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的。这正是五个长者的初衷。就因为这个原因，魔族的人后来想打开华胥之门的努力都失败了。”
“对了，你那故……历史里没有魔族。”兰妮猛然坐直了，用手指点着黑风说。
第一部分第二章 妖怪大侠黑风（4）
“魔族就是被打败的玄玄天、玄幽天、玄皓天、玄朱天的族人。他们被打败后，神族的人削弱了他们的能量，把他们封闭在黑暗的冰寒之地。他们在那里为他们的失败受苦难。魔族一直在苦寒之地苦苦生存，在生存的挣扎中，他们被削弱的能力渐渐恢复。那场战争，把神族的家园也毁了。他们搬到陆地上和其他人，也就是说和其他没有天神血统的庸人一起生活。庸人是世界上最会享受的种族。神族很快被这种享受引诱了。几千年之间，神族只顾贪图享乐，他们渐渐退化，很多人个体的能力已经退化得和普通人差不多了。普通人却通过科技的发展变得强大。神族在变弱，普通人在变强，却又没强到与神魔对抗的地步，这让魔族认为时机既紧迫又成熟。他们一直不甘心在冰寒之地受苦，一直在找机会突破那个亚空间，回到他们原来的故乡来。近几百年来，魔族加紧了行动，寻找华胥之门的钥匙，想打开秘洞获得能量，打败神族，统治全世界做所有生灵高高在上的主人是他们一直的梦想。如果再被他们得到了密洞的力量，那么他们会强大起来。那时他们回来再发动一场战争，谁胜谁负真不好说。所以大家都在找持钥人。”
“噢，神族的人也想打开那道门？”
“嗯，很多年以来，神族中有些人也想找到这股力量，来提高他们失去的能力。更有些想增加自己力量的各种人都想打开它，可是，他们的努力都失败了。”
“现在，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所以，精怪族的你呀，神族的顾青呀，忽然都跑出来了？”
“是，出问题了。”
“可是，找不到持钥人，说什么都白费呀。”兰妮倒坐在椅子上，手肘放在椅背上，双手支着下巴，黑眼睛眨啊眨地思考着说，“一定有什么线索可以找到那个持钥人，对不？”
“对，华胥之门是一个奇特的门。那道门是一个咒语幻化而成，它在世界上游荡，随处可见又随处不见，变化无常，行踪不定，没人知道它在哪儿。有法力的种族中，法力高强的人有时候能感觉到它出现在哪儿，只能感受到门的力量，却无法看到，更无法找到。只有持钥人能找到它。它和持钥人之间有着很大的联系。在过去的几千年里，这道门出现过几次，但在近二百年里，它出现得频繁了，最近的三十年里它出现过两次。一次是在三十年前，很多有法力的人感到了门的存在，只感觉到，却看不到。第二次是在十五年前，它忽然出现在一个城市的上空。这次出现持续的时间很长，并且被看到了形状。我们精怪族的很多长老看到了它，神族的长老，人里面的巫师，也看到了。华胥之门被清晰地显现出来，这是有史以来的第一次。很多长老认为是因为现一代的持钥人具有非凡的比以往的持钥人更多的能量造成的。这个持钥人在呼唤那道门。所以，他们认为华胥之门在哪里出现持钥人也必定在哪里。”
“这个持钥人无论是谁都会很悲惨。”兰妮皱着眉头，亮晶晶的黑眼睛转啊转，“那么多人想找他，而且都是超厉害的主儿，作为一个工具，被谁抓到都不会有好果子吃……”忽然，有一个古怪的想法钻进了兰妮的脑袋。她吓坏了，好一会儿，她说：“那么，你们为什么出现在学校里？别骗我说是偶然的，我可不认为你和零下一度还有那两个魔族的家伙同时出现在学校里是碰巧。是不是那个持钥人在学校里？是谁？不会是佳佳吧？不会是禺星野吧？不会是咩咩叫老师吧？咩咩叫老师可是很讲理的老师。更不要是土蝼，土蝼已经够受欺负的了。会不会是齐男……嗯，就算齐男很讨厌，我也不想让那么悲惨的身份落到他头上……那么是谁？肯定在学校里对不对？不在学校里也会和学校有关。”兰妮肯定地下了结论，然后一脸期待地看着黑风，急切地想让黑风为她解开这个谜团。
黑风看了兰妮好一会儿，然后，闭上了眼睛，把头靠在沙发背上，面无表情地说：“不要乱猜，是谁谁也不知道。”
兰妮觉得黑风没说实话。“噢？那么，你为什么出现在学校里？有什么目的？”
“我为什么出现在学校里我不想说，目的是什么也不想告诉你。”
“切！”兰妮不满地说，“这时候装转……”
黑风没有睁开眼睛。他的脸色更苍白了，说了这么多话显然把他累坏了。
兰妮忽然想起他的伤。“你的伤，怎么办？要不，跟我爷爷说说吧，你不说他是巫师吗？他可能有办法医好你。”
黑风一下子从沙发上跳了起来，然后又重重地摔倒在地上，虽然他立即从地上蹦了起来，可是他一定觉得自己刚才的样子很狼狈，因此，脸一瞬间红得像个大红萝卜。“千万不要，你爷爷如果知道我在这里，我不死，也会失去自由。”
