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史上最有名的暴君没错呀!
一副精英份子样的佟子谦和徐元青一表正经的抿紧嘴,没人察觉他们心底笑得快得内伤了,残虐无道的嬴政终于踢到铁板了,暴政必亡。
报应不嫌晚,有到就好,为天下蒙受不白之冤者出一口怨气。
“谁被开除了?这里我最大,我没开口谁敢欺负我的人?!”小肉球可是他罩的人。
“你最大吗?万大建筑师。”那他算什么?!
这声音……这声音……好熟呀!熟得害他背脊泛起一阵阵凉意。
跷班甫回的万子良硬着头皮瞄上一眼,顿时目瞠地掉了下巴。
“总……总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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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让一个脸皮厚如城墙的男人产生愧疚感着实不容易,尤其又习惯于处在自筑的谎言中,要让他低头认错比登天还难。
可是开小差被活逮,而且还是被最高指挥官逮个正着,再多的理由也会变成借口,然后人格受到质疑,职业道德也面临考验。
同样地,他给予人的信任度也会大打折扣,人气一路下滑降到谷底,由红翻黑成为冰河时期的长毛象,从此灭种不再有生机。
不过对于十皮九赖的万子良而言,他的脸上大概浮现一咪咪的羞愧,和零点零零一盎司的自恶,以及不及百分之一的难为情。
但不是因为他未尽监工之责跑去和美女玩亲亲,而是惭愧没将家中的母老虎关好,让她出闸张牙舞爪的得罪了大金主。
人呐!哪有不风流的时候,满街的红袖招手岂能坐怀不乱,他又不是柳下惠能把持得住,该冲动时就要冲动,这叫人性。
“秦总裁怎么想到工地瞧瞧,这个地方又脏又乱实在不适合你这种大人物。”真是折煞他们这些小人物。
“我不能来吗?”他的口气听起来像在赶人。
“不是不能而是没什么好招待的,外头那些粗人笨得不会说得体的话,总裁大人你有怪莫怪,千万别跟他们生气,大家出来讨生活不就混一口饭吃嘛!”不必赶尽杀绝。
“建筑师不坐镇工地指挥还能去喝杯下午茶,你的日子倒过得比我闲适,是我给了你太多权限了吗?”让他为所欲为不将他放在眼里。
“呃,这个……”该怎么回答才不致失礼呢?
“编不出理由了。”秦时篁的冷眼没有一点温度,低得令四周环境降了十度。
一般建筑工地内会搭建临时的办公室和工人休息处,供工作中的主管有个歇脚办公的场所,不必饱受风吹日晒的苦。
一行人目前暂来到简陋的小斗室内,摆不到三张桌子的空间里,有一间小型的淋浴设备及私人起居室,还有锅碗瓢盆等简单厨具。
若要在此居住倒不成问题,一身秽物的大老板克难式地冲洗一番,换上万子良放在工地里备而不用的三件式西装,稍微整理仪表后开始批斗。
“秦先生是认为我的构图有不妥之处吗?还是你想再稍做修改,这点咱们好商量。”没有原则就是他的原则,只要不伤及基本结构他向来随和。
外观的改变是个人创意,他所要负责的只有一项,那就是保证他经手的建筑物不会倒,坚固耐用不怕火灾地震,连土石流发生也冲不垮,这才是建筑师的骄傲。
“进度落后了。”挑不出毛病的秦时篁紧咬这项大做文章。
“喔!那是必然的,前阵子连下了几场大雨,然后又是淹大水,扣掉天灾那几天我们还超前了,台风假总要放的嘛!让人冒雨赶工多不厚道。”他也没胆叫他们上工,要是出人命谁担当得起。
像那个记者不就被大水冲走了,为了一条微不足惜的新闻枉送性命,想想是不是很不值得。
人的安全重于工作,命没了还拼什么拼,留下一篇悼文和流不尽的眼泪空悲叹,徒叫生者伤悲,难再挽回那短短几秒钟的遗憾。
活着才有力量,死了只是一坯黄土,说不定瓮一个而已,何苦来哉。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来追悔未及时把握,他万子良是十足的享乐主义者,从不亏待自己,时时放纵狂欢,追求活着的乐趣。
即使有很多人不赞同他放荡的生活,他仍坚持人要为自己而活。
“狡辩,我要看到的是实质努力,而不是你满口大话粉饰太平。”眼见为实,他只相信结果。
万子良笑意微缩的露出一张苦瓜脸解释,“秦先生,这些工人真的很拼命了,没一天休息地卖力为你的工地付出,标准稍微拉低一点啦!”
“拉低?”秦时篁冷嗤地哼了一声。“对于一个不在工地坐镇的建筑师而言,你的努力真叫我感动呀!”
“嘿!这是……信任问题啦!我相信这批工人的素质,他们会尽心尽力达到你要求的目标,绝不会摸鱼令你失望的。”互信是做人的根本,不放手任其发挥,人家怎肯和你配合呢!
