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反对个鬼啦!你要风流浪荡干么不滚远些,因为我不给你好脸色看,就带你的姘妇来耀武扬威,才吃了你一顿还要受你糟蹋!”早知道就不来了。
都怪她一张嘴贪吃,误入歧途,白给人当笑话看。
“她不是我的姘妇。”秦时篁的脸微沉,不高兴她口吐和工人成天厮混学来的低俗语句。
“那么情妇如何?还是你的老相好?本小姐的脾气不是很好,你要是没有诚意就不要开口,我不一定要来此自取其辱。”
总之千错万错都是他的错,是他惹来的女祸,而她遭受无妄之灾。
“不可理喻,你这女人一得寸就进尺,男人养几个情妇算什么,要不是看你一脸馋相,我会带你进来见识见识吗?”不知好歹。
他哪知道徐元青的妹妹和表妹会来此用餐,他又不是神算子,就算他以前和崔西有过几次不错的肉体关系,那也是男人的基本需求,她要欲望旺盛的他当个神父不成?!
“我一脸馋相……”好,他得罪她了,她会牢记在心。
孟蔷妘的拳头握得死紧,大有风雨欲来的趋势,而且是暴风雨。
台风警报、台风警报,邻近的人家请尽快疏散,以防水淹金山寺,人畜无存。
第七章
“哎呀!你们也来用餐呀!真是好巧、好巧,这家餐厅的龙虾真的不错吃,直接啃更够味,我的法国朋友说真正的美味不用刀叉,两手齐发才是最高的赞誉。”
说着说着,万子良一副非常法国作风的拿起孟蔷妘啃剩的龙虾脚,放在嘴边咋滋咋滋的啃着,并吸吮得十分大声,表示它真的好吃得让人想连壳都吞下去。
其实他也很想当只缩头乌龟视若无睹,在他和新交的女朋友莉莉用完餐准备离开之际,头一抬刚好瞧见他想都想不到的两人同时推门而入。
当下他没有二话的赶紧找隐密的地方一躲,看得他女友一头雾水的以为他在躲债主,怕受拖累地先一步离开。
唉!真是没有义气,瞧他们在床上配合的默契犹如老夫老妻,他几乎快爱上她了,准备以结婚为前提和她稳定交往,不再游戏花丛当个居家男人。
没想到人不可貌相,一道不是考验的考验才来就弃他于不顾,可见他挑女人的眼光实在不怎么样,老是挑到烂柿子。
诚如孟姜女所妘,他是用下半身思考的感官动物而不懂人是有脑的,所以他看到是三围数字和在弹簧床上的耐用度,不会看人。
“人生最大的乐趣就是吃,你们看着我干什么,我长得像龙虾吗?快吃、快吃,别浪费,大口的啃大口的吃肉吮汁才是享受,千万别说我是衣冠楚楚的土包子,没见过大场面……”
他以幽默风趣的诙谐语气化解一触即发的风暴,明里像在吹捧大厨的手艺暗地含讽,以行动来告知用刀叉进食的人才是不仅吃的艺术,已经跟不上时代了。
开什么玩笑,他家的孟姜女可以随便让人欺负吗?那女人太没见识了,真正的美玉是藏在璞石里,哪是粪坑的石头所能比拟的。
虽然他常挨她的拳头,被揍得不成人形,可是自己人哪有不力挺的道理,怎么说他们也是狗皮膏药,不成夫妻也有二十几年的交情,他不可能看她白白受辱。
何况当年他不小心让一个高中女生怀了孩子,当时他慌得不知所措怕负责任,她二话不说的打破小猪扑满筹钱,让他的小女友顺利堕胎,他才没背上小爸爸的职责。
为此他感激她一辈子,孟姜女凶归凶还挺有义气的,不会眼见他有难而弃之不理,第一个跳出来维护他的就是她的鸡婆……呃,古道热肠。
“该死的!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啊!糟了,他忘了最重要的一件事。“孟姜……蔷妘,你千万别误会我!我是先来试吃的。”
“试吃?”孟蔷妘满脸怀疑地斜睨他。
“你瞧嘛!我身边没有半个女人,可见我说的全是实话,我想这间餐厅开那么久也没倒,里面的东西应该不难吃,我先来尝尝味道再带你来做一番评鉴。”
感谢莉莉,幸好她早一步开溜,否则他这下子说什么都没用了。
捏了一把冷汗的万子良笑得很惶恐,怕被揭穿“幽会”的事实,一迳哈腰说些言不及义的话,让一旁的经理满脸豆花,不知该不该为自己餐厅的料理说话。
什么叫开那么久也没倒,里面的东西应该不难吃,这到底是贬还褒,他在诅咒他们的店早点关门吗?
