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妆素裹,倾城女知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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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妆素裹,倾城女知县-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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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臂被梁逍轻握住,宁焕之感到一股强烈的气息在体内流转。他不禁惊喜,这样的真气显然不是两个月前那微弱的气息:“王爷,你完全恢复了吗?”
  梁逍轻点点头,却只是沉默地看向那只剩大大小小树桩的园子,满眼寂寥再也无法掩饰。
  随他的目光过去,宁焕之更是心痛难忍。不觉间,唇上被咬破的地方,丝丝腥甜渗入口中,如那入了骨髓的痛,丝毫没有让他躲闪的余地。
  耳边却听到梁逍咬牙切齿地说道:“焕之,我定会救她回来。”
  如被冷风吹过一般,他惊醒般看着梁逍:“王爷。。。。。。?!”
  梁逍颇有默契地接了下去道:“我早已接到消息,当日是永昌帝带走了她。”
  宁焕之想起了什么,不可置信地问道:“难道永昌帝的皇后是她?!”
  这怎么可能?别人可能不了解,但他怎么不知道她?她不会为了荣华富贵而出卖自己的!
  何况,根据王爷的回忆,虽然当日楚瑜言语间对她极狠,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依然不舍得伤她分毫。
  那就应该说,在王爷失去意识前,她没有受伤,所以她怎么可能随便被人摆布?除非那是她早已熟悉的人,不然就是用强的。
  可是无论任何一个原因,他们都还是让她再一次遭受了不测。
  暗暗攥紧了拳,宁焕之凝视着梁逍沉静的眸,咬牙问:“永昌帝究竟是谁?”
  梁逍静静地扫视了一下周围,好一会儿,才忽然反问他:“焕之,难道你真的想不出来吗?”
  听了梁逍的话,宁焕之蓦然一震!
  他早已觉得那片浓雾来得蹊跷,而他事后也曾仔细看过那些尸体,表情都是同出一辙的惊恐,也同样地被人削去四肢。很明显是那雾中带了毒素让他们出现了幻觉,而有人趁机用功力瞬间分解了他们的肢体。
  当今世上既能用药到这样地步,又有这样的功力,还能与苏清雨相熟的,似乎并没有几个人。
  梁逍说得很对,答案其实早已呼之欲出。
  看见宁焕之眼中划过各种神色,梁逍眼中却同时划过一丝矛盾。可是他也不再说什么,只是转身朝前走去。
  宁焕之并没有跟上他。待到梁逍走远,他才忽然如困兽一般,在墙上狠狠捶打了几拳,墙面应声裂出无数细痕。
  拳头上的血在墙上留下了星星点点的痕迹,可他却觉得痛快。
  比起她所遭受的,他这点点又算什么?
  他痛恨自己竟这样迟钝,连这样都想不出来,竟将她独自一人扔在闵国。
  虽然一直用各种理由拖着不肯娶妻的永昌帝这次居然会为了她而终于肯大婚,但他知道,这不会是她想要的。
  他最终还是没能好好保护她,不是吗?
  夜来风起,梁逍却睡不着,便披衣起身到外面走走。
  他如今走起来依然有点跛,因为医王说了,左腿的伤比较重,若治得快些,不是不可以,只恐会影响了筋络,削弱了原本的功力。
  他当时就说,那就宁可慢些吧。想来,即便他走得再慢,她也终于不会再嫌弃自己了。
  脚下的这回廊,当日她都曾走过的吧?!他一步步朝前走着,似乎是印着那小巧的足迹走过去的一般。只是当时她走过时的那风,比现在的要大吧?!
  自在兴州中毒以后,她身子就不曾好过。他奔赴西北时,她还是那般消瘦下去。刚从宫中出来那会儿,虽然焕之找了大夫日日调理着,但终究不比亲自动手的细心。
  想来鬼医的医术精湛,也可以让她好些。
  只是,身子治好了,那心呢?她这般倔强清冷的人,有事闷在心里,若郁结了可会这么容易解得开?没了自己故意逗着,日日对着鬼医那素来冷漠的脾气,她定然难过。
  风从耳边呼呼吹过,吹散了他凌乱的思绪,却仿佛带了点呜咽。
  虽然当时意识很模糊,可是他依然听到她趴在他身上痛哭,那眼泪落在身上,颗颗都滚烫得如同燃烧的火花。
  其实那时候的自己,很想为她擦掉眼泪,也很想告诉她:他很笃定自己一定不会死,也一定要带着她走出那个林子。
  只可惜,那手无力再提起来。若早知道她会离开,他拼死也要拉着她。
  几次在鬼门关前徘徊,恍惚间,他都似乎听到她喊:“梁逍!梁逍!”