“为什么呀？我爷爷是好人。他会帮你的。”
“因为，巫师们，还有很多人对我们有偏见。这也不怪他们。你知道，精怪族中也有好有坏，很多坏精怪做了许多有害其他生灵的事。这就给人一种印象，人们都认为我们是非常危险有害的妖精怪物。他们一见我们就会把我们抓起来——是的，是的，小姑娘，你以后有什么心事的时候最好不要在脸上表现出来。现在你的脸上明明白白地写着你的心事。没错，我是很危险，可是我不会伤害你，我不会伤害无辜。”
看着黑风的眼睛，兰妮相信了他的话。
“那么，你打算待在这里等着死神来敲门吗？”
“不，我不大喜欢他。”黑风一本正经地说，“我得想办法拿到幻剑，然后带着它去找我们族中最有法力的祭司。只有这个办法我才能救自己。”
“那快去呀，去偷那把剑。还等什么？现在月黑风高，正好是做坏事的大好机会……”
“月黑风高？”黑风抬手指指窗外。窗外，一轮将满未满的月亮挂在天上，照得街道如同白昼。
兰妮抬了抬眉毛，一点也没为自己乱用词难为情。“总之，现在去偷那把剑比白天偷条件好多了。”
黑风没有回答，他向学校的方向看着，仿佛隔着这么远也能看到那把剑似的。好半天，他说：“我现在没有力量进到你们学校去。你们学校周围被强大的咒语结界了。受伤之前我还能突破那个结界，现在我无法突破它（什么什么？还有结界？谁弄的？兰妮觉得自己的脑子装不下这么多东东了，它有点乱。同时她清楚地想起下午蝙蝠向下冲时忽然像遇到阻力时的事来）。而且，据说那把剑只有神族的人才能拿起来。神族的人拿着它就像拿着空气一样，别人一碰它就像碰上一座山。我不知道能不能拿起它……”
“你为什么攻击零下一度老师？你当时要攻击我们吗？为什么？”兰妮忽然说。
黑风猛然从窗子那边转过头来，速度快的差点扭伤了脖子。
“那时候我刚到学校就看到他拿着剑向你伸出手，我以为他想伤害你，就出手了。”黑风说。
“就这些？”
“就这些。”
“可是，你为什么认为顾青要伤害我，就出手了呢？我想那时候我们还不是朋友吧？”
“噢？我是不是可以这么理解你的话：现在，我们算是朋友了？”
“嗯……算是吧，”兰妮想了想，可是很迷茫，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这个由蝙蝠变成的家伙是她的朋友。她长长叹了口气，“唉，我本来想抓你当宠物，谁知道这宠物变成了一个人……”
第一部分第二章 妖怪大侠黑风（5）
“什么！你，要，抓，我，当，宠，物？”黑风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兰妮，一字一字地说，“你想抓精怪族最好的战士做宠物？”
“安啦，安啦。少安毋躁吧，那时候我又不知道你是精怪。我没为失去了我的宠物怪你呢，你倒怪上我了。”兰妮强词夺理地说，“你还没说为什么要攻击顾青呢。”
“嗯，很简单，以为他想乱伤无辜。就这样。”
兰妮看着黑风的绿眼睛。黑风也毫不示弱的看着她。兰妮觉得虽然他没有说谎，可是也一定不是全部。但是，他不愿意说，她也没办法，虽然她非常想钻进他脑子里面看究竟。
“顺便说一句，我不是你抓到的，我是自己找上你的。当时我已经被那两个家伙缠得精疲力竭了，幸好你在那儿……”
“也就是说，是我救了你？”兰妮说，脸上全是“这太好了”的表情。“那我就是你的救命恩人喽？你得报答我是吧？做点什么好呢？嗯，帮我吓零下一度好了。那家伙要我每天跑十圈，要跑一个星期呢。”
“救人救到底，否则就不算救，只这样我可不领情啊。”
“什么意思？”兰妮的脸上一下子挂满了精明。
“意思就是说你还得帮我，帮成功才算救。”
“先说说怎么才能帮你，然后再说帮你的事。”得先问清楚，万一很麻烦干脆一口回绝。兰妮想。“像你说的那样，学校周围被结界了——”
“是的，经过今天下午的事，结界会被加强。”
“——结界，也就是被强大的人们看不到的力量保护起来了呗？而且——”
“对于一个没有任何法力的人能有这种理解，你真是相当聪明。”
兰妮得意地扬了一下小脸，表示对这赞扬很受用。“——那把剑又拿不动，我有什么办法帮你呢？”
“你可以把我带进去。那个结界不对你们这些没有法力的人起作用。你把我藏在你身体发出的磁场内，也就是你身体周围的50公分以内，就能带我进去。”
“只要这样？”
“目前是这样。”
“吓死我了。”兰妮拍着心口说，“我还以为你让我帮你偷那把剑呢。”
“如果你能办到，就劳你一起帮了吧。”
“想也别想！就算是朋友也是有限度的，应该听爷爷的话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兰妮一急，把爷爷平时教育她的话说了出来。