“咦,太阳打西边出来吗?你怎么反性了。”居然没挂件“衣服”出来。
兄弟如手足,女人当然是那件衣服。
“偶尔也要清心寡欲嘛!吃太补很伤身的,在我心中没人比你更重要了,你的快乐就是我的幸福。”因为她吃得满意他就不会挨揍。
呜!瞧他多像阿信,刻苦耐劳当她的台佣兼出气筒。
“不错、不错,你越来越会花言巧语了,又拐了几个美眉?”他的鬼话她要是相信就太狗血了,谁都可能清心寡欲,唯独他例外。
万子良装得很忠贞地大拍胸脯,“有了你我哪敢多看别的女人,你是我的光,我的生命,我的圣母玛利亚,崇拜你的时间都不够,哪能让野花野草迷惑呢。”
“你可以说得再肉麻一点没关系,我只要去查查你信用卡的消费就知道你有没有说谎。”当她第一天认识他呀!
哇!这么精,他一定要离她远一点。“别这样啦!小亲亲,我保证下一次绝对不会背着你出轨,把好吃的全留给你。”
这样她总该消气了吧!没进献美食藏私是他的错,他已经非常惭愧地在自责中,深深反省将她遗忘的弥天大罪。
他可以风流,也可以浪荡,甚至和十个女人在床上打滚,可是最、最、最、最重要的一件事,一遇到好吃的东西要立即通报她,好让她也能品尝一番。
如果他“知情不报”,下场绝不是一个惨字了得,他会在某一天醒来发现他的保险套全被针刺出一个个小洞,上亿雄兵会闹出人命的。
万子良和孟蔷妘感情好得令人嫉妒,虽然他们看起来老在争吵中,可是相处时的小动作和互动,不用言语沟通,他们自然而然地知道对方下一步要说什么或做什么,叫人很难相信他们不是一对的。
但是只有他们最清楚,他们能做朋友,能做互借酱油的邻居,是至交是兄弟姊妹,却绝不可能成为一对情人,因为彼此都太熟了,熟得失去感觉。
“你的保证已经跳票好几次了,你以为你还有信用可言吗?”
撒旦对上帝说:请容许我做最后一件坏事,以后你再也看不到我为非作歹的罪行了。结果他把上帝一口吞下肚,让世界堕入黑暗。
“我信用补缴嘛!不然这一顿算我请,我信用卡借你刷三天。”够意思了吧!目前还没有一个女人能让他这么慷慨过。
“这个嘛……”值得考虑,她记得他五张卡中有一张没有上限。
毕竟建筑师赚得比工头多上好几倍,年薪是七位数逼近八位数,跟他客气什么。
“不用了,我的金卡可以随她爱刷多久就刷多久,连你吃的那顿也算在我帐上。”万子良这家伙的笑脸刺目得令人厌恶。
“哎呀!那怎么好意思,我家的小女人蒙你照顾已过意不去,怎好吃你的,用你的还打包呢!我会觉得很羞愧的。”孟姜女走狗屎运呀!居然挖到金矿。
秦时篁眼一眯的瞪视雪肩上的障碍物,“如果你不把手移开她的肩膀,你会少掉几颗牙。”
“哎!做人不要那么小气嘛!我们一向勾肩搭背像鸳鸯水鸭……呃,我的手不搭了,你看离开三寸远了,千万不要有杀人的冲动。”
他是认真的吗?
遭眼神威胁的万子良讪笑地将手拿开,置于颈后似在伸懒腰又像投降,心思百转千回地瞧着秦时篁脸上的怒色,眼底闪过一抹探索的深意。
他是不反对有人追求他的孟姜女,前提是得付出真心,而不是抱持玩玩、姑且一试的心态,对于她,他有照顾的责任,无关情爱。
“记住她不是你的,别再说她和你有任何关系,你给我离她远一点。”他视同寻常的举动在秦时篁的眼中简直是不可饶恕。
“喔!那她是谁家的?总不能要我搬家吧!”他也想离她远一点,可是……
得先问过他们一家老小。
“我的。”不假思索一应的秦时篁忽地一愕,眼神复杂地看向他从头嫌弃到脚的女人。
“你的?”噢!他快脱离苦海了。
“我的意思是她目前受我监管,你最好别当她是私有物动手动脚。”他亡羊补牢的拗个蹩脚理由,掩饰心中不甘的悸动。
他怎么会看上她,太叫人费思量,连他自己都不相信自己会有目盲的一天。
嗯!了解,欲盖弥彰。“那动头动发动嘴巴可以吧!她很懒的,老要我帮她洗头洗脸,有时还得刷刷牙。”
当她赖床不想上工时。
听他说得亲密,妒火中烧的秦时篁一把拎起他的前襟。“一根寒毛也别碰,听懂了没?!”