  所以,他醒了。
  只是,他回来了,她却不见了。
  焕之不慎间说漏了嘴,他知道了她曾经在这房中住过。从此,这里的一桌一椅上面,他都能看见她。
  但是,和第一次她忽然在南大街出现一样,她忽然就那么消失了,毫无征兆地在他的世界里来去。他这才发现,他竟没有留下一丝关于她的东西。
  他发了疯地想她,更发了狂一般地想报仇。
  严公公提醒他,若不想让她像母亲那样痛苦一生,就要靠他自己去救她。
  一言惊醒梦中人,他知道自己即便再疯狂地想念她,却也不能再这样了。
  他怎么可以看着她像母亲那样,被迫入宫,还要惨死宫中?
  两个多月,他压抑自己不再去想她了,强迫自己像从前没有她一样去谋划,去处理事务,去继续为将来去打算。只有这样,他才能真正找到她。
  他相信,她肯定在等着他的。
  派遣出去的人终于第一次有了她的回音,可他还未来得及欢喜,却被另一个消息打倒了。
  该死的女人,居然要在半个月后嫁给永昌帝了。而且据探子说,她在闵国生活得很开心,丝毫没有看出一丝一毫经受过磨难的痕迹。
  坊间一直传说永昌帝在外出打猎时误伤了当时迷路的她,结果便带回了宫中疗伤。
  经过调查以后,永昌帝才知道她原来是一个孤儿,可也是身家清白。
  但永昌帝对她一见钟情,太后也怜惜她乖巧娇羞却孤苦无依。所以太后下了懿旨,定于半个月后,便在闵国都城为永昌帝举行封后大典。
  这也就成了眼下最广为流传的多情皇帝的典故,竟有无数人为之动容,深感永昌帝对未来皇后的用情至深。
  他当时从探子口中得知时,便感到其中有诈。
  且不说她这身份只是为了封住悠悠众口,不然若真的只是一个孤女,堂堂皇室怎会轻易答应封后?只不过随口编个故事出来以博无知百姓的同情罢了。
  再说,以她那清冷倔强的脾气,怎么可能随意答应这婚事?!即便当日她爱着贺临风,也不会轻易说嫁他,更何况是永昌帝!
  永昌帝,哼,还是应该叫他鬼医吧?!想来药庐的那段日子里,他早已对她动了心吧?不然,怎会为她做了这么多?
  只可惜自己当时光顾着留意楚瑜,却忽略了他,以至有今日的波折。
  阿清,我现在还是走得有些慢,难道你就不等我了吗?
  带着沉沉思绪,推开房中的门,豆大荧光却与此同时在房中亮起了。
  这蓦然点起的灯光,吓了他一跳。
  当看到灯下的人,那捏紧的拳头才渐渐松开:“怎么是你?”
  灯下,竟是应韵蓉的娇容。
  见他只披了一袭单衣,她不满地嗔怪道:“夜来风大,逍哥哥怎么就只披一件衣服呢?也不见小麟跟着?!”
  他不想说这个话题,便坐下说:“蓉儿怎么来了?若不休息,明日头又痛了。”这孩子自小就身子弱,当年应家伯父伯母可没操心她。
  应韵蓉却嘟着嘴说:“逍哥哥,你还说我,你自己呢?可大好了?!”说着,她走上前在他身上披了一件长袄。
  “我刚才睡不着,随便出去走走的。”他来不及躲开,却看到桌上有个食盒。
  应韵蓉眼尖,自然知道他看见了食盒,转了脸色笑着说:“我做了人参汤,送来给逍哥哥尝尝手艺的。”说着,她打开食盒端起那碗汤,便送到他手上。
  他不着痕迹地躲开应韵蓉的手,接过汤放在桌上,淡淡地说:“如此便谢谢蓉儿了。夜也深了,蓉儿还是回去吧。”
  见他谢客,应韵蓉脸上有些挂不住。咬了咬唇,她却笑着说:“既然逍哥哥睡不着,我就陪逍哥哥坐坐吧。不过汤凉了不好,逍哥哥还是先喝了吧。”
  梁逍见她一脸笑意盈盈,也不好拒绝她的好意,只得一仰头便将汤都喝了。
  看他将汤都喝了,应韵蓉更是高兴,连忙问:“逍哥哥,这汤可好?”