“我指的是你,你的表现让人无从激赏。”秦时篁干脆把话讲白了,省得言不及义,听他尽用一堆废话推卸责任。
“我?”万子良指指自己大感惊讶。
“就是你。”而且非常该死。
今天天气不错,万里多妘,果然适合找碴。“我有不对之处望请指正,能力范围内我一定改。”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戒色万万不可,他会是第一个精虫冲脑、暴毙而亡的男人。
“她是你最大的错误。”厉眼一扫,秦时篁的不豫明显表露在脸上。
“她?”
数双眼睛集中在一旁大快朵颐的一张大嘴上,眼看她吃完盐酥鸡又塞入三个菠萝面包,猛灌汽水可乐还边啃鸡脚等卤味,不忘再和一个大披萨争战。
以一个女人的胃口来说实在太惊人,看得人口水直淌,彷佛她口中的食物美味到不行,比龙虾鱼翅还可口一百倍,不吃会遗憾终生。
说实在的,大家都饿了,被她一脸精彩的吃相逼出饥饿感,即使他们午餐吃的是上万的法国料理。
“咳咳!秦先生,你大人有大量别和她计较,我们家孟姜女是有点鲁直,不会做人的大道理,若有得罪我在此替她向你赔礼了。”
出手不打笑脸人嘛!就以笑蒙混过去好了。万子良笑得很*,像大奸臣秦侩。
“孟姜女?!”
喷了一口水的佟子谦和咬到舌头的徐元青讶然一呼,不自觉地看向同朝代的暴君。
一个秦始皇,一个孟姜女,一个万子良,这岂是乱字能形容,前世的恩怨纠葛全搬到现代来了,而且都跟建筑有关。
“你是她什么人,由得你多事。”哼!自己门前的雪都扫不尽了,还妄想管他人瓦上的厚霜。
谈到关系,他还真不想和她扯上关系。“唉!我们是青梅竹马的狗皮膏药,她住我家隔壁,我是她二十四小时不打烊的便利商店,若她不反对而我也没意见的话,我们大概会黏上一辈子。”
所谓的黏不一定是男女关系,他们熟得已经擦撞不出火花,像朋友又似亲人的没有秘密,她几岁来潮,他何时开荤,彼此都一清二楚。
反正他们的关系有点暧昧又不是很暧昧,吵吵闹闹一、二十年也没变过,也没所谓的来电感觉,一切平淡的如两小无猜。
在别人眼中他们是一对欢喜冤家,以打闹为消遣增进感情,一天不闹上个几回就浑身不舒服,十足的孩子天性。
但是真把他们凑合在一起,先大呼吃不消的可能是双方的家属,每天光为了把珍贵东西藏好就煞费苦心,担心他们闹来闹去砸坏了所有宝贝。
“你们是情侣?”秦时篁的情绪忽地大坏,表情阴沉得吓人。
“我们是情侣?!”吓!想害他血压上升,心脏停止跳动呀!
这是惊悚语,却被误判为肯定句。
这一对男盗女娼,他们凭什么比他快活?“你包庇她。”
“我包庇她?”这大老板在唱哪一出大戏,怎么他完全听不懂?
“你用你的身份包庇自己的女朋友,让她上闲班坏了我的工程。”女人做不了事,只会惹麻烦。
“闲班……”万子良失笑地轻咳几声掩住不敬。“呃,大老板、大总裁,你千万不要瞧不起女人,她们的能耐往往出乎你的意料之外。”
是她在包庇他,他才是拿薪水不做事的闲人,设计图一画好就没他的事了,全由他家的孟姜女一手包办到底,他只负责跑腿当外送小弟,买她爱吃的小点心孝敬她。
可是这么丢脸的事他怎么说得出口,堂堂的大建筑师能力居然不如一个监工,还被她当成卒仔的吆来喝去,想来也很窝囊。
“我家的孟姜……”一道眼刀扫了过来,万子良连忙改口,“蔷妘的工作态度是有目共睹,你随便找个工人来问,他们都会回答她是顶尖的,是这一行的佼佼者,绝对不会怠忽职责。”
秦时篁视线瞄向她。“她叫孟蔷妘不是孟姜女?”还吃,都圆成猪了还不知节制。
不假辞色的秦时篁以不屑的眼神冷视狂吃的女人,同样也得到她不齿的回瞪,似在还以颜色。
“姓孟没错,蔷是蔷薇的蔷,妘是妘彩的妘,我们讨个谐音叫她孟姜女,不过她那个孤僻的朋友都叫她肉饼。”
“肉饼?”看看她那张鼓得圆圆的脸,他大概明白这名字的由来。
“还有呀!她不是我的朋友,她是我这一生的噩梦,上辈子的债主,这辈子是追来讨债的。”
第四章
“姓万的风流鬼,你说够了没,要不要把我祖宗八代的底全掀给他看,好表示我们交情深厚?”