黑风哈哈大笑，刚笑几声，就捂住胸口，停住了。兰妮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真是，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
“明天我把蝙蝠变成你的事告诉佳佳的时候，佳佳没准能把下巴吓掉。”兰妮一想到佳佳的样子，就忍不住笑了起来，没笑完就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桌上的闹钟已经指向十点钟了，爷爷还没回来。
“我看最好还是不要告诉她。”黑风说。这时兰妮又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你该睡了。天太晚了。”
“我不睡……”兰妮刚说出三个字，就觉得那双绿眼睛越来越亮，然后，强烈的困倦袭上了她的身体。我要等爷爷回来，问问他为什么瞒着我，我还要生一会儿气表示抗议……然而，她往床上一倒，立即睡着了。
不知什么时候，兰妮开始做梦。梦里是绝对的黑暗。在这黑暗里有东西在召唤她。她弄不清那是什么，不知道是一个声音，还是什么暗示，因为，她只有被召唤的感觉。忽然，两根粗粗的大黑柱子出现了。两条怪蛇，浑身布满黑色的闪闪发亮的鳞甲，头下尾上，以相对的方向缠在两根黑柱上。它们抬着巨大的头向上吐着芯子，灯笼一样大的黑眼睛凶恶而呆滞。两根柱子夹着一个黑黑的通道。梦里似乎没有兰妮，或者说，兰妮不知道自己在什么位置，以哪种方式看到这些，她有一个奇怪的感觉，那就是她就是那两个大黑柱子，就是那两条怪蛇，也是柱子后面的那条通道。这感觉让她既不感到害怕也不感到惊慌，她只感到迷惑不解，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而且，在梦里，她还记起自己不是第一次有这种感觉，它已经多次重复过了。可是上一次是什么时候她一点都想不起来。
这时候，躺在客厅沙发里的黑风忽然受到某种召唤似的一跃而起。他快步向窗子跑去，长发飞扬，长袍的下摆像黑色的翅膀一样鼓了起来。一到窗前他就抬头向天空看去。明亮的月亮高高挂在天上。天空晴得一片云都没有。月亮的旁边，湛蓝的夜幕上，渐渐出现两条粗粗的光带，每条光带的上面各缠绕着另一条更亮的光带。
“又出现了。”黑风低声说，“这一次更清晰，是不是说明，我找到了？”他一动不动地站着，月光下，黑色的身影里一双带着恐怖气息的绿眼睛闪动着，真像一个可怕的妖魔。
在城市林立的高楼中，一幢大楼的一个房间里，一些人在开一个秘密会议。会议室里的窗子上遮着厚厚的窗帘，室内没有开灯，黑暗里只看到人影幢幢。
“今天城市里发生了三起凶杀，十八起抢劫，和无数次偷盗。这些都是普通人的事，普通的警察就能处理，用不着我们操心。”一个听起来朗朗的声音说，“可是，很多迹象表明，最近很多可疑的人加紧了活动。其中有一个秘密组织，他们以延维神像做标记，行动的时候有组织有纪律，虽然目前没什么大动作，可是据可靠消息说他们是魔族组织。”
“人头蛇怪神象征着统治全世界的野心，以它的像做标志，还真像魔族的作风啊。关于延维组织还有什么消息吗？”一个苍老的声音说。
“消息不多。只知道他们的暴力组织的头好像自称玄幽天天王。其他的组成成员都不清楚。我们的情报网和最有能力的情报贩子都探得他们的基地在附近，可是具体在哪儿怎么也找不到。我们派去跟踪追查的人都和被追查的人一起失踪了，而且失踪得干干净净，完全蒸发了一样。”爽朗的声音说。
一阵沉默，气氛忽然变得沉重。片刻之后——
“魔族很长一段时间比较低调，现在他们怎么浮出水面了？陆吾们，你们怎么看？”苍老的声音说。
“他们可能闻到点什么味道，就开始蠢蠢欲动了。”一个因傲慢而显得阴阳怪气的男声说，“好几个月来关于那个精怪在这个城市出现的消息不是一直在流传着嘛，事实也好，危言耸听也好，魔族那些家伙不可能不听说呀。”
“你在怀疑我们收集情报的能力吗？”一个脆脆的女声说，声音里夹杂着愤怒，“你们这种只会把陆吾神像挂在胸前招摇的家伙有什么资格怀疑我们？”（陆吾，九尾虎身人头目光锐利的神。是神格较高的吉祥神。）
“不敢不敢。”阴阳怪气的男声说，“我也不想把那个神像挂在胸前啊，可那是神族维护和平组织的标志啊，我身为组织的一员不得不挂呀。”
第一部分第二章 妖怪大侠黑风（6）
“虽然还没什么确实的证据，可是黑风在这个城市里，这不是什么危言耸听。”脆脆的女声气呼呼地说，“而且谁都知道黑风多年来一直追查着钥匙。魔族这次是不是随着黑风而来呢？”
“那么，我们保护着的小淘气怎么样了？”苍老的声音说。
“跟平时一样，没什么不同，小淘气可是生活得快乐又幸福。”爽朗的声音里含