  瞧着她一脸期待的神色,他不忍让她失望,扯起一张笑脸说:“蓉儿亲手做的,自然是好的。”
  听了他这话,应韵蓉脸上的笑容更是灿烂,在灯下更是妩媚。
  外面风大,见她却一身单薄,他忍不住将小麟准备的小手炉拿来,塞在她手中,道:“快拿着,别又病了。”若是病了,老应不知道又要操多少心了?!
  他只是直觉,别在将要行动的时候多生了枝节,没想到她却低了头。
  见她满脸通红,他久经风月的人,怎会不知道她误会了?!可是此刻再解释反而更难说清了,倒怪自己一时大意,无端惹了她乱想。
  良久,应韵蓉忽然幽幽说道:“逍哥哥,自你封地,我便听说你出入风月之地。说来我自是不该管你这些。只是,我还听说你对那苏姑娘。。。。。。”
  “不要说她!”梁逍忽然厉色打断了她的话。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戳到他的痛处。一时竟不知所措地坐在那里。
  灯下,梁逍的脸色忽然有点铁青。应韵蓉只后悔自己不该又再任性乱说话,把本来二人之间好好的气氛给破坏掉了。
  心里着急了起来,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弥补,心慌意乱之间,眼泪就止不住地往下掉。
  本来听到那人的名字,他整个人都已经乱了,不由自主地便厉声喝止了应韵蓉,可没想到反而将她吓哭了。
  见她哭得可怜,他只得搭住应韵蓉纤细的肩,说:“好蓉儿,别哭了。”
  没想到,应韵蓉竟顺势伏在他的怀里,反而哭得更伤心了。
  梁逍没有料到这个状况,这三更半夜的,若她的哭声将人引来了,那就更是跳到河里也洗不清的事了。当下只得又哄又劝,方才将应韵蓉哄得破涕为笑。
  看见应韵蓉带点红肿的眼在灯下反而更楚楚可怜,他竟看到那个清冷女子脸上泪痕未干的样子。心里不由得一缩,下意识地擦去眼前女子脸上的泪,柔声道:“别哭了。”
  看到他这般从没见过的温柔,应韵蓉怔怔地连反应都没了,却不舍得躲开他的大手。
  见到眼前人终于止住了哭,却茫然不知所措地看着自己,梁逍轻笑,低头吻去每颗闪着烛光的泪。辗转过光洁的脸颊,他低头吮住那张微微张开的樱唇。
  发了疯一般将所有思念都倾泻在唇舌交汇处,他用自己的行动告诉她,他有多想她。当她渐渐在自己的带动下有了回应,他更是惊喜,用无尽的热情引领她,用心告诉她所有的爱意。
  茫然不觉间,他竟发现自己已经解开衣带,所有渴望的情绪顿时涌出,翻天覆地地朝他席卷而来。他轻吼一声,无法遏抑地将她压在了自己身下。
  应韵蓉又惊又喜地看着这个自己从小就渴望得到的男人,居然一反常态地如此热情。她不由得更是积极地回应着他的所有。

☆、VIP008:相见不识陌路人

  衣衫渐松,不觉已经肌肤相亲。
  他的唇经过了她的脸,滑过她的柔脖,落到了她的肩上。
  当吻到那片洁白无瑕的肌肤时,他的脑子忽然轰地炸开,彷如惊醒般,他动作迅猛地将身下那早已满脸酡红的人推开。
  她惊愕地看见他本来已经心醉神迷,却忽然对自己如看见鬼魅般惊恐,还连忙坐得远远的,不知何解。看他满脸懊恼惊慌,她更是感到羞耻。
  可是,她还是尝试着朝他伸出了手:“逍哥哥?!”
