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继母也是母亲,你有养我的义务。」这是他的责任。
无耻。寒冬夜冷道:「我不会养一个不守妇道的继母,拿我的钱去养其他的男人。」
他没那么傻,她的所做所为他全看在眼里,只是不想揭穿她而已。
「你……你说话要凭良心呀!我几时养了男人,你一年才给我一千万我自用都不够,哪有闲钱给人。」她也不过上几次牛郎店消费,包了个大学生同居半年罢了。
那年花了她快五百万,可是非常值得,夜夜春宵地让她有种活过来的感觉,整个人像年轻了十岁容光焕发。
「自己明白何必说破,乔治常说你是慷慨的富婆,替他付了大学学费还帮他养老婆。」难怪常常伸手要钱。
「什么,他拿了我的钱还玩女人……呃……我……我还年轻难免有生理需求,所以……呃……我就……」哎呀!她怎么那么不禁激,连不该说的话也说出口。
「三十如狼,四十如虎,直接说自己饥渴难耐不就成了,都四十岁了还好意思说年轻,鱼尾纹深得都快跨不过去。」
「苏麻家的野丫头你插什么嘴,我们的家务事岂容你这外人多事。」敢暗讽她老了,她一定要把她赶出月牙湾。
夏天顽皮的眨眨眼,朝她抬起右手。「看仔细点!这叫钻石,不过俗气的人都喊这钻戒,你不会不了解这代表的意义吧?」
「你……」她不相信,这是不可能的事,一个野丫头哪能盖过她的丰采。
「她说的是实情,我已经向夏天求婚了,再过不久她将成为我的妻子。」美丽的夏日新娘。
露出欣慰笑容的卡莱儿夫人为两人高兴著,心想她又有得忙了,完全忘了身体上的疼痛。
气愤的伊芙当场挖了一把泥土掷向夏天。「我不同意这件婚事,你们不能结婚。」
夏天在寒冬夜耳边嘀咕,「她丢我。」
他脸色当下一沉。「我的婚事不需要你同意,你最好有自食其力的心理准备,我不会再供给你生活上所需。」她得意太久了,不晓得如何向人低头。
「什么?!」颤了一下,伊芙惊慌的冲上前拉住寒冬夜的手。「我是你父亲的妻子,你不能不管我。」
「他死了,婚姻关系也终止,我之所以继续给你生活费是因为冬雪还小需要母亲,而她看来长大了,可以单飞。」再跟著她只会更愤世嫉俗,不相信真爱。
以前他不曾关心她,现在还来得及补偿。
他怎能无情的待她,他们是一家人呀!「难道你绝情至此,父亲一死就不当我是一回事,好歹我也是寒家的一份子。」
「下决算盘打精些,别以为老的死了就能独霸财产,他比你想像的更精明。」什么也没留给她。
「我是他的妻子本来就该得到他一半的财产,他凭什么不给我。」她恨。
恨他不念夫妻情份,居然将财产全转到儿子名下,让她一毛钱也得不到。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父亲的死因,你比任何人都清楚。」她是不值得信赖的妻子。
父亲死前几天曾语重心长的说他这辈子只爱过一个女人,那就是他的母亲,可是他却因一时愚昧而害死她。
因为父亲的坦白,所以他决定原谅他。
「他是失足落海,与旁人无关。」他死了,可是却死得不乾脆。
「我在悬崖底下。」想念曾在海中游泳的女孩。
伊芙的震惊全写在脸上,语气发颤得几乎无声。「你……全看见了?」
「非常清楚。」是的,他看见了。
「这……这不能怪我,是……是他的错,他想杀了我好谋取巨额保险金,就像他杀了你母亲以及第一任妻子,他要我的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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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芙招供了。