话落脚也落,雪嫩的小腿肚狠狠地往他背上一踩,当场让他趴着喘气当乌龟。
孟蔷妘的身材不高,号称一六零,但目视的高度大家心里有数就好,千万不要提出任何疑问,否则会立刻发现自己与地面的距离有多近。
她是个好动的人,喜欢百无禁忌的工作场所,她不会跟人家玩心机,数肚子里的肠子打几个结,直来直往就像男孩子似的。
得天独厚的她有着白嫩如凝脂的肌肤,不管正午的太阳多毒多辣,烈得可以剥掉人一层皮肤,她却怎么也晒不黑的依然肌肤白细,彷佛精致的瓷器不怕水洗火炼,最多泛起淡淡的粉红色而已。
所以她从小到大的绰号多不可数,包子、馒头、水饺、牛奶妹……几乎都跟吃的东西有关,因为她最大的嗜好就是吃。
以外表来说孟蔷妘不算个美女,眼睛太大太有神,像随时在喷火,嘴巴大不是在骂人便是吃东西,丝毫找不出可取的美感。
和时下追求瘦身减肥的骨感美人一比,她的吨位就稍微多占了点空间,不算肥却太过圆润,整个人给人肉肉的感觉。
不过看久了也有属于她的味道,她深得婆婆妈妈的喜爱,不少没结婚的罗汉脚想娶她回家当老婆,乐当妻管严的小男人。
“哎呀!我是人缘好不是风流,你别嘴里发酸吃味,我知道你暗恋我已久了。”瞧他的女人缘到哪里都吃得开,唯独她从没给过他好脸色。
物极必反,恨的另一面是爱,说不定她是爱在心里口难开,装矜持。
一想到此,万子良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被她看上的男人非死即残,他不想那么不幸,成为她钦点的死刑犯,囚禁终生不得假释。
“是呀!我暗恋你很久,恨不得吃你的肉,喝你的血,啃你的骨头,看本小姐的无影脚。”找、死。
去他的风流,黑眼圈刚消又想讨皮痒。
“啊,轻……轻点,你谋杀亲夫……”呜!骨头不知断了没,她每次下手都那么重。
“亲你的头,猪狗都比你长进,我就算两眼都瞎了也不会瞧上你。”孟蔷妘一脸鄙夷地多踩一脚,让正要爬起来的他又趴下去。
疼……疼呀!好粗的大象腿。“你不嫁我还能嫁谁,我们可是指腹为婚的未婚夫妻……”
当然以上知道她不会当真他万子良才敢说出口,她比他更怕和他绑在一起,谁不怕死敢提起此事她就揍谁,包括她非常神勇的父亲大人。
婚约的事是一句戏言,两个比邻为居的妈妈看多了野台戏异想天开,指着彼此的肚子说要结成儿女亲家,当时她们连一点怀孕的迹象也没有。
后来他先出世了,隔了五年隔壁的武术馆才传来女娃的哭声,她们又旧事重提,想来个亲上加亲。
真是的,哪来的亲呀!不过是来往较为密切的邻居罢了,平时借油借葱地打成
一团,其实半点关系也攀不上,真亏她们还乱兴奋一把的。
“我要嫁给谁轮得到你鸡婆呀!我找个秦始皇来治你。”当年的万杞良就是为嬴政筑长城而死的,拿来压他最适合不过。
“秦始皇?!”
“那不是指……”
两道奸笑的视线落在狂肆的男人身上,让他剑眉一斜射出厉光。
“你们不要在我面前打情骂悄,我不会看上一头肥猪。”而且矮得构不上他的下巴。
“你说谁是肥猪?”好胆麦走。
“除了你还有谁,五短身材又言语粗鄙,坐没坐相,站没站相,我随便挑一个也比你好。”她还入不了他的眼,简直是粗食。
只是她白皙的皮肤十分诱人,像在说:吃我、吃我,我皮薄馅实在,好吃又顺口。
“我身材不好关你屁事,我又不嫁你。”这年头疯子特别多。
“我是秦时篁。”他以为这么说每个人都该认识他,毕竟他是知名的公众人物。
“我管你秦始皇还是姜太公,要钓鱼请到别处去,我们这里不是精神病院。”真是有病。
噗地两声闷笑忽地响起,因为她的反应感到像寻着知音人似的,暗赞在心的鼓励她尽情发挥,改改暴君狂妄自我的臭脾气。
不许笑,待会再找你们算账。眼一眯,秦时篁厉色一瞪,“秦是我姓,我叫秦时篁。”
“秦始皇?”谁会给自己的小孩取这种怪名字?
孟蔷妘的眼神很清澈,明白地表达出内心的想法,让人一眼轻易看透。
“秦朝的秦,时尚的时,皇朝的皇上头加上竹部,秦时篁不是秦始皇。”这个笨女人该听懂了吧!
秦时篁破天荒地捺下性子解释而无勃然大怒的迹象,叫一旁的两名下属兼好友差点跌破眼镜,愕然的呆立着,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
他被工地里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附身了吧!所以才会大为反常地“和颜悦色”,虽然神情还是霸气得不可一世,可是对方是个女人耶!
一个他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