  梁逍却如听到催命符一般整个人都跳了起来,同时一把扯过她的衣衫为她披在身上。他手足无措地对她说:“蓉儿,逍哥哥混蛋,几乎害了你!”
  “不,逍哥哥,我。。。。。。”她满眼泪花,想说她本来很愿意,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梁逍却像躲瘟疫一样躲开她,敏捷地穿好衣服,刚才迷醉的神情早已消失殆尽,坚毅俊美的脸上冷静得像换了个人似的。
  无奈地,她只好将自己衣衫整理好。他这才轻声唤了一句小麟,小麟立即推门进来。
  她羞得满脸通红,感情刚才他们在屋子里的动静,小麟都在外面知道得一清二楚。
  可是,小麟只是目不斜视地听梁逍吩咐将她送回房去。
  她自然不愿意就这样莫名其妙地就没了这个机会。可当看到梁逍毫无商量余地地转过身去,又看到小麟已经立在门口等着,她只得跺一跺脚,转身便拉开房门恨恨跨了出去。
  将近到了时,只听小麟忽然低声说了一句:“应小姐,何必作无谓的努力?”
  应韵蓉愕然地看着他,可小麟却恭敬地朝她鞠了一鞠,便转身离去了。
  她咬了咬唇,转身便猛地拉开院门。门内一直候着的丫头星儿迎了上去。
  看见房门拉上,梁逍方才长吁一口气,幸而往日为苏清雨换药时,曾无意中见过她的肩头上有朵木槿花状的淡红色胎记,否则险些铸成大错!
  想起当日她说的,自己还是不够冷静,不然真的误了大事。
  重新躺上那宽阔的梨花木大*,习惯地用手摸了摸旁边的枕,沉沉地合上墨眸。
  那是她枕过的,他一直就放在旁边。
  ………………闵国……………
  春寒料峭,但闵国上下却一片喜气洋洋,处处张灯结彩。只因他们的天子永昌帝在继位四年后,终于肯点头迎娶他的皇后了。
  此时又正是刚过了正月十五,过大年的气氛依然浓厚,喜气的笑容还依然挂在人们脸上,更是显得闵国上下一片欢腾气象。
  这天清晨,闵国都城的城门刚开,便有不少商贾带着各色货物进城。最近因为听到闵国天子将近大婚,因此各国来往通商的商人也特别多,都希望趁这个机会讨个彩头,更赚上一笔。
  一行马队也浩浩荡荡地进了城,马铃叮叮当当地响个不停,在这都城的清晨汇成一首动听的歌。
  马队的货物很多,各色小玩意和布匹、香料从马背上驮着的箱子中隐隐漏了边角,让人知道这马队贩的其实也是郝国最常见的手工制品和纺织品。
  不过这些在闵国倒是少见。因为闵国是一个以农业、铁器为主的国家,若要好的手工业制品,多少都要从旁边国家输入,更比不得以此为主要经济来源的郝国。所以,这马队在街上一露面,倒是引得不少驻足的目光。
  行至中心街道,领头人便将马队带到了一家客栈。
  客栈小二见大队伍来了,自然满心欢喜,招呼得也特别殷勤。领队人便要小二找人将马带去马厩,然后便将货物搬到附近可出租的库房里存放,再各自去休息。
  小二忙了好一阵子,这才将马匹拉完。一回头便又听到那些人吩咐各自打洗脚水上房。
  他连忙应着,气喘吁吁地跑去搬水桶。
  刚搬了一桶上去,敲门推开那领队人的房间,却发现一个娇俏女子嘟着嘴一脸怒意地坐在房中央。一个清隽男子见他来了,便淡淡地让他将桶放在门边。
  小二每日里与之打交道的客人都不少,自然知道这个时候不应该多嘴。默默地便将水桶放在房门边上,做了个揖便离开了。
  关上门的那一刻,只听女子娇声说道:“我只问你,你当真要去找她?!”
  男子无奈的叹了口气,可想应该是被那女子闹怕了。
  那女子气恼地一拍桌子,道:“好!你要找就去!只是,从来都是有我无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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