有一天她和情人偷完欢之後,无意间发现丈夫私底下为她投保了几笔上亿的保险,而受益人都是他的名字,她不免起了疑心。
後来她私自跟踪他、调查他,这才明白丈夫又故技重施了,利用妻子来谋取巨利好壮大自己,他第四任妻子人选正是希腊巨商的遗孀。
为此她恨极了,一不做二不休的先下手为强,约他到悬崖附近散步,假意掉了耳环低下身寻找,趁他没防备的时候推了他腰腹一下。
原本以为他死得毫无警讯,留下的身後事必由她一手打理,铁矿、烟草的收益够她一生无虞了。
谁知律师的遗嘱一宣读她当场傻眼,千算万算居然没有算到他暗留了一手,事先做好了财产转移免扣税金,为独子留下更多的财富却吝於分给妻女。
「你这女人怎么像没事人一样还吃得下,我的心脏吓得都快掉出来。」汉娜就怕看见一具躺平的夏天。
「饿了自然要进食,河豚妈妈。」瞧!她吃得比她还多呢!哪有受惊吓的模样。
「你还取笑我,当我看到寒家全烧光了真的吓了一跳,以为你死得尸骨不全。」她都哭了,差点把汉斯吓死。
她从来不哭的,就为这个死女人落了生平第一次泪,结果还被嘲笑孕妇情绪本来就不稳定,要她多保重,都快气死她了。
「只烧了一半,你少带一颗眼睛出门吗?」还好月牙湾四面环海,吆喝一声全岛动了起来,不到三小时就把火灭了。
而他们却在地底下走了近五个小时,出来时还碰上当自己见鬼的练大医生。
「都怪汉斯那颗死脑筋反应太慢,没能及时阻力炸弹客逞凶,我罚他去翻旧档案背好每一个犯人的身家资料。」真是太胡涂。
要是他能认出当日调戏她的老头正是炸弹客的父亲,资料一调不难查出他并无女儿只有儿子,那名自称是他女儿的女子必有问题。
可惜他们疏忽了,才会让男扮女装的他给得逞了,又炸掉一幢房子。
夏天瞄了汉娜一眼,很痛心的说道:「格兰特女士!你刚吃了我的巧克力,你会胖死。」
「什么嘛!我才吃你一颗巧克力就和我计较呀!要不是我推你一把你会找到这么好的老公吗?」让人眼红得想掐她几把。
「还不是。」她嚣张的抬抬眉,趁机多补充些热量,省得待会儿没得吃。
夏日的最後一天,风轻云淡,晴空朗朗,适合做户外活动。
「你这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家伙令人咬牙切齿呀!今天结婚的人还敢嚣张,你的良心呀偶尔也拿出来晒晒太阳。」
非叫那几个小子灌醉她,尤其是失恋的威廉,她一定要怂恿他亲吻新娘,然後让新郎醋意大发的吼她两句才像话。
「结婚呀!」夏天慵懒地喃了一句,斜睨著不像猫的可乐。
它竟然成了婚礼的前领者,穿上帅帅的礼服还是只露出眼睛和爪子,可是它是只母猫呀!谁把它打扮得像只雄赳赳、气昂昂的帅公猫?
难怪它哀怨地瞪著她,仿佛在说:我是女生,我是女生,我是女生……
「时间差不多,你们准备好了吗?」一个新娘,一个伴娘,但怎么看都不像两个大人。
闲懒的夏天自己盖上头纱地走过来卡莱儿夫人身边,笑容灿烂的低声说:「地底那个女人你熟吗?」
强做镇静的冷然表情仍掩不住一丝惊吓。「地底有女人吗?我看你是太过紧张产生幻觉。」
夏天笑了笑,递给她一样东西。「月夫人说别再煮难吃的马铃薯泥,她快反胃了。」
笑声远去,楞在一旁的卡莱儿夫人简直说不出话来,半疯半癫的月夫人怎么会清醒地说她不要吃马铃薯泥?自从她死里逃生的躲入地底已有三十年没见过外人了,除了她。
手中的银铃是月夫人的最爱,夏天是如何拿到它的?
夏天,一种季节。
夏天,一个女人。
夏天缓缓走向等候她的男人,慢慢将手放在他手心。
执子之手,相约白首。
爱意流动在彼此眼中,深情不悔。
夏天找到了她的幸福。
在夏日的最後一个午後,幸福的钟声悠然响起。
月牙湾的天空下起花瓣雨,像在说著——
夏天,我爱你。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