笑容,带着一副不太释然的表情离开了。
待他走远后,诸葛枫的眸子还是不停地瞅着他,像是正在深思熟虑些什么?
“阿枫,你在看什么?该不会是你被他迷住了吧?”裘馨好笑的将她的五只手放在诸葛枫的眼前晃了晃。
他轻轻抓住了她那恶作剧的小手,“少说笑了,我只是在想……”他停顿了一下。
“想什么样?”这会儿,裘馨却正襟危坐地端坐在他面前,待他的结论。
“听他的语音口气不像中原人,我猜他或许是突厥人,而且身份地位不低。”
“不低又怎么样?他又能奈我何?”一想起他那虎视眈眈的笑容,裘馨就觉得恶心。
“他喜欢你,当然不会对你怎样了。”诸葛枫故作吃味的说。
“管他喜不喜欢我,我只知道,我爱的人是你。相信我,阿枫。”裘馨认真的握住他的手,一双眼闪动着款款柔情。
诸葛枫反握住她的手,失笑说:“我相信,你别紧张,我是逗你的。”
“讨厌,你又来了。”裘馨生气的背转过身。
他将她的身子转过来,感慨万千的说:“我现在只怕他会伤了你,从刚才他那势在必得的神情中,我看得出来,他是认真的。”
“阿枫……”裘馨也无语了,似乎有种不安的感觉直袭上心头。
“放心,有我在,他别想碰你一根寒毛。只不过,我真的后悔让你跟来了。”在他心中,也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急躁,但愿一切都不过是他庸人自扰。
“我不会带给你负担的,我保证。”裘馨颇有处信的说道。
“好,你不是负担,只是我可爱的小麻烦而已。吃吧!你刚才一下嚷着想吃的‘红酿’已经上桌了。”诸葛枫指着桌上那杯带着玫瑰红色的酒液,芬芳扑鼻的香味,窜进裘馨的鼻息里。
馨儿拿起那杯“红酿”浅尝了一口,其甜美的滋味的确是爽口,只不过此刻的她已无心去体会这味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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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第三天,他俩越过赤县来到了东突厥的势力范围,这天也正好是他们一年一度民俗节庆“丰年度”的大日子。当然,这样的日子,为首的大王照例应游街与民同庆,所以一进城中,就可见其百姓们全都跪在街上,等着大王的彩轿浩浩荡荡的经过。
尾随着彩轿身后的炮竹声更是连绵不绝、此起彼落,轰得整条大街全是热闹滚滚的气氛。
馨儿睁大眼四处张望着,绽放着兴奋的笑容,融入这欢乐气氛当中;而诸葛枫可就谨慎多了,他有感于四周所暗藏的危机,因为那些人民百姓的笑容不真切也不实际,根本就像在做戏,一点自然欢愉的神情也没有。不过,他并没有说出来,因为他不想造成馨儿心理上的压力,毕竟,她的笑容就是他的定心剂。
终于,大王的朱轮华车声势浩大的出现在街头,人们齐扬的欢呼声更是如雷贯耳,听得出是事先经过排练的;诸葛枫摇首撇嘴地想,对于这种官家的排场实在不予苟同。
猝然间,他瞥见突厥王彩轿中的确良人影是那么的眼熟,虽然隔着薄纱帘幕,他依然能很清楚的看见那人就是曾与他两次交手的皇浦云;裘馨似乎也看出来了,她频眉蹙额地看了诸葛枫一眼,眼瞳中涵盖着疑虑,先前的快乐已一扫而空。
诸葛枫搂紧她的肩,在她耳畔轻言道:“我们先离开,剩下的只好见招拆招,一切看着办了。”
馨儿点点头,与他暗地里逃离开这诡异的地方。
阿洱牙讶异他俩突然消失的身影,于是,对身旁护卫的思罕说道:“那两个中原人好像已知道我们的企图,竟一溜烟不见了,你去查查看他们的落脚处,但千万别伤了那个女的。”他微眯起眼,露出一抹得意的笑意。
※※※
“阿枫,那个人竟然是阿洱牙!”来到了一处颇为隐密的一方后,裘馨才喘口气说着。
这儿是位于山腰上狩猎用的茅草屋,如今满目疮痍,想必主人已久未来此狩猎了。
“如今我们已是他的囊中物了。”诸葛枫虽知身陷险境,但依旧沉稳自若的说道。
“你说什么?”裘馨不懂。
“我说他早就等着我们来,刚才他身旁的那些护卫们,或许就是他安排来对付我们的,还有那些平民百姓,有的都愁着一张脸,哪像在过什么丰年庆呀!”诸葛枫说出他的看法。
“你是说,刚才那些都是假的?那他为什么要如此大费周章呢?只需一下令就可以把我们抓了呀!”也难怪裘馨会这么想,换成任何人都会这么以为。
“丰年庆只是一个幌子,他不过是想摆摆威风罢了,你想想,如今年年战役,他们的人民哪能可能丰收呀!”诸葛枫走入茅屋内,挥了挥斜挂的蛛网,一股股的霉味直钻鼻间。
“可是,我还是不懂,他摆威风又是给谁看呢?”裘馨一手捂着鼻子,一手挥着灰尘,皱着秀眉问道。
“给我们看呀!尤其是你。”他扳着脸说,看得出有些不悦。
“枫,你说明白点嘛!每次都讲一半,急死人了!”裘馨拿下捂着鼻子的手,直扯着他的衣袖。
诸葛枫叹了口气,“他喜欢你,所以想在你面前炫耀他的身份地位,一方面是想给我个下马威,要我知道他是大王,教我自惭形秽。”
“大王有什么了不起的?‘现’什么‘现’,神经病。”裘馨不屑地冷哼道。
“但他却能号召手下将我们歼灭掉。”
“嘎!你是说,他想杀了我们?”裘馨很困难的咽了下口水。
诸葛枫将她搂紧了一点,“别怕,至少他现在还不会这么做,要不,他不会这么轻易就让我们溜了;只是我不懂,我们这次的行动,除了你爹及阿扬外,并没有第三者知道,阿洱牙又是如何得知的?”