“懂是懂了,可是她又来敲我的门怎么办?”他是没办法拒绝她的。
尤其是他的门很薄,大概二寸厚左右,禁不起她的连环踹。
“为什么她会去敲你的门?”他的牙已经在磨了,咔咔作响。
万子良一脸无辜的耸耸肩,“因为我们是邻居嘛!近得她一敲墙壁我就听得见。”
所以他从不带女伴回家过夜,怕嗯嗯啊啊的声音会成为她的杀人动机。
“邻居?”他该死了。“你们的家不是在南部,为什么来台北又比邻而居,你到底在干什么……”
为什么,他也不太清楚,好像是一种习惯吧!“秦老板,你调查我们哦!”不然怎知道他们两人真正的家在南部,台北的房子不过是租的。
秦时篁的表情闪过一丝困窘,不承认也不否认。“你管太多了,以后她敲门你也不许开门,用不着敦亲睦邻那一套。”
“可是她有我家的钥匙耶!”万子良假装为难的样子,肚里却笑得快翻了。
可惜他的手机没有照相功能,不然将他现在的表情拍下来,让两位副总也乐一乐。
“你……”
“而且我也有她家的钥匙,甚至她心爱的小蓝都是我帮她牵回来的……”他是教她学会骑车的人。
想来他们真的很狗皮膏药耶!几乎什么事都一起,黏得撕不开还臭味相投,就算撕开了还是留下四角方方的痕迹。
可就算这么黏,两人也不是一对的,对感情的处理态度完全不同,橡塑胶和地板怎么也不通电,绝对绝缘。
“够了,你为她所做的一笔勾销,以后她的事由我负责。”这吊儿郎当的家伙休想再接近她半步。
万子良故意钓他胃口的说道:“哎呀!这件事我不能做主,你要问过本人才算数。”
“男人说话没有女人插嘴的余地。”她们只要照做就好,不必有自己的声音。
身后的孟蔷妘被冷落很久了,她不满地用手指戳他的背,提醒他她的存在,别把她当赃物就地分赃,问都不问的私下达成协议。
可是没人理她,她还是怨妇一个,像被遗弃的小狗正被有心人士安排去处。
“呃,这是你的个人想法与我无关,我想后面的三个女人都有话要说,你可以把手放开。”老被揪着不太好看,有损他大建筑师的形象。
习惯挨打的万子良不是畏惧他的拳头,打了这么多年也没出过事,可见他骨头满*的……呃,不是啦!是他非常有爱心,不忍心见到美女露出哀伤的神情。
当然啦!另一道愤怒的神色跳过不算,他最怕因妒生恨的女人了,她们在不得所爱下所使的手段最激烈,往往出人意表,叫人防不胜防。
“秦总裁,我手上有你想找的东西,你不想到我那里瞧瞧吗?”满心妒意的耿佳慧一脸假笑地将手往他臂上一搭。
“你知道我要什么?”眼微眯,黑瞳深沉的忖度着她话中虚实。
艳唇轻启,她媚声地说出,“姻、缘、谱。”
“你有姻缘谱?!”他说到姻缘谱三个字时,胸口的宝石忽然熨烫了一下。
“有或没有要你亲自走一趟才知情,看你有多想要得到它了。”得意的笑容挂在脸上,淫邪的双眼流露出某种邀请意涵。
正当他犹豫要不要相信她时,一道戏谑的笑声再度响起。
“没关系啦!秦大老板,你就安心跟她共度美好的夜晚,孟姜女我会负责送她回去的,反正照顾她是我的习惯。”他也做得很顺手。
“你休想!”秦时篁狂肆的一吼,将孟蔷妘拉至身边避免他染指。
“真的不用跟我客气,我们顺路,非常的顺,只在隔壁而已。”如果他看到另一个更顺的通路,恐怕会爆血管。
秦时篁没让他有多说一句话的机会,拉着正打算发脾气的孟蔷妘到柜台结账,不让他们交谈的直接走出门口,头不曾回过。
在这一刻他根本忘了姻缘谱,怒火填膺的只想到他不愿放掉手中的女人,谁敢来抢谁就该死。
“唉!真是恩爱呀!看得我心头好酸,一路走来相伴二十几年的亲亲就这么没了,你们说我该不该去狂欢一场,好哀悼我开花不结果的坎坷人生?”
回答他的是一片默然,徐敏柔暗自伤神,耿佳慧神情阴沉,三个人三种心情,一切尽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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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你不必特地送我回家,只要载我到小蓝停放的地方,我可以自己……”
“闭嘴,别再在我面前提起你那部破机车,我现在的心情不是很好。”她最好别惹恼他。
心情不好关她屁事,他哪一天心情好过。“请不要污辱我的小蓝,车子也有车格,它一点也不破。”
人会老,车子亦同,它只是上了年纪有点气喘,血液循环不良常常会发出噗噗的怪声,有时会大口的吐黑烟,不过大部份功能仍然正常,至少它没罢工过,风雨无阻地陪她走过大街小巷。
“哼!”早晚有一天他会把它送进废车回收场。
“喂!你不要老是用哼来回答,那样很不礼貌,你的舌头又不是被猫叼了。”就他会哼呀!她也会。
孟蔷妘故意连哼三声,不遑多让。
线条优美的宾士车在车道中快速穿越,沉稳防震没有一般小车的陡颤,在夜空下乘着风飞驰,如子弹般破空而出。
最重要的是车如人一样霸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