裘馨咬着唇,也在思考着,倏地,她惊呼出声,“我知道了,一定是他!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还亏我以往那么好,让他,气死我了!”
“你知道是谁?”
“一定是姚玉清。”裘馨咬牙切齿的说道。
“是他!好像有这么点可能,只不过,他竟能为了报复,不惜千里迢迢的跑到番邦报信,这也挺‘勇气可佳’的。”
“一定是,否则,会有谁和我有那么大的深仇大恨,非得置我于死地不可。”她拧起了眉头,美丽的鹅蛋脸都垮了下来。
诸葛枫忍不住地用手轻抚她微拢的秀眉,细声的说:“有我在,我绝不会让他伤了你。我看,这里面暂时还算安全,你就留在这儿,我先去他们的行宫探探,你等我的消息。”
“我也去。”她拉着他的衣袖不放,跟了他这么久,怎能在这紧要关头放弃!
“不行,这次你一定得听我的。”诸葛枫脸色陡然转硬,感觉得出他极为坚持。
“可是,你教我怎能放心得下?”裘馨的口气也变软了。
“听话,我去去就来,若是天亮你尚未见我回来,就赶紧将翠鸽放出。”他很谨慎的交代清楚,却不知他愈交代,馨儿的一颗心就愈愁然。
她赌着气不说话,不领情地撇过脸,诸葛枫看的心如刀割。
他很快地将这间脏乱的茅草屋稍微弄得像人住的模样,而后硬压着裘馨在屋内石椅上坐下,顽皮地扮着鬼脸想逗她笑,“别这副样子嘛!丑死了,你是我诸葛枫的老婆吗?我可要休妻,找个美一点的了。”
“诸葛枫,你说我是苦瓜?还想休了我?这辈子你甭想!”她愤怒的喊出。
“咦!真有效,马上就会说话了。”诸葛枫嘻皮笑脸的说。
“你真嫌我丑,要休我?”裘馨噙着泪抽噎的问。
“小傻瓜,我只能说‘此豸娟娟,已攫我心’,懂我的意思吗?”他体贴入微的昵称道。
裘馨因他的话眼泪戛然而止,睁大含满水珠的眼瞳看着他,“阿枫,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所以,我一定会保重自己,平平安安的回来与你白首偕老。”
诸葛枫低下头在她唇上深深的印上一吻后,便带着他那独一无二的潇洒笑容离开了仍沉浸在怔忡心绪中的裘馨。
待她寻回了意识,诸葛枫早已走得老远了,不知怎地,她突然感到心口猛然一跳,一抹怵目惊天动地心的恐惧渐渐袭上心头……
“呕!”一阵反胃让她直觉恶心。她是怎么了,她的身子一向很好,从不曾有过这种现像,莫非是不祥之兆?“阿枫!”她不由得悔恨懊恼,气自己为何答应他一个人去冒险。
裘馨仅存的一点耐性,就在这漫漫的等待中磨光了,她恍然大悟,她凭什么要将他的话奉为圭臬,她可以偷偷跟着去呀!
对,就这么办。
于是,她将身上事先换好的番邦服饰整了整,深吸了一口气,准备出发了。
才下山腰,裘馨就愣住了,她向来只要一出五里外,再多绕几个弯,就搞不清东西南北了,所以,从小就和她玩在一起的哥儿们就常笑她是个“地理白痴”。
就在她不知该如何是好的当儿,却瞧见穿着裘皮毛军将的番爷们列队巡逻着。嘎!难不成是冲着他们来的?裘馨暗啐着:哼!既然他们卯上我,我也不是好惹的!刚好可以叫来问路。于是,她清了清喉咙,开始诘诘怪叫道:“唉哟!唉哟!”
闻耳回首的番爷赫然发现草丛内有个女孩儿,近身一看,竟然还上个美娇娘,这对于长年处于营帐中,禁欲多时的兵爷们,实在是一大刺激。裘馨青春洋溢、美丽动人、白皙的皮肤吹弹可破般,看得那些兵爷们差点口水流满地。
“这位小姑娘,怎么啦?是不是跌伤了哪儿?让我瞧瞧。”为首的那个流里流气的兵爷,直想吃“嫩豆腐”。
“这位官爷,我迷路了。”她特娇俏的对那流着口水的色狼抛媚眼,这要是让诸葛枫瞧见,准会气得七窍生烟。
“你迷路了?那你是准备上哪儿去呀?”那双狼手几回想攻击她,都让她技巧的闪了过去。
“我……我想去投靠我姑丈,听说他人现在在大王的行宫内当伙夫。”她轻泣的说。
“伙夫?哦!你是说赤贺吗?想不到他这糟老头也有你那么美的外甥女。”说着,那个人的魔掌又要袭击而来了。
裘馨很快地躲到一边,暗自头幸地想:还真的有那么一个人!于是,她又凄苦的说道:“既然官爷认识,能否告诉我怎么走吗?”
“你没人际关系,是进不去行宫的,除非……”那人不怀好意的嗤笑,犹如恶狼披上着羊毛一般。
“除非什么?”裘馨警戒的看着他那可恶的笑脸。
“除非我带你去,但是,如果你要我带你去……总得付点代价呀!”他单手一挥,“你们下去,没我的命令别出来!”只见原本也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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